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10)

作者:暮阿洋
就這般,許凝和太子的和離約定了下來,他們的相處似乎沒多大變化。

  太子依舊淡漠,許凝都已習慣這樣的他,也懶得再找些言語同他交談,或許和離是應該的。

  不過有些配合,許凝總是會忘記,出行自己讓宮女入了車,太子會在車廂內說上她幾句。

  許凝側着臉不看他,淡淡回一句:“知道了。”

  似乎並不是對太子沒有感情了,只是她厭倦在他身旁的感覺,處處注意言行舉止,摒棄自己的喜好。

  就像太子說的他不喜將就,那她現在也不想將就地過下去了。

  六月入夏,盛夏仲暑。

  二皇子回京封爲楚王,宮外設府,擺宴慶功,京中熱鬧不已。

  許凝和太子一同赴宴,宴上臣子諸多,設酒滿滿,她靜靜地坐在他身旁,只關注着庭池外的荷花。

  記得昭寧公主與二皇子最爲親近,不知爲何,慶功宴上昭寧卻又沒有出現。

  回去時便下了場雨,夏日的雨,總是電閃雷鳴的,許凝緊跟在太子的油紙傘下。

  他身量高,即便傘面傾向她,裙襬仍是被吹來的雨水打溼,許凝提着裙襬,微微蹙眉,卻什麼都沒說。

  東宮裏多了幾個宮女,是皇后派過來伺候起居的,太子說的,有皇后的人在,他們也不好再分房就寢。

  幾日後去鳳儀宮請安,催懷子已成了老生常談的話,皇后儼然對她有所不滿,便讓其帶幾個貌美的婢子回東宮,給太子做妾。

  許凝瞧着那幾個婢子只是微微一怔,言語不多,隨之便應了下來。

  回東宮後,便命其去伺候太子沐浴,當晚夜裏,許凝都入榻就寢了。

  只見太子衣衫單薄地走入房來,眼帶薄怒的質問那婢子是怎麼回事。

  許凝有些惺忪,眼睫輕眨,望着他片刻,纔回說是皇后送來伺候殿下的。

  太子不悅道:“退回去!”

  許凝則翻身躺回榻中,低語回道:“要退,殿下自己退。”

  言此,身後的人沉凝須臾,在許凝以爲他要離去之時,只覺得後背毛毛的。

  許凝轉過身,只見太子近在咫尺,她不禁一怔,連忙往後靠。

  “若不退,孤便讓你來伺候。”

  許凝連忙按住太子靠近的肩膀,只聽他一手便握住了腰肢,她緊張回道:“你叫我退回去,到時皇后娘娘定責罰我,你倒好,誰也不得罪。”

  太子停頓片刻,凝視着她的容顏,最終退出了榻帳,許凝才漸漸松下氣來。

  沒過幾日,送來的那幾個婢子便太子以手腳愚鈍爲由送到東宮戲羽閣做伶人,也算還在東宮裏,皇后再有不滿,也不好說什麼。

  一連下了幾日的細雨,仲秋已至,涼爽宜人,今年秋狩定在齊雲圍場。

  車隊正等待啓程,許凝坐在車窗旁,是許久沒能出宮遊玩,心情舒暢。

  馬車之外,從北疆歸來的二皇子職掌金吾衛護衛車隊,正駕於馬匹之上指揮。

  許凝不免輕語:“楚王神采奕奕,周正大方,頗有將軍之氣。”

  車廂內的男人不作言語,閉眸歇息,許凝一人自言自語便也無趣,便將上車的芙蓉酥拿出來嚐嚐。

  怎知太子婉拒了她的糕點,說是不喜甜食,況且她手藝不好。

  這兩年來,他可從未評價過她做的東西,難怪以前嫌她愛喫甜,她手藝不好,那他好唄。

  想想,許凝便將芙蓉酥收起來,二人僵持地坐了片刻,她提着糕點便下了馬車,徒留太子獨自置氣。

  許凝便把糕酥給父皇母后和昭寧公主送過去,待到車隊啓程,再兩手空空地回來。

  於是在整個路途中皆是她同太子在大眼瞪小眼,相互較勁,待到了齊雲圍場又假意攜手共走。

  後來的秋狩七日,期間還鬧了虎獸,許凝都沒上馬射箭,在往年也有碰過馬匹,但今年她僅在臺上觀望。

  並不是說許凝還和以前那般老實,場上的騎射相競,便同金吾衛的侍衛壓了幾把賭局,自然得守在臺上盯着。

  這每年秋狩,底下的侍衛總會設局壓賭,找找樂趣,行得低調,沒幾個人知道。

  一連幾天下來,許凝贏得不多,不得不說這楚王的武藝着實不凡,壓他不得虧的。

  圍場寬闊,年輕才俊騎馬射箭,肆意奔馳,也是秋狩的一大看點。

  亭帳內,許凝關心自己那點小錢,神色專注地看着圍場內的才俊子弟。

  忽然一旁的太子冷幽幽道:“還未和離,便等着挑選下一個夫家了?”

  許凝聽此略有一愣,側眸不解地看他,只見太子站起來,一揮衣袖便就此離開了亭帳。

  許凝輕挑眉梢,低語道:“莫名其妙。”

  秋狩結束,回京之後不久,南陽王入京請功,聽聞是奔着昭寧公主來的,傳得沸沸揚揚的。

  與許凝這個太子妃並無多大關係,但看得出似乎昭寧公主並不喜南陽王,皇后也時常說這南陽王的不好。

  這一來二去的,皆在關心公主的婚事上,皇后亦無心再提起催皇孫的事,許凝是安生了些,也是這時,她與昭寧的關係親近起來的。

  南陽王入京後在府上設宴,正巧那日是姨娘的生辰,畢竟是許家後宅的事,許凝便沒同他人提起。

  不過許凝不比從前,能安心在東宮坐着,隨太子一同赴南陽王的宴席。

  於是故作沾染風寒,不亦出行,便留在東宮安歇,任太子與昭寧公主作伴赴宴。

  儘管如此,許凝不得隨意出宮,但辦法總比困難多的,改扮暗地跟着太子的馬車出宮後,許凝便直奔許家給姨娘慶壽。

  第一次許凝明顯的感覺到,她這個當得可真憋屈,自打提了和離,太子處處盯着她,這就是他說的視線範圍之內。

  許凝回到許家,家中正在晚宴,見到她皆驚了一跳,父親一眼便瞧出是怎麼一回事,便將她喚入書房中。

  長女身爲太子妃,哪能隨意出宮,天天往孃家跑的道理,皇后和太子若是知曉,免不了受罰。

  許寺卿看着自家女兒,負手嘆氣。

  許凝本性跳脫,行事膽大,不拘一格,本以爲這幾年收斂許多,可如今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許凝道:“父親放心,我出來時留了信給殿下,說是回許家探望姨娘。”

  “你這不是先斬後奏嗎,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在宮中做太子妃?”許寺卿惱道:“我這邊把你送回去。”

  許凝不願回去,往後退了一步,說道:“好說也有大半年不見,姨娘生辰,我這不是來看望二老嗎。”

  許寺卿道:“許家後宅小事,哪用你走這一趟。”

  許凝站在原地不動,父親素來疼她,雖後來續絃,姨娘也待她很好,不然也不會有這般嬌氣的性子。

  “爹,待給姨娘過完生辰,凝凝便自己回宮。”

  許寺卿聽着女兒言語裏有幾許撒嬌,她與太子素來關係和睦,亦不知是不是近來小兩口吵架。

  他無奈一嘆,道了句也罷,許凝則露了笑顏。

  不過好在許凝的出現,並沒有打攪家宴上的氣氛,許欽和小妹都樂意見到姐姐,姨娘也喜得緊,一家人其樂融融。

  許凝則暗自盤算着如何暫留在家一住,於是便連敬父親和姨娘幾杯酒。

  心想着喝醉了,父親總不能將她擡回去東宮吧,她好不容易跑出來的。

  ***

  南陽王府,夜宴歌舞,飲酒作樂,今日赴宴之人皆爲京中權貴,廳場頗大。

  歌舞之間,東宮侍衛疾步從外走來,停在左側上座處,似有事相報。

  太子單手拈着酒杯,身着淡金華服,氣宇清貴,他神色漠然,淡淡一瞥侍衛。

  侍衛覆耳道:“殿下,太子妃娘娘私自出宮去許家爲夫人慶生,喝醉了酒,寺卿大人叫人來告知殿下,說是還請殿下擔待。”

  聽此,捏着酒杯的指間收緊,謝明擎的眉眼略沉,停頓須臾,轉眸便讓侍衛退下。

  許凝在寢宮裏唸了兩日風寒體弱,他一離宮,她便‘拖着重病’跑往許家了。

  私自出宮,還欺瞞於他,如今她不止是愛頂嘴,還越發不守禮規。

  謝明擎面不改色,重新將杯中斟滿酒,隨後緩緩起身,廳中歌舞也就此停下。

  上座的南陽王微惑,只見太子道:“東宮來了急事,孤先行告退,望南陽王海涵吧。”

  高襲陪笑道:“太子殿下是忙人,在下不敢耽誤,只怕招待不周。”

  謝明擎不再多做停留,飲下一杯酒,將昭寧公主交託與二皇子照看,便轉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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