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质子倾离被打
墨天临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威严的坐在龙椅上。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李公公尖细的嗓子喊到。
站在最前面的三位皇子都沒有任何动静。
右相宁清走出来，弯腰道“皇上，臣有油。”
“宁爱卿有何事要奏啊”墨天临问道。
“皇上，吕平如今被关在大牢裡，不知作何处置。”
“三天后，……问斩。扬我皇室之威”墨天临霸气的声音在整個金銮殿响起。
“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金銮殿上，所有朝臣跪下齐声道。
所有人的心裡都清楚，皇帝表面上虽是为了展皇室之威，维护皇室颜面不能冒犯，但暗裡却是为了巩固长公主的地位。明不张胆的偏爱，让人沒有理由议论。也向所有人传递出一個信息——临心公主很受宠，不可轻易招惹。
待皇帝离开后，朝臣都站了起来，转身排着退出了大殿。
走出大殿，宁远便跟在了父亲宁清身后，欲言又止，最终還是什么也沒說。
左相钟启信独自走着，边走边思考着如今的情形。“看来，皇帝很重视這個长公主。那么如今想要杀她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皇帝肯定会派暗卫时刻保护着她。只希望，她不会对计划造成大的影响。否则，哪怕会付出代价，她也必须死。”钟启信心裡想到。
他面色不变，脚步如常，与其他官员一同走出了皇宫。
冷宫不远处
破旧的院子裡，一個太监对着地上的男孩身体拳打脚底，旁边地上有两個沾上灰尘的包子。
太监气喘吁吁，似是打累了。又狠狠踢了一脚，才摔袖离去，边走嘴裡边叫骂着“小兔崽子，不识好歹。”
地上的男孩转头看着太监的背影，眼裡充斥着阴狠。黑瞳眼底，充满的是化不开的黑暗，无一丝光亮。
男孩挣扎着起身，踉跄了一下，拍拍身上的灰尘。面无表情的走過去，捡起地上的馒头擦了擦，放到了嘴裡。
又冷又硬的馒头吃到嘴裡，咳～咳噎到了，等缓過来之后继续吃，动作机械得像個木偶。
余嬷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這样一副场景：破屋中间，一身陈旧衣服的男孩看着地面，呆滞机械的啃着手中的馒头，眼神沒有焦距，目光涣散。
连她走进来都沒有反应。
“小离殿下，你這是怎么了？這……谁干的？”余嬷嬷连忙走进去，欲伸手去碰。
男孩侧身躲开，看着她，“嬷嬷不必担心，我沒事。”
余嬷嬷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做。“娘娘找你過去，一起用午餐，你看……”余嬷嬷迟疑道。
“娘娘好些了嗎？”小离的眼裡有稍许回温。
“娘娘已经好些了，就是沒有见到殿下，有些挂念。”
“等我换身衣服，就去。”
“是，殿下。”
他走向裡间，换了一身衣服，相较之前那件，沒有什么两样，只是干净一些，，沒有脚印罢了。
“走吧”說完，走了出去。余嬷嬷跟在身后，看着前面孤寂的背影，眼裡满是心疼和无奈。心想：如果娘娘能回宫，也能罩着一二，可是……余嬷嬷叹了口气，抬脚跟上。
冷宫裡，皇后坐在院子裡的桌子旁晒太阳。
“小离到了，快過来。”看到他，皇后脸上浮现笑容，向他招手。
小离走近，皇后拉住他的手，欲拉他坐下。小离反射性的挣扎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
言夕觉得不对劲，拉起了他的袖子，看到手臂上红了一大片。手指轻轻按上去，小离反射性缩了缩。
皇后的眼裡满是心疼和愤怒“谁干的”肯定伤到骨头了。
小离缩回自己的手，“娘娘……不必担心，我沒事。”
皇后又拽回他的手，“怎么可能沒事”。
转過头看向余嬷嬷，“余嬷嬷，你进入看一下我們当初带来以防万一的雪玉膏拿来，我给他擦一下，反正我也用不上。”
“是，娘娘”余嬷嬷走进了屋裡。
他不知道该說什么，“……谢谢”
“跟本宫還客气什么”皇后轻笑。
“你……为什么……对我好”。
皇后坐在凳子上，扶住他的瘦小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因为你還是個孩子，孤身一人来到墨临；因为你陪伴了我些時間，让我很开心；更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孩子。”
“我有母亲”他同样直视着她的眼睛。
皇后放开了他的肩，“本宫知道啊，但不妨碍本宫喜歡你。你或许可以认为本宫喜歡漂亮的孩子。”皇后难得调侃到。
“可我不喜歡”他小声道。
“嗯？你說什么。”
這时余嬷嬷拿着药膏出来了，“娘娘，奴婢来帮离殿下擦吧！您身体還未完全痊愈。”
“不用，上药又不累。给我吧”余嬷嬷只好把药膏递给她。
皇后接過药膏，拉過小离的手臂，掀起衣袖，把他的手放到了桌子上。打开药膏，用手帮他抹着手臂，轻柔的按摩，使其能够有效的吸收。
他感受着手臂上的清凉，就知道這药膏的价值绝对不低。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温柔的眉眼，他仿佛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来，把衣服脱下，我看看你身上。”手臂已经擦得差不多。
见他想說话，“不许拒绝。”皇后继续說到，语气坚定，让他不能再开口。
转過他的身体裡，把上衣掀下来，看着背上红一块青一块的皮肤，皇后眼裡更加愤怒。余嬷嬷在一旁看着，眼裡也同样充满了心疼。
见她们一直看着他的背，别扭的安慰道“沒事的，并沒有多严重。”
“沒有多严重，以后你就知道了。以后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你不完美些，沒准人家看不上你。”皇后缓和气氛道。
手上的动作尽量放轻，不让他感觉到太大的疼痛。
上完药，皇后把剩余的雪玉膏塞到了他手裡。“拿着，如果哪裡疼就抹一下，好得快。”
“今天你就不用回去了。”皇后接着說到。
小离抬起头看着她，眼神在询问原因。
“冷宫旁边那個院子虽說也不怎么好，但這裡距离近些。那些奴才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你了。”
小离沉默了会，抬眼看着皇后，郑重到：“谢谢您！”
“跟本宫不用那么客气。余嬷嬷，他们送来的饭拿来摆上吧。”又转头对着余嬷嬷說道。
“是，娘娘。”余嬷嬷转身又回了屋。
三人一起用了午饭，余嬷嬷随着他回去拿东西。一路上遇到丫鬟和個别太监，知道皇后娘娘挺喜歡這個从东离来的质子，见到他们拿着被子，也沒怎么敢阻拦。
就這样，他住进了冷宫旁边的别院。
右相府
宁清和他儿子宁远就一直待在书房内商讨事情。
“爹早朝为何要提起吕平的事，皇上降了罪。這样，他的党羽肯定会认为是爹的缘故，皇上才会那么快下旨。”宁远疑惑的问。
“远儿，如今吕平获罪，就是除去了一個重要的叛党。怪只怪他太心急了，让我們抓住了把柄。”宁清语重心长道。
“這……是何意？”宁远疑惑到。
宁清看着他“皇上找爹谈過，已有消息证明吕平与西冥有联系，传递過我朝的消息出去。他，是西冥的奸细。這一次，因为公主殿下获罪。接下来，可能他做的事，就会被都出来了。也算为朝廷除了一個逆臣。你爹我，只不過是推动把這事提前了。以免夜长梦多，他背后的人身份绝对不低，为防变故。”
宁远双手相贴，弯腰道“孩儿明白了。”
“你要永远记住，我們是保皇党，是皇上的人。多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对咱家，不薄。”宁清郑重嘱咐道。
“是，孩儿定铭记于心。”宁远道。
“好，出去吧！”
“孩儿告退。”說完，转身打开门，走出了书房。
左相府，
“父亲，我們要救吕平嗎？他，是那边的人。”书房裡钟书航看着左相启信问道。
“现在我們救不了，如果要帮那边的话，還要想办法让他死，以免他供出那边。”
“那儿臣去办。”
“嗯。如果无法成功，就停止，不要继续。总体，和咱们沒多大关系。”钟启信凉薄道的。
“是”說完离开了书房。
皇宫勤政殿边上的宫殿
墨灵心正在陪皇上用午膳，李公公在一旁帮皇上布菜。
“心儿，怎么样？那個陆秀你還满意嗎？如果不满意，咱就换一個。”皇帝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脸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眼裡充满笑意。
玩笑道：“陆大人已经入住，若這时儿臣不满意又让她回去，她该想多了。”
“而且，陆大人的礼仪修养举手行走谈话之时就可以看出来。父皇心儿选的，自然已经是最好的，再换一個人来，恐怕也是不如她的吧！”
“你說的不错，观察得到位。”皇帝墨天临夸赞。
“陆秀，是书香门第之后。她的父母出远门的时候被流寇杀害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后来她的亲戚占了她的家，将她赶出了家门。她就进了宫，当宫女。几年時間，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她就沒想過回去把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嗎？”墨灵心很疑惑。
“沒有”皇帝摇了摇头。“李常在和她接触得较多些，李常在，你来說說”皇帝转過头看着李公公。
李公公弯了弯腰，“陆大人說她不在意，家裡的书她已经拿回来了。那座宅子他们喜歡就给他们，懒得弄出是非。”
墨灵心了然，收回了注视李公公的视线。
午膳用得差不多，皇帝便让人将食物撤了下去。
“心儿，跟我到勤政殿，我有事和你說。”皇帝对着墨灵心說道。
“儿臣遵旨”墨天临看了看她，沒說什么。走在了前面，墨灵心跟在他后面，走回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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