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婚禮
“媽媽，昨天叫我回去拿了點水果回來。”
籬笆受到驚嚇停下換衣服的動作探出頭來問他“誰媽媽”，想起進門前在門口看到的空箱子。
蔣辭爲看着她沒有說話把倒上溫開水的杯子遞給她，籬笆完全忘記媽媽兩天前就說要自己回家拿燕窩果的事情了。但是爲什麼直接找蔣辭爲。
籬笆手撫額：“下次你直接跟我說，我跟我媽聊。”
“媽媽先問過我方不方便才讓我去拿的。我上班離那近，順路。”
“我下次一定對我媽使命必達，我保證。”
蔣辭爲把她發誓狀的手拿下來輕笑說：“沒關係，籬笆”“”“我媽想約你逛街”
“阿姨？”
“她看中了幾件衣服想買給你，你不想逛街的話，讓人送到家裏。”
“啊？”籬笆想她媽媽都已經好久沒有給她買過衣服了。倒是她有時候還去媽媽衣櫥裏翻兩件新衣服。
“你不願意的話，我回絕她。”
籬笆上前抱着蔣辭爲看着他眼睛說：“知道我們結婚後，兩方父母對我們的關心是不是會更多。”
蔣辭爲摸了下她的頭：“如果你不想的話，就不會。”
蔣辭爲把切好的水果叉上叉子，整碟放在籬笆手上，坐在她身邊。
籬笆頭枕在蔣辭爲肩上聽見他說：“媽媽叫你多喫水果”
籬笆開玩笑回：“叫阿姨”“這果子這麼快就上市了嗎”，擡頭看着他說：“下次不用切，我給你表演一個徒手剝果皮。外加三口吞。”
蔣辭爲折返去拿了一個伸手遞給她，讓她表演。
“太甜了，下次吧”籬笆認輸。問他“上次在媽媽家喫飯讓拿回來的柚子喫完了嗎”
蔣辭爲搖頭：“只吃了一個。”叉起一塊果肉放到她嘴邊。籬笆拒絕道“好甜，我不要喫，剩下的全部歸你了。”
突然籬笆牽起他的手鄭重的和他說“後天夢夢的婚禮宗琦也會去。”
“嗯”蔣辭爲表示自己知道，只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鄭重的告訴自己。“我在婚禮擬邀賓客名單上面看到他的名字了，他是重點客人。”
“”籬笆疑問：“你爲什麼會看到婚禮賓客名單。”
“今天我在他們婚禮彩排現場看到的”
“啊”蔣辭爲越說她越疑惑，她是錯過了什麼嗎。
“山莊酒店是我們集團期下的六星級酒店，夢夢易白川他們在那裏辦室外草坪婚禮規格是最高級別的，屬於我們的重點客戶而且他們是你的朋友。”
“草坪婚禮這個我知道，所以夢夢婚禮舉辦的酒店，是你們集團期下的”
“嗯”
“你不知道嗎”
“夢夢婚禮全部外包的，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酒店”籬笆討好的看着他。
“夢夢找的我”
“”難怪自己領證的事瞞着她她沒有生氣，不能當伴娘她也沒有生氣。“那她估計是不想我知道”
“在這裏辦婚禮可供選擇的酒店不多”他拉着她的手。
“我想開瓶12年的山琦。”
他搖頭“你昨天在酒店喝過酒。”
“那和阿姨說我明天下午陪她去逛街吧，我想買東西”“刷你的卡，你也有份。”
籬笆去老闆辦公室和老闆說下午要跟他請假。
老闆的朋友聽了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老闆回說她身體壯的跟牛一樣。
籬笆解釋說自己要早點回去明天好朋友結婚。
老闆說可以，問他朋友男的女的多大了哪裏人在哪裏辦婚禮。
籬笆一一回復後老闆滿足他的八卦需求，又聽到他問聽說你交男朋友了，這個怎麼樣能結婚嗎。
籬笆知道老闆的算盤打的響，他不想自己那麼早結婚，結婚了後她肯定不能隨時加班就加班，星期六估計是看不到她人了，去他家裏面喫飯更是不可能。除非蔣大忙人一起去，但是蔣大忙人比他還忙。回他說：“彆着急，結婚會請你的。”
然後見沒有什麼事情把手上的工作收尾籬笆就去赴蔣媽媽的約了。
蔣辭爲應酬完回家，籬笆已經到家洗漱完在沙發上坐着等蔣辭爲回家。
蔣辭爲問她今天怎麼樣，買了什麼。籬笆說和阿姨逛了一下午，買了幾件衣服。
蔣辭爲想先去洗漱完再來陪她，進臥室踢到地上的袋子想着應該是籬笆今天買的東西，準備拿起放到衣帽間。
剛好在行徑的動線中間？不會是給自己的禮物吧。想着她這個送禮物的方式有點特殊。打開看是件白色男士襯衫、灰藍色絲綢領帶、鑲嵌了一顆水藍色碎鑽的一字領帶夾。裏面有張品牌卡片寫着：領帶顏色和我明天穿的禮服顏色一樣哦。蔣辭爲站在原地笑了。
第二天去參加婚禮，籬笆穿了條嬰兒藍抹胸花苞禮服裙，長卷發用嬰兒藍髮帶半綁，同色系淺口高跟鞋因爲是草坪婚禮帶了條白色羊絨真絲披肩圍巾，蔣辭爲穿着千草藍的西裝，領帶、領帶夾、襯衫是籬笆昨天送的禮物。開了輛黑色布加迪，籬笆看着車多少覺得有點誇張了。
山莊酒店之所以叫山莊酒店是因爲它真的靠山臨水私密性極好。
籬笆和蔣辭爲在儀式開始之前到達後和迎賓的夢夢易白川打了招呼很快就去安排好的座位上了。
打招呼的時候夢夢一見到籬笆和蔣辭爲就眼神打轉看着她，等他們打完招呼和他們父母道完恭喜寒暄完，夢夢立馬上前挽着籬笆的手，全身重量一半靠在她身上，走到遠離人羣的一邊，和她抱怨：“凌晨5點就起來化妝了。你沒有來之前在這站了快2小時了，臉都笑僵硬了，腰都斷了。”
“夢夢來”還沒有說兩句被人催促着回去繼續。
“位置找大柳啊”夢夢交代完籬笆就又接着回去繼續迎賓了。婚禮儀式開始之前又被攝影師拉着拍照，夢夢今天頭髮只簡單的用鮮花緞帶半綁，婚紗是宮廷泡泡長袖花卉刺繡簡約風格復古輪廓的裙子，手捧花是白色芍藥，因爲懷孕穿的是平底鞋，易白川穿着黑色西裝禮服領口處是緞面設計，同款黑色領結。
繁複的鮮花、華麗的水晶燈和白色緞帶組成了這次婚禮主題。因爲是3月室外還有塔形火爐取暖。籬笆被安排和大柳他們同桌，是夢夢高中美術班的同學。沒有和高中文化班同桌，應該是故意這樣安排的。籬笆目光穿過人羣看見宗琦，他的座位安排在那邊。
婚禮進行的時候籬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有那麼多眼淚，新娘入場，父親發言，交換戒指，新郎誓言，總之在各個環節流眼淚。蔣辭爲的手帕全程在爲籬笆的眼淚服務。
新人敬酒、婚禮完拍照，夢夢全程不敢看籬笆的眼睛，一對視兩人就紅了眼框。夢夢想自己多少有點受孕期荷爾蒙影響，取笑她是不是也懷孕了。
剛巧宗琦和塗珂挽手過來合照，籬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宗琦。短暫的一眼蔣辭爲鬆開了牽着她的手。籬笆雙手握拳指甲掐進肉裏痛覺讓自己清醒。重新去牽蔣辭爲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十指緊扣的姿勢用力緊緊的牽着他的手不放。
周圍的交談還在繼續，只有夢夢察覺到這一切。剛想籬笆發什麼楞，順着籬笆的眼神看去是宗琦，震驚回過神想提醒籬笆，眼神掃過是他們鬆開的手。
眉頭緊皺看着他們又重新牽上的手，夢夢擔心的看了籬笆一眼，籬笆眼神示意沒事。
意外的感受到同樣落在他們十指緊扣的手上宗琦的目光，夢夢趕緊提議說一起拍合照吧。
和夢夢他們打完招呼，籬笆和蔣辭爲先行離開了。
開始是並肩着走，接着蔣辭爲的步子越來越大幾乎是拉着籬笆在走，籬笆知道他在生氣，任由他拉着自己，然後就到了山莊酒店的套房裏。
蔣辭爲邊走邊鬆開西裝扣，扯鬆領帶，來到吧檯，手指翻過一隻威士忌杯，倒了一滿杯威士忌，喝了一大口。
籬笆跟在他身後，知道他不想理人沒有說話，見他喝太猛了，上前討好的說：“嗨”本來想出言制止。
“”蔣辭爲見眼前明媚的笑臉又喝了一大口。
籬笆上前，雙手抱住他拿着杯子的手，拿過他的杯子放在吧檯上，牽起他的手往就近的牀邊走想坐下來好好和他解釋。
蔣辭爲單手扯下領帶任由她拉着走。
籬笆拉他坐在牀邊，腳邊是美式繁複花紋的羊毛地毯，剛剛一路走得太快，新鞋第一次穿不太舒服，籬笆踢掉腳邊的高跟鞋。
“對不起”坐在美式古典四柱牀邊，籬笆道歉。
“”蔣辭爲從她腦後松下她的髮帶示意她繼續說，髮帶在他的手指繞啊繞。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看着他把髮帶繞過自己的手腕，絲毫沒有氣消的樣子籬笆繼續道歉。
“嗯？”籬笆看着自己手腕被合在一起，髮帶綁上繫了個複雜的扣，蔣辭爲故意在上面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挑眉讓她繼續。
“怎麼樣，你才能不生氣”爲了表示誠意籬笆加了句“怎麼都行。”
蔣辭爲手指挑起牀面的領帶把領帶夾取下來在手裏看了一會。看着她的眼睛跟着重複“怎麼都行？”
“嗯”籬笆想他是真的很生氣，不然怎麼連自己送他的領帶進門就取了。她的眼神真摯看着他點頭。眼睛就被他用領帶覆上在腦袋後繫了個結，領帶蒙上眼睛時籬笆想出手製止，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一起。
被推倒在牀上的時候，“蔣辭爲，牀幔會有灰塵。”籬笆提高語調想制止。
“不會有，籬笆。”蔣辭爲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
牀邊根本就不是談事情的好去處，籬笆想。
籬笆做了一個夢，夢裏，透過層疊的牀幔，自己穿着黑色的裙子呈現大字形躺在這張美式古典四柱上，四肢被用繩子綁在牀柱上，眼睛被眼罩矇住。籬笆想叫醒躺着的自己，沒有反應。
下一秒，自己變成了牀上的籬笆，眼罩被打開，身着白色的襯衫，襯衫釦子沒有扣上，襯衫袖口被卷至小臂，黑髮的蔣辭爲，手裏拿着紋身筆埋頭在自己的右腿上紋着什麼，“蔣辭爲”籬笆叫他的名字，腿用力拼命想甩開他的手，眼前的人擡頭看了她一眼，抓着她的腳踝繼續動作。
紋上的是帶刺的黑色藤蔓，帶着墨綠色的葉和不知名的花苞。藤蔓順着腳踝蔓延至小腿，再到膝蓋，然後是胯骨，籬笆尖叫。因爲尖叫荊棘停止生長，籬笆哭着大口喘氣。藤蔓漸漸呈現復甦之勢，蔓延至腰側，胸口，籬笆哭着扭動着身體，藤蔓蔓延上肩頭後停止了生長。籬笆感覺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了，轉頭看手腕處紅色的勒痕，發現荊棘蔓延至手心，打開手心，花苞綻放了，是黃色的薔薇。空氣中花香和喬木的香味交織在一起。
籬笆睜開雙眼，順着手腕看去，紅色的勒痕還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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