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瑶池带8 作者:未知 祁婴郑重,“這世上,昂藏七尺的男子不少,像他這样仙气逼人的却罕见。无价宝易求,玉人难求。” “再說……堡主,這舍不舍得的,也轮不上我做主不是?” “我看,若是堡主你一定要纳男宠,不如将眼光投放到妖界,毕竟是同类,做起事情来也方便。” 一不小心,祁婴就是开了個内涵车。 祁婴暗暗叹息,只觉得清音的生父此刻头顶必定风光一片,绿油油的。 花妖蹙眉,“纳男宠?” 祁婴不解,“难道你不是要收他为男宠么?” 祁婴望向這会事不关己,仍旧不沾尘埃的苏乐。 相比较于苏乐的沉静,祁婴這会還真有像是护着伴侣般的急切—— 真是不矜持! 不稳重! 花妖施力,苏乐手中的白芍药轻盈飘转,朝着花妖缓缓飞去。 花妖将這白芍药拿在手中,“這是清音的芍药。牡丹定情送牡丹,芍药定情送芍药。這是漳曲堡的规矩。我只是想为清音提前谋好夫婿罢了。” 清音小脸一红,“娘亲!虽然我是比寻常的妖要聪明,但是我才三岁!” 祁婴恍然大悟。 “原来是這样。” 他拍着胸脯,“其实,這是清音送给我的芍药。” 清音附和,“娘亲,的确是這样的!” 清音解释着,“娘亲,這是我一高兴,特地变出来送给祁婴哥哥的!” 花妖:“……” 花妖只觉有些头疼。 到底是清音年纪還小的缘故,不知道這花是不能胡乱相送的。 花妖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若是想要尽快知道慕时和慕茗的下落,還是快些前往禁地吧。” 祁婴這会子就是不乐意起来—— 苏乐手裡拿花,花妖就想着留苏乐在漳曲堡一生,好为清音寻夫婿。 花妖知道這花是清音送给他的后,就赶忙催着他们赶紧上路…… 這是哪门子的道理! 难不成,他就那样比不上苏乐么! 出了华音殿,漳曲堡外的天色已经很是漆黑。 回廊处挂着百花状的各色灯笼,为這华音殿增添了一分趣味。 筝月這一路上已经是打了不少盹儿,差些就要摔到在地。 苏九晨忧心,扶着筝月,“你若是犯困,不如就歇在我的百物囊裡。我带着你走。” 筝月摇摇头。 祁婴道,“筝月是萤火虫修炼成妖。寻常的萤火虫寿命短,出世几天就会躯归尘土。在妖界,萤火虫十分难以修炼成妖、幻出人形。” “估摸着也是她运气好,莫名活了近两百年,在妖力极其低微的情况下,還修炼出個人形。” “但是修炼出人形是一码事,妖力低微又是另一码事。” 祁婴解释着,“简而言之,是前几日临笙楼裡的红莲化为碎粒,這筝月被伤了。” 筝月诧异。 她腿一软,整個人就是瘫在苏九晨的怀裡。 筝月蹙眉,“你怎么知道的?我分明……谁都沒有告诉。” 祁婴轻佻呵笑一声。 再不济,他前世也是坐拥天九城,手下妖类遍地,妖界皆俯首称臣的妖尊。 若是连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估摸着也早就混不下去了。 苏九晨急切,“师叔,既然你早知道,怎么不早些說出来?” 祁婴:“……” 祁婴:“我若早些說出来,她也未必会领情。相反,她還会装作若无其事、身强体健的样子。到时候,又少不了一顿平白无故的瞎折腾。” “往胸口上碎個大石,往喉咙裡塞把长剑。” “那事情,她未必做不出来。” 筝月懊恼,“……” 恼怒之下,她苍白的脸都被祁婴给气红了! 祁婴从百物囊中拿出一颗丹药丸子,递给苏九晨,“喏。我连丹药丸子都准备好了,就等她撑不下去呢。” 苏九晨拿過這丹药丸子,往筝月的嘴裡一塞,還不忘拿出水囊来给她喂水。 筝月服下這丹药丸子,脸色果然是好了许多。 祁婴松了口气。 這丹药丸子裡,可含着他不少的妖力。 为了包裹這百年妖力,他可是特地从百物囊裡拿出了许许多多的岐山草药——碾成汁液,混到一处,做成丹药表层。 苏乐道,“阿婴,沒想到你竟如此观察细微。你和筝月姑娘相处不過几日,竟然已经這般了解筝月姑娘的性子。” 祁婴:“……” 祁婴心裡心虚。 苏乐這话听似赞美,但是祁婴怎么听怎么都觉得這是轻讽。 祁婴道,“你這话說的,我了解筝月,也更了解你。” 苏九晨:“……” 筝月:“……” 苏九晨和筝月两人,一阵发麻,起疙瘩。 苏乐望向禁地方向。 祁婴清了清嗓子,“事不宜迟,還是赶紧起身吧。” “漳曲堡,我們人生地不熟。华音殿,又离修仙者和人居住的地方甚远。花妖刚刚沒留宿我們,摆明着是下逐客令,催我們去禁地。” “不如,我們先离开华音殿,等到了野兽地,立個小结界,再休息一晚。” 苏九晨:“师宗,此处离野兽地甚远,不如我們御剑飞行。师宗可以捎着师叔,弟子可以带着筝月。师宗认为如何?” 苏乐应声,并沒有什么异议。 但是…… 祁婴:“???” 捎?带? 這两個词,孰轻孰重,已见分晓。 祁婴默默的在心裡吐了一口血。這会,苏九晨肯定就是在心疼筝月了。 心疼到,不惜暗搓搓的用言辞来‘攻击’他這個敬重的师叔,以表达出他对這個英明神武的师叔不满。 御剑飞行一炷香的時間,终于是到了野兽地。 等苏九晨已经寻了处地方生完火,祁婴還是维持着一個动作—— 他环抱着苏乐,两只手将苏乐抱得紧紧,脸贴在苏乐的后背。 可谓睡得正香。 筝月小心翼翼,低声,“小师父!你师叔的断袖之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苏九晨挑眉,将手中的干柴扔到火堆裡。 他顺着筝月的视线,往祁婴的方向看去。 苏九晨摇了摇头,甚是无奈。 筝月又道,“小师父,你师叔這么喜歡你师宗。你說……你师宗喜不喜歡他?” 苏九晨這脸一黑。 苏九晨咽了口唾沫,“筝月,师宗对师叔就是手足之情。” “我相信,师叔对师宗也是一样的。” 筝月似懂非懂,“噢!” 小师父說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又一炷香時間。 苏九晨注视着祁婴和苏乐,眼皮子已经沉重起来。 苏九晨叹息,“虽然我相信师叔对师宗的情意也是手足之情……” “但是,师叔站着抱师宗……也能睡得這么舒服么?” 筝月思考着。 她重重点头,“你师叔一定睡得很舒服!你看,我們四個人裡面,就你师叔睡着了!而且……” 苏九晨:“而且什么?” 筝月:“而且他肯定梦到好梦了!笑得可真甜。” 苏九晨:“……” 那看来,师叔的确是睡得很舒服的。 野兽地远处传来轰鸣的悲愤之声,远处的林间鸟兽受惊,扑腾着翅膀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声源离祁婴等人很远,因此他们所在的林间,树叶只是嗦嗦作响。 祁婴被這渺渺的悲愤声音给惊醒,打了一個激灵。 苏乐道,“阿婴,远方有异动。现在天色還沒有全亮,你再休息片刻,等天完全亮了,我們再去看個究竟。” 祁婴刚想摇头,才意识到他现在的脸,正一侧贴在苏乐的后背上…… 不能不說,苏乐的后背,着实让人踏实。 嗯? 祁婴回神,他怎么是抱着苏乐的! 筝月悠悠的叹了口气,這下子,她可是连‘手足之情’都看不了了。 她之前在华音殿走廊上吃了一颗祁婴给的丹药丸子,现在丹田涨热,妖力大涨,精神好到還真可以胸口碎大石,生咽长剑…… 祁婴无意间回头—— 他感觉,筝月的眼神,意味深长。 有一种,来自腐女的寂寞。 祁婴道,“苏乐,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 “這是我們头一次来漳曲堡,头一次来到华音殿后山的野兽地。” “沒有人告诉我們野兽地的具体方位,也沒有人告诉我們漳曲堡内修仙者和人居住的具体方位。” “可是……我們是怎么知道這些具体方位的呢?” 从华音殿出来,祁婴就下意识的說出华音殿离修仙者和人们居住地甚远的话。苏九晨也說過华音殿离野兽地甚远的话。 可是,這是他头一次来到漳曲堡。 苏九晨就算来過漳曲堡,可是苏九晨哪裡来過华音殿? 苏九晨是在救下筝月后才前往临漳城的,苏九晨曾在临漳城提及‘小镇’二字,因此,筝月被苏九晨所救的地方定不在华音殿。 苏乐应声,“這些我都知道。” 祁婴:“……” 苏乐:“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我們必定要经過野兽地去往禁地,那哪怕是花妖故意传递信息,引我們前来,那也是好事。” 祁婴:“……” 祁婴叹息。 苏乐說的的确有理。 知道這野兽地在哪,总好過像无头苍蝇一样一通乱找,這也是提高了去禁地的效率。 祁婴将苏乐拉到火堆旁,火光映着他们无暇俊逸的脸。 他们,看彼此之间的面容,都更加的清晰。 筝月:“!!!” 筝月眸中含笑,顿时潋滟! 她似乎越来越喜歡看到祁婴和苏乐之间友好的互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