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搶孩子
蘇老爺子太過狡猾,居然把以往的痕跡抹得乾乾淨淨,讓人無從下手。
蘇柔這次出手,一下子就把蘇老爺子拉下水,但僅僅這些還不夠,想到清瑤親孃的遭遇,想到前世蘇柔對清瑤做過的事情,他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這天陽光正好,剛下過雨的天氣,微微發涼,兩個小傢伙一醒着就不肯閒着,滿地亂爬,蘇清瑤得就算在一旁看書,也得時不時盯着倆小傢伙。
顧明芸如今是連婆家都不想回,坐月子的時候,跟婆婆的小矛盾就沒有斷過,現在更是,一回家老人格外寵溺孩子,做什麼都由着孩子,所以她的寶寶剛滿一週歲就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衛琴照顧她跟嫂子,見天兒來回跑,而且再過半年她就要復學上課,在這邊住,衛琴方便照應。顧明芸跟陳奕哲商量好,很快蘇清瑤的四合院旁邊置辦了一個。
自從有了孩子,成天悶在在家裏都發黴了,搬過來還能找清瑤姐姐散散心。
顧明芸比以前圓潤了些,更飽滿,更有女人味,她嗑着瓜子,“多久沒這麼清閒了,我覺得自己就像老媽子一樣,見天兒就是看孩子。”
蘇清瑤看了看她,“你呀,還好意思說,我聽說孩子基本都是陳奕哲帶。”
“這我可沒辦法,你不知道我那婆婆,簡直就是奇葩,孩子要什麼給什麼,前一段時間出去串門,看見別人家的鐵皮青蛙,哭着鬧着就要,我婆婆也來勁兒,還就真跟人家要回來,害得隔壁家小孩哭了半天。
我聽見這事跟她叨叨兩句。老太太還不樂意,整天跟七大姑大姨說我忤逆,最後就讓陳奕哲上吧,好歹是親兒子,說話總管點用。”顧明芸嘆了口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過還好陳奕哲拎得清。
“住遠點也好,教育孩子還是嚴慈相濟,不能溺愛,否則養成無法無天的二世祖,以後可是要發愁了。”後世坑爹的娃可是真不少呢。
“我就是爲了這個搬過來的,你是不知道,我婆婆簡直了,一見我就跟見着仇人似的,一看見我兒子那就是心肝小寶貝了。反差之大,我都無語了。”顧明芸見孩子抱着蘋果啃。
乾脆拿過來,給孩子弄了蘋果泥,顧翰聞見味兒爬過來,“喫喫……”
顧翰會說話了,剛會說話時,最開始一句就是叫媽媽,可把蘇清瑤高興地,抱住大寶狠狠親了兩口,顧景慎瞪了老大一眼,親熱的抱起二寶:“叫爸爸,爸爸……”
二寶看了哥哥一眼,叫了一聲:“哥哥……”
哼,他屎一把尿一把,憑什麼先叫哥哥,顧景慎不愉快的擋住了老大身影:“爸爸……”
二寶看了看,咧嘴一笑,“爸爸……”
可把顧景慎興奮壞了,他抱着女兒,在大腦門上就是一口,完全沒有平時在公司嚴肅的樣子。
蘇清瑤翻了翻白眼,哼,早就習慣了,顧景慎這副表裏不一的樣子,平時看着嚴肅冷冽的人,一回家就是女兒奴。
“你看女兒叫我了。”顧景慎就像吃了糖的男孩。
“女兒早晨已經叫過我了。”蘇清瑤淡然說道,孩子一旦學會開叫人,很快簡單稱呼都能學會。
這麼一算,先叫媽媽,再叫哥哥,最後纔是他……
不過好歹排在第三,蘇銘那些就不知道排到那裏去了,想到這裏,他瞬間覺得好受了。
蘇清瑤看見顧明芸在給他們弄蘋果泥,“今兒讓他們少喫點,昨天入夜下了雨,天氣溼冷,喫多了涼的,再拉肚子。”
明芸點點頭,就弄了小半個,她家兒子霸道,看見今天的蘋果泥不多,就把兩個小寶寶往一邊撥拉,搶過碗,示意所有的蘋果泥都是他的。
二寶不幹了,“喫喫……”說着就要往碗那邊爬去。
軒軒見顧明芸去拿碗,趁着大人看不見,偷偷把二寶推了個跟頭,二寶一下子摔在棉被上,蒙了一會,含着眼淚嗚嗚哭起來。
聽見動靜,蘇清瑤擦了擦手,從廚房出來,顧明芸發現情況不對,正要上前查看,誰知大寶居然朝着軒軒蹭蹭爬過去,拽着軒軒胳膊就是一口。
大寶顧翰已經長了六顆牙了,下口狠,軒軒被咬的嗷一聲大哭起來。
聽着軒軒哭得撕心裂肺,蘇清瑤忙跑過去,對大寶說:“你撒嘴……”
蘇清瑤不敢硬拉,萬一不撒嘴,硬拉反而受傷更嚴重。
“顧翰,撒嘴,否則今天的餅乾就沒有了。”蘇清瑤板着臉說道。
大寶聽到餅乾快要沒了,這才擡頭看了蘇清瑤一眼,可是還不解氣,恨恨咬了一口,又一口,最後硬是拿頭撞了軒軒一下,才肯鬆開。
軒軒哭得鼻子泡都冒出來,他現在一週多,說話也利索了,向顧明芸告狀,“打他,打死……”
蘇清瑤本來在訓斥顧翰隨意咬人,可聽見軒軒的話,她皺了皺眉,這孩子真的是被寵壞了,竟然隨口就是打死。
她看看一臉不服氣的大寶,再看看趴在棉被上抽泣的老二,決定還是得給孩子講明,保護妹妹是對的,但不能下死口咬人。
孩子雖然小,但能察覺大人的情緒,慢慢明辨是非。
“打什麼打死,是不是你小兔崽子欺負妹妹了。啊,你行啊陳軒,連女孩都要欺負,你還是不是男子漢!”顧明芸看着孩子胳膊上的黑青雖然心疼,但不慣着他。
“你今天搶蘋果泥,還推倒妹妹,不許喫蘋果泥了。”顧明芸接着訓斥道。
軒軒委屈大哭,“蘋果泥……我要喫……”
蘇清瑤對大寶顧翰,“保護妹妹是對的,但可不能隨便咬人,這次你也有錯。”
蘇清瑤一改以往的溫和,一臉嚴肅。
顧翰看着蘇清瑤,沮喪垂下頭,倔強背過身子不肯看蘇清瑤。
蘇清瑤不理他,取了藥水,給軒軒抹藥,別看顧翰人小,力氣可不小,硬是把軒軒的胳膊咬青了一塊。
顧明芸也有些心疼,不過她幫着軒軒抹了藥,還是沒讓他喫蘋果泥。
顧景慎回來,看着女兒烏黑眼睛掛着淚珠,頓時心疼的抱過去,再看顧翰在一旁悶不吭聲,“這是咋啦?”
蘇清瑤把事情說了一遍,“嫌我訓斥他來着,一下午都不肯搭理我。”蘇清瑤給顧景慎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安慰安慰顧翰。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纔好把問題解決。
顧景慎示意清瑤放心,等清瑤出去後,顧景慎語重心長的說:“顧翰,你做得對,以後再有人欺負你妹妹就打回去,咬回去……”
顧翰聽了顧景慎的話,眼睛一亮,扭過身子,“爸爸……”
顧景慎抱住他,“你是家裏的男子漢,從小就要保護妹妹,以後再再有渾小子欺負妹妹,你就儘管打回去,我給你兜着。”
顧翰年紀小,聽不懂父親的道理,但能明白父親認同他咬人,從此顧翰在兇悍護妹的路上一路狂奔。
蘇清瑤不知道顧景慎對孩子說了什麼,反正再進屋的時候,兩個孩子都高興圍在顧景慎身邊,三人一起玩搭積木遊戲。
看來是哄好了,蘇清瑤笑着說:“喫飯吧。”
今天張阿姨的孫子高燒沒來,她親自下廚做的魚丸,魚骨頭剔出來,打成泥做成丸子,配上紫菜湯,孩子既愛喫,又有營養。
兩個小的坐在餐桌旁,瞪大眼睛,巴巴看着魚丸,上次他們喫過魚丸,滑滑嫩嫩,可好吃了,這次一看到魚丸,頓時饞水流下來。
顧景慎接過一個碗,細心喂着女兒,蘇清瑤端着碗餵了兒子,這時大寶也不鬧脾氣了,乖乖地等着蘇清瑤投喂。
等兩個孩子吃了小半碗,蘇清瑤就不讓餵了,魚肉也是肉,喫得多了容易積食,她把兩個寶貝放在棉被,讓他們倆趴着玩。
顧景慎盛了一碗魚丸湯,又從廚房裏把烙好的千層餅拿出來:“這些天都瘦了,你多喫點。”
蘇清瑤最近胃口不是特別好,但爲了孩子喫奶,她每天硬往下嚥。
“我見你這些日子胃口不好,託人帶了一包猴頭菇回來,平時燉湯喝養養胃。”顧景慎拿出一大包猴頭菇。
包裏的猴頭菇,菌蓋漏斗狀,呈金黃色,一兩猴菇一兩金,這麼一大包品相皆佳的猴頭菇,可是要不少錢。
蘇清瑤想到用猴頭菇燉的湯,那鮮美的滋味,笑着接下來,她這腸胃是因爲給孩子餵奶落下的毛病,餵奶的時候,要經常掀開衣服,難免肚子吹進涼氣。
日久天長,一喫得不對付,胃就難受,雖然她喝了暖胃的藥,但調理腸胃是日久天長的功夫,得慢慢來。
雖然她醫術不差,可她要奶孩子,有些藥劑不能喫,而且帶兩個孩子確實有些應顧不暇,有時候明明知道需要調理身子,但根本沒時間沒精力。
“等忙了這一段時間,公司就交給清揚,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太辛苦了。”顧景慎看着蘇清瑤,有些心疼地說。
蘇清瑤問道:“合同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基本上差不多了,蘇家這次損失慘重,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家裏大半產業折損進去,連人都摺進去三個,現在大家都不敢跟蘇家合作,他們撐不了多久。”顧景慎說道。
對於蘇家,蘇清瑤並沒有多少同情,當年她親生母親被活活逼死,而且她前世受到很多次蘇家打壓。
蘇家本來就存在違法行爲,顧景慎也只是把證據揭出來而已
不過顧景慎沒說,他跟蘇銘通好氣了,只要不動蘇家老爺子的命,別的都由着他,敢做,就要敢承擔後果。
蘇柔眼睜睜看着自家的公司被收購,產業折損大半,這下子才慌了,原本大房的人不回來,這些產業未來都是她的,可現在眼睜睜看着產業不停折損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爺爺,你就由着他們收購,這都是我們的基業,我們這些年辛苦保下來的。”
蘇老爺子看着激動的蘇柔,這就是寄予厚望的孫女,終究是眼界狹窄,不成氣候,想到昨天大兒子的話:“沒有能力,早晚保不住這些產業,還不如早些斷送了,好踏踏實實過日子。”
他老了,折騰不動了,蘇家沒有合適的接班人,蘇靖遠倒是個好苗子,可是他終究還是因爲親孃的事情,跟蘇家離了心。
現在最後一招也敗得徹底,蘇家元氣大傷,經不起折騰了,想到蘇家的人口凋零,蘇老爺子頹廢搖搖頭,一切皆有因果,當初衆多世交落難,蘇家做得不地道,導致後來路越走越窄,愈發艱難。
“罷了,你回去吧,別鬧騰了,再鬧騰蘇家就真的散架了,你以後安安分分過日子吧。”蘇老爺子有些疲倦地說道,他的年齡越大,身子骨越來越差,說話都有些費力了。
蘇柔哪裏肯甘心,這次她損失了大半財產,幫手摺進去兩個,想到前世她悲慘的結局,眼睛充滿陰翳。
——
蘇清瑤看着眼前的婦女,半晌沒認出來,這是大伯母王秀桃?
傍晚時分,她推着孩子,在外面的小公園散步的時候,被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婦女攔住了,她剛開始還以爲是乞討的,誰知那婦女竟然叫出她的名字。
“清瑤……”嘶啞咕嘎的聲音,很是難聽。
蘇清瑤擡頭,心裏咯噔沉下去,整個人擋在嬰兒車前。
“你是誰?”蘇清瑤看着眼前的人,一臉警惕。
婦女擡起臉,蘇清瑤細細辨認一會兒,頓時一愕然,這是大伯母?
她明明只比溫瑞芳大了兩歲,平時在家裏好喫懶做,雖說長得不算貌美,也能算得上豐滿水靈,可是現如今老得如同六七十歲的老嫗。
但王秀桃再可憐,也跟她無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她怎麼刻薄他們二房一家的,她心裏是忘不了。
“大伯母,你有事嗎?”蘇清瑤問道。
“清瑤,你現在嫁了好人家,有錢有勢,求求你放過秋蘭和茂林,他們都是無辜的呀,都是被李傑那個騙子騙了。”王秀桃痛哭流涕說着。
“大伯母,秋蘭和茂林合夥詐騙顧景慎公司一百多萬,若不是他及時警醒,現在早就傾家蕩產,當初秋蘭遭難,蘇玥沒少給錢,她還是個高中,就給了秋蘭將近一千塊錢,可是秋蘭是怎麼對她的,居然想撬走她未婚夫,怎麼能說無辜?”蘇清瑤說道。。
“他們都是一時迷了心竅,都是蘇柔和李傑那倆人慫恿,要不我家倆老實的農村娃子,怎麼敢騙人,求求你把他們從監獄裏救出來吧。”王秀桃替他們倆開脫。
這裏面還有蘇柔的摻和?
蘇清瑤沒聽顧景慎說過,不過顧景慎定然會處理好,再說王秀桃的精神狀態不對勁,她帶着兩個孩子心裏有些不安,她說道:“大伯母,這件事我還不清楚,等景慎回來我問問他吧。”
蘇清瑤推着孩子就要離開,誰知道王秀桃卻突然拉住嬰兒車,拽着二寶胳膊,就要搶走孩子。
蘇清瑤一直警惕看着她,見她拉住嬰兒車,狠狠扯住二寶的胳膊,心疼的肝膽俱裂,直接推開她,“救命,救命,有人搶孩子了。”蘇清瑤果斷地大聲喊道,
現在民風淳樸,大家聽見有人搶孩子,廣場上的人頓時圍了過來,王秀桃還準備鬧,可附近人越來越多,她覺得情況不對,鬆開孩子胳膊想從人羣中逃跑,她衝出人羣,最後被見義勇爲的人按住了。
王秀桃在村裏當慣了潑婦,在地上打滾撒潑,破口大罵。一口方言,圍觀的羣衆聽不清,但知道是在撒潑罵人。
這是京市,大家可不喫她那一套,她越鬧騰得越厲害,大家越覺得她有問題,最後被一羣人義憤填膺地扭送去了派出所。
顧景慎聽說消息,從公司趕回家,看見清瑤和孩子都好好地,他才鬆了一口氣。
看着二寶胳膊上勒出來的黑青,顧景慎面色一沉,敢對他小女兒下手,本來還留着兩分情面,而如今想也別想了,
顧景慎雷霆行動,蘇秋蘭的判決很快下來,詐騙這麼多錢,雖然是從犯,也被判了十五年,而蘇茂林因爲賭博、偷盜被判了七年。
王秀桃被□□一個月,最後遣送回孟河大隊。
顧景慎並沒有收手,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沒揪出來,等他蒐集到蘇柔的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直接交給相關部門。
由於偷稅額數之大,直接引起上級震動,蘇家老爺子被氣得吐了血,而蘇柔見情況不對,偷偷僞裝成老嫗,準備偷渡出去。
顧景慎怎麼可能會讓她逃走,去國外逍遙法外,他直接派人把蘇柔的路子切斷了。
馬上就要面臨牢獄之災,後路被切斷了,蘇柔心裏的憤恨達到了極點,顧景慎太絕情了,既然不給她留活路,那麼她也要讓他嚐嚐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蘇柔僞裝好,幾次讓人踩點,卻發現她根本就接近不了蘇清瑤以及雙胞胎,顧景慎現在僱人,把四合院保護的就像鐵桶。
這些天蘇清瑤明顯感覺到,院裏保護的人增多,想到蘇柔還沒被抓捕歸案,她心裏隱隱覺得不安。
以前顧景慎從來沒有擺過這麼大陣仗過,肯定發生了脫離掌控的事情,他會這樣嚴以待陣。
蘇清瑤連公園都不肯去了,平時就待在家裏,不過天氣越來越冷,這時候人們大多是燒煤爐,外面的空氣並不好,時常煙霧繚繞。
這天溫瑞芳帶着曬乾的紅棗上門,蘇清瑤等兩個孩子睡熟,啃着紅棗,棗樹還是蘇建軍種在院子裏的,種得小蜜棗,打下來晾曬乾,蘇清瑤嚐了嚐,真的是甘甜異常,可好吃了。
“娘,明年春天我也在院子中棵蜜棗,再中上一棵石榴樹。”蘇清瑤規劃着院子,顧景慎把隔壁的房子買了下來,到時候打通了,可以多種點果樹,等到孩子大點,就有可以玩耍的地方。
“你還別說,咱們家的石榴樹今年結的石榴又大又甜,別提多好吃了。”溫瑞芳想到今年豐收的石榴樹,不禁感嘆道。
想到碩果累累的石榴樹,蘇清瑤明年打算在院子裏試試多種一些果樹,用空間裏的泉水澆灌,肯定長得更好。
本來蘇清瑤以爲泉水有什麼神奇之處,但後來用得多了,發現並沒有逆天的作用,泉水更加清冽甘甜,礦物質更多,對人身體更好一些,發現這些,蘇清瑤把他們平時喝水換成了泉水。
雖然並不會延年益壽,但孩子皮膚紅潤,身體明顯更強壯。她因爲經常喝泉水,皮膚更加白皙水潤,連生完孩子,除了身子更加豐盈一些,整個人氣色更好,更加嬌美,引得顧景慎夜裏愈發放肆。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寒冬臘月,眼看着就要過第一個生日,大寶二寶也不閒着,剛開始是各種姿勢爬來爬去,現在便要學着走,尤其是顧翰只要是醒着就要扶着牀頭來回走動。
“這顧翰真壯實。”溫瑞芳看着顧翰扶着牀沿走得穩穩的,還沒到週歲就會走了。
蘇清瑤也不知道顧翰隨誰了,小小年紀,特別要強,練習走路,摔倒了就爬起來,抿着嘴再來。
反觀二寶,摔倒了,就要哼哼帶着哭腔,要人抱抱親親纔行。
“前些日子,你爺爺發了電報,你爹他回了一趟孟河大隊,哎,你是不知道呀,現在蘇家亂成一鍋粥了。”溫瑞芳突然感慨道。
“幸好我們及早搬出來,沒跟着遭殃,要不現在還不知道過得什麼日子呢!”
蘇清瑤許久沒聽過孟河大隊的消息,自從出來上大學,她就再沒跟蘇家聯繫過,當初他們一家的悲慘結局,跟孟河大隊蘇家脫離不了關係。
她不報復,並不代表這原諒。
“他們怎麼了?”蘇清瑤衝了兩杯奶粉,現在孩子飯量越來越大,有時就得用奶粉來充飢,當然後世奶粉事故太多,這奶粉是蘇清瑤精挑細選出來。
“你爺爺不是跟朱家寡婦好過嗎?現在那家人找上門來,讓你爺爺每個月給十塊錢,你奶奶哪裏肯,現在倆老的鬧着離婚分居。”
錢銀花手裏有錢,前一回來北京鬧騰,蘇建軍給她不少錢,再加上顧景慎給的一百,這些錢她都攏在自己手裏,手裏有錢就不用受閒氣。
“那兩人離了?”解放前他們倆人連結婚證也沒領,離婚跟村長說一聲就行,比較好辦。
“哪能離成?你爺爺不肯,還跟你奶奶打了一架,最後你奶奶找了孃家人,把你爺爺揍了一頓,現在還癱在牀上,朱家人原來還鬧騰,現在見你爺爺癱了,也就消停些了。”
蘇清瑤聽了沒說話,拿着奶瓶去喂孩子。
“你大伯一家也狠心,居然在這個時候鬧着分家,要求把家裏的家產分出來。”
蘇家那些人一向自私涼薄,這不是蘇清瑤第一天見識,她只是諷刺笑了笑。
“他們分不成,要是分家,除非不想在村裏混了。”蘇清瑤說道,村裏人老人都是跟着長子,除非純粹不要臉面了,否則這家也分不成。
“反正現在蘇家亂成一麻窩,再加上家裏三個孩子進了大獄,現在村裏的人更瞧不起,常常背後唾罵他們,雪上加霜的是你大伯還染上賭癮,現在除了喝酒就是賭博,把家裏輸的精光,這次分家就是爲了弄些錢,好再去賭博。”
“現在唯一好的,就是你三叔家的茂磊,那孩子有本事,考到南方一個大學,現在你三叔三嬸都準備搬到南方去呀。”溫瑞芳不禁感嘆,短短六七年的時間,就已經物是人非。
蘇清瑤同樣感慨,可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選錯路,怪不得別人,她既不想落井下石,也不想同情,就這樣不相不幹挺好的。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