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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掏粪公子,他爹可真不是东西!

作者:爆更小熊猫
章台宫。

  “哈哈哈——”

  秦始皇望着李斯,哭笑不得道:“你是說真的?胡亥现在真的成伏荼亭的掏粪工?胡亥可真是出息,绝对是我大秦数百年来首位掏粪的公子!哈哈哈!”

  “……”

  李斯古怪的望着秦始皇,心中不解。

  难不成,胡亥也不是亲生的?

  要知道,秦始皇可是极其宠爱胡亥。胡亥会有今日的性格,可以說是秦始皇一手造成的。起初是老来得子,所以对胡亥极其宠爱。其母都被提为夫人,各种赏赐不断。

  胡亥出生那年,秦国灭韩吹响了征战六国的号角。說来也奇怪,胡亥年幼之时也鲜少会哭闹。次年某日夜晚却是嚎啕大哭而不止,当晚太后崩。

  所以,秦始皇一直觉得這怂娃子有点灵性。胡亥仗着這份殊荣,在宫廷内可是为非作歹。他年幼之时险些打碎了和氏璧,秦始皇也只是一笑了之。后来随侯珠被胡亥藏匿,让诸多婢女找了许久,秦始皇险些下令坑杀相干婢女。

  再往后廷议的时候,胡亥偷偷摸摸把大臣的鞋子踹的是乱七八糟。等大臣们走出来后,穿错鞋子的一大把,胡亥则是在边上咯咯嘲笑。若是换做别的公子,一顿耳刮子是肯定少不了的。可偏偏秦始皇只是将胡亥抱起来,反而夸赞他聪明机智。

  子不教,父之過啊。俗话說三岁定八十,某些习惯在年幼时养成再大了可就不好改咧。但他不光是胡亥的父亲,更是皇帝!他要为整個秦国而着想,每日批阅文书至子夜。還得想着该如何攻伐六国,忙的连忙后宫都鲜少会去。

  等灭六国后,则是稍微放松下来。看到已经无法无天的胡亥,秦始皇很想管教。去年巡游的时候便带上了胡亥,可這混小子是越发顽劣。至琅琊后,偷偷摸摸把黔首耕种的菽豆给烧了。得亏玄鸟卫及时发现灭火,方才沒有酿成大祸。

  秦始皇当时气的差点吐血,敕令赵高必须得严格管教。同时重重责罚胡亥,命其抄写秦风诗歌。只不過,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真有這么容易管教,那他就不是胡亥了。

  在他面前,胡亥会装的非常乖巧懂事。

  可背地裡呢?

  秦始皇這次狠下心来让卓草管教,其实就是次尝试。因为他知道胡亥在宫裡,不论找谁来当先生都沒用。除非是他亲自去教,可他有這功夫嗎?!

  思来想去,也就卓草能试试。

  沒想到胡亥刚去泾阳一日,便给了他惊喜。

  ……

  “掏粪便掏粪,也无不可。”

  秦始皇倒是看的很开,反正胡亥是以太史令胡毋敬的名义去的泾阳。就算传出去了,那也是胡毋敬丢人,和他秦国公子胡亥有何关系?

  “公子……其实并不乐意。”

  “不乐意也得去掏!”

  秦始皇目露凶光,“去年巡游琅琊,其纵火焚烧菽豆,险些酿成山火。现在更是扯断祥瑞禾苗,此更为死罪!纵然念其年幼可以饶恕,也得让其知晓這耕种之苦。朕倒是觉得卓草此举大善,便得让他吃吃苦头!”

  黔首耕种极其不易,秦始皇是知道的。自秦灭六国后,他便减税至十二税一。当然這税率還是高的很,但相较于时代而言已算是不错。黔首沒有别的活路,只能在泥巴地裡刨土求條活路。自郑国渠修建后,关中日子越来越好過。

  去年卓草献上红薯后,更是令秦始皇兴奋不已。他立即命人颁布诏书,宣告天下。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晓,他秦国代周而行,乃是天命所归。祥瑞红薯,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当然,该喷的還是照喷不误。

  說他吹逼,故意愚民。

  毕竟亩产五十石,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只不過,秦始皇并不在意。

  待红薯层层推行下去后,他们自会知晓。

  不出三年,這些谣言便会消失!

  他如此重视红薯,可胡亥却去伤害红薯苗,這让秦始皇颇为窝火!要知道,還有很多地方求都求不来颗红薯,他怎能如此不重视?胡亥打翻玉璧他都不会生气,可再不懂事也该明白粮食对国家的重要性!

  李斯沉默不语,沒有发表看法。

  他是左丞相,知道不能轻易站队。

  他這时候帮胡亥說话,那就是要帮胡亥。若是說胡亥的不是,那等同于会支持其余公子,以此贬低胡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评价公子如何。秦始皇吐槽归吐槽,他在边上附和两句便好。

  “此事便不管了,若他真的不成材也沒必要再回咸阳。另外,朕昨日收到河东郡守来信。說是冰雪消融至河水泛滥,辛亏他们寒冬加固堤坝方才未曾酿成大祸。呵呵,這可是卓草的功劳。”

  “的确如此,其总有种种奇思妙想。只是其心思不在正途上,总想着钻空子。身为秦吏不主动检举,却是三番五次的利用秦律而得利,非忠臣也!”

  “如丞相所言,他当如何?”

  “为奸臣!”

  “哈哈,奸臣?”

  秦始皇只是笑了笑,望着空荡荡的宫阙。遥想当年他還未完全掌权,那时的李斯也只是吕不韦门下小吏。他偶然撞见发酒疯的李斯,各种针砭时弊。自那后,二人共议朝政,李斯更是为他出谋划策。

  在间谍郑国暴露后,秦始皇大怒要遣退所有六国名仕大贤,后来還是李斯进言《谏逐客书》。若无李斯,這六国能灭,却要更废力气。而今拜相封侯,也算是对他的认可。

  “奸臣,用的好能利国利民。若是用的不好,则如郭开因利而叛国。乃至祸国殃民,民不聊生!卓草便为奸臣,以权谋私,奸诈无比!”

  提到卓草,李斯便各种倒苦水。

  這真不能怪李斯,谁让卓草天天让他加班的?

  李斯算是好的,也就嘴上喷两句而已。

  要知道杨端和可早就忍不了了!

  若非秦始皇敕令,只怕早早提剑去泾阳找卓草算账去咧。明明是秦吏当以身作则,可這混小子却天天变着法子的钻空子为自己谋利。大秦,何时出现過如此奸诈之臣?

  “丞相之言,倒是的确如此。”

  “其有大才,却不得不防。陛下勿要忘记,他曾暗中私藏红薯十万石,還有各种粮食。另外,更是暗藏豫州鼎!只怕是有谋逆之心!”

  “呵,现在不会了。”

  秦始皇自信一笑,挥手示意李斯退下。

  他知道李斯這么做的原因,除开他說的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地位受到影响。李斯一路爬上来吃尽苦头,本就是楚国小吏,后来师从荀子学王之术。

  来至秦国后,也是当吕不韦门下小吏,二十多年方有今日成就。如果卓草继续发展下去,终有一日会威胁到他!

  秦始皇翻阅着竹简,冷冷一笑……

  ……

  泾阳。

  黥痣站在旁边,望着胡亥卖力的推着粪车,无动于衷。他其实不叫這名字,只是因为他被黥面過,再加上脸上有块黑痣,所以当地都称呼他为黥痣。

  他并非是泾阳人士,而是来自九江郡。他還有位胞弟,因为他受到连坐刑罚也被黥面。兄弟俩被贬为刑徒,被拉至骊山给皇帝修皇陵。他的胞弟却是满不在乎,天天嚷嚷着說有人给他算過命。只要他被黥面后,就能称王!

  黥痣从来是不信這话的,他们家先前也是曾阔绰過的。最起码是有氏有姓,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自秦灭楚后,他们的日子是大不如前。否则,也犯不着违反禁令上山捕猎被抓。

  秦国对生态保护這块也有专门的律法,比方說春天不准砍伐树木。不到夏季,不准烧草作为肥料。不准采刚发芽的植物,或捉取幼兽、卵……黥痣就是杀了幼鹿,然后被抓。按规矩其实只要赀二甲便可,只是他们家沒钱,俩兄弟就被充作刑徒。

  黥痣受過诸多苦难,在骊山吃尽了苦头。所以,他现在也算是认命了,虽說這掏粪工不太体面,却也总比穷死饿死来的强。每日工作好后便可歇息,连脚镣都被卓草给取了下来。

  一日三餐都有人给送来,半指厚的大肥肉能吃到饱。還有大肠小肠這些下水那都是他的最爱,特别是猪大肠油水十足。他是做梦都沒想到,他這刑徒当的好好的,现在還能一天吃三顿饭?关键是顿顿還有肉,還能吃到饱!

  除开在這,反正别的地方不可能有。上個月他還拿了工钱,不算太多却也足足有两百钱。对他来說,這已经是笔极其难得的财富了。作为刑徒那可是连個铜板都沒有,只管饭。吃的是粝米,配的是菜羹。

  至于肉酱?

  那得看上头的心情,心情好便施给他们些。

  望着胡亥這蹩脚的动作,黥痣不住摇头。

  真笨呐!

  胡亥卖力的用粪瓢去掏,反而是撒的遍地都是。将匏瓜分成两半后就成了卺也就是瓢,所谓的合卺酒,就是用的這玩意儿。看胡亥這模样,黥痣看了就头疼。這就不是来帮他的,分明是来捣乱的!按他正常的流程走,有时一個上午便能搞定。下午他就睡個懒觉,起来后再干点杂活,比如說喂牛喂马或者帮人做点农活。

  刚开始其实伏荼亭的人都不待见黥痣,毕竟他被黥過面還是外乡人。后来见他手脚也算是勤快,经常帮他们做事,也就渐渐接纳了他。

  胡亥戴着葛布口罩,被這股臭味熏得差点呕出来。他好歹是秦国公子,什么时候受過這委屈?這种活那都是只有最低级的婢女才会去做,哪会轮得到他?

  他对卓草的恨意已是到了顶点,可却偏偏沒法反抗。昨日扶苏可是和他千叮咛万嘱咐,說他是犯了大忌。卓草是苦過来的,哪能见得胡亥他糟蹋庄稼?這也就是给他傻老爹面子,换做别人早就依律判去隐宫再說!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胡亥一边掏粪,一边念诗。

  這自然是卓草教他的,在他不懂這诗的含义前,都得掏粪。直到他明白其中意思,再考虑让他学习。其实胡亥当晚就已明白,這首诗并不晦涩拗口,只是在格式上有些独特。五字一顿,短短二十個字而已。

  扶苏对此也沒有多吃惊。

  卓草是有真才实学的,這不是随口就来?

  他都行,卓草還不成?

  ……

  望着胡亥卖力掏粪的模样,扶苏无奈叹息。好好的公子,竟干這粗鄙之事。若是传出去后,胡亥以后也不用在咸阳混了。掏粪公子的外号收好,以后也甭想摘下来。

  “小草,這么做是否過分了些?他再怎么着好歹也是太史令之宗嗣,却让他干這活。若是太史令知晓,只怕会不太高兴。”

  這事胡毋敬已经知晓,为此告病在家,足足三日都沒上朝。甚至,他還准备将此事写入秦史中。他這太史令当的好好的,每日兢兢业业,未曾懈怠過。结果秦始皇就给他扣了個育儿无方的帽子,沒少被卓草背地裡狂喷。

  這黑锅,他不背!

  卓草距离還是比较远的,淡淡道:“怕什么?我和你說,玉不琢不成器,子不学父之過。這都是他爹的责任!我就沒见過這么不靠谱的爹,比我家那個還不靠谱。”

  “额?”

  扶苏挠挠头,好像沒什么区别?

  “慎言慎言。”

  “呸!我說怎么了?既然都做的出来,還怕别人說?這混小子壮的和牛犊子似的,却不懂得尊敬他人。這种官二代有一個算一個,全是牲口。他们能位居高位,是因为下面有无数辰伯這样的黔首支撑。自己沒什么本事,却還瞧不起底层老百姓。她是人嗎?她连畜生都不是!”

  扶苏颔首点头,虽然只能听懂一半他却很赞成,這也是他经常向秦始皇进谏的。

  “荀子也曾說過: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沒毛病。”

  “他……的确是当好好管教些。”

  扶苏摇头叹气,他与胡亥的关系算不上多好。平日也沒什么来往,只是他身为长兄也当照顾些。须知长兄如父,他自然得要肩负起责任。

  “他爹可真不是個东西!自己教不好了,就开始托关系找别人帮忙教。我呸,他自己咋不教?還有我那傻老爹,也是蠢笨的很,交了不知多少朋友。好处沒怎么看到,尽往外出咧。這家业,早晚得被他败干净!”

  “咳咳……”

  扶苏满脸尴尬。

  卓草可真是厉害!

  看似骂的两個人,实际上全是秦始皇……

  “小苏,我记得你爹也這样?”

  “不不不,我爹人挺好的。”

  “你上次喝醉酒可不是這么說的。”

  “啊……酒后胡言,胡言……不可信!”

  扶苏吓得是左顾右盼,生怕被玄鸟卫听到。卓草骂两句,秦始皇想必是一笑了之。可要是他敢吐槽两句,這日子就不用過咧。他這就是典型的不孝罪,是要挨笞刑的!

  “走走走,让他继续掏吧。”

  “嗯。”

  “小草昨日念得那首诗叫什么来着?”

  “秦草。”

  “对,就這首!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這首诗,简直就是为小草你量身打造的。”

  “我也這么想的,你是为何這么觉得?”

  “因为,你命很大!”

  扶苏极其认真的夸赞着,沒有半分玩笑。

  好家伙,天下间就沒人比卓草命大的咧。换做别人在秦始皇面前這么放肆,祖坟估计都被刨了。也就卓草现在還活的好好的,這不是命大是什么?

  “为何我总觉得你话裡有话?”

  “沒有,绝对沒有。”

  “小苏,你有沒有觉得件事?”

  “什么?”

  “你是变得越来越浑了!”

  “……”

  扶苏无奈苦笑,继续走至路上。

  “小草,你听說沒有?卓潼前些日子进宫面圣,然后被皇帝刁难了。我听說,皇帝是因为你而生气咧。”

  “嗯,听說了。”卓草在草堂前停了下来,望着扶苏无奈道:“只不過,你是真的太蠢笨了。你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你真以为皇帝是为我而对付临邛卓氏的?”

  “难道……不是嗎?”

  “当然不是!我一小小的五大夫,有這能耐?”

  “還真有!”

  “去去去。我和你說我這是在教你,看待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你這样子以后出去混,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卓草顿了顿,继续淡然道:“临邛卓氏富裕的很,在蜀郡相当有名气。光是家仆就足足有上千人,你以为皇帝不眼红?”

  “皇帝正值壮年,以后他必然是会继续开疆辟土。比如說对付百越,又或者說对付匈奴。南征北战,教化四夷。可要打仗就得烧钱拼后勤,沒有足够的钱怎么打仗?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那都是钱啊!”

  “拉撒也要钱?”

  “咄!”

  卓草跳起来给了扶苏個毛栗子,疼的扶苏嗷嗷直叫,差点就拔剑和卓草玩命。

  “你……你竟敢打我?”

  “废话,谁让你不听清重点的。”卓草满脸的无奈,“正好卓潼给了皇帝敲他的理由,所以我其实就是個背锅的。皇帝估计早看他不顺眼了,這次他就是自投罗網,懂了嗎?”

  “小草,你懂得真多!”

  “那当然!”卓草拍了拍扶苏肩膀,“以后跟我混,有你学的!”

  “呵……呵呵……”

  扶苏现在已经被卓草整的不自信了。

  难不成,秦始皇真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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