第20章
“上车,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我看看哪個不长眼的敢揍樯橹,還有沒有王法了?”邹狩說着便坐到驾驶位上。邹晨见状,拉开车门,急匆匆的钻进车裡,伸手指了指,开口道:“前面左转第一個路口再右转……”
挂断了邹晨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话起到了安抚的作用,林怡情慌乱的心平静了一点,她见褚樯橹似乎還在流着血,连忙跑到洗手间,拿出一條干净的毛巾,按在他的伤口上。
她也不知道這样有沒有用,但是电视裡都是這么演的,她也只能凭着直觉来了。
林怡情深吸几口气,她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她的衣扣還是打开的,她一只手按住褚樯橹的伤口,一只手给自己系扣子,她的手哆哆嗦嗦的,一個扣子要系几次才会成功。
感觉眼泪又要往外涌,她连忙又深吸几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因为她的手上沾了不少混合着血的酒液,她的扣子上也不可避免了染上了红色的液体。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林怡情脑中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這段时期,她的境界太糟糕了,她总是不由得会想到最坏的那個方面。
她想着褚樯橹也许就這么過世了,想着自己也会因为误杀而锒铛入狱,想着父母那苍老的脸,想着监狱中,那可怕的环境。這些像鬼魅一样缠绕着她,她真希望這是一個噩梦,可现实告诉她,這是正在发生的事情,這几乎让她崩溃。
林怡情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点。
对讲机的门铃响了起来,林怡情想要站起来走過去,因为双腿虚软,她一下子沒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手正好按在玻璃上,在手腕上划了一個不深不浅的口子。
她忍着痛,急忙跑過去,听到是救护人员,她将大门打开。
很快,随着电梯楼层的显示,几個医护人员出现在林怡情的面前。
医护人员给褚樯橹做了简单的急救以后,让林怡情一并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呼啸的向医院方向驶去。
当邹晨赶到的时候,展现他们眼前的就是犹如犯罪现场的画面,房间内一個人都沒了,只有餐桌那裡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混合着血液的红酒。
這個情景,让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皱眉。
邹晨掏出电话,拨通了褚樯橹的手机。
响了几声以后,传来依然是女人的声音,邹晨问道:“你们去哪個医院了?”
“xx医院。”林怡情回答道,急救医生初步检测說,病人应该沒有生命危险,這让她冷静不少。
“照顾好他,我很快過去。”邹晨的声音冰冷,失去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邹狩,說道:“哥,我去樯橹那,你是去医院,還是在這裡再调查一下情况。”
“我在這,樯橹有什么事情你们及时告诉我……”邹狩的面容也变得非常阴冷,邹晨他们知道這是邹狩正强忍着怒火。邹狩平时虽然总是唠叨他们几個的行为,但毕竟還是护犊子的,自己打打骂骂的,手下有掌握,那都不算什么,给外人给欺负了,那肯定是說不過去,更何况邹狩是负责這块的。
“哥,那我們走了……”
“恩,路上开车小心点……”邹狩应了一声,跟樯橹被打比起来,邹晨酒驾也就不算什么了。
“哥……那個……”邹晨還想說点什么。
“放心吧,谁敢把樯橹打成這样,他也别想好到哪去。”邹狩冷笑了一声。
林怡情坐在急救室门口,她疲惫的把脑袋靠在墙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的脑中乱乱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刚刚的划伤已经经過了急救车上医生的处理,包裹了一层厚实的纱布。略微动弹一下,依然会觉得有些刺痛感。
如果刚刚她沒有砸這個男人,现在会怎么样?对于她来說,另一种選擇会不会更好呢?她不知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种不可预知的可能性,在此时此刻,她混乱的头脑也分析不出来。
深夜的医院,相比来說除了寂静還有些阴森,远远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也许又有什么突发的病人。
林怡情沒有循声望去,她依然保持着刚刚的礀势,她的精神要比她的身体更疲惫,她已经沒有一点精神去关心别人的事情,她只想一個人這么静静的等着医生给出的结果。可惜天不随人愿,一個阴影挡住了原本照在她身上的灯光,感觉有人的视线在注视她,這让她不得不看向来人。
来的是三個男人,岁数看起来不大,身上似乎都沾着些烟酒的气味,即使在這样的深夜,他们看起来還依然很有精神。其中一個人有些眼熟,林怡情微微皱眉,想起来其中的一個男人在她出车祸的时候去看過她:“你们是找他的嗎?”
邹晨不似以往的嬉皮笑脸,面容冷峻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盯着林怡情的脸,眉头也皱了起来,這张脸他见過,那個登记员,但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這個女人怎么会在褚樯橹的身边,按理說,两人不应该再牵扯上什么关系。
疑问在邹晨的脑中一闪而過,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八卦而是了解褚樯橹为什么会进医院,邹晨顿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樯橹怎么会被打得這么严重,凶手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嗎?”
听到邹晨的問題,林怡情咬住嘴唇,扭头看向急救室的门,沒有回答他的提问。
邹晨见状以为她是因为恐惧,心神不宁,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索性也不再追问,周毅和赵勇见状也插不上什么话,也坐到凳子上,等着急救结果出来。
這种等待是漫长的,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远远的又传来了脚步的声音,這次的脚步沒有那么嘈杂,能分辨出来只有一個人。
“二哥……”邹晨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裡显得格外的响亮。
邹狩快步走了過来,扫了林怡情一眼,随即看向邹晨,开口问道:“樯橹怎么样了?”
“還沒出来,不過救护车上医生說应该沒有大危险。”邹晨将刚刚从林怡情那裡得到的消息转述给邹狩。“对了,凶手這么快就抓到了?”
邹狩眼神犀利地盯着林怡情,冷冷的答道:“還沒,不過嫌疑人找到了,林怡情是吧,你跟我走一趟吧,這裡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邹狩的话让现场的另外三個男人一震,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林怡情身上,任凭他们怎么想象也无法想到打樯橹的是個女人,更何况還是這個一看便像個正经人家出来的女人。
“樯橹真的是你打的?”邹晨凭着对林怡情的几分熟稔开口问道,他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恩……“林怡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为什么?就算是下手也用不了那么狠吧?”邹晨继续追问道。
“他想……”林怡情怎么也說不出口强、、奸那两個字,也许是刚刚哭得太多了,她虽然觉得屈辱和委屈,却再也哭不出来了,她只能深吸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你什么也不用說了,跟我回警局再說,那裡有的是時間让你慢慢說。”邹狩不耐烦的打断邹晨和林怡情的对话,掏出手铐,直接给林怡情带了上去。
“二哥,不用這样吧,說不定是個误会。”邹晨看到林怡情的脸已经发白,直觉告诉他這裡面有蹊跷,樯橹不是那种一点警备心都沒有的人,随随便便的就被一個女人砸得头破血流還真是有些說不通。
“误会?”邹狩扫了一眼邹晨,脸上的表情渀佛在說,邹晨只会心痛女人,不会心痛哥们。
邹晨的头皮麻了一下,他看出来邹狩眼神的含义,心中直叫委屈,這可真是有口难辩。
邹狩将视线又转移到林怡情的身上,他顿了一下,继续說道:“既然你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說,還有人给你求情,那为了对你公平,我问你答,不想开口,就点头和摇头,想开口就如实回答。”
林怡情沒有开口,微微点了点头。
见状,邹狩问道:“那好,我问你樯
橹脑袋上的伤是不是你造成的?”
林怡情点了点头。
“你砸完他以后,是不是想跑来着?”
林怡情又点了点头。
“我问完了,你们還有什么疑问嗎?”邹狩问完這两個問題就此打住,他看了看邹晨,邹晨急忙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周毅和赵勇,两人除了目瞪口呆,沒有一点想要问問題的样子。
“都沒問題,這人我带走了,审讯要趁早,否则說不定一会编出什么故事来……”邹狩說完略微粗暴的扯着林怡情便往外走去。
手铐扯疼了林怡情手腕的伤口,她咬紧牙沒有让痛呼出口,她知道此时此刻沒有任何人能帮她。
见两人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周毅好似反应過来什么似的看向邹晨,开口问道:“二哥是不是假公济私了,這不像他呀,我怎么感觉這么奇怪呢?”
“知道你還问?”邹晨沒好气的回了一句。
“假公济私也挺正常的,毕竟樯橹伤得那么重,不過邹晨你凑什么热闹,你好像认识那個女人似的,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估计你比二哥反应還会激烈吧?”赵勇說完便疑惑地看向邹晨。
邹晨看了看周毅,又看了看赵勇,愣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该从何說起。
“褚樯橹家属……”一個护士模样的人推开门走了出来。
“我是……”邹晨急忙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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