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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人低低地骂了一句,声线喑哑,竟然還有点好听。另一個人不說话,只是低低地叫,好像有什么东西搔着我耳孔,听着怪痒的,甚至胯下有点要升旗的意思,我赶紧掐了把大腿。
快抽完一根烟时,他们终于完事了,从隔间裡先出来了一個人,身形高大,穿着整齐,压根看不出刚干完炮,我食指一弹,把烟头弹进斜前方的便池裡,继续低头玩手机。厕所裡只有两個洗手池,走廊外有一排,但厕所裡的洗手池有镜子。那個男生就在我边上洗完手,還臭屁地抓了抓刘海,他和我一般高,可能比我還要高些。
我装作不以为意地一瞟,无语,我居然和他对上眼了,更他妈无语的是,這人是徐星元。
說实话我跟徐星元有严重的私人恩怨,他不让我进校队我至今怀恨在心,這狗逼玩意,等明年一月校篮球队的高三年队员都要暂停活动,到时候他屁都不是,還跟老子拽。
“你不是高三年的吧。”
他沒走,也从口袋裡摸了烟,倚在洗手池边抽,我不想鸟他,就从喉咙裡咕噜了一声算是回应:
“嗯。”
“萧琅,是吧?”
我沒理他,這句话仿佛被淹沒在滂沱的水声裡,過了几分钟后,我猛地一打响指,欢呼到:
“今晚吃鸡!”
把他晾一边我总算是心裡爽了,這才假模假样地喊学长好。徐星元刚要开口,隔间门又开了,出来了個林追。
乍一看我還有点不敢确定,就直勾勾地盯了他几眼,真的是林追。他走路姿势有些古怪,两條腿微微打颤,挪到洗手池边,徐星元丝毫沒有给他让位的意思,倒是我大发慈悲让位出来。林追就沒徐星元那么人模狗样了,白`皙的脸颊上還泛着些不自然的红,校服拉链拉到最高,把他的细脖子遮得严严实实。他低着头洗脸,以我的身高,一垂眼就能看到他宽大校服领子裡露出的雪白后颈,因为很白,所以那道渗了血丝的齿痕尤为明显,看着就疼,我下意识地扭了扭脖子。
“学长好。”
這声学长我叫得心甘情愿,其实我更想叫他姐姐,我心血来潮,决定从此以后,只要是我见到林追,我就叫他姐姐。我是把他当成那個妓`女的替代品了嗎,我不知道,但也懒得细想,他叫我小屁孩我還沒找他算账呢。
“你好。”
又是一阵无话可說,我也不想跟他们——特别是徐星元有太多交流,就去关水龙头,水桶储满了水,很沉,我猛地把桶推倒了,把裡面的水倒空,将湿漉漉的拖把丢进桶裡,好,這厕所老子洗完了。
一回头,徐星元和林追正在接吻,林追的舌头又小又红,似乎很软,被徐星元吃在嘴裡吸着,我居然看到两個大老爷们這样亲,都沒觉得恶心和尴尬,绝了。
然后徐星元就先出去了,我也拎着桶要走,林追抢在我前面先出去了,他走到门口时,对我竖了一根手指,我起初以为他对我比中指,怒气腾一下就窜上来了,快步上前要搞他,却发现那是无名指,右手的无名指,又白又细。
我瞬间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怔怔地看着他离开,以及一句轻飘飘的:
“小屁孩。”
登时我觉得自己的天灵盖要炸了,脑浆也要炸了,我他妈整個人都炸了!林追就他妈是那個妓`女沒跑了我`操!
第3章
之后我因为踢坏塑料桶,赔了五十块钱,被教务处以违反校规“严禁破坏公共物品”给记了過,年段广播通报批评,這么兴师动众的同学還以为我把校门给炸了,這他妈還不是最搞笑的,居然闹到要請家长,神经病,我爸妈春节都不会出现,更何况是为了一個破塑料桶。
但班主任死活要我叫家长,威胁我不把家长請来就停我课,她說她带過這么多届学生,从沒见過我這种开学不到两個月就惹是生非到要請家长的,她還有孩子要带,她的時間也很宝贵也不想浪费在我身上,之类的屁话。
沒办法,我虽然不喜歡读书,但书還是得读的,迫不得已把我哥叫来了。我本来不想麻烦他,从小学开始我的家长会就都是我哥去开,我出了什么事也是叫我哥,這個社会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格外的宽容,老师起初听我是哥哥来家长会,沒给我好脸色看,开完家长会的头两天对我简直春风和煦,可见我哥還是有点手段的。
我被停了一天课,刚好空出時間去动车站接老哥,高铁出站口都是即停即走的,我俩约好了地点,结果进进出出绕了两圈都沒接到人。我怒了,砰砰地捶着怀裡靠枕和他打微信电话,萧玦你猪嗎,事不過三,再接不到你就自己走出来。老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忧心忡忡地說,琅琅你怎么变公鸭嗓了?屁话啊,哪個男生在变声期不是公鸭嗓。
终于第三次接到了我哥,他一钻进车后座我俩就搂在一起了,我和他大致說了一下那些逼事,立刻兄弟连心达成共识,班主任吃饱了撑的纯属有病。今天我是不打算去上课了,最近我烦得很,一想到林追就暴躁,能让我暴躁的人說明是我在意的人,我不太想承认這事。
于是老哥带我去洲际大酒店吃自助,我俩无话不說,我第一次撸管還是他教的,就跟他提了林追的事情,来龙去脉都說了。老哥正在啃龙虾腿,一听我`操了個男人,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笑到被棘刺扎破了口腔内壁,边笑边吐血,我赶紧叫服务员拿冰块来给他镇着,他還是神经质地笑個不停,我沒好气地抓了一把冰块,捏着他的嘴塞进去了。他含了一嘴的冰块,咕噜咕噜含糊不清地說,萧琅啊萧琅,你都要十七岁了,逼和屁`眼分不清嗎?哈哈哈哈哈!
“這是重点嗎?”我黑着脸把菲力牛排大卸八块,忿忿地說,“林追這個——”
我正在搜寻适合的词,突然想到那天在厕所裡,徐星元和林追干时他骂林追贱`逼,這個词用在他身上有种让我神魂颠倒的魔力,林追這個贱`逼。
“你喜歡人家?說来有沒有病啊,你小心别的病了。”
老哥把冰块吐出来了,吐出一大口带着浓血的冰水,看着有人触目惊心,我有点担忧地问,你沒事吧?他摇摇头,沒事。
“沒,沒吧?我是气他和徐星元合伙仙人跳我,我他妈就沒受過這种委屈!”
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說也称不上是仙人跳,毕竟我心甘情愿给林追手表的,這段時間都沒注意,他是不是還戴着那块表。如果這是個爱情故事,一定可以被作家写得很浪漫,妓`女姐姐戴着嫖`客弟弟给的信物,两人私定终身,等嫖`客弟弟长大了,就带她上岸,其他什么都不管,然而沒有,我是真实的被恶心到了。
以我這种直男脑回路的理解是,林追和徐星元是恋人,他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林追勾`引我为了报复徐星元,至于为什么是我,可能是徐星元看我不对盘,后来他俩和好了,我就被一脚踢开。我迫切想知道真相,但即便是从当事人嘴裡說出来的,也可能是個故事而不是真相,以林追的性格肯定不会痛快告诉我,徐星元我是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說话了。
“那你是想跟我說什么?”老哥嘴被扎漏了,吃东西沒滋味,就去挖了杯哈根达斯,“下次悠着点呗。”
“可我還是想操林追。”
和老哥說话我一点都不委婉含蓄,我是真的想做`爱,想和林追做`爱,但不是情侣不能称为做`爱,叫打`炮。自从操完林追后,突然就沒完沒了了,好像按开了什么开关,性成为我青春期的组成部分,和篮球,游戏,动漫,吃饭,睡觉,开小差一样不可或缺。现在我撸管甚至不用看片,只要想着我那天是怎么操林追就能射。
“哦,”老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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