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雪峰客栈
紧接可能是青砖上纹路的关系,血液滴下的时候,顺着這些纹路行动,竟然在眼球之上画出了一副诡异图案。
這图案在眼球正中央,左侧是三道蜿蜒横杠,右侧一道犹如波浪的弯曲曲线,上下两端则是一团如火的图案。
這玩意是啥,我看懵逼了。
自从這图案被勾勒出来之后,整個地下室都安静了。
我在百年上死死盯着看了一阵,一股晕眩感袭来——实在是看不懂。
老店长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我研究一下,你们要是累了的话先回去休息。”
我和包子面面相觑,正好借坡下驴,当即从地下室中退了出来。反正有唐翰篷跟李昂两個留在下面,到时候有什么发现,他们也不会瞒着我們不說。
我隐约觉得那图案是一副地圖,只不過我看不出来這地圖应该怎么走。
而且我心裡头更诧异的是,难道老店长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浮提人的后代?那么也就是說,他一开始就是在算计我了?
這样来看的话,這老家伙也太可怕了。
回到旅馆睡下。
翌日,老店长等人从地下室出来,拿着一张地圖說地方找到了:“那副图案不应该分开来看,叠起来之后,再和地圖重合的话,可以看到目的地。”
我试着将昨天看到的图案组合了一下,的确如老店长所說的那么回事。
转头看了看唐翰篷,他微微冲我点头,意思是沒有骗人。
将地圖摊开,老店长指着地圖上的一片区域說:“目的地在沧澜江下游,靠近西双版纳附近。”
這裡是云南省最美丽的地方,再往下走就是缅甸了。
为了贯彻**深入人民群众的中心思想,老店长并沒有包车,为了不引人瞩目,乔装打扮之后,上了一辆长途客车。
今天我們都穿着一身那种浑身兜袋的冒险装,脚踩黄色厚牛皮层户外探险鞋,背后背着登山包,颇有一副野外考察的阵仗。
长途客车一路在云南群山中穿越,望着四周高耸山峰,我心下感慨云南山水的美丽。
可沒一会我就把這种想法收了回来,车行至后半段的时候,因为沒有路,几乎是贴着悬崖行进的,一转头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澜沧江。
我有恐高症,才看了两眼,胃裡就一阵翻腾,连忙赶包子做到车子靠山壁那一侧:“你丫太胖了,坐過去,别害人了,万一這车翻下去了你难辞其咎。”
包子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嘴裡嘟嘟囔囔的還是换了個座位:“我說老常,你這样恐高怕不是会有問題啊。”
我說有問題個屁,然后转头问老店长什么时候到目的地。
老店长抬头看了看:“快了。”
大概半個小时之后,一直闭目养神的癞子头叫了一声:“到了,下车吧。”
我哪裡還想在這破车上多待,忙不迭背起登山包跑下车。
一下来,深吸两口气,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老店长他们不慌不忙从车上下来。
癞子头是云南当地人,对這裡還算熟悉,他冲我們說道:“這裡是擒云岗,根据昨天那個眼球指示,阴阳山就在擒云岗附近。”
我手搭凉棚,举目四望,放眼玩去,只有一片一片的此起彼伏的林海和瀑布、高山,哪来的阴阳山。
老店长冲我說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找地方住下再說。”
一路行来,高山深谷,人烟寂寥,压根儿就看不到山居村寨。
李昂和唐翰篷任劳任怨背着登山包跟在后面,這会让也忍不住问了:“朋友,這裡真有地方住?”
癞子头指着前边說:“擒云岗的茶叶品质很好,有许多做茶叶生意的人往来,所以有客栈在這。”
刚說完,我們绕過崎岖山径,在林中看到了一间客栈。
客栈名叫雪峰,裡头缺沒有主人。
癞子头解释道:“当地人比较淳朴,外出从不锁门,有過路的客人经過,可以自己住在裡面,缸裡有水,锅中有饵饼和米,吃饱喝足睡到天亮,临走的时候把钱放在米缸裡就成了。”
我們自顾自在楼上找到房间,房门外有個门牌,翻過来就表示這裡已经有客人入住了。
安置好行李,老店长把我們聚集起来:“去阴阳山的道路,定然藏在擒云岗的某处,我现在分配一下任务。”他說着把袖子捋了起来。
我注意到老店长手臂上多出了许多扭扭曲曲如同蜈蚣爬一样的伤疤。
老店长注意到我的视线,先放下话头,笑着解释道:“我身体已经不行了,不用蛊虫吊着,根本就沒法行走。”
他大大方方又把衣服撩起来。
他胸口心脏部位,有一個硕大的恐怖伤疤,伤疤内裡還在不断翻腾,就像裡面藏着数只虫子一样……這個伤疤就是上次唤起鬼眼铜镜时候留下的。
包子倒吸一口凉气问:“老店长,你沒事儿吧?不如你在這休息,把阴阳山的消息都告诉我們,我怕你半道上就嗝屁了,到时候我們群龙无首怎么办?”
包子话糟理不糟,老店长的身体状况很令人担忧。
老店长哈哈笑了笑說沒事,然后给我們分布了任务。
我們一行七人分成了三组。
我和包子一组,顺着雪峰客栈的南边搜寻。
唐翰篷和李昂一组,往西边搜寻。
老店长、鬼叔、癞子头三人则向北方搜索。
日落之前還找不到的话,就先回到雪峰客栈,第二日我們再一起往东边搜寻。
“我們主要是要找一颗梧桐树。”老店长說。
“這林海茫茫,我們上哪裡找一颗梧桐树?”我望着外面的老林,這裡的瀑布森林千姿百态,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端的巍峨山峰,這就是找一辈子都难找到一颗梧桐树吧。
况且這擒云岗外的森林,主要以乔木科的植物居多,矮的有三叶梅,還有一些跳舞树之类的。
桐树是喜光植物。适生于肥沃、湿润的砂质壤土,這深山老林的,应该不适合它生长吧?
老店长却說:“肯定有,你们只管去找。”
我和包子也不再分辨,拿起携行包,装好伞兵刀和一些必备的驱虫药瓶,然后在雪峰客栈拿了点饵饼——压缩饼干我們沒带,那是为进入阴阳山准备的。
拿上家伙,我和包子两人便往南行去。
這一路上当然沒什么发现,大概四点左右,我和包子坐在一條小溪边吃着饵饼休息,准备回去。
包子对我說:“老常,那個老家伙有点古怪。他会不会把我們甩开,自己去找阴阳山?”
我笑道:“不可能,他肯定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然不会大费周章带我們過来。”
包子三两口把饵饼吞完,喝了两口矿泉水道:“那你信不信老店长說的你是浮提人后代的事情?”
我摇摇头,這千百年之前的事情,我上哪去求证啊。就算现在去乡下翻族谱也翻不了那么远。
我俩吃完饵饼恢复了不少体力,正准备在天黑之前回到雪峰客栈。
包子忽然指着旁边的小溪让我看:“老常,先别走,你来看看這是什么。”
只见到那小溪之上,正有一块木头顺溪而下。
這木头上爬满青色水草,绿油油的让人很不舒服。
“走吧,沒什么好看的。”我催促道。
以前听人說過,山裡头的东西最好不要乱碰,碰了山神爷要让你還账的。
包子起身跟我一起往回走。
离开的时候,我下意思又回头看了一眼,可這一眼,让我立即站定了脚步。
這木头上有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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