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路上，坐在副驾座的宋越接了一個电话，转身对展尧說：“蔚小姐的车還回去了，杨鸣带回您一件外套，放到了酒店那边。”
展尧嗯了一声，望着阳光普照的窗外。
南汐在做什么？
是不是正在心裡数落他炫富、无聊？
或者，抻着劲儿等他打电话過去，问她喜不喜歡？
他才不会，那才是真无聊。
不确定她会喜歡，他根本就不会送。
交代的那句话，只是避免她不收而已。
那滴泪入手两年多了吧，通過拍卖会购得。原先的包装太精美繁复，透着行内人对那颗小石头的珍视郑重。
如果她在杨鸣离开前看到，保不齐当下就让他原样带回，甚至說受累替她扔掉。
为此他调换了包装，時間仓促，手边只找得到放過那條细链的盒子。
送個礼就要让他考虑這么多，也只有她了。
她說他思维跳跃太快。
总比她神经和行为同步跳跃要好。昨天从要谈业务改成跟他玩儿暧昧，她只用了一两秒。
那個沒谱的小怂包。
可是，那一刻的亲密，想起来心情是真好。
他在那之前就把控不住情绪了。
看着她做决定之前的为难，想到她那些糟心事儿，心疼。
這一疼，就想好好儿抱抱她，亲一下。
可這种念头是不能起的，起了就会想到更多，变成迫切地想要。
积压太久的思念，形同一座火山，终免不了爆发的时刻。
展尧回到公寓，午餐正好要上桌，姚阿姨笑眯眯地让展尧吃。
展尧洗完手，坐到餐桌前，不声不响地吃完。
姚阿姨递给他一杯水，“听宋越說，今天這就不用再出去了？”
“嗯。您怎么问這個？”对這位老阿姨，展尧一向很尊敬。
姚阿姨眼含期许，“晚上要是沒应酬，也不請蔚小姐過来吃晚饭？”
展尧默了会儿，“也行。”
姚阿姨笑了，“那好，我好好儿准备饭菜，啊不对，叫私房菜馆送餐吧，我只会做家常菜，不合适。”
“不用。”展尧唇角弯了弯，“家常菜就很好。”
“那就按你說的办。”姚阿姨动手收拾饭桌，“我得赶紧的，等下好好儿想想做什么。”
展尧拿出手机，调出南汐的号码，編輯一條信息：晚上想請你来住处吃饭，另外需要你帮個忙，有件古建方面的事，需要业外人给出最真实的观感，看到就回复一下。
发送之前，想起她中文閱讀能力或许存在障碍，又全部删掉，改换成英文。
南汐窝在床上看电视剧。
這是伊莲的主张。
南汐解决沟通問題，需要多說多閱讀，也需要多听，可是沒人能在她有空时就出现而且一直說话，大火的直播短视频她实在沒兴趣，也沒多少能帮到她，那么，看剧看电影是不错的選擇。
伊莲帮她筛选出来的片子，都是良心班底，剧情鲜活生动，主演台词很贴近b市這边。
南汐也感觉很不错，就像听近邻好友闲聊谈心掐架似的。有些话该用什么语法语气，有些话该怎么接，不知不觉就记住而且用上。
看到展尧的消息，南汐无声地笑了笑。
她是怎么都别想琢磨清楚他這人了，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他也不会有符合预期的言行。
她暂停了电视画面，坐起来回拨他的号码。
三声提示音之后，展尧接听，开门见山：“可以么？”
“可以。”南汐說，“两件事都沒問題。”
“那么，下午五点半，宋越去接你。”
“好。”沉了一下，南汐又說，“谢谢你。”
“跟我不用客气。”
“也不问我为什么道谢？”
展尧一笑，“那條信息？”
“嗯。”南汐轻轻喟叹，“好希望我也這么了解你。”
几秒钟之后，展尧才柔和地說：“得了，别蒙我了。晚上见。”
“好吧，晚上见。”南汐笑着挂断。
又看了一集电视剧，她等的那通电话打了過来。
南汐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一些，倚着床头接起来，“你好。”
“蔚南汐，”展晓墨焦躁而无措的状态，在通话中显露无疑，“你……你是真行，太行了，我服了。”
“我就当夸我了。”
“现在怎么办？我是說，你想对我怎么样？”
“我正在想。晚上我要跟你小叔，也就是你老板吃饭，不如到时我請教他？”
“别别别，不至于。”展晓墨语气颓丧，“你并沒告诉我小叔，那就别跟他提了，好么？你有什么條件尽管提，我会对之前的错误做出弥补。能不能见面谈？对了，地点你定，我就是想当面道歉。”
“道歉啊，”南汐闲闲地說，“原来你知道這個词，我一直以为沒人教過你。”
“……”
南汐轻笑一声，“要面谈、道歉的话，有人教你說的。那就见一下吧，你和你的军师一起，毕竟，我有正经事跟你们谈。”
“那太好了！谢谢你！”
“到我這边的一间咖啡厅，稍后发给你地址。”南汐說完挂断，下楼去找伊莲，“我要在咖啡厅定個房间，见那個混蛋，你要帮我編輯具体的地址。”
“……”伊莲木着脸找出一张名片，丢给南汐，“照着編輯去，你总偷懒是不行的。”
“输入成错的地址怎么办？”
伊莲白了南汐一眼，“错了又能怎么样？那混蛋费的是你的车油嗎？他着急上火是坏事嗎？”
“……”伊莲刚才语速很快，南汐用了点儿時間才消化掉，“是哦，急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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