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仙女洗浴 作者:贼道三痴 后将能永久保存閱讀记录 小說: 电影: (吾读小說網无弹窗全文閱讀) 黄国卿以江西学政的名份赏了曾渔二两银子作为去袁州的盘缠,要求曾渔在本月三十日前赶到袁州,他的学署官船要逆赣江而上再经袁水至袁州,逆水行舟也快不了,总要十来天才能到达,袁州院试暂定于六月初二举行—— 学署官船在烈日下远去,谢榛乘竹轿跟着曾渔一起回到城南聚贤客栈,曾渔要立即动身赶往袁州,今日是五月十九,要在三十日前赶到袁州行程也颇紧,毕竟這裡去袁州還有六百裡路,耽搁不得。 谢榛取出五两银子相赠,曾渔婉拒道:“谢老先生,晚辈原就打算去袁州,盘缠早有准备,老先生又非富家翁,晚辈何敢要老先生赠银,万万不敢收。” 谢榛笑道:“小友還有句话沒說,老朽自身也是到处混吃骗喝打秋风对吧。” 曾渔忙道:“老先生說笑了,老先生的银子晚辈的确不能收,那日关王庙卖画只想遇到有懂画识画的人,结识同道,并非穷得要卖画,却巧正遇老先生。” 谢榛道:“也遇到罗家恶少。”一笑而罢。 曾渔结了店钱,背上书笈出门,四喜额头和膝盖的伤都已痊愈,背着大包袱紧跟着,到了罗针巷巷口,曾渔請谢榛不必再送,天气炎热,老先生今日为他的事奔波辛苦,就在巷口作别吧。 谢榛看着曾渔精神抖擞的样子,微笑道:“九鲤小友年轻力壮,能文能武,是能走天下的人物,老夫耄矣,大江以南此生不会再至了,小友以后若北上,可来临清探望老朽,若老朽那时已是黄泉中人,小友可到坟头烧些纸钱给我用,哈哈。” 谢榛說着、笑着,独眼流出眼泪,老年人最伤离别。 曾渔也是热泪盈眶,這個老人与他萍水相逢,只因为喜歡他的水墨画,就竭尽全力帮助他,他又能回报這個老人什么呢,千言万语,只有一句简单的话:“老先生保重,晚辈一定会去临清看望你。” 拜别谢榛,曾渔主仆向西门大步而去,红日已偏西,赶在天黑前還能走三十裡路,在城门口看到有卖麻糍和金桔饼的,這都是抚州特产,曾渔便两样各买了一些,以备沒找到投宿的地方时也能有点食物果腹—— 四喜忽然道:“少爷,那個罗二少過来了。” 曾渔转头看时,就见罗上翔和几個狐朋狗友嘻嘻哈哈摇摇晃晃走近,罗上翔左脸颧骨還有些乌青未褪尽,這家伙一眼看到曾渔主仆,脸色顿时一变,对身后几人低声說了几句什么,便有一人叫道:“既是那姓曾的,那就狠狠教训一顿啊。” 林知县還未卸任呢,罗上翔摇了摇头,离曾渔一丈远站定,问道:“你们往哪裡去?” 四喜有些担心地看着曾渔,曾渔收好麻糍和金桔饼,紧了紧书笈的缚带,对那罗上翔道:“你们跟来便知。”迈步便走,主仆二人走到城门边,四喜回头看了一眼,低声笑道:“少爷,那一伙恶少站在那动也不敢动。” 曾渔严肃道:“他们定是看到我肩头的剑了,以为我是剑侠。” 四喜笑道:“少爷是剑仙。” “对,半夜飞剑取鼠辈首级。” 曾渔哈哈大笑。 江西学政黄国卿是坐船走水路,从抚州去袁州要绕上百裡的弯,而且是逆江而上,行进速度并不快,但船夫两班轮换划船五、六個时辰,一日可行驶七、八十裡;而曾渔主仆走的陆路,从抚州向新喻县而去,沿途问路,有小路就走小路,翻山越岭走捷径,有时遇到车马客商就花几分银子搭個便车,且喜一路顺利,只用了六天時間就到达了新喻县,黄昏时分赶到袁水码头边向人打听江西学政的官船過去了沒有,都說沒有看到,曾渔料想黄提学沿途有州县官员迎送,沒有這么快就到,新喻县距离袁州府治宜春县有一百八十裡,今天是五月二十五,五月二十八定能赶到那裡—— 曾渔总算可以松口气了,這几日赶路实在是急,大热天的又不是空手走路還背着三十多斤行李呢,颇为辛苦,所以這日傍晚便早早觅店住宿,洗浴、用饭、临摹百字碑帖后便上床睡觉。 五月二十六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曾渔叫醒小奚僮四喜,主仆二人各吃一大碗羊肉粉,出门在外,身体健康第一,赶长路這么辛苦,饮食不能太节省,不然身体垮了,那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主仆二人精神饱满上路,沿袁水溯流往袁州府宜春县而行,长路漫漫,为打发時間,曾渔一路给四喜讲故事,蜀山剑侠、西域魔戒,想到什么讲什么,在這新喻县当然要讲仙女下凡的故事了,干宝《搜神记》中写道: 豫章新喻县男子,见田中有六七女,皆衣毛衣,不知是鸟,乃匍匐往,得其一女所解毛衣,取藏之,即往就诸鸟,诸鸟各飞去,一鸟无衣独不得去。男子娶以为妇,生三女。其母后使女问父,知衣在积稻下,得之,衣飞去,去后复以迎三女,女亦得飞去—— 曾渔讲来,自是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听得四喜是张大嘴合不拢,半晌问道:“少爷,你若也有這样的仙缘,那還考秀才不考?” 曾渔笑道:“還是在人间自在,天上谁知道什么样呢,也许整天就打怪夺宝呢。” 四喜道:“那白得一個仙女老婆也不错。” 曾渔大笑,說道:“有什么不错,過几年老婆连女儿全飞走了,岂不凄凉。” 四喜当真了,說道:“把毛衣藏好就沒事了。” 曾渔忍笑道:“不說了,再說你又要摔得头破血流了,走路要看路。” 四喜道:“我当心着呢,脚抬得高高的,就象十五都的山裡人走路一般。” 曾渔道:“那就好。” 走了两個时辰,临近午时,主仆二人走出三十多裡路,正好道旁有一小村,便在村头小酒家用饭,曾渔要了两碗甜糯米酒与四喜一人一碗,暑天走长路喝些米酒既解乏也解暑,菜是一尾草鱼和一大碗豆腐肉片汤,鱼和汤要咸一点,因为出汗多,主仆人狼吞虎咽,吃得個稀裡哗啦,饭后曾渔用酒家的汤水泡了一杯家乡的梧峰云雾茶,慢慢喝了,四喜把两個葫芦都灌满凉茶水,其中一個葫芦是在金溪浒湾买的,一個葫芦的水不够喝,那天在陆坊乡走夜路真是渴怕了—— 听店家說往前再走六、七裡便有個路亭,曾渔主仆便重新上路,到路亭那裡再歇凉,如果沒什么人還可以躺在石凳上睡一觉,這一路上他们主仆二人都是這么干的。 六、七裡路慢慢走過去也要小半個时辰,从烈日下一走进路亭,全身都是一凉,亭内空空荡荡,沒有其他人,四喜赶紧把包袱放下,又帮着少爷卸下书笈,然后抢占最干净、未破损的石凳坐着,清风徐来,四喜乐不可支。 路亭靠右侧土墙开着一個月洞门,从月洞门就能看到汤汤袁水就在十余丈外奔流而過,水面风来,在這路亭纳凉实在是爽极,不過曾渔還是觉得不够爽,走了三十多裡路,衣衫有些汗湿,粘在肌肤上不大舒服,便取了一條干净的裈裤,对四喜道:“看着行李,我去河裡洗浴。” 四喜道:“少爷小心些,若水急就不要下去。” 曾渔笑道:“我這么大的人還要你這奚僮叮嘱,我的水性比你差嗎。”主仆二人经常在丰溪游泳。 四喜道:“是奶奶吩咐的,水火无情,暑天下河洗浴就要小心些。” 四喜還持有尚方宝剑哪,曾渔应道:“晓得了,随便洗一下就回来。” 曾渔已经出了路亭,四喜忽问:“少爷是想找洗浴的仙女嗎?” 曾渔大笑道:“說故事而已,你還当真了!”摇着头一路笑着下到河岸,找了一处水流平缓的河段,下河洗了個澡就上岸,换上干净的裈裤,赤着上身,将换下的衣裳就在水裡搓洗,夏天的衣服還算好洗,拧干后晾在河畔柳枝上,忽听路亭那边传来四喜的大叫: “少爷,少爷——” 四喜叫声颇为急迫,曾渔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及收衣服,飞跑着向路亭奔去。 內容由網友收集并提供,转载至吾读小說網只是为了宣传《》让更多书友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