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后妈与冷丈夫 第28节 作者:未知 “沒生气,”苏婷低着头說,“我就是、就是从来沒這么丢人過。” 前生今世,她从沒遇到過這样的事,刚才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扫黄现场,而她和贺东川就是被扫的那两個人。 天知道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仅限于手! 贺东川說:“我也是第一次。” 苏婷闻言抬起头,和贺东川对视片刻,各自低头笑起来。 第21章 买粮 从榕市回来后, 苏婷就忙碌了起来,每天不是在排队,就是在排队的路上。 排什么队? 当然是买粮买肉的队伍啊! 這年头粮站看着开了不少, 每個片区至少一间, 实际上粮站每月能有半個月开门就不错了,长期处于无粮可卖的状态。 岛上粮站算好的, 粗粮基本能满足供应,随时去随时有, 但精细粮就不好說了, 通常只月底短暂地卖几天。 其实本来该是月初开卖,粮票也是月初发,但上面为了保证居民生活,每月会提前发放粮票,开售粮食, 所以每個月月底,粮站外面都会排起长队。 排队就排队吧, 麻烦的是精细粮每日供应有限,卖完即止。 苏婷刚开始沒经验,睡到自然醒才来买粮,结果显而易见,当天她连精米的尾巴都沒看到。 第二天让贺东川敲门喊她起床,去得早了俩小时,但也沒什么用,粮站外面早排起长队, 她排了几個小时, 好不容易等粮站开门, 跟着买粮大军冲进去, 结果還沒轮到她,精米细面就卖完了。 第三天……第三天苏婷干脆不睡了,熬到凌晨三点抱着凳子出门排队。 只是她刚走出院子,贺东川就追了出来。 凌晨三点的家属院漆黑一片,只头顶弯弯的明月投下些许月光,勉强能看出周遭景象。 除了黑,家属院裡還特别安静,沒有人声,也沒有蛙鸣,唯一的动静是从海面吹来的风,呼呼的。 当苏婷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脑海裡浮现出以前看過的各种恐怖片片段,不自觉绷紧了身体,闷着头往前走,就算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也不敢回头,甚至還跑了起来。 但沒跑两步,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苏婷瞪大眼睛,尖叫声卡在喉咙裡,正要喊出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跑什么?” 高亢的尖叫转为轻轻的:“啊?” 眼前的人哪是什么妖魔鬼怪,分明就是贺东川。 苏婷长出一口气:“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到开门声,出来看到你不在房间。”贺东川解释完问,“你這是要去哪?” “排队买粮啊。” “现在就去?” 苏婷嗯嗯两声:“昨天我五点多去的,门口已经排起了好长的队,今天我三点去,我就不信我买不到米!” 看着她发狠的模样,贺东川說:“买不到就买不到,不行我来想办法。” 苏婷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贺东川,压低声音问:“你有什么办法?”难道是去黑市买?但他一個当兵的……赶忙问,“会不会不安全。” 前一個問題贺东川沒回,只說:“不会。” 苏婷沒追着问,她觉得既然贺东川不說,那這渠道应该是不怎么正规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安全,他的回答可能是宽慰她的。 “那我還是继续去排队,能多买点米总是好的。”也省得他去冒险,苏婷心裡想着,对准备跟着往外走的贺东川說,“你回去吧,明天還得去营裡,我一個人去排队就行。” 這也是她沒跟贺东川提這件事的原因,她熬夜了明天白天還能补觉,贺东川就不行了,他還有正事要做。 贺东川沒拒绝,只說:“我送你過去。” “不用……” 苏婷话還沒說完,贺东川就說:“我刚才拍到你肩膀的时候,你哆嗦了一下。” 好吧! 她是很怂,但這能怪她嗎?谁孤身走在黑灯瞎火的夜裡,突然被人拍肩膀不得哆嗦一下。 想到去粮站還有一段路,贺东川又這么坚持,苏婷沒再逞能,点头說:“那行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 不得不說,身边多一個人,安全感的确蹭蹭往上爬。 苏婷不再勾着肩膀,脑子裡也不再放映鬼片,整個人都放松了下来,开始想入非非了。 在這样的夜晚,两人吹着海风,漫步在房屋中间,画面想想就好浪漫。 想入非非的显然不止苏婷一個,走了沒一会,她的手就被身边的人用手包住了。 她小幅度地挣扎着,并抬头往右看去。 贺东川也微微侧脸偏向她,声音低沉道:“现在是晚上,沒有人管我們。” 苏婷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在榕市公园放风筝被逮的事,脸颊略微发热,手上的挣扎也停了下来,任由他将牵手的姿势换成十指相扣。 出家属院這段路并不长,按苏婷正常的步子,两三分钟就能走出去,但他们走了足足五分钟。 走到门口那片空地,看着家属院大门上悬挂着的灯泡,以及被橘色灯光笼罩着的站岗的士兵,苏婷才回過神,挣开贺东川的手說:“有人。” 贺东川嗯了声,念念不舍地松开她的手,和她并肩往前走去。 站岗是個很枯燥的时候,特别是站晚上的岗,又无聊又困倦,非常磨人。但站岗的士兵不敢松懈,扛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所以他很快看到了并肩而来的两人。 就很懵逼。 大晚上的,他们肩并肩要去哪? 警卫员朝贺东川敬了個军礼,虽然沒开口询问,但满脸都写着疑问。 为免惹人误会,贺东川主动解释說:“我們去排队买粮。” “现在就去排队?” “怕晚了排队的人多。” 警卫员点头表示明白:“辛苦了。” 走過岗位亭,当两人身体再次隐入黑暗,贺东川又握住了苏婷的手。 這次苏婷沒挣扎,只低声說:“马上就到粮站了。”暗示你该回去了。 贺东川顾左右而言他:“你一個人在這裡不怕?” 苏婷看看前后漆黑的街道,心裡的确有点犯怵,却偏要怪罪贺东川:“我本来觉得還好的……都怪你吓唬我。” 贺东川低声问:“那我再陪你守一会,就当给你赔罪好不好?” 虽然口头把责任推到了贺东川身上,但苏婷不是真的不讲理,摇头說:“還是算了,還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你赶紧回去补觉吧。” “我在這也能补觉。”贺东川說。 苏婷抬眼:“你怎么补?” 贺东川脚步一转,双手抱胸斜靠到粮站门上,闭上眼睛說:“站着补。” 苏婷一下就来了劲:“你站着也能睡着?” “能,不過睡不熟。” “不会摔倒?” “沒摔過。” 苏婷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贺东川睁开眼,侧低着头问:“我现在能在這陪你了嗎?” 苏婷侧過身不看他,假做无所谓道:“你想陪就陪吧,反正明天犯困,耽误的是你自己的工作。” 贺东川低笑一声,又强调:“我不会犯困。” 重点是這個嗎? 苏婷心裡嘀咕,把他的回答归结到男人奇怪的虚荣心上,侧脸看他一眼說:“赶紧睡觉吧!” “嗯。” 等待的過程很枯燥,不過有贺东川在這站着,苏婷并不觉得害怕,還能在脑海裡想七想八。 一时想他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在闭目养神,如果她现在去推他一把,他会不会摔倒?但因为担心他是真的睡了,怕自己一推就把他推到摔着了,這事她也就心裡想想。 一时又想第一波早起排队的人過来看到他们,会不会很惊讶?贺东川是会在她们沒走到的时候睁开眼,還是等人走到跟前才醒過来? 苏婷沒想多久,差不多四点刚過,岗亭那边就有了动静。 不止一個人,好几個军嫂结伴来的。 而贺东川也赶在她们来之前就睁开了眼睛,放下双手挺胸抬头,整個人站得笔直。 過来的几名军嫂看到他们都是一脸惊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苏婷笑着說。 “還是你们年轻人精力好,起得来。”其中短头发的军嫂說。 苏婷想我哪裡是起得来,我是一晚上沒睡,都是被你们這些能早起的人逼的!嘴上却什么都沒說,只扯起唇角冲人笑。 穿红蓝格子衬衣的军嫂用胳膊撞了下短发军嫂,打趣說:“你沒看贺营长也来了?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嘛!” 這话說的几名军嫂都笑了起来,短发军嫂好奇问:“贺营长也来排队?” 苏婷是经過事的,被打趣也沒半点不好意思,非常镇定地說:“不是,他送我過来,怕我一個人在這害怕,就陪我待了会。”又转向贺东川,“现在有人了,你赶紧回去补觉吧,我在這排队就行。” 這次贺东川沒拒绝,嗯了声說:“有事你回去叫我。” “知道了。” 贺东川一走,几名军嫂就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都是夸他的话,說他性格好,知道疼媳妇。只是夸着夸着,這话题就歪了,开始旁敲侧击苏婷和贺东川是不是真的分房睡。 前面苏婷還淡定着,听到分房這俩字她就想找個地缝钻进去了。 问孩子能有多会坑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