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得其反
“祁局長,您想喫點什麼,我這就讓他們做去。”女老闆待祁順東坐定,殷勤地招呼道。
“就來個剁椒魚頭,一碗麪就行。”祁順東吩咐道。
“要不要再來幾個小菜?\今天就算我請客。”女老闆仍然套着近乎。
“不用不用,一個人吃不了多少。”祁順東擺擺手說道,隨即問道:“你怎麼認識我的。”
女人一個蘭花指差點就碰上祁順東的臉,嬌媚地說道:“局長大人每天院裏進進出出,什麼人不認得您呢,只有我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家纔有眼無珠,前幾次居然沒能認出您來,要不怎麼也不能讓您和那幫小老白姓擠一塊喫飯呀。
從今以後不管您什麼時候來,都會給您留着專座。只要這裏的飯菜合着您的胃口儘管來喫好了,像您這樣的貴客請還請不到呢。您能來就算是小店的福氣了。”
祁順東雖然臉上在笑,可心裏覺得直髮酸,這娘們感情沒見過當官的,什麼肉麻話都能說出來。“那就麻煩你趕緊交待下去吧,我喫完了還有事。”祁順東趕忙攔住女人的話頭搶先說道。
“好呢,好呢,您先坐着喝茶,菜一會兒就來。”女人邊應承這邊出門來,一個屁股扭得差點碰上兩邊的門框。
祁順東現在是單身漢,那方面始終處於飢渴的狀態,所以對女人的挑逗煽情很是敏感。女老闆出門時扭動的大屁股讓他頓時就有了感覺,心裏不禁又想起了李滿媛。
其實,自從和李滿媛春風一度,並且知道了她是李長年的女兒以後,心裏一直七上八下,這倒不是祁順東怕事,而是他總覺得整件事情都透着離奇,怎麼就這麼巧呢?
祁順東和李長年只是在工作上偶爾有接觸,他對李長年的家庭一點都不瞭解,也曾經聽人說過李長年管不住自己十九歲的叛逆兒子。沒想到他還有個女兒,並且幹着和自己一樣的職業。
尤其讓祁順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滿媛還是個雛子之身。如果說,李滿媛是個風騷的娘們,他睡也就睡了,哪怕她是皇帝老兒的公主,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問題是現在自己成了李滿媛的第一個男人,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不能提上褲子就想了事。更何況她背後的人居然是……
祁順東幾乎每天晚上躺在牀上都想着李滿媛,當然,不僅僅是想她的花容月貌和青春的身體,也想着今後兩個人會有什麼結局,同時,也費盡心機猜測李滿媛委身自己的用意。
當初,他還以爲是方玉良一手策劃了自己的一夜風流呢,看來是想錯了,李滿媛豈是方玉良能擺弄得了的?
當然,祁順東腦子裏出現最多的問題是:李長年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和他女兒的事情。李滿媛會把這種事情告訴父親嗎?如果李長年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呢?
祁順東在這件事情上往往想的兩個太陽穴生疼,最終也得不到滿意的答案。算球了,想也沒用,該來的門板也擋不住,不就是睡了個女人嘛,李長年的女兒難道就不是女人?就不找男人幹事了?
正當祁順東想的入迷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隨後包廂的門輕輕被推開,只見一個年輕人用屁股頂開門,手裏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魚湯慢慢走了進來。
祁順東心裏暗笑,這個老闆娘真會看人下彩蝶,以往喫魚頭都沒有湯,今天居然就送了這麼大一盆,未免太誇張了。
祁順東都沒有去注意端着湯盆的年輕人,一雙眼睛看着油花花差點溢出來的湯盆笑道:“你們老闆娘也真是,這麼多誰能喝得下?”
年輕人端着湯站在祁順東的面前,一臉肅穆地說道:“這湯不是老闆娘送的,是一個好朋友對你的問候。”
祁順東一怔,難道外面還有自己認識的人?
就在此時,只見年輕人手腕一翻,祁順東就覺得一片紅光帶着一股熱浪衝着自己的臉上撲來,隨着一聲長長的嚎叫,只見他雙手捂着臉從座位上跳起來,然後身子一彎就趴在了桌子上。
年輕人順手將盆子扣在祁順東的頭上,正要轉身出門,忽然就注意到了祁順東腰間鼓鼓的一團,他快步上前,一把就掀起了祁順東的外套,只見皮帶上掛着一個棕色的槍套。
年輕人絲毫都沒有猶豫,伸手就從裏面抽出一支小巧的手槍,往口袋裏一揣,最後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痛苦地扭動着的男人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轉身打開包廂的門,來到亂哄哄的大廳裏,朝着一直緊盯門口動靜的兩個顧客模樣的人點點頭,徑自出門而去。
不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在包廂裏叫起來,但是,外面的吵鬧聲幾乎壓住了那聲尖叫,直到一個女服務員神色慌張地跑到櫃檯前面,用一種又快又急的方言和女老闆指手畫腳地說着,那兩個顧客才從容地起身,消失在外面的夜色裏。
來自太平洋的東南風整整颳了一天,春天的腳步近了。
自從林惠接回家以後,尚平一個星期裏幾乎沒有出門,他本想和林惠好好聊聊,一方面幫助她恢復記憶,另一方面他急切地想從林惠嘴裏知道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同時也想探聽出那夥綁架者的蛛絲馬跡。
可是,尚平萬萬沒想到林惠根本就不認他,就當他是個陌生人。倒是喬菲進展很快,她幾乎每天都窩在林惠的牀邊絮絮叨叨地講着以前的事情,雖然林惠還沒有徹底想起她是誰,但是已經完全接受她了,並且允許喬菲晚上和她一個被窩睡覺。
尚平心裏很氣餒,沒想到自己和她同牀共枕十幾年,到頭來在林惠的心裏還不如個小丫頭。
無奈整天只好唉聲嘆氣地臥在沙發上看書消遣,偶爾趁林惠睡着的時候,偷偷溜進臥室看看女人,在她臉上親親,摸摸女人消瘦下去的身體。
小雅現在白天很少在家裏,整天忙着公司離的業務,尚平聽胖子王世禮說小雅最近也經常到總公司去逛逛,順便過問一些事情。
尚平不知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犯愁,這個小女孩怎麼突然表現出強烈的權利**,也許是祁順東的遺傳吧。
不過尚平並不想幹涉,只是冷眼留意着公司的一切。
“哥快來呀!”隨着一聲嬌喚,尚平看見喬菲正站在樓上向他招手。一臉興奮的神情。
尚平放下書,板着臉斥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喬菲嬌嗔道:“你不來算了,人家好不容易說服惠姐和你談談。”說完轉身就要走。
尚平把書往沙發上一仍,跳起身來說道:“就來,就來。”
林惠回來以後就一直臥牀休息,偶爾也在房間裏活動一下,就是從來不出臥室的門,一天三頓飯也是在臥室喫。
林惠剛醒來沒多久,臉上還殘留着睡眠留下的紅暈,剛纔,在小雅苦口婆心地勸說下才勉強同意讓尚平進臥室來說說話。
此時,看見男人走進來,她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不自覺的將被子拉到下巴處,一雙秀目透出警惕的神色。
尚平拖着一把椅子坐在林惠的牀頭,儘量使自己的動作溫柔隨和,彷彿怕嚇着女人似的。站在一邊的喬菲趁林惠不注意就偷偷地溜了出去。
“惠惠,晚上想喫什麼?我讓他們給你買去。”尚平傾身向前和顏悅色地說道。
林惠迷茫的眼神看着男人,好半天才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快說完了出去。”
尚平心裏一涼,真有種想哭的感覺,但還是溫和地說道:“惠惠,菲兒都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你了,怎麼現在還不相信呢,我真的是你老公。
我是尚平,你總是叫我平哥,你一點都想不起來嗎?”說着一雙眼睛緊緊盯住女人,希望從她臉上看出點心動的徵兆。
不過,沒一會兒他就失望了,只見林惠小嘴一撇,哼了一聲道:“你騙人,我沒有老公,你出去。”
尚平聽了哭笑不得,耐着性子道:“惠惠,你記不記得以前咱們兩個人住在一起,那時侯我炒股票賠了好多錢,你還不高興呢。”尚平想用林惠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來啓動她喪失了的記憶。
果然,林惠聽見股票兩個字好像有點反應了,腦袋在枕頭上轉過來看着男人,嘴裏唸叨着股票股票,眼神迷離着似乎陷入了苦思冥想。
尚平慢慢地把頭湊過去,見林惠一副苦苦思索的神情,心中一陣憐惜,忍不住在林惠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沒想到林惠瞬間就驚醒過來,一把推開男人的頭,嘴裏發出一聲尖叫,同時一張臉也變得通紅。“你不要臉,你這個流氓,滾開呀!”
尚平一時悲從衷來,竟不顧一切地隔着被子擁住女人的身子,幾乎哽咽道:“惠惠,我真是你的老公啊,你好好看看呀!”
林惠纔沒時間看他,一邊腳蹬手舞地掙扎着,一邊就大聲叫道:“菲兒,菲兒……”
喬菲本就沒走遠,突然聽見林惠大喊大叫吃了一驚,趕緊跑進來,一把拉開尚平,將林惠顫抖的身子摟在懷裏安慰道:“姐姐不怕,姐姐不怕,菲兒在這呢……”
林惠捲縮在喬菲的懷裏就像個膽小的孩子似的指着尚平抽泣道:“他是流氓……他欺負我,你快趕他出去……”
喬菲嘴裏答應着“好好好”,一邊朝男人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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