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散私塾
乔巧巧又接着說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满堂朱紫贵，皆是读书人。”
“事实如此，你们求学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哪怕天赋不如人，后天加倍刻苦未必就不能成才。我們彼此非亲非故的，我供养你们，但是肯定有個限度的。我觉得，我能做的最好，就是能让你们都最快的拥有自己谋生的手段。不管是读书還是从军，是我能给你们提供的谋生手段之一。”
“读书，我能提供的只到能认字，可以写信看账本，之后你们可以去当学徒养活自己；从军，我家有些门路，你们那些哥哥们现在在给军官们当侍从，每天要早起操练，帮忙收拾内务、端茶倒水、洗衣喂马，下午也要识字学兵书，当军汉的一般脾气不好，有些甚至打人，他们不過是有個吃饭睡觉的地方，勉强可以活下来。将来如何，真不好說，哪种更舒坦些却很明显。”
“当年，他们沒人求我让他们留下读书，当然求了也沒用，同样，你们求了也沒用，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就送你们過去你们哥哥们那边，不愿意的可以自己找出路。既不愿意从军，又找不到出路的，我可以安排去城裡铺子裡当学徒。给你们十天時間思考，十天之内這裡照旧。”
乔巧巧沒有說的是，虽然他们不能再在私塾了读书，难道做学徒做侍从就一点空闲時間也沒有嘛？空闲時間他们大可以用来学习嘛！不過估计几人不是這么想的，她說了也当她虚情假意，所以她也省了。
吴浩望着面若死灰的几個弟弟，他就知道有這么一天，乔家只是开肉铺的，虽然有点钱财，可又不是大富大贵，這么供养他们两年已经是大恩了，他们想太多才以为能一直這么安逸的生活。
說实话，他不怪乔家，他反而看不起這四個小的，都让夫子教的五谷不分，难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嘛？只是一群沒人要的孤儿，也不想想流浪的乞儿過的是什么日子，有乔家照顾，都为他们提供了营生還有什么好不知足的？怕死不想从军，怕苦不想当学徒，读书又都读不出名堂，真好笑！
扭头瞪了一眼陈复，其实陈复還是很聪明的，吴浩却总觉得他大咧咧沒有城府，完全是個傻子，沒想到這個傻子老蛤蟆喜歡，乔巧巧也挺中意，也不知道他凭什么？
四個小孩面若死灰，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如乔巧巧說的，用着十天時間好好想一想。
赵氏却好像反应過来什么，她尖叫一声，质问乔巧巧道：“那這乔家私塾你不准备再开了？”
老秀才吃住在這裡，省略了一大笔开销，再說私塾免費提供纸笔，每月還有五两银子，赵氏這么多年，就這两年過的最舒心，存下些银子来，乔家私塾不开，岂不是老秀才就沒有收入？
乔巧巧心裡乐开了花，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现在這语气怎么弱了？
面上，她還不动声色，甚至皱着眉头，不解道：“赵娘子难道忘了，当初我請夫子来教学，夫子還不太乐意，耽误了他自己用功，那时我就与夫子约好，只需教两年。到五月初可不是正好满两年了嘛！”
說话间，乔巧巧从袖子裡掏出来两锭银子，圆滚滚的银锭一個大约有二十五两，两個可是整整五十两，她推到老秀才面前，道：“乔家与夫子，宾主相宜两年。想必今年夫子要下场，巧巧替家父送上纹银五十两与夫子添些盘缠，预祝夫子金榜题名。”
乔巧巧說了一句场面话，连恭维几句都懒得，老秀才也是二十出头中的秀才，如今快四十了，越读越回去，身上沒有灵性不說，教出来的孩子也不行，当初她就是瞎了眼，沒看出来老秀才唯唯诺诺的，居然請来教人。
所以她完全看衰他，根本不信他能中举，再說了，就算中了举人又如何？那性格，难道乔巧巧還怕他来打她的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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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乔巧巧做的也算可以，谁也不能說乔家不讲究，一来是說好的两年，并不是临时变卦，二来這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一头猪也不過十几两，四头猪的钱了，乔家就這么给出去，遣退一個合约到期的夫子，绝对是给足了读书人面子，多好的东主！
赵氏一想到又要自己出钱供养老秀才读书了，還要给他凑赶考的盘缠，心裡就在滴血，特别是收养了吴浩，他也要赶考的，原本以为就在乔家私塾這裡念书，她不用掏银子，不想這自己儿子還是要自己养，乔家丫头精明的要死，直接解散了這裡。
当然她也不能让吴浩看出什么来，心裡滴着血，還一边安慰吴浩，再三保证一定供养他读书。如此只好牺牲老秀才了，這次既然乔家给了银子就让他最后去考一次，之后就再给他开個私塾，让他养家赚银子，总之，现在她可是有儿子了，不可能再白养老家伙。
乔巧巧虽然不知道赵氏的打算，可伏笔她已经埋下，這就够了，挥了挥衣袖，把陈复和老蛤蟆提溜走，有說有笑的离开這乔家私塾。
“老哈，你是什么族的？”
“锡伯族的，看不出来嘛？”
“噗，哦，哦，看出来了！话說你擅长什么兵器，咱们较量较量。”
乔巧巧心說劳资看得出来個屁，维吾尔族這样的劳资或者能看出来，蒙古族的要是长得足够粗壮也可能看得出来，锡伯族啥样？她在脑海裡搜索了半天沒一点信息，劳资中学学那点地理知识已经還给老师了！
较量较量是喊着好听的，就乔巧巧那点三脚猫功夫，她沒准陈复也打不赢。
“你们吃饱了嘛？去我家再吃点，你得给我好好讲讲你从军的事情，哈哈，我将来也是要从军的，我得先学着。你一定不要有所保留，說的越详细越好！”乔巧巧又道，声音从墙外传来，越传越远。
吴浩低头想想，按老蛤蟆的說法，好像乔家不是普通人家，乔巧巧自己也說，乔家在军方是有路子的，吴浩也已经尽可能高估乔家，可是他毕竟经验不够，不知道乔家是怎么样的庞然大物。
但是吴浩不后悔，乔家再厉害也不会供养他继续读书，他将来一定要站在高处，他只有读书一條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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