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阿忠 作者:未知 将破烂的沙袋解下来拿在手裡,秦国的大街上乱扔垃圾要被揍的。 以前一直觉得是自己朽木不可雕也,别人教了她几個月武功,自己拿着图文并茂的书简练两年有余,居然沒有半点长进,几下像样的招式都使不出来。 为此,子文的内心一度自卑到极点,甚至怀疑自己的智力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可现在,明白了......两年前,她被儒家弟子揍了,還有很多事很多人,让她觉得应该学点什么保护自己,子元教她武功,想必是知道她沒有任何根基,所以才要教一些看起来沒有任何效果的基本功。 正如我們小时候学字,首先学汉语拼音、词组发音一样,有了牢固的地基,才能盖出万丈高楼。 原来,我不是弱智~ 只要开门,有间客栈的生意都爆好,這会儿,庖丁正灵活的拨打着算盘,“掌柜的,阿林......” 庖丁眼珠盯着算珠,并沒有抬头看身边的子文,“又沒追上?” 子文不开口,算是默认,其实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以后不会再有追不上的机会了。 “算了,下次去的时候,再把菜钱一起付了,你先去把小圣贤庄下午的饭送了吧。” “......好......” 次日,桑海城外墨家一处秘密据点被毁,五名弟子身中大司命六魂恐咒,全身经脉膨胀、血液沸腾而死,另一名叫阿忠的弟子不知去向。 盗跖带来這個噩耗的时候,庖丁炒菜的大勺停了很久,我第一次见到庖丁锅裡焦了菜,客人来来去去,生意依然好,只是...... 看到庖丁招呼客人时的笑意,子文觉得很是僵硬苦涩。 诸子百家宛如山林间的猛兽,曾经各据一方,谁也不会甘心屈服在另一方之下,随着一方的過于强横,其他的某些力量却凝聚在了一起,比如面对帝国、罗網、阴阳家、公输家這样的强大组合,墨儒道也结成了一线。 墨家不会丢下任何一個人,這是他们信义的传承,也是每個人心中坚守着的乐土,儒道两家既然作为盟友,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张良不知从来哪裡得到的情报,知晓了今晚黄金火骑兵的行动命令。 于是,道家安排撤退线路,墨家救人。 盗跖在林间穿梭,速度快到隐密在斑驳的树影中。 地上步行的盖聂步履沉稳,呼吸间听不出间隔,显然内功十分深厚。 盗跖从前面回来,看着盖聂一张万年不变的脸,第三遍讥讽盖聂的木剑难看得要死,要送上去给人当柴火烧取暖嗎? “我們此行只为救人,至于用什么并不重要”盖聂继续往前去,盗跖有种被忽略的感觉,顿时斗嘴的心情都沒了,想起一众投赞成票的熟人,盗跖嗤之以鼻,甩头便施展出轻功沒了踪影,要不是为了救人,他死也不要跟盖聂這家伙一起行动。 铠甲马蹄声错落有致的回荡在山谷裡,迷雾中隐隐透出火把的微光,盗跖潜在枝叶繁茂的树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剑圣盖聂的名声是老少皆知,可是......哼哼,就不信你能拦住整支号称帝国金锐的黄金火骑兵。 盗跖自然知道盖聂的本事绝非浪则虚名,可是残月谷、机关城两战的旧伤還未复原,還带着一把木剑,能牛到哪裡去? 哼,木剑,你就是個木头!蓉姑娘那样对你,都沒有表示,要是换了我早......真是替蓉姑娘不值!想到此处,盗跖呲呲牙,目光却紧紧看着山谷处的动静,随时准备去帮忙,谁叫蓉姑娘喜歡的人是盖聂来着~ 什么叫浮劲子文是不大懂得啦,但是這個静坐還是明白滴,不就是参禅嘛,不就是冥想嘛,沒吃過猪肉還沒见過猪跑? 呸呸呸,我不是猪,人家猪可比我聪明。 于是乎,收拾干净厨房,子文就回屋打坐了,要知道這事儿是要考核的,至于什么时候来?鬼才知道,罗網的测试就跟天气预报一样,不准。 刚开始的前十分钟子文坐的激情满满,盘腿、挺腰、双手手心朝上各放在腿上,像极了庙裡的光头和尚,但是脑子裡各种画面、各种胡思乱想,心根本静不下来,十分钟后,好不容易静下来了吧,腿麻腰酸只觉浑身血液不畅,然后,子文不断催眠自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最后,真的眠了。 庖丁发誓,這世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人比子文的睡姿更难看滑稽,难看到他都懒得去打扰子文。 当然了,身为一個掌柜的,使唤一個伙计,是天经地义,也是名正言顺,我发你工钱,你就该当牛做马,所以生火烧水,端茶递水這种事,在有條件使唤人的情况下,還是要不得已而为之。 见過猪睡觉的样子嗎?沒有? 那《春光灿烂猪八戒》总看過吧? 子文现在睡觉的样子就和那只家喻户晓的猪的睡姿一模一样!双腿成跪的姿势,头耷拉在床边,时不时還有一两滴清澈的口水滴到木板上。 看到這一幕,庖丁当然不会认为子文流口水是因为睡觉压到了唾液腺,只会想,這個闷头闷脑的小子只怕是在想哪家姑娘吧? 啧啧,少年人就是容易思春~ 哪像我,一心扑在墨家事业上,一晃几十年都沒有被儿女私情给耽误,额......我来子文房间不是干這個的! 怕子文的口水滴到自己鞋子上,庖丁站在床前伸长了手温柔地,轻轻地拍拍子文的头,“哎,醒醒~” 无奈子文有种睡着了雷打不醒的特质。 但庖丁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其实也是這样,所以,对于子文這种行为,他很是不耻,“沒礼貌,醒醒!” “啪,咚”前面一声是庖丁大手挥在子文后脑勺地响亮,后面一声是子文从床上倒栽葱,头磕地上地呼应。 “......”睁眼那一瞬,我只觉得眼前有无数黄金对着我嘿嘿地笑,我发财了。 子文脑门立即青了一块,见状,庖丁望了望别处,半握拳对嘴咳一声,继而一本正经将手负在身后,“下来烧水沏茶”子文好像沒反应過来? 果然是反应迟钝的小子,赶紧走...... 烧好水,子文直接把水舀在装有茶叶的壶裡,从后面提過来,给仪态不苟的人满上一杯,“张良先生,請喝茶。” “子文你......”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子文這样泡茶,但是,真的喝不下呀。 我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吹了吹来一口,“子文式方便茶,随身携带,即泡即喝,节约時間,让你赢在路上。” “......”他還能說什么? 子文看着张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又喝了杯自己泡的茶,甘甜解渴,怎么這么好喝,随后又去厨房提了個壶過来。 张良看着又来一個壶,感觉裡面像是装了□□,头疼,子文不会要他喝一壶吧? 重新拿個杯子,壶身倾斜,倒出的是透明无色的水,“咯,张良先生不喜歡喝茶,就喝白开水吧”我明显看到张良松了一口气。 切~欠饿~ 都是被你那俩师兄宠出来的,饿你個三五七八天,别說我的茶,隔壁李二妞的饼你都得吃! 也是沒生活在我新中国的光芒之下,不然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多谢”张良右手持杯,左手于前,紫色纹底的广袖流长的重叠了一個手掌的位置。 从认识张良起,一個問題就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犹豫再三,我觉得是时候解开這块心病了,“张良先生,你们文人喝茶都這么麻烦嗎?要是有人追杀,又想喝茶要怎么办?”问出這個問題后,尽管张良极力维持他的君子风度,但我仍旧看到了他眼裡深深的鄙夷。 “茶艺乃为提炼個人修养脾性,亦是待客交友一道,并不是不可或缺之物,也沒有日日喝茶的习惯,因此,绝不会有人遇到追杀還要喝茶。” 张良是個充满智慧之光的人,在他智慧之光下,如果不能让我返厂重造,還是和那個满面油光的庖丁在一起吧。 這样比较适合我的画风。 “哎,我們掌柜的哪去了?”子文做势要去找庖丁。 “不必去了,丁掌柜在阁楼观察周围巡逻卫队。” 阁楼?他们连這個都跟你說了?看来墨家已经很信任张良了。 阁楼建在二楼之上,严格来說属于客栈三层,可无论从客栈外面還是底楼,都不会看出這個阁楼的存在,只有从二楼最裡面的一道酷似墙壁的门进去,才能上去,阁楼空间布局与二楼一样,只是窗户开的很隐蔽,所以夜间用来观察周围情况、接收机关朱雀传递的信息是再合适不過的。 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答,有一次我喝多了水,不想起床,结果憋到半夜憋不住了,起来上茅房,不小心看到的。 比起隐藏的阁楼,我更好奇那小小的木头鸟是怎么找到那么隐蔽的位置,又瞎又聋。 后来我问他,也就是我那個胖子掌柜,他只是淡然地說了句,“墨家机关术就是這么神奇~” 這么吊...... 聪明和聪明人在一起,那叫寓教于乐、相互促进,傻子和聪明人一起就是话不投机,沒有话题。 显然,我属于第二种,“那個,张良先生你饿不饿?不如我去给你做吃的?”我当然不是要真的给他做吃的,嘿嘿。 张良有些无力,子文你是糊涂了嗎?酉时已過,下午的饭是你自己送去的,怎么会多此一问,“不必了,下午在小圣贤庄用過了。” 等的就是這句话!“噢,那就沒我事了,我去睡了”睡晚了对肝脏不好,简单来說,容易早死。 张良坐在原地望着已经上了一半楼梯的子文,平时也沒见她有這么快的速度,“子文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情况嗎?” 他们?一個剑圣,一個盗王,還有你個千古谋圣,還有墨家道家预备队,轮得到我這小喽啰操心? 开什么玩笑,“不管丁掌柜对我有多好,我仍不会是墨家人,這些事情我不该知道太多,况且有你们在,用不着我瞎担心什么,我只要安静地做個伙计就可以了。” “那就不能和子房說說话?以一個朋友的角度......如果子文沒有把我当朋友那就算了” 不用回头,光听张良的口气,就知道,這狐狸是在說反话。 你把我当朋友?呵,只怕你现在都還在怀疑我,然后抬腿就走......這個念头只持续了一秒钟,我就很怂地退了回来。 宁得罪李二妞那小人,勿得罪张良這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