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14)
涉及皇家子嗣,就更不能如此做,連累許家不說,重要的這是她的孩子。
如今她吵架也吵不過太子,許凝想了想便趁機跑回孃家,許寺卿見她一入門,便愁了眉,問道:“可又是和太子殿下吵架了。”
許凝喊了一聲父親就再不說話,命人提着行李便往屋裏走。
許寺卿無奈,讓人去告知太子,卻被許凝給攔下來,說這,堂堂太子妃三天兩頭地往孃家跑,不叫人看笑話了。
也不是她哪來那麼多理由跑出宮,也就太子殿下慣着她,沒叫人攔着。
許寺卿道:“你啊你,別太嬌作了,什麼時候把太子折騰惱了,沒人來追你纔可悲。”
許凝手裏捧着湯婆子,聽着父親的教訓,心裏是不服氣的,哪裏是她作了,她惹不起太子,躲還不行嗎。
她是後悔了,她嫁錯人了!
許凝賭氣道:“女兒以後都不回東宮了。”
“說的什麼話。”許寺卿一撣衣袖,訓道:“你是太子妃,就要有太子妃的樣子,這是你能說的話嗎,淨耍些小姑娘脾氣,往後你可是要母儀天下的。”
許凝委屈回道:“只知道告訴我太子妃是什麼樣子,可我不想改變了,我就是不要回去了。”
言罷,她便把許寺卿退出房,把門關上。
許寺卿口上是說道女兒的不是,但心底還是慣着她的,只能憤憤離去,說道一句:“同你娘一個脾性,跟小孩似的。”
京城的雪融了不少,還露了暖陽,街道清雪,路途乾淨整潔。
許凝在許家沒住兩日,便命人備了馬車,打算去往母親老家齊州過年,將行李錢財皆擡上了馬車。
許寺卿忙着辦官員徇私舞弊的案子,沒在府中,姨娘瞧着忙上忙下的下人們乾着急,許凝這是鐵了心去齊州過年。
姨娘道:“這事你可知會了太子殿下,凝凝啊,你可別任性,要是出了事,這叫人如何擔待得起啊。”
許凝手裏捂着湯婆子,淡淡回道:“齊州離京城又不遠,能出什麼事,我已有幾年沒回去了,還請姨娘替我同父親告別,待明年春來便回京。”
見下人將行李安頓好,她便摻着婢女的手上了馬車。
許凝執意要走,姨娘三言兩語的也沒能將她攔住,眼巴巴地看着馬車離去,她便急忙把下人召來。
“快去大理寺請老爺回來。”
漸漸深冬了,日頭寒得緊。
馬車剛行出城門不久,便下了小雪。
車廂中,許凝將絨毯捂得嚴嚴實實的,官道上搖搖晃晃的,近來身子慵懶,閒着便容易困。
她倚着角落昏昏欲睡,藏在絨毯裏的湯婆子溫熱,但不至於寒涼,準確來說這比幾年前那場大雪可暖得多。
陪在許凝身旁的婢女愁眉苦臉的,一連問:“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吧。”
許凝攏了攏絨毯,望着一處怔怔出神,沒有理會婢女的話,越想便越覺得之前的避子藥莫不是被人換了,還是說買到假的?
不然怎麼桂嬤嬤怎麼說出宮就出宮了。
許凝一面想着,一面睏意連連,漸漸地便闔眼小憩起來,離齊州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心念着一會便到了。
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薄薄霜雪中,馬車隨之停下。
許凝睡得迷糊,婢女搖醒了她,才發現馬車已停,車簾外的車伕緊張地喚了一聲:“娘娘。”
不知發生了何事的許凝將車簾撩起,只見馬車被一隊侍衛圍下,那眉目冷雋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太子身披狼裘大氅,肩膀上幾許霜雪,手持馬鞭,正站於前方,與她相視。
他冷冷開口:“太子妃這是要去哪。”
許凝不禁打了個寒顫,頓時從睏意中清醒過來,他他他怎麼知道她在這?
許凝沒有回話,在衆人的目光下拂了太子的面子,連忙放下車簾便鑽回車廂中。
她剛坐穩,馬車外便來了東宮,車簾被撩開,太子的雙手帶着手套,卻依舊修長分明。
許凝蜷縮在車裏,目不轉睛地望着他,見太子欲上馬車,她忙道:“我要去齊州祭拜母親,我勸你不要攔我。”
太子眼眸微眯,行徑利落地入了車廂,沉聲吩咐外頭,“轉頭回京。”
眼見着馬車行動起來,許凝脫口,“你!”
她轉眼看了他那張冷臉,又犯慫地縮回絨毯裏,“你做什麼呀。”
“孤讓你走了嗎。”
謝明擎將手套扯下,他身上寒氣重,是駕馬奔襲而來的,隱隱像是有些冷沉。
許凝抿着脣沉默,撇開眼眸,聽着馬車掉轉方向,心都涼了一半。
她憤憤道:“想去齊州散散心也不行嗎。”
“風雪嚴寒,路途不安全。”太子冷道。
許凝沒有看他,默默地生着氣,他們本來可以好好談的,但她發現近來他總是繞着彎子整她。
馬車徐徐,伴着行路的咿呀聲。
似乎沉頓了片刻,忽然太子的大手伸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摟着人往懷中帶。
他大氅上帶着寒,許凝當即便用手打太子的肩膀,卻硬是被他抱到身前。
自從那次有了親密,他總是動手動腳的。
“你放開我!”
謝明擎雙手扶着她的細腰,小腹尚在平坦,似乎難看出變化。
他是知道了,避子藥是他撤的,這瞞不過他,她不僅沒坦白,還想懷着孩子去往齊州。
這讓謝明擎有些生氣,他按住亂動的許凝,語氣放重:“是不是有了孩子。”
許凝呼吸微緊,頓住身子,抿着脣同他相視,模樣頗爲倔強。
謝明擎眉眼微沉,神色看起來很不好惹,沉聲道:“給你診脈的那醫師已交待了,還敢往哪跑。”
許凝哽了哽喉,隨之有些氣急敗壞,“不要亂說話,誰跑了呀!”
謝明擎沉頓着,那日一下早朝,她便收拾東西去了許家,今日又乘馬離開京城,不是想跑是幹什麼。
怎麼,爲他懷子便如此難以接受?
謝明擎面容鐵青,一把將許凝按入懷中,簡短道:“先回東宮。”
許凝接過話來,“去許府。”
謝明擎看着眼前與他反着來的她,鉗住小巧的下巴,覆脣輕咬,帶着不容拒絕的專橫。
許凝一頓,纖手攥緊謝明擎的衣襟,發出輕嚶,他的手轉而握住她的頸後,指尖摩挲。
落雪靡靡,路途嚴寒。
有他在,去齊州去許府都不可能。
***
就這般,許凝便被太子抓回東宮,沿路薄雪,馬車緩緩入了皇城。
待停在東宮門闕前,雪似乎已越下越大,侍衛候在一旁撐着油紙傘。
謝明擎將傘接過,許凝則頓在車簾內,脣瓣不知是被誰咬得絳紅瑩潤,瞧着車前的他,不想被他攙扶。
謝明擎是看懂了她的小心思,便探身摟住她斗篷下的細腰,當着衆侍衛的面,將其抱下馬車。
許凝臉皮薄,這就紅了臉龐,謝明擎捏傘柄,將油紙扇往下壓,遮掩二人。
他單手攬着細腰,許凝不得不貼上太子高大的身軀,他低語道:“乖一點。”
許凝撇過面容,輕輕哼了一聲,在車裏,是被他咬疼了脣舌。
謝明擎捏着她的手,將人牽回東宮寢殿。
旁人見了直道二人恩愛,太子妃纔回孃家幾日,太子便想得緊了,卻不知許凝是被他給逮回來的。
一入寢宮,許凝便被按坐在梨花椅座上,銅爐內新炭燒得火旺,在外頭寒風吹久了,便覺得殿內暖堂堂。
謝明擎將大氅掛在衣屏上,隨之看向許凝的小臉,織錦斗篷上毛絨絨的衣領襯着臉龐,顯得粉紅嬌氣。
他認真交待道:“往後不得再藏私房錢,也不得擅自離宮,去哪都得跟孤報備。”
許凝看他一眼,癟了癟嘴,轉首將目光移開,想逃避問題,謝明擎便伸手將她的面容轉回來。
許凝氣惱地開口:“就你管得多!”
謝明擎神色沉着,道:“你懷孕了。”
許凝頓了頓,憤憤道:“和離還算數嗎,你是在戲弄我嗎。”
謝明擎慢條斯理道:“不管算不算數,如今有了皇嗣,你便哪也去不了,明兒這消息便人盡皆知,你覺得還能和離嗎。”
許凝看着眼前人,無言反駁於他,但又氣不過。
謝明擎眼眸微暗,繼續道:“陳那廝身處北疆不會回來,和離有什麼用。”
許凝道:“你覺得我是因爲陳長越纔要和離?”
謝明擎神色沉着,沒有反駁。
許凝癟了癟嘴,眼眶跟着便泛紅起來,回道:“我是不喜歡你了,你不記得相見,也不在乎我,我不要當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妃了。”
他一直都誤會她和表哥,從來都不相信她。
謝明擎頓在原地,只見許凝起身一把將他推開,“與其讓孩子只是出生於一場意外,倒不如孩子不存在。”
這言只怕她有不要孩子的心,謝明擎心頭一急,“你敢!”
許凝苦笑,“不准我走,你就是爲了孩子,避子藥是你換的吧。”
謝明擎緊蹙着眉頭,久久躊躇,才啓口認真道:“藥是孤換的,不是爲了有孩子,爲了你,孤在乎你。”
“騙人!”許凝斥道,眼中掠過一抹失望,“我感受不到。”
言罷,她退了兩步,轉身便入了臥殿,房門赫然關上。
謝明擎身形修長,怔怔凝視着那緊閉的房門,心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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