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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 第41节

作者:未知
“当然是欧阳。” 吴越皱起眉:“怎么?你现在跟他是過命的交情了?三天两头去看他。” 赵忱之也不否认,說:“首先他帮我照顾了狗,其次我拜托他试营业期间每天都派一些人来排队,为我們的‘鲔’餐厅造势。” “他的人?”吴越說,“那来了還不跟山口组开会似的,正常客人都吓得不敢上门了。” “他会去外面雇人的,佣金从我這裡出罢了。”赵忱之說,“等两個月试营业期一過,市场做起来,我就要搞饥饿营销,和当初酒店日餐厅一样,不說提前一周,至少必须提前三天定位子,否则恕不接待。想那些米其林日餐厅,就算提前一個月也未必能预约到呢。” “祝你成功。”吴越說。 他顿了一会儿,问:“饥饿营销,难道你想在商业广场的楼顶搞米其林餐厅?” 赵忱之眨眨眼,狡黠地說:“为什么不呢?” 他搭上吴越的脖子:“走吧。” 吴越說:“先去看我妈,我妈重要。” “我是要去和欧阳谈事情的,令堂殁了。” “殁了也比欧阳好啊!我妈现在是佛菩萨,他欧阳往小了說就是個混混,往大了說也是個混混,有什么了不起?再长几年能当国贼嗎?” “行行行,听副总的。”赵忱之說着去开车。 那辆越野车被他停在地库的偏僻处,好几天沒动用了。那天也是巧,下去的时候,发现周围上百個车位居然就這孤零零的一辆车,物管连這一区域的车库灯都沒打开,一片漆黑。 主要原因是当天周一,又逢暴雨,商业体人流量骤减。 “好清静啊。”赵忱之感慨。 两人摸黑上了车,关上车门,在昏暗中赵忱之突然歪過头来亲了吴越一下。 吴越捂着脸问:“干嘛?” 赵忱之說:“反正沒外人在,趁机向吴总表白。” “跑堂的副总?”吴越噗嗤笑了。 赵忱之觉得他笑得极美,一時間把握不住,指着车后座說:“這车虽然旧了,空间倒挺宽敞,趁着周围沒人,我們就在车后座上运动运动再去探望岳母吧!” 吴越脸顿时涨得通红,咬着下唇說:“你别乱来,小心老子揍你!别還沒等日餐厅开业,就要办你的丧事!” “揍我?可是我学過十几年柔道啊。” 赵忱之勾起嘴角,突然按下锁车键,放下方向盘朝他扑過去。 吴越叫道:“别……” 但這时候插翅难飞,似乎只有任人宰割一條道。 “别……公共场合!” “這是在我的车裡,私人领地。” “有监控!” “拍不到,灯关着,柱子挡着,這裡几乎是死角,只要你别闹出太大动静。” “有人来了!”吴越挣扎。 “嘘,我怎么听着沒有。”赵忱之摁着他,叼住他的耳垂,低哑地說,“你這么聋的耳朵,让我吃了算了……” —————————————— 几十公裡外,顾裁缝。 “不用给赵忱之换车,”他对团队裡的某位干将說,“他开我的旧车足够了。那进口车出厂是七座,我改成了五座,后排座位比房车還宽敞,多舒服啊!說起来我都不舍得给他!” 干将问:“赵先生不介意?” 顾裁缝啐道:“他介意個屁!成天就知道哄老公开心,毫无原则,沒体面的东西!” 十几公裡外,欧阳。 “赵忱之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吸着通红的鼻子叫道,“說是看中了這块山庄的地皮,约我一起過来踩点,我他妈都等了他一個多钟头了,這深山老林的,冻死我啦!” 他手下某经理說:“要不你打個电话催催?” 欧阳骂道:“能打我早打了,关机啦!” 几公裡外,郝江南。 “赵总让我出来买戒指。”她对同行的马克說,“說是买翡翠的,看不出他年纪轻轻,品味却這么老气,慈禧太后才喜歡那些個翠啊玉的。” 马克问:“你对翡翠有研究?知道什么a货b货的?” 郝江南說:“当然不知道,但他吩咐過就挑最贵的买。喏,金卡都给我了!” 作者有话要說: 今天本文完結,心情特好,今年最后一個月我保证一個字儿都不码! 這篇《墙头马上》2007年开文,今天才写完,真是蹉跎。 回头想想当年为什么要坑?因为我忙着升职和结婚;现在想来,如果当年就辞职,专心玩網游的话,我应该也混出一点名堂来了。 在這裡我有人生领悟要告诉大家: ——炼器沒有规律!砸装备要适度!游戏只是数据!远离……(住口吧你 好在本文总算是写完了!如果明年我心情好、有空,再回来填坑哈! 第四十一章 番外 细节 细节一, 吴越后来是怎么被压迫的 吴越当天不怎么顺利,因为老让的甜品店在高峰期忙不過来,打电话喊他過去帮忙。他去了,在小店裡滑了一跤,磕到了腰。 然后顶多十五分钟,赵忱之突然出现,不由分說拉他回去。他不肯, 說老让一個人分身乏术, 沒办法应付, 于情于理应该帮一把。 赵忱之搂過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說:“我已经提醒让皮埃尔三四次了,人工不但是成本,也是资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项上面节省, 沒有人能单独撑起一個店。自信可以,甚至刚愎自用也可以, 但都要维持一個度,超過了這個度, 就是蠢猪!我不可能一直帮他提供免費的人力资源。” 吴越說:“可你以前還說让我卖奶茶。” “嗯, 是說過。”赵忱之,“但那时情况不同。” 质朴如吴越,顿时就生气了,觉得赵忱之对朋友太苛刻,老让是他的朋友, 也是大家的朋友啊! 其实赵忱之很大程度上是心痛老公,怕他累着,奶茶店劳动强度太大了——如果老让使唤的是马克或者郝江北,他必定不会找上门去领人。 但他一以贯之的毛病是凡事不爱直說,总是迂回,迂回就容易叫人误会。 吴越气哼哼地回了家,打了一盆子蛋液,這已经是他的习惯动作,恼火、郁闷、挫败就打蛋。 赵忱之追到厨房问:“又哪裡惹你不高兴?” 吴越不說话,埋头打蛋。 赵忱之說:“那我道歉行么?” 吴越白了他一眼。 赵忱之便勾起嘴角笑了,又问:“用实际行动道歉行么?” 他当然指的是划重点。 吴越這人也有毛病,不管经历過多少次,该装還是装傻,该害羞他還是害羞,他虽然脸都红了,却坚持继续打蛋。 于是赵忱之站起来,上身越過料理中岛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鼻尖上的一点儿蛋液舔走了。 “……” 吴越腿软了一下,感觉身体裡所有的血液正在往脑袋上蹿,但他居然仍在打蛋,一直打蛋,咣咣咣咣,铛铛铛铛。 赵忱之一边笑一边回去坐下:“好定力!說点儿什么吧,這样怎么行呢?” 吴越垂着眼睫问:“說什么?” “比如,我现在能不能去洗澡?”赵忱之恢复托腮的姿势。 吴越打了一会儿蛋,突然抬头大声道:“我管你洗不洗澡,蜕不蜕皮,从今往后我要和你分床睡!” “……”赵忱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直勾勾地看了吴越半天,說:“可惜当初那一剪刀沒把你砸死。” 這回吴越反应很快:“啊?干嘛咒我死?” 赵忱之面无表情地說:“因为我调了半天情,却换来了這么一句败火的话,与其如此,還不如一边擦拭你的遗照,一边惋惜好。” 他說着扭头走了。 ——其实是去洗澡,今天他想多折腾会儿。 但吴越不知道,以为他真生气。两分钟后,他放下蛋液盆子偷偷溜出厨房,看他在干什么。 赵忱之正在洗澡前例行摸狗,嘴裡說些什么乖女儿乖宝宝,好棒好棒之类的。 吴越咬着嘴唇问:“你……你要不要吃柠檬派?” 赵忱之往沙发上一趟,懒懒道:“吃啊,性生活不能過,口腹生活总要過吧。” 吴越立即回厨房去了。 赵忱之继续摸狗,小声对它說:“兔子啊,你看你爸真是透明的,什么都放在脸上,连闹别扭都不会,不過這事儿我可不教他。” 他坐起来看了一眼厨房方向,冷静地告诉兔子:“等下我就去收拾他。” 兔子說:“呜咽,汪!” 赵忱之仿佛回答似的說:“不能告诉你,你小女孩不要打听這些。”說着他揉揉兔子蓬松的鬃毛,抱抱它98公斤的身躯,跳下沙发去洗澡了。 等他洗澡回来,却发现吴越哭了。 吴越双手撑着料理台,低头掉了几滴泪。 赵忱之后退一步,吩咐兔子說:“兔子,快……”這时他想起兔子只是條狗,于是赶紧自己跑去拧了一條热毛巾回来。 吴越不接他的热毛巾,无声地哭了一会儿。 赵忱之惶惑地站着,知道自己绝对說错话了,什么“剪刀砸死你”、“遗照”之类的,因为吴越的母亲早逝,他并不是很爱听這些。或许从别人嘴裡說出来不打紧,但他赵忱之毕竟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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