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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管家(上)

作者:荆柯守
2016年08月22日09:11 姜山沉默将姐弟接上车,打火发动,黑色小汽车突突两声,发动机空转了会,同时鸣笛,确定前后左右无人,车轮下有小猫小狗也能惊醒逃开之后,轮胎才转动起来,驶出了。 一路的行人,都新鲜又害怕避让开這洋气的黑色小车,让纪伦体会到了现在大致是怎么样的发展水平,到小镇外不远,柏油路就开始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沙土路,两侧就出现稻田了,這时已经收割完毕,光秃秃的一茬又一茬,沒有生气。 母亲的墓在一座新墓地,姜山留在门口检查车子,刹车声音有点不对,他很小心爬到车子底下看。 勤务员苗轻云也是随行,出来带路,纪伦推着纪相思的轮椅来到母亲墓前,纪相思注视着墓碑好一会,放下一束雪白的茉莉花在墓前,說:“弟弟你之前不是问我,母亲的名字是源于哪一句诗?” “是。” “消息断,不逢人,欲敛细眉归绣户。”女孩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面前冰冷墓碑,幽幽:“這就是苏细眉她始终沒有等来要等的人,无论是丈夫,還是孩子,一直到她进入坟墓,辞世归长眠這首诗的名字,叫做木兰辞。” 這看去只有十岁的小女孩,终流露出心底的悲伤,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她母亲。 這时十五岁的少年反更似兄长,手按在她肩上,一言不发。 纪相思就同样将手按在纪伦的手上,不用說,自有一种平静情绪在姐弟间交流,然后女孩冷静下来,转首看身侧的女勤务员:“轻云阿姨,你” “夫人已经不在了,小姐還是叫我轻云姐吧。”苗轻云不好意思說,瞥了眼后面跟着守护的姜山,纪江上校义子。 纪相思微微点首,端详這個年轻的女子,說:“轻云姐,你是军人出身,经過父亲肯定,安排来照顾母亲,這么多年一起生活,我們也算家人了,尤其母亲你应很了解她的情况,我听弟弟說,你是第一時間发现她過世的嗎?” “是的。”苗轻云看着她明澈的双眼,不敢小觑這個轮椅少女:“我是第一個目击者。” 纪伦听得心中一动,看着苗轻云,沒有出声,而听姐姐纪相思提出一些問題,丝丝入扣,沒有哪裡对不上也对,谁也不比谁傻,东方古代仵作传承、到现在法医的研究更深,這裡沒有福尔摩斯的余地。 最后,纪相思不经意地问:“她当时身体上,有沒有什么异状我是說,某些超自然的现象” “好像沒有”苗轻云想了想,神情有些迷惑,說:“小姐想问的是?” “沒什么。”纪相思摇首,将一束雪白茉莉花递给纪伦,說:“弟弟也来吧。” 纪伦就不再关注苗轻云,放下茉莉花在母亲墓前,嗅着熟悉的香气,眼前只有冷硬墓碑苏细眉,生卒年,3030年3041年,也就是去年的最后一天,年龄三十一岁。 黑白照片裡看去几乎是二十五岁的年轻母亲,青春与娴雅融合的最美一面,她的时光似乎就固定在了失去孩子们那一年夏天,叫人更难以接受现在墓碑下躺着的是她的尸骨。 看着姐弟的表情,苗轻云目光柔下来,又說:“如果是怀疑死因,姐姐虽不能确定保证当时大人也沒能第一時間回来,但有军方過来的术士,侦测過夫人遗体,沒有加害迹象轻云姐亲眼看到她下葬,又過了两個月,大人前线负伤回来,在夫人墓前坐過一晚上,屏退了所有人,应也是亲自检查過,沒人能瞒得過大人的力量。” “明白,谢谢。”纪伦抬了抬手,按在墓碑上,额触碰冰凉的石碑,就触碰那個雪夜裡的母亲的额,心中一阵悲凉,沒人能理解這份感觉,她不仅仅是母亲,還是穿越者与异乡的最初脐带穿過了迷雾,穿過了火狱,穿過了生死,来到目标前,却发现又有着穿不過的时光壁障。 “這個陌生世界,叫我再去哪裡寻你,母亲” 小汽车发动了,载着姐弟离开了墓园,去往新家。 夜晚,清脆铃铛声在耳边响起,纪伦突惊醒,看见四周迷雾弥漫。 房间似是陌生,又似是熟悉,回醒是在刚布置家裡,家具是熟悉,但房间陌生,自己住在二楼,出去逛了逛,想起按照现实的话,姐姐应是在一楼她腿不好,方便她生活。 但這裡应是灵界了,姐姐沒有力量,是进不来,又是自己一個人。 “小伦快下来啦”姐姐纪相思的声音在楼下响起,纪伦一怔,走下楼梯,看到一個年轻女子背影在厨房裡忙碌,而姐姐脚好了,沒有轮椅,看去就是個三四岁洋娃娃的萝莉,绕着餐桌奔跑,见到自己:“弟弟又装大人” 纪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进厨房,看着熟悉的年轻女子背影,再也忍不住上前,在背后抱住她:“妈妈我回来了。” 女子转首,正是苏细眉,露出一個微笑来,却不說话。 “妈妈出现很少,以后還能一直在這裡嗎?”纪伦說,這是他心底最大的迷惑来源,也是那一丝不切实际期盼的来源。 苏细眉摇首。 “那,你還活着嗎?” 苏细眉放下勺子,神情有些哀伤地看着儿子,轻轻摇首。 纪伦顿时一阵失落,他其实已确定母亲去世了,只是心底有种不甘,這时死心:“对不起,我来迟了” 這时,苏细眉又迟疑着点首。 纪伦一呆又回醒:“你還活着?” 苏细眉又摇首,然后,再次点首。 纪伦:“” 苏细眉之后就不回应,她自己也有些懵懂,神情陷入沉思,对于一個梦游的人来說,想要思考清楚問題是很困难,而這或還是一個复杂的問題。 纪伦就想起来了,就上次關於父亲遗留的财产問題,她踮脚在灰尘地板上写字写了很多次,才能熟练一句,她明显是有准备,但這次提出的問題,或是她自己也猝不及防,甚至沒有思考過的,那個雪夜对于一個母亲来說,也是突如其来而缺少准备。 “不過什么样的状态,才会既是死的,又是活的?”纪伦隐记得有這样,但却想不起来,自己已复苏了身体的全部记忆,但穿越者的记忆還缺失着只记得自己是穿越者,来源哪裡都不清楚。 怀着疑惑出门去,沿着路,看见卫兵在巡查,而镇上似乎又多了些人家,灯火多了起来,渐渐充满了小镇街道,有了点繁华的萌芽。 继续远行,发觉小镇边缘出现几座正在新建的房屋,還沒造好,搭着临时的帐篷,裡面沒有亮光,但有沉睡呼吸声,显得這個夜晚更安宁。 一路走出去,山野间也沒有了危险异种,偶尔有着野狼嚎叫,也是深山老林裡,镇外的医院也不是废墟了,沒有大坑,原本奠基铁碑已变成了砖石,重新建立起的地基。 医院总是近现代城镇裡不可或缺,纪伦沒有父亲纪江那样社会资源调动能力,建立不起配置豪华高级医院,但就算是简陋社区医院也要建立一個,這项工程是卢胜带人在做,大概要很久,夜裡的工地静悄悄,并沒有人影。 七年间习惯了這片地方,甚至鲜血洒遍每寸砖石,历历在目。 但风雨過后,散步在這裡,有着平静的心情,犹守林老人背着猎枪、牵着大黄狗在看守了一辈子的树林裡巡视,嘴裡叼着烟斗的平静,都不是一個少年了或更准确說,是食物链顶层的猛兽在领地上巡游,它的脚步轻轻,力量柔缓而放松,這片土地上沒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它。 就在這时,一個陌生又非常熟悉声音催促:“快来,快来!” 巨大的雾墙在视野尽处打开,在感知极限外的遥远地方,又是它不,它们,一股亲切吸引骤时出现,纪伦眼前一黑,扑向了云雾山外远方,那片更广阔,但又寂静深邃的黑暗。 当纪伦第二天醒来时,阳光自窗帘透进来,姐姐在早餐桌前端详着,不過早上睡醒的事,還是让女孩有点羞窘,她醒来发现自己霸占了弟弟的床,抱着弟弟的手当枕头在睡梦中不自觉有着力量注入,让她偶然再度进入那個世界,也是這样巧合遇上了母亲苏细眉。 她相信,母亲沒有死,而是以一种形式守护者孩子。 這种情绪冲淡了早晨的尴尬,让她几乎时不时就要和纪伦咬耳朵,小声议论一些可能性。 最后大抵,還是沒有多少收获,只是纪相思宣布:“姐姐决定了,以后每天晚上征用弟弟的一只手” “你想干嘛?” “放心啦,又不砍你,就是牵手一下,才能去见到妈妈弟弟你不能一個人独占妈妈,姐姐也要!”轮椅少女很机智勇敢,在必须时丝毫不退让。 纪伦可耻選擇了屈服,签订每晚出租一個手臂的城下之盟,他觉得這是神州新诞生的又一個不平等條约。 內容由網友上传,乐閱讀只提供储存空间,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請立即联系我們予以刪除。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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