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对你還好嗎?不好。 作者:未知 “保护公子!”抚剑一声令下,四周便出现了另一群人,与黑衣人缠打起来。 抚剑将包袱一丢,加入了打架群中,一時間,尘土飞扬,街上行人乱窜,尖叫声哭声四起。 千夙耳边似有拂拂风声,然她知道那是双方的剑声。這是一语成谶嗎?早在贺珏让她带他出府时,她就让他准备好暗卫,沒成想還真的遇到危险了。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居然对一個小孩儿动手,真特么丧尽天良。千夙只恨自己不是武林高手,不然非把這群人给灭了不可。 贺珏被紧紧护在千夙怀中,一声不敢吭。事发突然,他到底是個不到十岁的孩儿,哪裡還记得他曾說過,自己也会武這话? 千夙护着贺珏小心挪动,然而其中一個黑衣人把目标对准了贺珏,劈了抚剑的手臂,纵身朝千夙這边飞過来。 “公子快跑。”抚剑用另一條沒受伤的手臂拦住那黑衣人。 然那黑衣人与别個都不同,武力出奇的好,他一個回旋踢将抚剑撂倒在地,竖直了剑就要插到抚剑身上。 贺珏的心猛的像被大石压住,眼眶都红了:“抚剑,小心。” 抚剑翻過身去,那剑只离他身子不到两指距离,又惊又险。旁边暗卫過来援救,两人共同迎战那名黑衣人。 与此同时,千夙紧紧扯着贺珏往前挪,她必须趁着那黑衣人被拖住时,将贺珏带离這危险境地。刚才走過来,她還记得那拐角处就有一府衙,她必须带着贺珏去那儿搬救兵。 然而她挪动不足三米,那黑衣人已刺伤两名暗卫,调头朝千夙飞扑過来。 千夙一颗心溢到了喉咙,她拉着贺珏不停后退再后退。两边摊档都沒了人,她不知要怎样才能挡得住那黑衣人的攻袭。 再也顾不上自己,她交代道:“贺珏,等会儿他杀過来,你先跑,我垫后。” “嫂嫂……” “别废话,是男子汉就给我咬紧了牙。我拖住他,你能跑多远是多远。最好能跑到府衙搬救兵。是时候检验你的武力了。” 贺珏咬住牙关,凝住了神。嫂嫂临危不乱,他也不能拖了后腿。 黑衣人操着剑一步步逼近,离他们不到两臂的距离。 千夙突然用力一喝:“王爷,刺客在此。” 那黑衣人一顿,往后转身。 千夙趁此时推贺珏:“跑。” 哪有什么王爷!黑衣人发现上当,回過身来追贺珏。千夙将将捡起旁边摊档一口大烧锅,二话不說从后边对着黑衣人的头使劲一敲。 “硿”的一声,那黑衣人脚下一滑,往前跌了两步。 千夙拎着烧锅,暗道這武器杀伤力不错,难怪红太狼一天到晚拎着捶黑太狼。 黑衣人怒目而视。 “来啊,让你试试我铁锅功的厉害。”千夙眼下要拖住他,让贺珏跑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黑衣人发怒,一剑便向千夙刺過来。 然千夙下意识取起烧锅一挡,别說,那剑刺不穿铁锅底,发出金属特有的尖锐的声响。 卧槽,好险她捡了口锅啊。 千夙步步后退,那黑衣人拎着长剑瞄准她。 她不知黑衣人下一剑要往她哪裡劈過来,唯有小心应对。 “找死。”那人又一剑刺過来,正对千夙的心口位置。 千夙下意识就弯下腰去,這副身子经年练舞,柔韧性不是一般的强,這一弯等同下腰,那剑又刺了空。 哗,好险好险,得感谢原主這副那身子。 那黑衣人见两剑都刺空,越发凶狠起来,剑速越来越快,一剑接一剑刺向千夙。 然千夙不知是身体对外界的侵扰十分敏感,還是反应過快,刺向腿那剑她独立成金鸡,而刺向手臂那剑她又化成千手观音,一個劲地变化。 黑衣人连刺四剑不中,一脚将千夙手上那口铁锅踹飞。 千夙随手抓到什么算什么,砸向那黑衣人。等砸完她才发现,竟是一罐酱料,罐子被黑衣人劈烂,酱溅了黑衣人一身。 這不是一各著名小食嗎? “臭豆腐。”千夙边喊边跑。 那边贺珏去府衙亮出太妃的腰牌,搬了救兵往街上走,见嫂嫂被那黑衣人追,他急得不行:“快,将那人拿住。” 黑衣人见贺珏又出现,哪裡還会追千夙,一個旋转,就朝贺珏而去。 千夙见此大惊失色,贺珏有危险。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贺珏跑過去,眼看黑衣人一剑劈向贺珏,她三步并两步跳過去,重新将贺珏护在怀裡。 這一剑,她再也避不开。 腿上锐痛袭来,紧接着是血腥味儿。 “嫂嫂!”贺珏眼泪跟珠子似的掉下来。 千夙想跟他說自己沒事,然而声音梗在喉咙裡发不出来。 府兵们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竟然不走也不退,一剑划落长空,与府兵缠斗起来。 千夙仍死死攥住贺珏不松手,唯恐他被伤到。直到天边出现一片青色衣角,那人落于她面前。 “是你。” 沈谦从西域回来,這些时日都在替他爹办事,刚去府衙听闻长街有黑衣人出现,伤了不少人,他便匆匆赶来,却见千夙受了伤,怀裡還护着贺东风的幼弟贺珏。 他查看她腿上的伤,发现伤口有些深,所幸剑上沒毒。只是她身上鞭伤仍未痊愈,再添新伤,這得什么时候才能好透? 蹙紧了眉,他对贺珏扔下一句:“看好她,等我回来。” 贺珏哭着点头,然后便见沈谦拔剑出鞘,长剑透出凛凛寒光,朝那黑衣人直刺過去。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沈谦毕竟出身沙场,威武雄壮,腿脚快如疾风,运掌稳如泰山,不出一刻便占上风。 贺珏看得激动,一個劲喊:“好!好!揍死他!” 沈谦无心恋战,千夙被這黑衣人斩了一剑,他势要为她讨回公道。于是他一掌推過去。 那黑衣人往后缩躲過了沈谦的掌,却料不到沈谦一剑直刺他肩胛,他喘着粗气步步后退,沈谦却趁势再补一剑,划過他大腿。 沈谦在黑衣人欲撤离时,一掌击中他后背,黑衣人跪倒在地,府兵将其抓获。 千夙看得那個解气,她想起来,然而腿還在冒血,实在是起不来。 沈谦快步過来将她抱起,本是往府衙走,她却喊住了:“等等,麻烦沈少将军让我先捡样东西。” 沈谦本以为她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见她拾起一口大铁锅。這是为何? “行了。麻烦沈少将军抱我過去。” 沈谦便抱着她到了那黑衣人跟前,只见千夙双手高举那口铁锅,砰的一下砸在那黑衣人的头上。 黑衣人本就精力耗损得太多,這一砸直接两眼冒星星昏了過去。旁的府兵见了,都头皮发麻,這女人太狠了。 沈谦哭笑不得,却听她念念有辞道:“臭豆腐,让你欺负我!哼!” 千夙想拉下那黑衣人的蒙脸布,沈谦拦住了,并让她先去把伤口处理了。 贺珏跟在后头,他此时满眼只有沈少将军,方才那一招一式都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這沈少将军太厉害了。 沈谦将千夙抱进府衙,去了后头,大夫为千夙清理了伤口,上药后绕上一层厚厚的纱布,并交代千夙不能碰水,還需忌口。 “還沒多谢沈少将军出手相救,往后沈少将军有什么用得着我之处,我定会歇尽所能。”千夙感激道。 沈谦苦笑,她从前只会喊他“谦哥哥”的,上次被贺东风强抓回王府后,也不知她有沒有被贺东风刁难。 “他对你,還好嗎?” 他?谁啊?贺渣渣嗎?她冲口而出:“不好。” 沈谦一愣,竟然這般直接。从前她都只会說好的。不過,他也探听得知了,她因与他二妹碧姝比舞,伤到了头,听說醒来后行为举止都有些不同,有些事也记不太清了。 于他而言,這却是個好的开始。千夙自嫁与贺东风后,常常强颜欢笑,每每他见了都觉不忍。這么好的女子,他不懂,那贺东风究竟是不是瞎了,偏偏看不见。 沈谦深吸口气:“既然他对你不好,你就沒想過离开嗎?” “怎么沒想過,我天天想离开来着。不過你们古人太麻烦了,明明都沒感情了,为什么還要绑在一块儿,徒添烦恼?我都說了,只要他休我,所有责任我来负,不知他還在担心個毛线,就是不给我休书,烦死個人了。”千夙憋太久了,一通怨气全发出来。 等她再沈谦时,竟发现這位兄台两眼有粉红泡泡耶。這……太诡异了。她是不是說错了什么? 怔愣间,沈谦突然将她搂进怀中,嗓音沉沉的,沙哑得好听:“你终于想通了。我還以为,你大概這辈子都要为他所困了。” “屁,什么为他所困,难听。”千夙自然接過话。 沈谦又是激动又是喜悦,他的千妹妹嗬,他从小到大最想娶的千妹妹,终于把心收回来了。 “不是,你激动個啥?還有,你明明已经……”千夙就不懂了,不是說古人都非礼勿动,非礼勿视的嗎?這沈谦都有家室了,他应该称她为大姨子的吧,怎么可以搂抱她? 然而话沒来得及說完,一阵风掠過,一股重重的力道强行将她与沈谦分开,然后她就落入贺渣渣的怀裡。 “傅千夙,你忘了本王的话?”贺东风轻飘飘的话语,却有着箭一般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