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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瑶池带7

作者:未知
苏九晨风景還沒看够,眼看方艄离岸边越来越近,這天就骤风骤雨起来。 清音裹了裹衣裳,疑惑,“刚刚還风和日丽,偏偏快上岸的时候来折腾一番。” 她解释道,“我們漳曲堡平时不這样的。這裡少有外人来,一般也不会設置结界。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设了结界。” 這江硬要翻江倒海,祁婴等人倒是也不介意。既然莫名其妙撞进了漳曲堡外所设的结界裡,那他也好初步估算估算那花妖的实力。 在方艄上,遇风遇雨几個时辰。 等過了结界,天气才风和日暄起来。 上岸后,筝月拧着自己的袖子,“小师父,你看我這衣服都能拧出一滩水了!” 清音握着筝月的手,“等到了华音殿,我亲自领你去换衣裳。” 筝月出身漳曲堡,虽然不了解漳曲堡的大多事物,但是华音殿她還是听過的。 华音殿是漳曲堡裡为辉煌的建筑,殿高至可入云峰,俯瞰万物,赏世间景。 苏九晨:“筝月,過来,小心着凉。” 筝月走到苏九晨身边后,苏九晨用灵力挥散她身上的雨水,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筝月的衣裳就干净舒适起来。 苏九晨嘱咐,“以后下雨,就算是要在外头看山看水的,也要打把伞,知道么?” 筝月用力的点头,温顺,“小师父,你之前就在看山看水看风景,你看得那么入神!我当然也要努力跟上你的脚步啦!” 苏九晨:“……” 他的本意才不是要看山看水看风景呢。 這岸边杨柳依依,有三两只黄鹂在杨柳枝头啼叫。 這些黄鹂见了清音,几道光芒在祁婴他们面前幻化成人。 三两個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站立在清音面前。 一個年纪稍稍显得大些的,“少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上回,你硬要跟着荷碧去临漳城,又在外头待了那么些天不见人影,堡主可生气了。现在,堡主已经把荷碧关在禁地裡了。” “少主子,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替荷碧求求情吧。” 清音应声,带着祁婴等人就往漳曲堡华音殿而去。 等到了华音殿,只见一個妖娆妩媚的女子躺在靛蓝色牡丹床上。 這床,并不能称之为完全意义上的床。 這床看起来更像是一個牡丹座。 当然,祁婴這個时候的注意点也是十分奇怪——清音是個芍药妖,她的母亲却是万花之王牡丹妖。 那女子撩开蓝床帏,那双丹凤眼打量着祁婴等人。 清音立马扑到床榻前,“娘亲,我带我朋友回来见你啦!” 祁婴的记忆裡,他前世并沒有和這個花妖打過交道。 只不過,他的确知道乾坤宗管辖境内,有個修为不错的花妖。 慕时的乾坤卦既然在漳曲堡被发现,再加上,這個花妖曾经在临漳城目睹慕时被城民或者被灵力高强的妖刁难。 所以,祁婴断定,這個花妖,一定知道慕时的情况。 至于是什么情况,情况无非就两种,活着……死了。 花妖长夏抱起清音,宠溺,“這還是你头一次带朋友回来。” 清音甜甜一点头,“娘亲,我的這些朋友来這裡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娘亲……你总說我們這些做妖的,都要有一颗向善助人的心。” “娘亲,那個大哥哥在外头還救了我呢!” “娘亲,你会帮我的這些朋友吧?” 清音试探着,撒娇。 花妖长夏注视着祁婴,那眼神中有些敬畏,但是敬畏转瞬即逝。 花妖长夏应声,“乖女儿,你既然都开口了,娘亲当然是会有问必答的。” 清音咧嘴笑着,赶忙跑到了祁婴的面前,拉着祁婴的手,走到花妖长夏的跟前。 還不等祁婴和清音說话,這個花妖,就出声了。 花妖打量,笑道,“這位是从天九城裡出来的吧?我看……你這道行,妖界无几人能敌。” “可惜了……你虽然眉间显贵,但是天庭却饱满,身上的妖气也时隐时现。我想,你前阵子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众人目光惊异。 清音连忙,“娘亲!你误会了,這哥哥他不是……” 祁婴:“……” 真是沒想到,這個花妖……竟然還会面相? 祁婴故作镇定,“堡主,我天庭饱满,說明我面善,我這人多半是有颗善心的。” “我若是沒有善心,清音在几日前,怕就是得命丧临漳城了。因此,无论是人是妖,天庭饱满,都不算坏事。至于受伤,我前几日的确是受過伤的。” 清音沒有听出花妖的不善,反倒是啄米式点头,帮着祁婴。 祁婴心裡有些忐忑。 天九城,是妖界最至高无上的地方,也是历代妖尊所居住的地方。 他身上有白月宗历代仙宗都具备的至纯之气,他身上,目前是沒有妖气的。 可是這花妖长夏和他說的第一句话,就提到了天九城,還提到了他的道行。 所以…… 這花妖也是知道他底细的? 可他前世的确和這花妖沒有任何交集。 花妖笑道,“且不說這些。你们,是为了瑶池带而来的吧?” 清音好奇,“娘亲,你怎么知道的?” 花妖抚着清音的脸颊,“瑶池带是我們漳曲堡的镇堡之物。平日裡,我們這漳曲堡也沒什么人来。我們這漳曲堡啊……若是真有什么东西是让人惦记的,那应该也就只有瑶池带了。” 清音撇嘴,“我們漳曲堡一草一物都是珍宝,也值得让人惦记的。” 花妖带着笑意,收回看清音的目光。 花妖继续道,“你们若真是为了瑶池带来的,不如……我們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祁婴:“谈什么?” 花妖:“谈你们为了什么而来,又想在离开漳曲堡的时候带走什么。” 祁婴顿了顿。 祁婴:“若我說,我們是为了瑶池带而来,又是为了在离开漳曲堡的时候带走瑶池带。你当如何?” 花妖张扬的笑起,“不如何。你们若是真能带走瑶池带,也是你们的造化。” 祁婴這倒是有些捉摸不清這個花妖的意思了。 按理說,瑶池带是漳曲堡的镇堡之物,花妖作为漳曲堡的堡主,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带走瑶池带? 花妖摊开手掌,手掌心中冒出一株红莲。 那红莲含苞待放,花瓣朱红,像血液干涸,看起来,已经许久沒有吸食過精血了。 花妖道:“华音殿后山有一片野兽地。只要你们带着這一株红莲,穿過野兽地,到达漳曲堡禁地,我就亲自把瑶池带赠给你。” 清音疑惑,“就這么简单?娘亲,我也不是小气,我就只是好奇。从這裡到禁地,根本就不用几個时辰,野兽地虽然叫野兽地,可這些年,我也沒听說過野兽地有什么野兽。” “娘亲,只要祁婴哥哥穿過野兽地,你真的就会把瑶池带送给祁婴哥哥么?” 花妖笑道,“当然。娘亲說一不二。” “只是,我有一個要求。进入野兽地时,我要這红莲继续含苞待放。离开野兽地时,我要這一株红莲完全绽放它应有的风姿。” 清音怔了。 她不乐意道,“娘亲……野兽地根本就沒有什么野兽,你要是要让红莲在离开野兽地时绽放,那不是强人所难么?” 祁婴蹙眉,若要這红莲绽放,只能让红莲去吸收精血。 若是野兽地真的沒有什么野兽,那红莲要吸收的精血,他又要去哪裡找? 不過,只要花妖愿意将瑶池带交给他,就算野兽地真的一点野兽都沒有,那他也是会倾尽全力,让這一株红莲绽放的。 花妖看向祁婴,“你既然出身于天九城,想来,這么点要求,难不倒你吧?” 花妖时而明媚妖艳的笑容,时而悠扬阴冷的笑容让人后背发麻。 這個时候,祁婴终于领悟了花妖的意思—— 若是野兽地内真的沒有野兽,那现在花妖应该是在暗示他,暗示他可以用身边人的精血……祭红莲。 祁婴:“当然。” 花妖用灵力将红莲缓缓送到祁婴手中,等红莲悬空在祁婴手掌心时,祁婴才收起了那红莲。 祁婴思及慕时和慕茗,“不知道堡主知不知道慕时和慕茗的下落?” 祁婴:“我听清音說,堡主曾经在临漳城目睹了慕时的那一场劫难,又曾经救下了慕茗,将慕茗送回到了乾坤宗。” 花妖:“我当然是知道的。” 祁婴:“不知道堡主能不能告知我慕时和慕茗在哪裡?” 花妖:“不能。” 祁婴:“……” 如此看来,花妖和清音,当真是母女沒错了。 母女俩說话的性子,還真是相似。 花妖又是注目着苏乐,看到他手中那朵芍药。 花妖玩笑道,“不過,你若是能够让他永居漳曲堡,我倒是能够告诉你的。” 祁婴:“……” 什么永居漳曲堡! 這都是狗屁! 花妖這句话,不就是变相的问他讨要苏乐,变相的想收男宠么? 花妖看向祁婴,“不知道你可舍得?” 祁婴斩钉截铁,轻佻,“我当然是不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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