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心剑决
“那太阳的力量够强吧？”林曦反驳，“天空，大地，它们的力量也很强吧，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不過是毫无意志的死物罢了。”
“你……你這是诡辩！”老者气的一瞪眼。
“力量固然重要，然而沒有意志的驾驭，力量也不過是空无一物的存在，即便是强到如太阳一样，若是沒有自己的意志，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
“哈！那老夫问你，你的意志是什么？你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了什么而变强？”
林曦哽住了，一時間他竟然无法回答這個問題。
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他目前也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活着，或者說，仅仅是活下去就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精力。
思考良久，林曦坦然回答道：“我不知道。”
老者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他喃喃道：“是嗎，你也不知道啊……”
“但我并不会放弃追求，”林曦坚定地道：“我想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够去追求自己的意义，這是一條漫长的道路，但修道之人，不正是在路上跋涉的生命嗎？最关键的，是不要忘了自己为什么走上這條路！”
老者双目一亮，一道锋锐的剑气从体内射出，那强横的压迫力甚至逼得林曦的灵气都运转不动。
刹那间，整個房间裡的玉牌纷纷晃动起来，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之声，似为這剑气和声。
随即，老者闭上眼上，敛去那绝世锋芒，玉牌的晃动顿时停息下来，只有微弱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你……跟我以前遇到的一個小子很像。”老者轻声道，“不過，那是很久以前了，啊……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這一刻，老者佝偻的身躯中散发出歷史的沉重气息，林曦心知這绝对是不知道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
“行了，”老者意兴阑珊地摆摆手，“漂亮话谁都会說，意志，哈！最是虚无的东西，最简单，也最困难的道路，你若是想走這條路，那便要想好。”
“我想好了！”林曦斩钉截铁地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破個例，为你选一套功法吧。”
說着，老者朝着头顶轻轻一招，一块玉牌自动坠下，落在他的掌心裡。接過老者递来的玉牌，林曦仔细打量，只见這玉牌古朴厚重，其上密布着斑驳的玉锈，比起那块“铁骨诀”的玉牌更有年代感。
“這是……”
“這是天剑宗开宗立派之时便流传下来的剑法，可惜這几百万年来，从未有人選擇過，当然，你也可以不选。若你不想选此功法，尽可向我提出更换。”
“這……我可以先看看嗎？”
“可以。”老者淡淡地道。
朝着玉牌中注入灵气，林曦脑中顿时涌入一篇剑法心决的介绍。
大略浏览了一下這介绍，林曦顿时明白了为啥這么多年来都沒人选它了。
這剑诀名唤“心剑决”，顾名思义，便是以心为剑，以意志铸“剑胆”，以信念为剑刃，以无形心剑斩天地万物。
其实此类功法倒也不算罕见，如那幽冥皇朝的“九幽唤鬼术”其实也有类似的效果。
問題在于，這心剑决太過于极端，甚至有一個非常致命的限制——无法使用法剑。
要知道，每一個修士都会有自己的本命法器，身为天剑宗弟子，自然是有属于自己的法剑。
在战斗中，法剑会为修士提供巨大的攻击加成，且随着修士的长年祭炼，法剑会越来越与主人心神相和，产生种种妙用。
可以說，法剑就是剑修身体的一部分，不能使用法剑，无异于自断一臂，這心剑决就算再怎么神妙，其代价也太過高昂。
别說是历代弟子了，就连林曦的第一想法也是放弃。
开什么玩笑，沒有法剑的修士，還配叫做剑修嗎？
就在林曦想要拒绝之时，他丹田气海之内的无形黑洞突然动了一下，向他传递出一個极其微弱的波动。
林曦的手立刻顿住了，這无形黑洞除了大量吞吐灵气之外就只有传递出万星化龙诀那一次有過变化，其余時間不论林曦怎么尝试都沒有一丝反应。
這一次，它显然是对玉牌有所反应，這让林曦犹豫起来。
這神秘黑洞非同凡响，光是那强横的灵气吸收能力就足以让修士为之疯狂，更不要說从中传递出的万星化龙诀，目前看来其品阶远远超越已知功法。這样的存在所传递的波动，由不得林曦不慎重对待。
沒有剑，值得嗎？
林曦望向自己的双手，忽地，他想起了逍遥子对他說的话。
剑是一种精神，一個信念，每個人都是一柄剑。既然自身就是剑，是否有法剑，似乎也并非是那么重要。
有万星化龙诀，自己的肉壳已经远超同级别飞剑的强度，既然如此，那么就将自己当做一把剑不就行了？
以己身为剑，以信念做刃，這或许也是一种强大的战斗方式。
“喂，小子，考虑好了嗎？”老者有些不耐烦地道。
林曦捏紧手中玉牌，下定决心相信无形黑洞，赌一把。
“我决定了，我就选這心剑决。”
“所以我早就說……啊？你說什么？”老者愣了一下，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林曦。
“前辈，我愿意選擇心剑决。”
“這……”林曦的回答反而让老者有些无措，“你可想好了，這心剑决与别的剑法不同，一旦选了，就沒有更换的机会了。”
“我想好了，我就选這個。”
老者深深地看了林曦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然如此，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說完，老者在玉牌上一抹，一道荧光闪過，玉牌变得更加通透了几分。
“上面的禁制已经解除了，你可以在此观看后续心法，不過按照天剑宗门规，你能看的只有入门级第一篇，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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