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何爲?

作者:依依小甜心
“這傢伙,本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衛戰冷眼看着地上的淮朝,一聲不屑的冷哼也隨之響起,他看淮朝的目光就如同看着一條死狗般。

  顧久離抿着脣,有些意味不明。

  他和衛戰上次算是不歡而散的,真是無法理解,爲何他竟反常的開始教訓起淮朝來了,就算真要收拾他,也應該是他和紀覃書的事,輪不到衛戰來動手。

  想到此,顧久離偏了頭看着紀覃書的下顎,月光已然悄悄從雲層裏探了出來,紀覃書的皮膚很白,白淨透亮,卻又透着病態的白皙,他的眼睛上繫着白色的髮帶,叫人看不見神色。

  不過,也幸好他眼睛看不見,不然…

  想到此,顧久離轉頭問衛戰:“你爲何來此?”

  莫不是查出點什麼,所以追人追到這裏來了?

  衛戰心急火燎,很想上前和紀覃書說說話,可褚言就在他背上,他這麼唐突不太好,而且,褚言若是知道點什麼,肯定也會攔着他。

  不若…不若他耐下心來,等個機會再試試。

  衛戰收回思緒,聞得顧久離的問話,垂眸無所謂的踹了踹腳邊的淮朝一腳,隨即漫不經心道:“這傢伙擅動陰界之門,本王是來帶他走的。”

  紀覃書:“……”

  紀覃書手心一緊,警惕起來。

  顧久離卻是微勾了脣角,紀覃書身負陰陽,他不信衛戰看不出來,除非,這人有心將這鍋背到淮朝的身上。

  不過,倒是解決了這個麻煩。

  淮朝臉色鉅變,雖然他壞事做盡,可眼前之事,分明就不是他做的,他憑什麼要替紀覃書背鍋。

  淮朝掙扎着,就想從鬼氣裏爬出來逃走。

  衛戰頗爲不悅,擡袖一揮,將人又拖了回來,可淮朝不想任命,他一手指着紀覃書,卻只能扯着嗓子,哽着脖頸,漲紅了臉,大吼着:“不是我做的,是他,就是他,是他要打開陰門,你憑什麼抓我。”

  衛戰笑得陰測測的:“本王說是你,就是你。”

  說罷,他抓起淮朝,鬼氣強迫淮朝立於衛戰眼前,他擡手掐住他的下顎,迫使淮朝張了口,另一隻手撐着的紅紙傘飛到半空,緊跟着血光沖天而起,而淮朝的舌頭就這麼被他生生給扯了出來砍斷。

  顧久離眼也不眨的冷眼看着衛戰的舉動。

  淮朝被痛得狠了,嘴巴大張着,血順着嘴角流下,怎麼也止不住,那血盆大口看起來,還真挺瘮人的。

  顧久離默默移開眼。

  淮朝沒了反抗力,終於老實下來,衛戰不耐的甩開他,將人直接扔進了幽藍色的光門裏。

  紀覃書沒看見這一幕,但淮朝的慘叫聲卻是聽見了的,以及空氣裏傳來的血腥味。

  他蹙眉,前面幽冷的氣息還在,他身負陰陽,自是清楚,那人絕不是凡人。

  “多謝…閣下出手。”紀覃書表情有些古怪。

  他不清楚爲什麼衛戰會出手幫他們,但聽褚言的口氣,似乎兩人是相熟的,如此,倒也能解釋得清楚了。

  衛戰一改之前猙獰的模樣,他伸手接過紅紙傘,隨即撐着傘走上前,溫言道:“敢問這位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可有妻許?”

  紀覃書:“……”

  衛戰這話問得莫名,連顧久離都忍不住抽了嘴角。

  顧久離擡起頭,想要從紀覃書背上下來,可他傷勢過重,紀覃書不肯放他下來,他也只好作罷。

  顧久離無奈,只好對衛戰道:“他不是你要找的人,衛戰,你還不死心嗎?”

  衛戰淡漠的不去理會顧久離,他只盯着紀覃書看。

  這人身上,滿是君遙的氣息,他一定不會認錯的。

  褚言肯定有事瞞着他,他不會再信他了。

  紀覃書有些爲難:“抱歉,閣下,我並不是你要尋的人,在下紀覃書,淵北人,至於妻女…身在漂泊,居無定所,何談爲家。”

  衛戰聞言,眼角眉梢上都染上了點點喜色。

  衛戰:“沒有成家好啊,這天大地大,也就本王與你相配了。”

  顧久離:“……”

  紀覃書:“……”

  紀覃書伸手將系在自己腦後的髮帶解開,他打開陰陽眼,正要去看看衛戰。

  熟料,顧久離竟直接擡手封了他的陰陽眼。

  顧久離面無表情:“別看。”

  他說完,無視衛戰投來的那道惡狠狠的目光,冷聲道:“人既然已經抓到了,你還是先回去吧,人界不是你該久待的地方。”

  說罷,不等衛戰拒絕,右手擡起,掌心一朵優曇花正亭亭生長而起,很快,那朵優曇花便從根莖脫落飛到了衛戰身上。

  衛戰的身體一接觸到那朵優曇花,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透明起來。

  “褚言,你給本王等着,本王遲早還會再來人界的。”衛戰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吼了出來。

  可他剛一吼完,人也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幽藍色的光門中,很快,光門消失不見,整個淮府後院也徹底恢復了正常。

  紀覃書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問了出來:“方纔…那是誰,你似乎和他認識?”

  顧久離沒說話,半晌卻是咳嗽起來,他擡手捂住嘴,可那血還是忍不住順着手心流了出來。

  強行使用靈力,必定會遭受反噬。

  他放下手,吞下口裏的腥甜,裝作若無其事的點頭道:“嗯,以前有過照面。”

  紀覃書:“他似乎將我認作了他人,褚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不然爲何會封住他的陰陽眼,不讓他看看那人的模樣。

  顧久離沒有再回答紀覃書的問題,紀覃書詢問無果,也只好作罷。

  他們在這裏元氣大傷,還是快些回淵北吧。

  至於那個衛戰,以後找着機會,再問問褚言吧。

  而此時的淵北卻早已翻了天。

  太子遇刺,如今生死未卜,沒了下落,天燎國皇帝夜宵將整個淵北都翻了一遍,卻始終找不到夜闌。

  就連紀覃書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而蘇恆也被生擒關進了天牢裏。

  雍王府

  戌時已過,夜琛正於書房內處理公務,近來夜闌下落不明,所以東宮的大小事宜就交給了他來處理。

  這於外人看來,此次太子遇害,受益最大的就是夜琛了。

  “王爺,許公子來訪,您看,老奴是去回絕了,還是請進來?”徐立的聲音響起在書門外。

  夜琛持筆的手一頓,筆下頓時暈出一點墨漬。

  他將筆擱到筆架上,擡手揉了揉眉心,最近煩心事頗多,加上於臨近來也沒出什麼事,他差點就將許文竹這人給忘了。

  夜琛“把他帶來書房吧。”

  徐立應聲而去,沒多久許文竹就跟着進了府,等人進了書房,徐立這才退出院子。

  許文竹面色凝重,以往從不離身的摺扇也不知去了哪兒,他只草草行了一禮,便直入主題。

  許文竹:“雍王殿下,在下有了顧久離的消息,至於上次告知殿下關於祭司一族的下落,也不知殿下有無進展。”

  夜琛沉着臉:“並無進展,恐怕還得再派人去找,你且先告訴本王顧久離的下落吧。”

  許文竹:“顧久離是和紀覃書一起回來的,現在就在飛雪閣,至於祭司一族……王府裏有貴族所牽掛之人,相信不久,那人就會主動登門造訪,殿下不必擔憂。”

  夜琛一頓,不太明白許文竹的意思。什麼叫,他府中有祭司一族所掛念之人?

  夜琛臉上隱隱現出一絲陰霾,他站起身,一甩衣袖,說:“一派胡言。”

  許文竹知他定是不信,只好聳聳肩,隨即嘆了一口氣,漫不經心道:“信不信在於王爺,在下只是來告訴王爺消息的,至於解蠱之事…如若於公子解蠱成了,還望王爺不要忘了在下。”

  於情於理,他許文竹也算是正三品尚書之子,就算出言不遜,夜琛也拿他沒有辦法。

  夜琛:“若本王這次又撲了個空,你知道下場。”

  許文竹俯首作揖:“屆時,文竹但憑處置。”

  但一想到顧久離,許文竹微垂的眼瞼下卻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波動。

  是你軟硬不喫,怪不得我。

  他沒有告訴夜琛,顧久離已經廢了的消息,他許文竹本就不是一個良善之人,顧久離拒絕了他,他爲何不能反將一軍?

  更何況,他只是借夜琛的手收拾一下顧久離而已,他自己可沒有動手。

  有了許文竹的保證,夜琛終是寬了心,連帶着心情都大好起來。

  他沒有立刻派人去東宮,而是將消息都壓了下來。

  在祭司一族的人沒有找到之前,他還不想讓人知道,畢竟,他有私心,顧久離只能被抓進雍王府,而不是跟着紀覃書入天牢。

  夜琛信步走在王府後花園裏,走着走着,竟不自覺來到了竹修院。

  皎潔的月光映照在寂靜蕭索的庭院裏,院門口沒有人守着,他擡步走了進去,裏面被打掃得一塵不染,但還是有一處地方,怎麼也打掃不淨。

  院內種了一棵槐樹,蒼天大樹上滿是枯黃的黃葉,風一吹,那些黃葉就會落得滿地都是。

  夜琛沒空對着那些落葉發愁,他只派了一個小廝凌越來伺候晏揚,但現在已到亥時,想必都睡下了。

  晏揚的房間很冷,那是種透到骨子裏的寒冷,屋內沒有掌燈,更沒有炭火,連他蓋着的錦被也是薄薄的一層。

  也可能是想着羞/辱於他,夜琛都不允許他穿除卻白色透紗以外的衣服。

  許是想着他習過武,又修習過術法,這點冷,總歸是熬得過去的。

  但他也不算過分,至少,曾賞賜給了他一件價值千金的狐裘。

  夜琛走到燭臺邊掌了燈,轉身時,映入眼簾的,是晏揚蜷縮着身子靠在牀盡頭的嬌小身影。

  那人牢牢裹着錦被,人蜷縮成了蝦狀,夜琛蹙眉,他不曾短缺過晏揚的喫穿用度,想來,應當是那羣狗奴才怠慢了他。

  晏揚睡得很熟,可他的鼻翼有些紅,想來是被凍的,不過看起來卻非常可愛,夜琛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夜琛的鼻翼。

  沒有了呼吸,晏揚瞬間醒了過來,他睜眼,夜琛放大的俊臉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着實把他嚇了一大跳。

  “顧久離回來了,你平日裏和他走得近,本王把他帶來王府,可好。”不知爲何,想起顧久離,夜琛竟是想把那人送到晏揚面前來。

  晏揚眼裏閃過驚喜,可他想到什麼,眸子又暗淡了下去,直至毫無波瀾。

  “怎麼,你不高興?”夜琛沉了臉,他伸手掐住晏揚的下顎,逼迫着他擡起頭來。

  “晏揚,你如今不過就是本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口口罷了,本王給你什麼,你就受着,本王讓你哭,你就得哭,本王讓你笑,你就得笑。”

  夜琛有些心煩意亂,他一見着晏揚這副誰也愛搭不理的模樣就來氣,忍不住出口,卻又是嘲諷的話。

  晏揚瞳孔裏閃過一抹受傷,他深吸一口氣,別過臉,想要將自己的下顎抽回來。

  可夜琛手下力道加重,他沒了辦法,只好撐起無力的手握住了夜琛的手臂,想借力將他手推開。

  夜琛手下發狠,兩人僵持不下,由於掙扎得厲害,晏揚的衣衫本就清透,他領口大開,脖頸細長優美,但卻帶着點病態的白皙,隱隱可見肌膚下的經脈。

  鬼使神差的,夜琛埋首便張口□□上了晏揚細長白皙的脖頸。

  他下口極重,晏揚悶哼一聲,面露痛苦之色,可他喉嚨發緊,只哼哼着,除了發出一些痛苦的悶哼便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了。

  “晏揚…”夜琛嘴裏含糊着叫着晏揚的名字。

  直到嘴裏嚐到腥甜的味道,夜琛才漸漸鬆了口,若是再用力,恐怕這人當場就會沒了,可他沒有放開晏揚。

  “本王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所以你這輩子,就來折磨我。”

  夜琛眼睛發紅,呼吸沉重起來。

  他明明喜歡的是於臨,爲何要和晏揚如此糾纏不休。

  他快被逼瘋了。

  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口口上的,一切都朝着他無可預料的方向而去。

  可他就像是上了癮般,如此貪戀着這個人。

  “其實,你這樣就挺好,不用說話來氣本王。”

  晏揚無力抵抗,早已潰不成軍。

  他恍惚間,聽見夜琛說着,要把顧久離抓來與他做伴,他惶恐着,不知所措。

  時至今日,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哪裏出了錯,要讓他們走到如今這一步。

  可他不願讓顧久離看到他這副樣子,不管如何,一定要阻止夜琛。

  月光泄了一地銀華,夜琛走後,晏揚掙扎着從牀榻上爬了起來,他手腳並用,攏起自己身上的衣衫便跌跌撞撞的下了牀。

  夜琛迷糊間說了,顧久離回了東宮,他要去東宮,必須得趕在夜琛派人去之前通知顧久離。

  於臨的蠱越發嚴重了,如果顧久離救不了於臨,怕是會牽連了他的性命。

  他正要開門,手纔剛搭到門框上,窗口便傳來動靜,晏揚渾身警惕,冷汗順着背脊流下。

  他緩緩轉過身。

  “晏揚,經久不見,別來無恙。”來人逆着月光,翻身從窗戶口跳了下來,那一身明晃晃的金色在燭光下有些刺目。

  晏揚微眯起雙目,擡手擋住自己的眼簾,這人他認識。

  是師淵。

  不見晏揚說話,師淵蹙了蹙眉,頓覺沒了意思。

  方纔他可聽見這裏面發生了啥的,不過,他一向臉皮厚,這種事他見得多了,自己也不是什麼禁谷欠之人,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過,看晏揚的模樣似乎是要出門?

  “怎麼不說話?”師淵非常熟絡的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可惜水已經涼透,師淵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晏揚自桌案後找來紙筆寫了幾個字後才遞給師淵看。

  晏揚:“此來何意?”

  師淵身形一頓,頗爲意外:“此來淵北,爲尋一人,回琉鳶。”

  他沒有開口問晏揚爲何不能說話,他雖然沒有聽見夜琛說了什麼,但從晏揚身上的氣息看來,晏揚怕是已經被血魂蠱侵蝕,沒了修爲。

  至於在晏揚身上發生過什麼,他也沒有興趣去問,畢竟,揭人傷疤這種事,他還是不會去做的。

  晏揚也並不意外師淵的回答,畢竟,師淵曾經說過,他確實是來淵北找人的,可他爲何會找到王府來。

  晏揚沉下心,提筆又寫下:“那爲何來王府。”

  師淵爲難了,他追尋着蹤跡,最後找到雍王府這裏就斷了,可這裏晏揚在,他該怎麼說?

  正想着,門口傳來巨響,那本就不牢靠的門被人一掌拍飛,夜琛冷若寒霜靜靜站在門口。

  “他是誰?”夜琛的目光落到師淵身上。

  。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導航

熱門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權所有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