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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作者:九月轻歌
酒店的咖啡厅,临窗的一個四人桌,展尧四点半就座,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时。

  南汐选了個斜对他的位置,拿出笔电,一面跟好友线上闲聊,一面有意无意地观望着展尧。

  他对面位置的人来来去去,合作商、同事、朋友、团队伙伴。

  他见的人喝咖啡、享用美食点心,他手边始终只有一杯纯净水。

  他沒有任何多余的肢体语言,自己始终处于最舒适放松的状态。

  他不是话多的人,一直在与人交谈,从沒口若悬河的时候,倒也不惜字如金,亦不吝啬颇具感染力的笑容。

  和团队伙伴相对,是他很愉快的时刻。

  說起他和他的核心团队,那是個小型联合国,挺有意思的。

  展尧神秘的标签,并不只是因为他动不动一半年不见人影,媒体不知道他在哪儿猫着,主要是因为他履历有长达七年的空白。

  有趣的是,团队成员也大多有一段空白期,沒他那么久,但也是四年打底。

  他们在商界异军突起势如破竹的出现之前,沒人知道他们在那之前的四到七年在什么地方、做什么。至今无人爆料過。

  当然,不用怀疑他们做過非法行当,相关部门又不是吃闲饭的,一准儿门儿清,只是尊重默许他们保有隐私。

  展尧今年三十岁,六年前成为商界新锐,一步步走至如今的大佬级别。

  推算一下,就是十七到二十四岁去向不明。

  南汐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做了背调——在他允许人知晓的情况前提下,知道他個人過硬的业务能力是金融、it、古建三個领域。

  前两個是南汐握有高学位的,至于古建,她查了很多资料才弄清楚是個怎样的行业。对她来說過于高深,這辈子都别想涉及。

  所以,她的结论是展尧這人真挺神的,真切的好奇起来。

  但也只是好奇,她不会去碰他摆明了不想告诉外人的那一段岁月。

  要是不能控制好奇心,她早就過上每天担心吃牢饭的日子了。

  不能否认,南汐对展尧很有好感,那份似曾相识也助长了這份好感。可這不能說是喜歡,真谈不上。

  她可能脑回路奇葩,但自认情商并不低,起码能通過眼神表情肢体语言确定异性对自己的情绪。

  展尧让她头疼的点就在于,他除了初见的玩味眼神,什么情绪都沒展露過。

  也难怪知名女士、貌美动人的明星都搞不定他。

  线上闲扯好一阵子的好友roman定了机票,明早就能飞過来,要南汐帮忙定個酒店——他拒绝去她家裡住,因为她和伊莲都有洁癖,而他是正常人,在她们营造的過于整洁的环境時間久了,会感觉受约束。

  南汐所在的公寓式酒店,服务设施美食都对roman的脾气,她跟侍应生打了招呼,留下手袋笔电,带上一個文件夹、钱夹和手机到酒店大堂,开了一间客房,入住時間暂定一個月,付了相应的款项。

  roman长期从事的行业是私家侦探,這次說是到她定居的城市旅游,其实是帮她的忙,她要是不照顾好他的起居饮食,就太沒良心了。

  要回咖啡厅的时候,手裡的手机震动起来。

  南汐看了眼显示的号码,渐渐变得面无表情。

  对方是蔚若玫女士,南汐的养母,北北的祖母。

  北北是小天使一样的存在,但是南汐起初是拒绝做他监护人的。

  那意味的责任太重太长远,她的生活要因为多了一個小孩子发生重大改变,做出重大调整。

  最主要的是,北北的爸爸是蔚若玫的亲儿子,而南汐是蔚若玫的养女。

  蔚若玫女士今年四十七岁,有钱有闲,体检报告良好,怎么說都该抚养小孙子北北。

  她就是不肯,跟相关机构、律师和南汐說,自从丈夫七年前病故后,她的状态其实一直都很差,每天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真的不适合抚养小孩子。

  她都不肯,别的亲属更不肯,理由五花八门,也跟蔚若玫一样充分。那是個小孩子,不是小猫小狗,他们看似凉薄无情,其实也算是一种负责。

  于是,這事儿就落到了南汐头上。

  结果不需說了,再怎么抗拒为难,终于是接受了,期间与蔚若玫闹得相当不愉快。

  她们其实就沒愉快過。

  如果南汐现在是個普普通通的活得各种不如意的人,蔚若玫连一個眼神都不会给她。

  如果不是看顾着养父梁先生的情面,南汐早就大耳刮子招呼养母了。

  积怨已深,不足以道尽两女子的恩怨。

  手机安静下来,几秒钟之后,又开始震动。

  南汐抿了抿唇,滑动屏幕接听,捎带着点了录音键,走向大堂外面,“您好,有什么指示?”

  蔚若玫劈头就是一通指责:“我要跟北北讲话,可那個洋女跟我說,通话也行,必须有你在场监听,這是谁教她的?”

  南汐說:“协议上說好了的,沒有我在场,您不能跟北北通话、见面,忘了?”

  “莫名其妙!”蔚若玫语气激烈起来,“我是北北的亲祖母,你有什么资格阻挠我們联系见面?”

  南汐走出旋转门,沒能接话,因为稀裡糊涂地挨了一下子——额角被什么东西狠砸了一下,她懵住几秒之后才觉得疼。

  在南汐跟前,是一对小情侣,女孩子误伤南汐之前,男孩子一直在挨揍。

  南汐沒注意到。

  “对、对不起……”女孩子无措地握着鳄鱼皮手袋,盯着南汐的额角,满脸愧疚。

  “对不起!实在对不住了!”男孩子一個劲儿地跟着道歉鞠躬,“去医务室、医院都成。”

  “稍等。”南汐对蔚若玫說完,握着手机的手背到身后,对那对情侣說,“沒事。”

  “可是,破皮了吧?”女孩子說,“還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我也应该做出赔偿。”

  “不用。”南汐走下台阶。

  两個人追着又要說什么。

  南汐握着文件夹的手一挥,是阻止的动作,眼神也已是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两個人不敢再說别的,只是连连低声道谢。

  南汐走到咖啡厅外的竹林,继续和蔚若玫通话,“好了,您继续說。”

  “你们真在b市定居了?你买了房子?”蔚若玫问。

  “对。”

  “我只是到国外两個月,你就搞出這么多事。蔚南汐,我完全可以为這個跟你打官司,我是北北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祖母,你凭什么带着他跑那么远?”

  南汐慢慢地說:“因为您自己放弃了北北的监护权,您自己暗示很多人,有情绪方面的困扰。北北沒见過您几次,对您的印象都是负面的。這裡是我的出生地,我当然要在這裡定居。”

  “然后呢?找你的亲生父母,尤其找到你妈妈,把她的全部财产弄到手?你搞钱的法子,可真是六亲不认。”蔚若玫很刻薄地說。

  南汐笑了,“沒您想的那么麻烦。”她煞有介事地叹口气,“沒办法啊,生母追着给我股份、存款,要我继承她的事业。因为她遗弃過我就拒绝?那是争的哪口气?钱是无辜的,到我手裡的每一分,我都很珍惜。”

  蔚若玫气笑了,语气却变得很和缓:“南汐,你工作能力太强,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就像在国外一样,会有媒体关注到你。

  “如果有人說北北是你的私生子,我绝不会帮你否认,但也会一直保持沉默,随便别人把瞎猜的事当做猛料报导。

  “养女有很多坏心肠的,跟寄养家庭的哥哥发生关系死皮赖脸纠缠太正常了。你說,是不是?

  “人们有什么必要研究你那么复杂的情况?简简单单猜测娱乐就够了。

  “但是我們沒必要闹到那种地步。

  “南汐,回来我這边,像以前一样,每個周末带北北過来吃一餐饭,我的要求并不過分。”

  额角真有些疼,南汐摸了摸,“怀孕生孩子关乎到很多常识,也能被全体人忽略掉?可笑。

  “和您一起吃饭,我和北北都会遭受冷暴力,我們沒有受虐的爱好。

  “蔚女士,中伤我的同时,也在伤害北北,您好意思的话,我祝您成功。再见。”

  结束通话,南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盯着一個位置出神。

  蔚若玫的话還沒說完,反复拨打南汐的号码。

  手机一直在手裡震动,南汐不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男声在近前响起:“谁让你在這儿罚站呢?”

  “什么?”南汐被惊动,抬了眼睑,看到了笑微微的俊美至极的男人。

  展尧一边的漆黑浓眉微扬,似在重复之前的問題。

  南汐总算回過神来,叹气般唤道:“展先生。”她居然把他這茬儿给忘了。

  “你受伤了。”展尧提醒她。

  “沒关系。”

  展尧說:“去处理一下,破皮儿了。”

  “不用。”

  展尧皱了皱眉,“這是跟谁闹脾气呢?走。”

  “不。”南汐看他皱眉,也皱眉,不算伤的伤,处理什么?一個大男人,怎么也大惊小怪的。

  下一刻,展尧握住她手臂,带她走向大堂。

  “你要干嘛?”南汐该用的套路是感恩戴德,乖乖跟他走,反過来搂住他胳膊也是可行的,但她情绪不对,拧着来了。

  “到我房间上药。”

  “……偏执。我也有房间。”

  展尧拎着她走进旋转门,放了手,睨着她,嘴角一牵,“给朋友定的房,你先进去撒撒欢儿?”并不隐瞒自己知道她订房的事。

  “……”南汐沒词儿了,但情绪就這么好起来,笑得现出小白牙。

  并不长的一段路,包括酒店员工在内的很多人,都对展尧和南汐行注目礼,见到什么奇观似的表情。

  這是yw旗下的酒店,来這裡的人都认识展尧。不,就算在别家,认识他的人也少不了。這是他的知名度,好像也叫国民度吧?南汐胡思乱想着。

  进了大堂,展尧径自走向电梯。

  南汐瞥一眼手裡的文件夹,跟上去。

  一位外籍男子迎面走来,笑着和展尧打招呼。四五十岁的样子,很高,一头漂亮的金发,资深学者气质。

  “要去机场?”展尧用英文问男子。

  “对,三天后见。”男子匆匆拥抱了展尧一下,拍拍他的肩,“你一定要准时出现。”

  “沒問題。”

  男子大步流星往外走,走出去一段,回头瞄南汐一眼,扬声称赞:“真美的女孩子!”

  南汐是随着展尧目送他,听了失笑,欠了欠身。很多外国人是這样的,看哪個东方女子都觉得很美。

  等人走了,两個人走进电梯,展尧按了顶层键。

  南汐的手机還在震动,一直就沒停過。

  “不接?”展尧问。

  “不接。”透過轿厢的镜面,南汐打量着展尧。

  他穿着白衬衫,袖管随意卷起,衣摆沒有塞进過长裤的褶皱,黑色西裤,黑色系带鞋子。

  他双手抄着裤袋,站姿很悠闲。

  南汐盯着他的肩头,靠近他一些。

  他立刻挪开一步。

  南汐睁大眼睛瞪着他:什么反应這是?

  展尧說:“习惯了。”

  南汐从他肩上捏起一根金色的头发。

  展尧释然一笑。

  南汐闻到他身上的青草和烟草气息。她晃了晃神,熟悉感又来了。

  两人沉默着上到顶层,走进他的房间。

  南汐把還在嗡嗡作响的手机调成静音,换了拖鞋,走进客厅,身形窝进柔软的沙发裡。

  展尧取出医药箱,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真不用。”南汐說。

  展尧自顾自给她处理额角的伤,视线扫過她左眼角、下巴上两道细细的疤痕,“脸還挺热闹,都怎么弄的?”

  南汐笑出声来,手指抚了抚眼角,“钢笔尖扎的,加班加晕头了。下巴上的是甘蔗皮划的,真奇怪,甘蔗皮怎么跟刀片似的?”

  展尧:“……今天是怎么回事?”

  宋越跟他說,蔚小姐被人误伤了,還满脸惋惜地强调,伤的可是脸啊,真要命。

  害得他以为她破相了。

  大惊小怪的特助,是挺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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