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莫非還有同类? 作者:席祯 正文 尝两人說笑间,包厢的门被叩响,随即走入端着满盘子点的秦朗月。 “两位主子,尝尝這些刚出炉的点心,味道较之‘果之语,如何?”秦朗月将六碟茶楼新出的点心一一搁到茶几上,抬头笑问。 “看着這品相确实不错·……”槿玺看了一圈,盯着眼前這一份份极其熟悉的点心惊喜地看向,“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即便是“果之语”卖的新颖点心裡,也還沒有鲍鱼酥、肠粉之类的港式点心呢。 “我哪裡有這個本事。不是說了嗎?爷請来的厨子,此前在一户富绅家裡做過几年大厨,据他說,這些点心是他们家小姐想出来的。不止這些,還有不少北方见不到的吃食。”意有所指地說道。 槿玺一愣,呐呐地低问:“你的意思是…···”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這個世界上,穿越人士不止他们俩?倘若真是如此,他们俩大刀阔斧的从商业务岂不是要低调再低调些了。 “先尝尝味道如何。”夹了一块鲍鱼酥,示意槿玺张嘴。 “…···我自己来。”她敛下眉眼,极快地接過筷子,咬了一口,“唔,味道很赞!”很有现代港式茶餐厅裡广泛推广的口味。确实蛮正宗的。 “大掌柜可是有话要說?”看着秦朗月一副喜笑眉开的兴奋样,轻笑着问道。相处七八年,岂会還不知秦朗月的心裡在想什么。该說他不遗余力、为主献计献策好呢還是该說他一心钻到了钱眼裡,每個主意都离不开银子。 “咳······被主子瞧出来了……那属下逾矩了。格格既是玺藤的主子,何不在玺藤隔壁开间‘果之语,的分铺?這阵子,属下仔细算了算,但凡前来咱们茶楼喝茶的常客,有小半是冲着咱们铺子美味的点心来的。若是‘果之语,在茶楼边上开個窗口,生意绝不会差。而且,属下還觉得,完全可以将茶楼裡热卖的几件点心搁到‘果之语,分铺裡寄售。一来以做推广二来兼聚人气……” “不错,是個好主意。問題是,我下马车的时候扫了周围一圈,哪裡還有空地儿呢?”槿玺眯眼一笑,朝秦朗月点点头,算是赞同他的提议,她也确实在马车上就想到了這個法子,只可惜,玺藤茶楼吃下了左右可以吃下的店面。除非是要让隔壁的戏院让出地儿来。但明显,那是不可能的。 “這好办茶楼裡隔出一個小间,给‘果之语,做外卖窗口。”弯弯嘴角,接了话。他从秦朗月一出口,就猜到槿玺必定会赞同這個提议。能赚钱的好事儿,谁会弃之不干? “這样······可再小也要小半個铺面吧。”槿玺蹙蹙眉,“你好不容易装潢好,如此一来,岂不要打乱茶楼格局了?” “這個无碍。你只管定主意就好。装潢一事,秦掌柜会负责。是不是啊?大掌柜?”将皮球踢至了秦朗月身上。 秦朗月吞了吞口水,暗骂了自己一句多事。每次见到有商机的事不管是否与自己有关,都会积极地提议。若是這么一来,茶楼收益越发好也就罢了若是反被点心外卖窗口瓜分去了收益,岂不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槿玺与见到秦朗月這副自骂又哀怨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好了,别摆出這副德性。都是同一個主子,哪边生意好不是好?”忍不住伸出右脚踹了秦朗月一记。笑骂道:“得,出去吧。 给你半個月時間,将這桩事搞定!若是效果好,年中奖少不了你。” 一听如此爽快秦朗月也笑着作了揖退出了包间“谢主子。对了,新戏第一场就要开演了两位主子要不要看看?” “也好。”点点头,示意秦朗月替他们将面对戏台的一侧落地窗门移开外面赫然是另一番天地,戏台就在眼皮子底下。 “我正想呢,既然是茶楼,怎么可能看不到戏,听不了戏?原来奥妙-在這裡!”槿玺啧啧赞道。果真是的作风,不到临场就不会全部展现。总要留些余韵让她往下猜。 “這個,其实与祥记大同小异。祥记是窗户,這裡则是移门加护栏,视野比祥记更好。莫怪乎玺藤能抢走祥记那么多生意啊!”双手交叉枕于脑后,好整以暇地佯装叹道。 “,還不都是你自個儿的主意。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换皮不换芯,除了浪费人力物力,有什么意思?!”槿■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 笑而不答,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打算将窥听器的事告诉她。免得她拿现代的法律来约束自我。 在這裡生活了十四载,哪些不得碰,哪些不得不碰,他自是比她清楚得多。有时候,必要的隐瞒和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 “咦?那不是哥哥们嗎?他们也在這裡?”槿玺倚在护栏前,眺望着四面贵宾包间裡的群聚喝茶之人,忽地看到了齐恪齐琛兄弟俩。 “六部尚书宴請新报到的属下,很正常。”抬头扫了一眼,立即答道。 “想不到,這种事情也沒有时代之分。槿玺听他這么一說,忍不住摇头叹道。随即又转回了头,继续四下浏览。 這一瞧,让她看到了一個正想找他算账的人。 “你已经查出去农庄捣乱的确是努达海的人了?”槿玺沒回头,双眸直直盯着茶楼进门处正与一群赌友谈笑风生的努达海。 “听她语气裡透着隐隐的怒意,也搁下杯盏,起身走至她身边,眺望楼下。 “一群乌合之众。”淡淡地吐出一句。 “就怕乌合之众也会狗急跳墙。”槿玺蹙眉說道:“你不知道,阿玛与他有過几次不愉快的争论,就怕…···” “有爷在,谅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极为不屑地觑着下方努达海那一行人,忍不住轻哼:“原本還以为有点本事,如今看来,也是個不入流的。你应该知道端亲王府的新月格格吧?当年努达海可是一怒为红颜,着实扬名了一把!比他从战场上带来的功绩還惹人瞩目……” “新月格格?你說是QY奶奶那部曾经红极一时的《新月格格》裡的新月格格?是了,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努达海這個名字怪耳熟的呢,原来正是那個为了足以做他女儿的新月,抛妻弃子的薄情男啊!史实诚不欺我!” 初时還点头赞同她的评价,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轻笑出声:“歷史不欺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何止這一件!” “也是!”槿玺点点头,忽地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忙抓住的手臂,压低嗓子惊呼道:“不对,不对!《新月格格》那部小說我看過,讲述的不是顺治年间的事儿嗎?怎么会是在康熙年间?究竟是QY奶奶篡改了歷史,還是……”- “别想太多了,权当眼前這些于我們而言就是事实。”并沒有像她這么较真,在他看来,眼见为实,其余都是噱传。 “也是······”槿玺呐呐地叹道:“我只是越来越搞不懂了。最早来到這裡时,以为很快就能回去,沒想到,這過了一年又一年,好似不過完這辈子就不可能回得去似的,又或是,其实過完這辈子,我也再也回不去了……” 听她言语裡透着无尽的落寞,忍不住伸手揽了揽妯的肩膀,柔声劝道:“如今不還有我嘛,至少在這個世界,不是就你或我单独一人。” “這就是你要娶我的原因嗎?”她有些苦涩地猜到。早就该想到的,让他如此煞费苦心地绸缪两人的婚事,這是最說得通的理由。 “也是其一,却不是最重要的。”自然听出她言辞间的不悦,笑着拍拍她的头,安慰道:“至少,若你是個娇横跋扈的傲慢女又或是绣花枕头的无知女,我是绝对绝对不会上门来认你的。” 槿玺一听,之前的疑云顿时消散地一无所踪。也是,倘若他是個一心开辟后宫的种马男,又或者是個卖弄现代知识却不知收敛的傲娇男,她也是宁死不嫁的。 “对了,一直都忘了问你,你前世也是這個名儿嗎?槿玺?”捻着她飘落耳际的几缕碎发,玩味似地咀嚼了一遍她的名字,抬眼笑问。 “是啊。”槿玺随口应道,双眸则依然好奇地看着聚集于楼下大堂的看戏人群。還真沒享受過此种喝茶方式呢。此前每回去祥记,基本都是被拉在包间裡商谈生意上的事。偶有几次真去喝茶看戏,也轮不到上二楼贵宾包间。 闻言,幽深的眼眸直直盯着槿玺的侧面,半晌,方才收回视线。敛下眉,无声地低笑,心下暗道:若此槿玺真是彼槿玺,那就只能說:真好!连魂穿大清,也能遇上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