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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生辰礼(二更)

作者:叶阳岚
第364章生辰礼 第364章生辰礼 疑心生暗鬼這回事,祁正钰到底還是沒敢对外声张。 管玉生虽然注意到他房间裡的异常,知道他這次是被吓病的,可祁正钰不說那步摇究竟是怎么回事,旁人包括余氏在内也都只道那是件普通的首饰,只是出现在他屋裡比较蹊跷罢了。 再至于枕头上明显不合理的汗渍…… 就当是他自己噩梦被吓出来的冷汗吧。 祁欢刚洗完脸,正拿帕子擦手,闻言波澜不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說的就是他了,他也该是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曾经的過失了。” 祁文晏相关的母子的旧事,祁欢就只对杨氏一人透了底,事实上星罗也就知道是自家小姐的恶趣味,叫人扮鬼吓的老侯爷,并且還正中下怀就当真将老爷子吓倒了,這其中似乎有什么猫腻,不過她自小就在侯府這样的大户人家当差,口风严谨,祁欢不主动說起的内情她就能忍住了不问。 祁欢照旧是去杨氏院裡吃的早饭。 沒见到祁文景,她随口问了句:“父亲又去祖父屋裡侍疾了?” 杨氏对此也是泰然处之,神色岿然不动的给一双儿女布菜:“得亏是你二叔沒跟着去青州府,要不然這差事就得全数落你父亲头上了。” 岑二老爷叫岑氏過去,是商量儿女婚事的,按理說就算信上不特意要求祁文昂一起過去…… 为着他唯一的儿子的终身大事,他也该主动前往的。 现在—— 就单看祁文昂在這件事上的态度,就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深处已经等于彻底放弃祁元铭了。 不管只是因为祁元铭科举应试的成绩沒叫他满意,還是和岑氏娘家联姻一事进一步惹了他的不痛快,总之…… 他对祁元铭的這個态度于祁欢而言是有利的。 吃完早饭,杨氏就从礼物拿了一叠银票出来,不由分說塞给了女儿:“出门在外,不管用不用得着,多带点银子傍身总是沒错的。” 当然,财不外露的道理,就不需要她再特意說给祁欢听了。 祁欢倒是不觉得她跟顾瞻一道儿出门会需要准备多大的花销,不過知道杨氏对她此行不放心,为了叫母亲安心,也就从善如流的收了。 母女俩正說着话,门房的婆子就领着顾瞻過来了:“夫人,大小姐,顾世子到了。” 其实顾瞻今天也蛮可以不用进门来,也是为了安祁文景夫妻俩的心,這才刻意进来打招呼。 “见過世子夫人。”给杨氏作揖之后,沒看见祁文景,他還特意问了句:“世子爷是出门去了嗎?” 杨氏道:“公爹身体不适,他一大早過去那边了,当嘱咐的话昨儿個夜裡他也都嘱咐過欢儿了。” 不算特意为祁文景圆场面,为了家裡這些事,祁文景确实是焦头烂额,对于祁欢此行也是忧心忡忡,其实是不能完全放心的。 顾瞻自然沒有去老爷子面前探病的意思,颔首道:“那我就不等着拜见他了,請夫人转告世子爷,路上我会照顾好欢儿,請二位放心。” “好!”杨氏点头,却也终究還是心裡不踏实,就還是当面又嘱咐了他一遍;“欢姐儿以前沒出過远门,也沒吃過苦,你们路上一定要当心。” 顾瞻再三拍胸脯保证,两人這才在杨氏依旧忧心忡忡的目光注视下出了门。 祁欢是打着去长汀县杨家拜年小住的旗号走的,虽然年前杨青云回去时杨氏已经准备了几大车的年礼叫他捎回去了,但這回为了掩人耳目,也還是临时又准备了一些。 祁欢跟着顾瞻出了门,却见府外他居然也带了一辆马车過来。 比起杨氏的车,他這辆看上去要相对小巧一些。 祁欢转头看他。 顾瞻解释:“這辆车特别加固過,你那马车虽然更舒适,可是长途跋涉,遇到不好走的路就不方便了。” 因为這趟就只有他二人同行,他也還是扶着祁欢先上了祁家的马车。 一队人马,堂而皇之的出城去了。 因为還在年节裡,這时候即使是进京省亲過年的人也都還不曾踏上归途,大清早出城的人裡也多是往附近村镇走亲戚的。 卫风和骆章在前面押车带队。 走了個把时辰,就叫停了车队。 顾瞻和祁欢下了车,搬了祁欢和星罗二人的行李换到顾瞻带来的马车上。 祁欢站在路边吩咐木香:“你跟井叔带他们去陈家庄的那個庄子上住几日吧,在我回来接你们之前就在庄子上待着,哪儿都别去。” 木香也是规矩的不多问,“是,奴婢明白。” 祁欢话說到這個份上她就已经可以明了—— 這是示意她要约束好随行之人,在這期间不能叫他们擅自跑回京城去。 不過基本上也沒這個隐患,虽然最得力的郑妈妈被留在了侯府看家,但是祁欢這趟带出来的這些人也都是院子裡用了多年的,加上有了云芷的前车之鉴,這些人就更不会起外心思。 负手而立站在旁边的顾瞻却看着星罗从马车上抱下来的被褥蹙起了眉头。 祁欢打发木香他们先走,见他看着失神,就過来扯他:“咱们也走吧。” 顾瞻的思绪被打断,回過神来,才又扶着她上了马车。 老井沒有随行,外面就换了骆章驾车。 星罗看顾瞻跟随祁欢一起上了马车,就很有眼力劲儿的沒有上车,坐在车辕上和骆章闲聊。 上回受伤之后,骆章被换回了国公府就沒再回来,星罗自然先是问起他的伤势:“听說你之前受伤了,好利索了?” “啊!”骆章显然不擅长和小姑娘闲聊,登时就有几分惊慌的微微红了脸。 不過這样的天气,冷风一吹,大家脸上都是一片红,也看不太出具体的差别来,他反应了一下才僵硬的回答:“就是皮外伤,早好了。” 事实上,是顾瞻体念,后来又给了他一個月的假,他回乡下住了一阵看望爹娘去了。 卫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好几眼,觉得這小子有毛病。 平时兄弟们私下聊天,他還挺健谈的,以往星罗也沒少替祁欢传過话,都也沒见他支支吾吾有說话不利索的时候…… 但骆章這会儿确实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绞尽脑汁的想了想,他甚至也觉得是星罗有毛病。 可对方是個小姑娘,他也不好意思直說,就隐晦的提醒:“外面多冷啊,马车裡坐得下,要么你进去呗?” 好意是好意,怕她冻着…… 但星罗之后也就不想跟他說话了。 马车裡,顾瞻也有疑问,看着堆在旁边的棉被跟祁欢解释:“你二婶儿她们只是正常赶路,我們的脚程肯定比她快,路上可以正常找驿馆和客栈投宿,你带這些是怕露宿荒野?” “想哪儿去了?”祁欢失笑,“我就是用不惯陌生人盖過的被子才自己带上了。” 顾瞻虽然出身显贵,但年少从军,可以說是既摆的起谱儿也能轻易适应各种恶劣环境,以往行军,风餐露宿都是家常便饭,随便找個山沟沟往野草堆裡窝一夜都可以将就,在這之前他的确是沒想到自己的這媳妇儿在衣食住行方面得有特殊要求。 顿感事情棘手,他沉默下来,神情若有所思。 祁欢立刻便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就笑着开解:“我也沒那么矫情,杯盏碗筷這些开水烫烫一样能用,就是被褥枕头不想碰别人用過的。” 這马车车厢不仅加固,并且還加厚了,防寒隔寒的效果很是不错。 但顾瞻想了想,還是把她捞過来,拥在了怀裡,然后找出舆图研究后续路线。 既然是要去办事,那就要未雨绸缪,知己至此,所以他们不可能悠闲的就一直尾随岑氏母女。 因为岑氏比他们早走一天,他们今天可以肆无忌惮的沿着官道追赶,但明日起就准备另选一條路,包抄過去,先赶到青州府打探一下岑家那边具体的情况。 好在還算天公作美,虽是临时决定出行,但一路上除了温度低些,也算风和日丽,适合出行。 为了尽量赶路,中午大家便沒歇,边走边啃上两口干粮凑合。 晚间天擦黑了才在一处官府設置的驿站歇脚。 走官道就這点最好,沿路的官方驿站相对的会更加安全可靠。 年节期间,這驿站几乎沒人投宿,顾瞻直接包圆了所有客房,又打点银两叫他们的厨房给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祁欢也沒那么都讲究,晚上洗把脸泡了個脚就美美的躲进被窝裡睡了。 她向来是不用有人陪夜的,正好房间也充足,顾瞻和星罗一左一右每人一间房,把她夹在中间,那也是安全感满满。 不過這天夜裡,向来能屈能伸的顾世子和衣躺在床上,摸了摸身上棉花都依稀结块了的旧棉被,想到刚下车那会儿她媳妇抱进隔壁屋裡的松软暖和的新棉被…… 生平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以前是不太沒有要求,活得太糙了点儿? 总之—— 就是莫名其妙的为了被子怨念了一晚上。 次日早起继续赶路,祁欢主仆仍是将被子打包抱上马车带着。 白天路上依旧一切顺利,只是因为他们偏僻了官道,晚上就找了沿路镇子上唯一的一家旧客栈落脚。 “這條路比不得官道好走,就停在這吧,再往前走晚上就不好找落脚的地方了。”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只是刚刚擦黑,顾瞻伸手来扶祁欢下车时如是說道。 祁欢一個沒出過远门的大家闺秀,自然无條件相信他的江湖智慧,对此并无异议。 這家客栈是個二层小楼,后面圈着一個院子。 年节期间本来是关门歇业了,但因为店主一家就住在裡面,顾瞻又出手阔绰,就自然沒有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店家开门迎客,高高兴兴将一行人請了进去。 一楼是吃饭的大堂,因为客栈不大,二楼的客房就只有三间,剩下的人就只能住后院平房了。 谨慎起见,卫风提议:“让星罗睡后院去吧,属下跟去楼上,万一有事方便照应。” 他们這趟出京,连点瞧着之前的行李都沒带,乍一看還是七八個人高马大的护卫跟着跟着一個主子和两個女眷,正常情况下不太可能被人盯上来劫财劫色,可凡事却总要以防万一的。 星罗看向祁欢。 祁欢并无异议,事情就這么定了。 大家各自先行回房安置,等着客栈老板一家给张罗晚饭。 上楼分配房间时,顾瞻做主,今天就沒把祁欢夹在中间,而是叫她睡了最裡面的屋子,他紧挨着,卫风则是睡在楼梯口刚上楼那间。 卫风觉得很合理,祁欢也沒挑剔。 星罗先帮忙搬了行李上楼,又打来热水给祁欢洗脸,趁祁欢洗脸的间隙,把床也铺好了。 祁欢洗完脸回头看了眼就打发她:“可以了,你也回房休息去吧。” 星罗与她主仆一场,知道她有一說一的性子,毫不拖泥带水的就走了。 待她走后,祁欢就从包袱裡找了件窄袖的袄子,换下身上相对宽大的棉袄,也推门走了出来。 本来還特意放轻了动作的,可這动静還是惊动了隔壁的顾瞻,他也跟着推门。 看见祁欢换了装束要下楼,就也顺手带上房门走了出来:“這是要做什么去?” 她沒披斗篷,可见倒不是要出门。 祁欢笑道:“有事。” 却是卖了個关子,沒說,继续下楼去了。 顾瞻跟着她下楼,卫风也听见了他俩相继开门的动静,开门出来看,见是顾瞻跟着祁欢的就又识趣的缩头回去装死了。 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祁欢就找到了后院的厨房。 彼时客栈的老板娘正带着儿媳和女儿在张罗這一行人的晚饭,厨房裡雾气缭绕,忙的热火朝天。 “饭還沒好,姑娘是要打热水還是喝茶?”老板娘见状,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把手迎上来,挡下二人,“這裡头油烟重,别弄脏了您這衣裳,快别进来了。” 祁欢却是非但沒退,反而掏出一角碎银塞给她:“過来借您這厨房用用,您這应该有白面吧?给我拿些,不用太多,我做碗面。” 老板娘拿了银子在手,就更是不肯让她进厨房,忙道:“要吃面條是吧?您說一声就是,我来做。” 站在后面的顾瞻也面露狐疑,颇有些不解其意。 祁欢却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同那妇人好言相商:“不了,我自己做,今儿個我兄长生辰,我得亲自给他做碗寿面。” 厨房裡的几個女人齐刷刷看向顾瞻。 顾瞻也是不由的一愣。 他生辰這事儿,要是在京城,肯定要叫上两桌亲朋好友,做個寿酒的,既然赶上這個茬口出门在外…… 他其实早就抛之脑后,不在意了。 不過祁欢還记得,她這样說,他依旧還是忍不住的心生欢喜,含笑道:“不用了。” 在他的概念裡,祁欢這样的大家闺秀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虽然无论她最后做出一碗什么玩意儿他也能当做山珍海味给吃下去,可他确实不愿难为她。 他伸手来拉祁欢:“心意到了就行了。” 祁欢却固执拍开他的手:“我想给你做。” 顾瞻不好强行拽她走。 客栈老板见状,就赶紧殷勤的把她让进了厨房,又忙裡忙外的给她找工具。 北方這边,通常吃的都是手擀面。 面粉,和面用的大瓷盆,還有面板菜刀,老板娘麻利的很快给她备齐,可是看着她葱白细嫩的手指和身上十分讲究的装扮却不免担心起来,還是给她台阶下:“要么還是我来做吧?你這……别弄脏了衣裳?” 顾瞻也就杵在水雾缭绕的厨房门口站着,饶有兴致的一副表情在等着看。 祁欢跟依旧是谢绝了她的好意,跟她借了围裙,挽袖子开始和面。 顾瞻本来也就是因为头次看她下厨,想看個热闹,甚至好整以暇等着看她窘迫出丑了…… 却不想,和面醒面到擀面切面,她居然全都游刃有余,做的很是从容顺手。 并且—— 在醒面的间隙,還洗菜切菜先煮了個卤子。 這家的儿媳妇极是眼尖,借着帮忙烧火的便利就偷笑调侃,“說实话,她不是你兄长,是夫婿吧?” 祁欢反问:“你怎么知道?” 小媳妇一脸了然于胸的過来人表情,“你俩互相看对方的眼神裡都写着呢,這怎么骗人?” 厨房就這么大点地方,祁欢和顾瞻之间的关系又是光明正大,自认为沒什么见不得人的,前面說兄长只是随口一說。 被人看出来了,她也就大方承认:“嗯,我們再過两個月就成亲了。” 此时顾瞻也就站在這厨房门口,俩人所谓的悄悄话本来也瞒不了人,何况他還耳力惊人。 他就倚着门框,眉目含笑惬意的看着。 等祁欢的面條出锅,她借了托盘端出来,他就自然而然的顺手接過,俩人又原路回屋去了。 去的是祁欢的房间。 顾瞻将托盘放在桌上,祁欢转身关上了房门。 等她再次转身,顾瞻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跟前。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堵在门板间。 祁欢仰起头,他的眸光俯视下来。 屋子裡的油灯,灯光并不十分明亮,从他背后照亮,将他的影子打在了祁欢头顶。 這一方逼仄狭窄的空间内,有种温暖暧昧的气息迅速升腾。 祁欢不慌不忙,索性摆烂,直接往身后的门板上一靠。 顾瞻并沒有什么太過分的举动,他只是声音裡都带了掩饰不住的笑意,戏谑调侃:“我记得你說過不喜歡下厨房的,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生辰礼?” “我只是不喜歡油烟味,所以不爱下厨,但是该会的還是会一些的。”祁欢道,大大方方的抬手抱着他的腰,同样揶揄着笑问,“怎么样,有沒有很感动?” “呵……”顾瞻失声笑了出来。 他沒应声,却是直接俯身就要吻下。 本来就是個水到渠成理所应当的吻,不想—— 紧要关头,祁欢却是突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唇。 他的吻,于是就落在了她的掌心裡。 两個人,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四目相对。 顾瞻向来都是温润克制的一副好脾气,他依旧只是眉目含笑安静的望着她。 温热的唇,贴在她掌心裡,鼻息间的呼吸炽热。 祁欢看着他的眼睛,不慌不忙的继续道:“本来呢,我是只给你准备了一份生辰礼,但是看在你任劳任怨陪我出京的份上,就多犒劳你一下,再多给你两份。” 這個时候,其实无论她再送什么礼,都已经不重要了。 但顾瞻還是乐于配合:“還有什么?” 祁欢于是抬起另一只手:“手给我。” 顾瞻依旧顺从的递了自己的右手過来。 然后,就看她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一枚玉扳指,套在了他拇指上。 东西是放在荷包裡的,天冷,触手還带着微微的凉意。 顾瞻微怔。 细看,那扳指上面還有浅浅的雕痕。 “又是你亲手雕的?”他问。 祁欢点头,“瑞兽麒麟,主太平、长寿。你的功勋、职责和使命這些,我相信你自有分寸,我不過问,這個给你,图個吉利,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你得记得我在盼着你平安归来。” 顾瞻是個武将,有他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和必须要去走的路,她不想干涉和阻止,但总归私心上是要盼着他平安长寿的。 顾瞻心上一软,顷刻间喉咙却被堵得有些难受。 他强忍着情绪,依旧满含着笑意再问:“還有呢?” “還有……”祁欢就拉起他的手,将他推到桌旁,“還有就是先吃饭,要凉了。” 两人坐下来,在狭窄的有些破旧的房间裡吃了热腾腾的手擀面。 之后卫风他们在下面大堂裡吃饭,应该客栈老板娘告知祁欢二人已经吃上了,也就沒人上来叫。 吃完饭,漱了口,眼见着天色渐渐晚,顾瞻就要起身回房,祁欢却又喊住了他:“我這還有件礼物呢,你不要脸?” 生辰礼這個东西,只是個表达個意思,顾瞻其实并沒什么执念。 但祁欢要跟他闹,他也就配合着重又坐回去,再次伸出手来。 可是這一次,祁欢什么也沒给她,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過去,稳稳当当窝在了他怀裡。 顾瞻下意识抬手揽住她的腰,一边又耐着性子继续配合她打哑谜:“是什么?” 祁欢含笑盯着他的脸又看了片刻,然后呱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顺势扑到他身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得意洋洋的在他耳边吐出一個字:“我!” 顾瞻愣了好一会儿,等回過神来就又不可自抑的笑了起来。 诚然,這不過就是一句笑谈,可是這個注定将要同他共度余生的女子啊,她总是能有千百种出其不意的想法,随时随地给他原本乏味的生活增彩添趣。 她的情感,直白,细腻又热烈,叫人一旦陷进去,就再不敢想象如若不能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熬! 這一晚,顾瞻就沒再回隔壁,如愿以偿睡上了他觊觎的那個被窝。 当然,以顾世子的人品和超强的自制力,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叫未来岳家下不来台的事,两個人挤在一個被窝裡真就单纯只是睡觉而已。 至于祁欢—— 她一個开放的现代人思维,其实对婚前婚后沒什么太大的壁垒隔阂,之所以沒有上下其手逼到顾世子就范…… 那纯粹就是因为天太冷,她躺下就懒得折腾了。 一夜相安无事,不過顾瞻到底還是心虚的,次日一早趁着天沒亮就早早起身,蹑手蹑脚回了自己房间。 隔壁的隔壁,卫风却是因为沒听见顾瞻回房的声响就辗转一夜沒睡,這会儿终于听到开门声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家世子爷不讲武德一夜未归,這指定是出事儿了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還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沒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過,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现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這個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問題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個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還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網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叶阳岚的 御兽师? 思路客提供了叶阳岚创作的《》干净清新、无错版纯文字章節:第364章生辰礼在線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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