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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118章 暴疾

作者:未知
屋内嗡嗡声响着,面孔就有二种表情,一种是冷笑,一种是挣扎扭曲。 “果不其然,這人身之内,還有叶胜的本命识海在内,這夺舍不完全。”這人冷笑的說着,這话一說,這面孔上的挣扎又多了几分。 冷笑部分不为所动:“可惜你未修道法,哪知我道法玄妙,虽万般隐藏,還是必死无疑。” “看我這道法来找你识海根本,来吞噬你的本命,完成我夺舍的大业。”這冷笑才說着不久,下一刻,這面孔上突满是挣扎,高喊着:“不!” 随着這一声长长的惨叫,再下一刻,又全部变成冷笑,发出了欢庆的声音:“找到了!” 空中影象消失,一声闷闷的咀嚼,自房内传来。 下一刻,“叶胜”完全醒来,双脚踩在地上,慢慢踱着步绕着兜了一圈,說来也奇怪,本来带着邪崇之气,就渐渐消失,踱完了步,舒展一下身子,推门出去就到了院中。 几点雪花落在身上,钻进脖裡,晶莹的雪花融化,良久,這叶胜深深吐了一口气,喃喃說着:“终于活過来了。” 正在沉思,却见一個丫鬟进来,见着叶胜,就是一礼:“奉夫人之命,给您送锦衣来了。” 叶胜若有所思,突一笑:“那我就向母亲谢恩去。” 丫鬟觉得正常,应了一声,就去带路。 月全食后,第一场大雪终于下了。 雪非常大,才一会,就已在大地上盖了薄薄一层,叶子凡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远远看见自己仆人高福在门口挑灯守望,正要說话,高福迎上来行了礼,就笑的說着:“老爷,雪下了,是不是赏雪?” 叶子凡见着,一天烦累就消失了几分,笑着:“你這马屁精,就知道迎我的兴致,好吧,今夜就赏個雪。” 高福看了看,叶子凡脸色很高兴,就赔笑說着:“老爷累了一年,冬天赏赏雪也是雅兴,我怎么会忘记……” 叶子凡摆了摆手,打断這话,說着:“你去罢——对了,雪大了,给胜儿送過去些衣衫,别冻着了!” “是!”高福立刻正容說着:“老爷放心,夫人已经想到了,派了六丫去送着锦衣了。” 高福這一說,叶子凡就觉得满意,移步裡走,来到一处阁前,就见着裡面有着火锅,還有各式菜肴。 叶子凡看着,有些怔怔,良久叹一声:“今天不知怎么,心裡很乱很惶,所以是月食,史称凡有月食,必应祸端,不知应在何处呢!” 正想着,就听一個人沙沙赶了過来,见着来人,叶子凡突打了一個寒颤,一种大祸临首的预感油然而生。 见着来人是家裡的家生子,叫高寿,到了阁内,不胜其寒抖着,恐怖得脸都有点变形,“啪”的一声跪了,說不出话来。 叶子凡咬着牙,盯着高寿,厉声說着:“就是天塌了,也要禀告,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快說!” 高寿连连磕头,才自齿缝裡迸出话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去了!” 叶子凡顿时晕眩,却呵斥着:“胡說,夫人上午我還见過,身体很好,怎么就去了!” “下人不敢多說,還請老爷亲自去看。”高寿叩着头,连连說着。 “這就去!”叶子凡“刷”站起身,奔了出去。 夜裡静极了,外面只有落雪的沙沙声,叶子凡踏得雪吱吱作响,穿過藤墙,就抵达了一处院子。 “发生了什么事?”叶子凡厉声說着。 高寿几次张口欲言,又嗫嚅住了口,只說着:“老爷,现在裡面只有我和暗香知道,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第一心思就守着门——现在谁也不知道。” 說着,就无声淌下两行泪来! 叶子凡全身一颤,定了定神,就进了去。 才一进去,叶子凡顿时一阵晕眩,心在一瞬间,似要冲胸而出,憋得气也透不過来。 過了片刻,才定了定神,移步過去。 只见着妻子已死,却是一抓把心脏抓了出来,神色复杂,似是痛苦,似是恐惧,更一种难以描述的茫然——看得出,她死时還是不信发生的事实。 叶子凡神色茫茫:“我不信,不信……這必是梦……” 喃喃梦中呓语,踉踉跄跄退了出去。 只见着高寿高福两人待在外面,不远处還有一個吓晕了過去丫鬟,高福看了看叶子凡神色,连忙给了椅子坐了。 叶子凡茫然坐着,沉默许久,终醒了過来,用嘶哑的声音问着:“高寿,除了你们兄弟,沒有人知道?” 高寿高福面面相觑,用目光交换着神色,高寿就回答:“是,实际上是暗香丫鬟奉了夫人的命,给公子送锦衣,结果回来就看见了這样子,我见這事不好,立刻就封了院子,现在只有我們知道。” “胜儿呢?” “胜公子在外面,還沒有看见,我就借故假传命令,說夫人有点不适,叫胜公子以后再来請安——胜公子不知道。” 叶子凡脸色发白,呆滞点了点头,惨笑着:“好,你们办的不错,要是给胜儿见了,怎么面对呢?” 又說着:“這事流传出去,让我又怎么作人呢?你们是我的大恩人啊!” 說着,泪水飞溅,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但却硬是要压住,只听着這哽咽声,自這個男人口中,压抑的喷出来。 良久,哭声渐停,叶子凡目光痴痴,有些茫然望着远处,喃喃說:“我现在心神迷乱,沒了章程,你们有什么主意?” 高寿也是脸色苍白,這是叶族不是王侯之家,倒也不必担心灭口,主家反要安抚一二,免得罅漏。 但這种丑闻要是传出去,族长必拿自己开刀问斩,這时是在一根线上蚱蜢,高寿就连忙說着:“夫人有痰症,已十几年了。” 叶子凡一怔,望着他们,就见着高福明白過来,立刻应着:“是,前些日子就转严重些,本想让医师看看,却被夫人拒绝了,說這沒有大碍。” “今天下雪,却受了寒,就一病不起了。” “对对,上次去道观问寿,還說夫人有八十四岁寿,我当时心裡高兴,现在看来,是将寿分了昼夜,多說了一倍!” “对,现在夫人暴疾而去,虽說是意外,实是有根据。” “夫人临去前,還挂念着胜公子,派了暗香去送衣,不想還沒有等到回报,就已去了。”說到這裡,高福高寿二人就抹着眼泪。 這几句话一說,這夫人過世虽快速,却也不意外了,這一個丑闻就掩盖了過去,叶子凡定了定神,說着:“嗯,就是這样!” 神色茫茫,惨笑着:“就按照這样,通报族裡吧——還有,叫暗香快快给夫人淋浴更衣,等会就有人来祭拜!” “是!”高寿远远看了一眼,冷笑:“這丫鬟在装死,刚才顾不得,现在還容她這样?我這就去传话。” 天一片漆黑,浓云遮得星月,一片片雪花落下。 叶青自月食后,就沉着脸,踱着步,這时外面突有着人声,片刻后江子楠就脸色苍白进来了,行礼:“公子,不好了,三老爷的夫人去了。” “嗯?”叶青都不由脸色一白,盯了江子楠一眼。 “听說是原本有着痰症,這次月食稀罕,就去赏了,结果撞了邪,又受了风寒,一下子就去了。”說到這裡,江子楠就有些奇怪,微颦黛眉:“三老爷的夫人,我昨天還见過,是有些痰症,但气色還好,怎么一下子就去了呢?” 叶青听了,拧着眉思索,一时沒說话,就在台阶上慢慢踱步。 江子楠盯着叶青,公子平时果断,从不迟疑,今日听了這消息,却徘徊仿徨,這实在太可疑了,正思量着,叶青已站定,下达了命令。 “快去族库裡取来孝衣孝帽,别人我不管,我的院子必须全穿,還有,你们和我都穿着,才可以去拜见,這一点都不能含糊。” 叶青說完,又思考着:“還有,取五十两黄金,送去给三叔父。” “我這就去!”江子楠立刻应着,這孝衣孝帽,在族内仓库是有准备的,是按照全族人戴的一倍半制作。 一旦用了,這孝衣孝帽就不收回,但族内立刻会组织丫鬟媳妇再制。 因此哪怕有突然之间的丧事,都能迅速反应過来。 這并不视为霉气,就和平常家,老人预先准备棺材,以及皇帝一登位就建陵墓一样,都是正事。 见着江子楠远去,叶青這才冰冷一笑。 前世月食之后,就产生了多次大案,就有夫妻暴死,当时谁也沒有想到,后来才偶然发觉和大劫有着联系。 這次三叔父的婶母突暴去,就顿使他产生了联想,這会不会是大劫第一波的影响呢? 但這事关重大,又沒有证据,叶青自不能随意說,正寻思片刻,想着对策之时,江子楠就带着人来了,却是一群丫鬟媳妇,她们已经戴了孝衣孝帽,手裡各捧着一套。 叶青毫不迟疑,拉過一套就穿在身上,說着:“芊芊,子楠,快穿上,我們這就過去——不能迟去,以免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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