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想請你喝咖啡
我把客厅的三個单人沙发背下楼后,大牟和另外两個伙计已经把双人床搬到了车上。我們几個人回到房间内,一阵忙活,很快就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搬完了。
问夏明光還有什么吩咐时,对方說就這样吧其他东西都不值钱就不要了,說完,他很小心翼翼地开始取挂在墙上的桃源仙境图,边取,边自语,“這件宝贝,可不敢马虎。”
孟雪的注意力早就离开了墙上的古画,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客厅内的东西,关心地问夏明光還有沒有东西需不需要搬,目光却不时扫向古画。
看得出,孟雪对這幅古画很感兴趣,她所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都是故意的。
把夏明光的东西送到他乡下亲戚后,這一单活就算完成了。紧接着,上午又干了两单,不在教授花园,而是另外两個小区。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吃完饭,本打算下午休息一下,谁知,又来了业务。有個单位要搬家,和公司取得了联系。单位搬家,钱好赚,赚的也多,我和大牟都很高兴,孟雪却看不出兴奋,她问我和大牟:“累不累?累的话,咱就不接单了。如果不累,你俩带人去吧。”
大牟搓了搓手,“单位的钱好挣,累也得干啊。”
“当然要干,弄好了和這個单位扯上关系,今后能长期合作。”我很兴奋。干的多,赚的就多,我估计今天下来我的日工资能达到一千多元。
一千块对之前的我来說不算什么,可现在我太需要钱了。有钱的时候不知道钱有多么重要,沒钱了才发现钱這东西太他妈重要了。
孟雪沒随我們去。我早就发现了,個人搬家时她必定去,单位搬家她很少去。
還是那句话,這個女老板让人捉摸不透。
单位搬家很繁琐,杂七杂八的东西多,我和大牟带着三個伙计,从下午两点开始干,一直忙活到晚上六点,整整拉了八车。一车搬运费700元,八车就是5600元,公司拿四成,剩余六成算五個人分,每人能拿到将近700元。
干完活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孟雪对我們說,你们从早忙到晚累了一天,都饿了,都别回家吃饭了,我带你们去饭店吃去。
老板請客,大家当然高兴。孟雪领着我們来到附近一個饭店,点菜,要酒,让我們喝点酒解解乏,吃好喝好。
我酒量不行,平时很少喝酒,所以推辞不喝。孟雪說:“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少喝点,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還要干活呢。”
大牟不由分說抓起酒瓶子把我杯子斟满了,五十度的烧酒,满满一杯子至少一两多,他拍下我的肩膀,“年龄說,你应该比我大,我叫你一声陈哥。陈哥,其实我看出来了,你曾经有過自己的事业,事业還挺辉煌对不对?”
我一愣,不知对方为什么突然說這個。
“你进蚂蚁搬家公司時間不长,我发现你经常心情很忧郁,有时候一個人抽闷烟。所以,我断定你受過挫折,你应该是干過大事的人,受打击事业跌到了谷底为了生活才不得不出苦力的…”
见我沒反对,他继续道,“我觉得,人活着,就得五彩缤纷,生活就得酸甜苦辣全尝上一尝,才圆满。只追求甜一种味道,有意思嗎,沒意思…”
“菜上来了,大牟先别顾着說。来,大家干一個。”孟雪端起面前的酒杯,朝我們几個人示意了一下,一口干了。
我看的一呆。這可是高度白酒啊,她竟然一下就喝了。
见大家都喝了,沒办法,我硬着头皮把酒干了。顿时,胃裡像着了火一样,难受的很。
“吃菜,来,大家吃菜。”孟雪招呼道。
吃了几口菜后,大牟拿起酒瓶子不由分說又把我杯子斟满了。我赶紧推辞不喝,大牟却道:“大家都在一個锅裡摸勺子,你要生分,就是看不起孟经理。你不要瞧不起自己的职业,這年头赚钱多来钱快的行业才是好行业,如今金融萧條,搬家公司对拉动经济指数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說到這裡,他看了孟雪一眼,脸上露出敬佩的表情,“你知道孟经理以前是干什么的嗎,人家是考古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转行干了健身教练…”
“大牟,你瞎說什么。”孟雪打断牟大壮,瞪了他一眼。
牟大壮嘿嘿一声,摸下脑袋,不再說话了。
吃完饭后,大牟和另外三個伙计离开饭店各自回家了。我要离开时,却被孟雪叫住了,“陈阳,我想請你喝咖啡。方便嗎?”
“請我喝咖啡?”我一愣。对方是我的老板,還是個年轻漂亮女人,竟然主动請我喝咖啡?
“不方便嗎?”对方嫣然一笑。她本来就漂亮,這一笑,一股迷人的气质自然流露。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的。
“我是怕你不方便。”我半开玩笑应了一句。对方单身還是有男朋友了?结婚還是沒结婚?我一无所知。所以,心裡隐隐有某种顾虑。
孟雪把我带到一個喝咖啡的地方,找個僻静的格子间坐下,然后她吩咐服务生上咖啡。
来咖啡馆前我已经喝了三两左右的高度白酒,脑袋晕乎乎的,对方酒沒少喝,看上去却沒事。女人要么不喝酒要么酒量惊人,此话不假。
服务生很快把咖啡端了上来,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我开拍卖行的时候经常陪客人喝咖啡,一闻就知道這是来自巴西加西福尼亚庄园的咖啡豆,价格昂贵。
孟雪拿小勺子在咖啡杯内加了一些糖,轻轻搅拌了几下,开口道:“很奇怪我为什么請你喝咖啡,对吧?”
“你一定有事要问我。”
“聪明。”孟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紧盯着我的眼睛,“陈阳,請你告诉我。你以前是干啥的?”
這话问的太直白,我一怔,“哦,之前自己干了点事,后来赶上行情不好,生意黄了。所以才投奔到孟老板你门下。”
“我說的不是這個,”孟雪摇头,纠正道,“别瞒我,你对古董有研究。告诉我,你跟谁学的?”
我暗叹這女人眼真贼。一定是我看别墅墙上悬挂的那幅古画时神情過于专注,才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和猜测。行家看东西的眼神跟外行不一样,内行看门道,东西一入眼,五官就与它马上融为一体,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老板真会开玩笑?我一個干粗活的,哪懂什么古董?”
“你担心什么?除非你盗過墓,怕我举报你。”
我见瞒不過对方,语气故作轻松地說:“說来惭愧,我大学学的考古专业,比常人多懂那么一些。”
孟雪一笑,“学考古的,改行搬家,呵呵。你這人挺有意思。”
“你不一样嗎,我听大牟說你是考古学院的高材生,咱们算同行喽。孟老板你成立搬家公司,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很好奇。我刚加入蚂蚁搬家公司就听大牟說,孟雪註冊公司之前是一家健身机构的健身教练,后来拉了一批学员做上了搬家生意。而喝酒时意外得知对方竟然還是学考古的。這個孟雪真是個谜。
不過,我担心对方听了我這话不高兴。因为大牟提到对方是考古学院高材生的时候,她当时就打断了大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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