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坐怀不乱
虽說秦逍也曾与小师姑同床,但又何曾经過如此诱惑。
哈尼孜牵着秦晓的手腕,带着秦逍走到后面,转過一扇屏风,一张华美的软榻就在前面,房内竟然還有一张半人多高的大木桶。
“方才水太烫,天气热了起来,现在刚刚好。”哈尼孜牵着秦逍走到木桶边,笑颜如花,那木桶裡有半桶温水,上面還漂着花瓣,哈尼孜伸手在水面划過,松开了秦逍的手,竟然抬臂将披在外面的轻纱褪下。
白裡透红的冰肌玉肤在烛光下更是炫人眼目。
秦逍喉头微动,见到哈尼孜還要褪下肚兜,立刻道:“等一下!”
哈尼孜转身看着秦逍,问道:“怎么了,小郎君?”
秦逍看着烛光下姿容绝美的哈尼孜,转過身,背对哈尼孜道:“你不用如此,我......!”也不知道說什么。
“小郎君是嫌我丑陋?”哈尼孜问道。
秦逍摇头道:“你美若天仙。”
“那小郎君为何不愿意和我一起沐浴?”哈尼孜疑惑道。
她虽然来到西陵不久,但跳舞之时,台下的男人那炽热的目光几乎都是要将她一口吞下,她早已经习以为常,而且知道自己美丽的身体足以让天下任何一個男人垂涎三尺。
秦逍的目光虽然比那台下男人清澈许多,但却也還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欲望。
秦逍心中叹气,他绝不是对美色无动于衷,当他第一眼看到哈尼孜,就被她美丽的容颜和曼妙的身材所震慑,這样的异域美人投怀送抱,只怕沒有任何一個人男人能够拒绝。
秦逍血气方刚的岁数,被哈尼孜牵着进入幔帐的时候,内心甚至泛起一阵冲动,恨不得立时将這小美人抱在怀中。
但那种冲动一闪而過。
他脑中依然保持着冷静。
龟城的乐坊中,同样也有西域舞姬,虽然秦逍从不曾见過,但平日裡听衙差们說起過,知道从昆仑关外带进来的西域美人全都是价格昂贵,而且也知道這些西域美人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至少不会对普通人卖身。
她们最终的归宿,只能是成为富贾巨商的玩物,或者成为达官贵人豢养的宠姬。
只是要为她们赎身,那却是天价,莫說普通人,就算是一些商贾,那也想都不敢想。
宇文承朝让宁志峰带着自己来到這间屋子,等待自己的是一名西域舞姬,虽然很刺激,也很吸引人,但秦逍却不得不想,宇文承朝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自己已经答应跟着他,而且都已经在大公子的宅子住下,那就不存在笼络自己,毕竟自己已经算是他手底下的人。
既然如此,他为何還要将一名身价不菲的舞姬送给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心安理得与這舞姬春风一夜,那么就等若是欠下了大公子天大的人情,又该如何偿還?
家人在侧,虽然满是诱惑,但秦逍却不得不想想背后的原因。
钟老头曾经再三向他嘱咐過,這世间从来沒有免費的东西,一旦有好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一定要想想为何偏偏是自己,這背后到底有何缘故,在沒有搞清楚真正的原因之前,千万不要心安理得的接受。
秦逍一直将钟老头的话当做金科玉律,他敬畏钟老头,也钦佩钟老头,至少在他的心裡,钟老头說的话,都有道理,必须遵守。
天降美人,当然是好事,可是這好事背后又有什么缘故?
听到后面传来水声,秦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到哈尼孜已经进了木桶中,捧起带着花瓣的清水,当头浇下来,微合双目。
“小郎君,你過来!”哈尼孜伸手晶莹如玉的玉臂,一根手指勾了勾,充满挑逗。
秦逍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想钻进木桶,可惜他沒有闹清楚自己为什么有這么好的运气要享用這西域舞姬,所以拱了拱手,道:“姑娘洗完后,早些睡觉,我出去坐会儿。”再不多言,快步转過屏风,走出幔帐,到了房门前,盘膝坐下。
片刻之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秦逍沒有回头,只是冷冷道:“不要靠近過来,回去睡觉。”
哈尼孜此时片缕不沾,美好的身体如同象牙雕塑,被秦逍這样一說,停下步子,呆了一下。
会說话的月牙儿眼睛,饱满的雪白胸脯,不动自扭的小蛮腰,還有笔直修长充满弹性和健康之美的那双玉腿。
无处不在诱惑,无处不是天堂。
她显然沒有想到世间還有這样的男人,自己主动投怀送抱,而且還是纯洁之身,這少年郎竟然无动于衷。
秦逍心中却是祈祷着:“别靠近,别靠近,你再靠近,我可是在顶不住。算了,她要真過来,我就从了她,反正终究有一天要做男人,把第一次给了這样一位小美人,真的不亏。”
他心裡在挣扎。
他只盼哈尼孜不要再靠近過来,否则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但内心却又期待哈尼孜走到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再次带进去。
面对這样的美人,自己无动于衷,实在不算是個男人。
秦逍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均匀,心跳的厉害,想着如果哈尼孜真的過来牵自己的手,自己若還要拒绝,那实在有违人性,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认命般地决定,只要她牵自己手,自己立刻抱起她,管宇文承朝有什么目的,先把事情办了再說。
哈尼孜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见到秦逍背对自己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冷若石头,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终是轻声道:“小郎君要是改变主意,我在裡面等你。”转身进了去。
秦逍听到哈尼孜脚步离开,长出一口气,却又心头沮丧。
果然,接下来哈尼孜那边一直沒有动静,秦逍的心跳也缓了下来,盘坐闭目。
宁志峰一脸沮丧地走进二楼房裡,一屁股坐下,恼道:“那小子是不是不中用?那么漂亮的小妞,他竟然无动于衷,還做起和尚来,真是见了鬼。”
赵毅睁大眼睛:“疯子,你說什么?他沒动?”
“动個屁啊。”宁志峰预感到自己的银子恐怕要付诸东流,恨恨道:“坐在房裡,像老和尚坐禅一样,真是想不通,那個西域小妞无论是身材還是样貌,那都是万裡挑一,沒有男人能顶得住。”
胖鱼露出笑容:“可是他顶住了。”
“不对,不对。”赵毅连连摆手:“一定有原因,疯子,你真的看清楚了?是不是......那小子太快,早就把事情办完了。”
“我一直躲在外面偷听。”宁志峰道:“一开始那小子還真被带进去了,我以为事儿成了,谁知道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又跑出来,坐在外面,后来一直沒动,都快一個时辰,我都等得累死了。”
大鹏也狐疑道:“他是不是有病在身?”
“有沒有病,那不要紧。”胖鱼悠然道:“咱们赌的他是不是会上那舞姬的床,看来你们都输了。”
“他還沒出来,要不再等等?”赵毅心有不甘:“也许晚一点他经受不住,摸上床也未可知。”
宁志峰道:“他要真的想上床,不可能等到后半夜,刚才就应该急急跑上去了。”叹了口气,看向淡定自若的宇文承朝:“大公子,你真是神机妙算,那小子真的不一般。”
宇文承朝脸色却凝重起来。
胖鱼轻声道:“他不到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莫說那样一位绝色美人,就算一個普通的少女,主动投怀送抱,一般的少年也不可能忍得住。他能够忍住,秋毫无犯,此人的忍耐力之强,恐怕我們沒有一個及得上。”
“他为什么要忍?”赵毅急道:“有什么好忍的?”
“如果是因为考虑为何有這样一個绝色美人送给他,而不敢轻举妄动,那么他的心思更是冷静的可怕。”大鹏开口道:“在如此美色的诱惑下,他還能保持冷静......!”扫過在座几位,一字一句道:“你们是否做得到?”
宁志峰苦笑道:“我做不到。就算真的是陷阱,我也先上了床再說。”
“我也做不到。”赵毅叹道:“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胖鱼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也会想为什么這样的好事会落在我身上,但我只会想一想,该办的事情,我也会办完。”
“所以咱们這位小兄弟,可不是你们看起来的那般简单。”宇文承朝终于道:“昨晚他徒手夺箭,无论是速度還是手法,甚至是力道,那都是无懈可击,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昨晚厮杀的时候,他故意掩饰身手。”胖鱼道:“他视力惊人,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他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动作灵敏。我們经常在山上活动,动作快一些很正常。可是他很少在山上活动,在山裡還能那样灵活,就很奇怪了。”
“死胖子,你怎么知道他很少在山裡活动?”
“看他的手。”胖鱼道:“如果经常上山狩猎甚至是采药,手上的茧子会很重,但他手上应该有老茧的地方并沒有。”
“這也不能代表他不经常在山上。”赵毅抬杠般道。
胖鱼瞥了他一眼:“上山不采药、不狩猎,也不是山贼,那么我請问,跑到深山老林是要散心嗎?”
赵毅顿时语塞。
“你们還要记得,他出现的时机。”大鹏忽然道:“我們在那片山林狩猎数日,他一直沒有出现,恰好在昨天黄昏出现,刚刚出现不久,图荪人就杀過来。”
赵毅吃惊道:“大鹏,你该不会是說,這小子和图荪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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