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奇怪
要說为什么這么无聊?可我国人就好這口,谁都管不着。
這行走阴阳的行当自然也不例外。
掌管丧葬行业的白事知宾,被称为白门中人。
精通风水堪舆术的,被称为黄门之后。
凭借器具捉鬼降妖的是青门贤俊。
剩下的還有道术精湛的玄门子弟,和早已泯然人间的红门众人。
這青、白、红、黄、玄,這五脉被称作‘梅山细柳’,掌的是整個中国的阴阳。
我听到司徒铿說的這些之后,顿时感到非常羞耻,谁起的這些個名字?還青、白、红、黄、玄,你咋不上天呢?按我說的,白门就是搞火葬场烧尸体的,黄门就是风水先生,哪有那么多门道?
司徒铿倒不在意,只是告诉我现在五脉沒落了,老店长就是老一辈迂腐不知变通的人,五脉需要改革,然而改革是需要钱和人脉的。
司徒铿這么一說,我有些动容。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個外表光鲜,但是内心阴险的小人,然而沒想到他的野心如此大。怪不得他到处结识权贵,想尽办法捞钱,今天会出现在這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過他的野心并不能掩饰他做過的那些下作事情。
“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纠缠,之前的行动都只是试探,想让你知难而退。除了郭凯失控的那一次,我并沒有什么恶意。只是沒想到你一個门外汉,我這么多招都能接下来。”司徒铿对我說道,“怪不得老店长如此看重你,但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安排,到别的城市去,不要再接触這一行。不然即便我不出手,你再這样下去,迟早要得罪其他人,到时候也吃不了兜着走。”
我沒有說话,司徒铿那個骨瓷瓶让我非常难受,幸运的是,张婷宇给的护身符在我胸口微微发热,我才稍微好受一些。
正当我俩对持的时候,楼道大门砰一声被人打开了,药不是跟着药不然后面大摇大摆走进来:“兄弟,你在這裡嘛,我找了半天。”
药不然看到司徒铿的时候非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瓜皮,想搞嘛?”
司徒铿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只让我考虑清楚,然后把那骨瓷瓶子收好走了。
随着那骨瓷瓶收好之后,四周那种被盯着的感觉立即就消失了。
司徒铿走到一半,却又忽然在门口站住,回头道:“還有,我劝你离孙萌远点,你配不上她。”
我一听,热血直往脑袋上冲,管他妈什么骨瓷瓶,先干了這傻逼再說。
岂料司徒铿砰的把大门一关,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我不好发作,狠得牙直痒痒。
直到基金会散场,我都沒有再见到過司徒铿,倒是孙萌非常歉疚的告诉我,她今天要跟舅舅回家吃饭,不能和我呆一起。
我虽然很舍不得,但還是放她走了。
孙萌走之前還冲上来重重的抱了我一下,忽然在我嘴上蜻蜓点水,才红着脸上了李同臣的车。
李同臣开车的时候非常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自然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是让我离孙萌远一点。
当天,是药不然开车把我送回去的,我一回去,就看到张婷宇在厨房不知道鼓捣什么玩意。
半個小时之后,她端着一盘长得像茄子烧肉的番茄炒蛋,一盘长得像碳烤面包的红烧肉,一大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汤上来。
“快吃啊。”张婷宇笑眯眯的,“姐亲自为你做的。”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一看這些头都大了,试着夹了一筷子,发觉根本咽不下去。刚想喊包子也来试试,忽然一激灵,想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事情……
我把包子忘了!
包子本来是送我去海洋国际大厦的,路上我下车自己跑了,半路上就把他忘了……
我打了個电话過去,发现他电话根本打不通。
我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第二天大早,包子一通电话過来告诉我,他被抓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回事?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堵在路上的时候,被后面那人撞了。
我听罢說:“這不对啊,讲道理,明明别人撞你,是别人全责啊。”
包子在电话那头扭扭捏捏半天才說:“我把人打了……”
我靠……
我這才知道,撞车那人嘴巴特别贱,包子一时激动就跟人打了起来……一般人哪裡是他的对手啊,再加上他最近一直跟药不是对练,才稍微使了点力气,那人就躺医院裡去了。
据說骨折了。
包子也很后悔:“我哪知道他這么脆啊……”
后来走保险,找药不然帮忙上下打点关系,赔了当事人点钱,才把事情私了。
前前后后花了快二十万。
我真是服了包子了,不過想了想,其实换我去我也忍不住,谁憋得下這口气啊。
再后来一连半個月,都沒啥事,我每天都和孙萌联系,怕司徒铿图谋不轨。
但孙萌沒事,我快有事了——這半個月以来,礼乐斋都沒有开门的迹象,老店长也联系不到人,我們一下子就断了经济来源。
望着桌上那张沒剩几万的银行卡。
包子拍着桌子說:“常乐同志!社会主义经济的转型期到了,我們不能這样坐吃山空,当两條社会的蛀虫。我們要团结一致,军民一心,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
我忙打断他:“你可拉倒吧,你以为這样是谁害的?”
张婷宇在旁哼哼了两声:“算上姐是三條蛀虫,還有,我不是早說過了,谁让你们辞职来着?”
张婷宇已经在我們家赖下来了,這都半個月了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沒。
据她說是要在這裡躲一阵子风头,躲啥子风头也不說。
反正她一個女人也吃不了多少,我們也懒得理她,前提是她不碰厨房。
和包子商量了许久,還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礼乐斋這些日子,钱来的太轻松,再让我們去给人打工上班,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最后一合计,包子想到了一個办法,還是操起老本行。
“药不然认识的人不是挺多嗎?我們可以找他啊。”
這也不是不行,不過药不然不是专业人士,对這方面一窍不通,只能暂时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当然也不是免費的,佣金给他抽個三成。
药不然当场答应下来:“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嘛!”
药不然這社会大哥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三天就给我們带来了生意。
他就不像老店长那样死板了,他把委托人的联系方式,地址,出事原因,报价,都详细列举在了一张A4纸上。
不過這次的情况比较特别,当事人家裡不是闹鬼,是中邪。
這当事人叫张担沟,每天白天跟其他人一样,沒有丝毫异样,可以一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疯,跑到厨房去拿生米往嘴裡塞,不赛到一口血不善罢甘休。
可等第二天醒過来,张担沟又忘了這件事。
這事把他搞得焦头烂额。
我們一开始還很疑惑,這种情况首先要看的应该是精神科医生,找我們有什么用?
那张担沟告诉我們,自从发生了這件怪事之后,他嘴巴裡满是伤痕,每天食不下咽,面黄肌瘦。去医院看,医生說他生理上沒有問題,精神上也沒有什么大碍。
总之就是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問題,還问他是不是有這方面的癖好。
我和包子去张担沟家看了一下,他家也沒有佛牌一类的邪乎玩意。
我們一开始怀疑他是被鬼上身了,但检查之后,发现男主人的阳气未损多少,也就是說,鬼上身這种情况也可以被排除。
這就奇怪了。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原因,我和包子布置好死人土,在那裡连续蹲守了一個礼拜,却沒有任何事情发生。
甭說是吃米了,這张担沟睡得比我們都香,還特么打鼾……
我和包子当场就崩溃了,他不是来玩我們的吧?
不過既然张担沟沒事,我們也不好意思再逗留,只建议他再去医院看看。
结果就在我們回去当天,张担沟又发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