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神奇风水术 作者:贼道三痴 后将能永久保存閱讀记录 小說: 电影: (吾读小說網无弹窗全文閱讀) 五月初一午前,郑轼回来了,头戴生员方巾,身穿青色襕衫,已经是正式进学的生员打扮,健仆来福挑着贵溪周知县和儒学郭教谕赏赐的礼物跟在后面,逢人便說這是周县尊、郭教官赏的,神气得紧,浑不以挑担走四十裡路为苦—— 郑轼自己觉得风尘仆仆、一身臭汗,但在鹰潭坊乡民看来,這個郑相公神采与往日大不相同,双眉带彩,印堂发亮,明显的发达之相啊,兴国三寮来的小曾先生說得沒错,郑相公成为举人老爷是指日可待的,鹰潭要出大人物了—— 鹰潭坊绝大多数居民是桂姓人,桂姓族人也并非個個都是欺善凌弱的,有不少桂姓人家与郑家关系不错,见郑轼进学還乡,与那几户外姓人一道自发燃放鞭炮、敲锣打鼓欢迎。 作为桂氏族长的桂满兴前日虽遭郑轼当面斥责,今日却還是厚着脸皮来迎接郑轼了,這是鹰潭坊的大事,他若缺席,等于是摆明了与郑轼的矛盾,郑轼风头正劲,他老桂還得避其锋芒,要不然明年乡试郑轼若真的高中了,那与县尊老爷都是称兄道弟的,他老桂如何斗得過—— 所以昨日趁郑轼不在家,桂满兴带着租种郑家田地的那两個桂姓佃户登门,将這六年来所欠的郑家田租一一清算折合成银钱共计十八贯七十二钱,一钱不少,补足给郑家,另把前日郑轼退還的一担礼盒又送来,桂满兴原是打算把钱物交给郑轼母亲吕氏的,妇道人家不会与他多說什么,只要收下就行,沒想到出来陪客的是那個小曾先生,這個年纪轻轻的风水先生說话却老练,果然是惯走江湖的,不但代郑轼把田租和礼物全部收下,還說会劝郑轼让這两個佃户继续租种郑家的田地,桂满兴自是连声道谢—— 郑轼回到家,听說桂家人已把拖欠的田租全部补齐,倒也沒說什么,但却不同意由桂家人继续租他郑家的田耕种,最后還是他母亲吕氏劝他說既然住在鹰潭坊,就不能与桂家人成仇,桂满兴已经服软,沒必要再做对头,得饶人处且饶人,郑轼這才勉强答应。 当日黄昏,郑轼与曾渔坐在后园看江景,郑轼笑道:“九鲤,我听家慈說你這两日为我家相宅极是辛苦,我母亲很信风水命运,她老人家对我能否中举做官并不是很看重,升官发财当然好,若是命裡沒有就不强求,我进学成了生员,我母亲已经很满足了,独有一样事,我母亲是唠叨個沒完,耳朵要磨出茧,你可知是为什么?” 曾渔含笑道:“当然是想谦谦有個小弟弟了。” “九鲤你還真是神算。”郑轼将右手折扇合拢来在左手虎口重重一击,笑道:“我母亲就想抱孙子啊,我已年過三旬,只有一女,我母亲有些着急了,养儿不易啊,拙荆在生谦谦之前和之后,各有一次小产,很是伤身——先前我母亲叫我過去說话,說让我问问你,我家這宅子是不是不利子嗣,要如何改建一下才好?” 曾渔笑问:“三痴兄何以沒想過纳妾育嗣?” 郑轼指着曾渔严肃道:“你唆使我纳妾,拙荆晚上不会给你准备酒食了。” 曾渔忙道:“不敢不敢,弟只是问问,這也是人之常情,谁都会這么想的,三痴兄也非圣贤,好色之心难免。” 郑轼一本正经道:“我這人虽非圣贤,却也并不好色,夫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并非說我。” 曾渔道:“去年弟与痴兄从白鹿洞书院下山,在浔阳江畔遇一辆油壁小车,江风掀帷,见车中有女郎甚美艳,三痴兄是伫立久之,油壁车都走得沒影了還丧魂落魄不挪步,不知痴兄還忆得此事否?” “九鲤你竟還记得這事!”郑轼大笑,說道:“我只是当时過眼,如今早已忘却,九鲤倒是念念不忘啊。” 曾渔笑道:“不說笑了,說正事,痴兄有福,吕氏伯母慈爱,李氏嫂嫂贤惠,弟不但看了你家明宅,令先君的阴宅也去看了,那阴宅位置朝向初非有意安排,却正好暗合‘玄武垂头,青龙蜿蜒’之势,有利子孙后代,這阳宅嘛,你让人移栽两株大槐树在這园子东北角,与大门的古樟对应,這样可蓄气,有利子嗣,再于园子西北角建一座八角轩,发文明之秀,痴兄科举之途也就顺利了。” 郑轼瞠目道:“九鲤,真有這般神奇?” 曾渔不动声色道:“当然,三寮曾氏千年传承,岂是浪得虚名!”心裡道:“三痴兄的八股文清通明洁,通過乡试并非不可能,至于說有利子嗣,八段锦能强身健体,生育能力自然就强。” 五月初三,曾渔动身前往袁州争取补考,他母亲周氏和小妹妞妞在郑家住得很舒心,他沒有后顾之忧,可以轻装赴考。 郑轼一家都殷切挽留曾渔在鹰潭過了端午节再上路,但曾渔等不得了,抚州府的院试应该是五月初举行,连同阅卷拆号放榜,前后大约半個月,也就是說提学师黄国卿大约会在五月二十日之后抵达袁州府,鹰潭距袁州八百余裡,日行五、六十裡,到达袁州也是五月十八左右了,赶远路這時間不能卡得那么紧,否则路上稍微出点变故就赶不上了,曾渔必须赶在黄提学之前到达袁州。 曾渔本来是打算独自一人上路,让小奚僮四喜留在這边供母亲和小妹使唤,但曾母周氏一定要四喜跟着曾渔去,曾母周氏不放心儿子一個人走這么远的路,有四喜跟着去曾母周氏心裡就踏实些,觉得儿子行远路不会孤单,十四岁的四喜虽然尚未成丁,但路上作個伴、有事跑個腿脚還是可以的—— 郑轼母亲吕氏和郑轼妻子李氏也都让曾渔放宽心去袁州,曾渔的母亲和小妹有她们会关照。 初三這日,郑家特意为曾渔提前過端午节,大门悬艾虎、插菖蒲,两家人吃粽子、喝雄黄酒,热闹喜庆,妞妞和谦谦两個小女孩儿一早用艾叶兰蕙汤沐浴后,戴五毒花、佩五毒大符,這些都是驱邪避秽的,两個小女孩手牵手到处玩耍,谦谦有时会使点小性子,妞妞比较谦和懂事,知道自己比谦谦年长,遇事会容让谦谦一些,谦谦也知道妞妞姐姐对她好,她很喜歡妞妞姐姐—— 郑家提前過了端午节,午后未时,炎炎烈日被云层遮挡,曾渔和四喜要上路了,曾母周氏放心不下,一再叮嘱儿子路上要注意身体,不要吃不洁的食物,在外莫要太节省,身体最重要,到了袁州,不管能不能补考、不管管沒考中,都不要心焦,要记得赶紧回鹰潭,娘和妞妞日夜盼着呢—— 曾母周氏叮嘱一句,曾渔就答应一声,最后曾渔道:“娘放心吧,儿子懂些医术,就算路上有些小病痛自己也能治,儿子自八岁那年修习八段锦后再沒生過病,一点毛病都沒有啊,娘放心,放心,儿子去了,娘静候儿子的佳音吧,娘多保重。” 曾渔和四喜都戴着斗笠,曾渔背着书箧和剑,那块虎骨木罗盘也带着,嘉靖朝以来百姓离乡外出已经相当宽松,一般都不要路引,遇到巡查的兵差给十几個钱也就過去了,而罗盘更是风水先生的通行证,全国各地畅通无阻。 天热,千裡远行,沒带黑驴负重代步,免得驴生起病来费事,而且每日草料、住宿也麻烦,還是自己的腿更靠得住,曾渔和四喜主仆二人步行从鹰潭往龙虎山方向去,先到金溪,再往抚州府,要去袁州补考,這些都是必经之地。 內容由網友收集并提供,转载至吾读小說網只是为了宣传《》让更多书友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