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敌后侦查(五) 作者:未知 听到我的问话,阿古明特转身指着后面一间亮着灯的屋子,大声地說:“指挥员同志,阿吉中士在那個屋子裡。” “他跑到那個房子裡去做什么?”我不满地问道。 “請允许我详细向您报告!”阿古明特恭恭敬敬地回答說。 “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奉命到前面来侦察,意外地发现了森林外的這個小村子。因为发现村子裡有德国人,所以我們沒有冒冒失失地进村,而是躲藏在离村子一百多米远的森林裡。经過一段時間的观察,发现村子裡驻扎着大概一個班的德国兵,应该是临时组建的守备队之类的。阿吉說反正敌人不多,可以找机会把他们全部都干掉。” 我听到阿古明特說到這些,心裡十分高兴,我对阿吉的這种主动求战的表现感到很满意,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们的人数比他们少,是怎么做到這一点的?” “我們观察后发现,敌人都住在這個房子裡。”他边說边指了指左边的一栋外表看起来還很结实的房子,“每隔半小时,就会有六個德国兵到村子裡去巡逻,除了门口一個站岗的,剩下的都在屋子裡休息。刚才巡逻兵刚走,就从屋裡出来一個下士,看样子像是這群德国兵的头。他一出来就叽裡哇啦地冲站岗的士兵說了一大堆话,然后就独自一人大摇大摆地去了亮灯的房子。阿吉估算了一下,除去巡逻和站岗的,還有那個下士,在屋子裡剩下的人,不超過六個人。” “后来又怎么样了?”卢金他们几個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過来,边收集着德军尸体上的武器弹药边好奇地追问阿古明特。 “阿吉让我在原地担任警戒,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动静,立刻开枪射击,然后他带着萨斯喀和莱昂杰夫,从其它地方偷偷地绕到那栋房子的后面。站岗的德国兵,穿着军大衣,背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扫净了雪的大门外来回走着,一会儿搓搓手,对到嘴上呵呵热气,一会儿又原地跺跺脚,看样子冻得够呛。我看见阿吉手中握着匕首,弯下腰沿着墙根正悄悄地向他接近。到了哨兵的身后,他一個飞步上前,用手捂住了哨兵的嘴,然后用匕首往脖子上使劲一抹,哨兵连哼都沒有哼一声,就被他结果了性命。” “干得真是太漂亮了!”旁听者中有人不禁发出了感概。 “可不,干得真是太漂亮了。”阿古明特继续接着說:“阿吉把哨兵的尸体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和两名战士来到门前,先冲我這個方向挥了挥手,接着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探头进去看了看,随即带头猛地冲了进去。三個人进屋后,除了传来几声惨叫声以外,就再也沒有动静了。過了一会儿,阿吉他们三個都平安无事地出现在了门口。阿吉给我打了個手势,便向亮灯的房间去了,剩下的两名战士则负责刚才干掉的哨兵拖到屋裡去。” “那刚才的枪声和這几個德国鬼子又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地上的德军尸体问道。 阿古明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回答說:“萨斯喀和莱昂杰夫把哨兵的尸体拖进屋子后,正在打扫门口的血迹,沒想到巡逻的德军却在這时候回来了。因为他们是从房子后面突然冒出来的,只要再向前走几步,转個弯就能看见萨斯喀和莱昂杰夫两人。因为形势危急,我来不及向两人示警,便抢先射击,撂倒了走在第一位的士兵。他们两人也算聪明,听见枪响,马上卧倒在地。遭到突然的袭击的德军巡逻队在一時間沒有回過神来,站在原地发愣,我趁机打了第二枪,又打倒了一個敌人。這一下德军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地,端着冲锋枪边向我這個方向猛烈射击边冲了過来。我就地打了几個滚,躲到了安全的地方,正准备重新瞄准射击,却发现萨斯喀和莱昂杰夫两人在德军的背后站了起来,冲着敌人的后背开火,沒费什么力气就把敌人全打死了。” “干得不错!”我赞许地說了一句,然后问:“你们都沒有受伤吧?” “沒有!”三個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說:“指挥员同志,沒人受伤!” “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声。我四处张望着,问大家:“刚才我好像听见一個女人在惨叫,你们听见了嗎?” “听见了,指挥员同志。”报务员奥尔洛夫指着不远处亮灯的屋子說,“声音是从那個屋子裡传出来的。” “不好,一定是阿吉出事了。”說着,我便提着冲锋枪朝那個房子冲了過去。因为惦记着阿吉的安危,到了门口,我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也顾不得观察一下室内的情况,就带头冲了进去。 我冲进房间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個踉跄就来到了屋子的中间。借助屋子裡昏暗的蜡烛灯光,我发现床上有一具呈大字型躺着的赤身裸体的年轻女性的尸体,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双乳已经被割去,鲜血染红了半边的床单。看到她死不瞑目的双眼裡充满了绝望、愤怒的眼神,我的胸膛立刻充满了怒火,究竟是什么人干出這样禽兽不如的事? 我抬头一看,发现**着上身的阿吉,正一脸惊恐地站在旁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裤子。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刚才听到的那声女人的惨叫声,居然是阿吉的“杰作”。“你這個畜生!”我吼叫着冲到他的面前,用尽全身之力劈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随即后退一步,把握住冲锋枪柄的右手使劲向上一甩,将枪口顶在了阿吉的脸颊上。 阿吉连忙举起双手,高叫着:“中校同志,您這是怎么了?我是阿吉啊!小心您的枪别走火。”他因为高举起了双手,刚才還沒穿好的裤子便滑落到了膝盖以下,露出胯下那還在一跳一跳抖动着的玩意。 “你這個畜生,”我恶狠狠地骂道:“你還是人嗎?你强奸了這個姑娘也就算了,居然還杀死了她。” “中校同志,您听我解释。”阿吉继续高举着双手,大声地为自己辩解着,“我杀的這是個贱货,她居然陪德国人睡觉。既然她是祖国的叛徒,我当然不能对她手下留情啦!” “到這個时候了,你居然還狡辩。”听到他的狡辩,我更加怒不可遏,又用力把枪口向前顶了一下,把他顶得脸贴在了墙上,“你强暴并杀死了她還不算,居然還侮辱她的尸体,割掉了她的双乳,像你這种畜生留在世界上也只会害人,今天我要除掉你這個祸害……”我痛骂他的同时,不禁加大了手指压在扳机上的力度。 “指挥员同志,不要啊!”几乎是在子弹出膛的那一刹那,枪口被扑過来的卢金推到了一旁,几发子弹都打在了墙上,产生的跳弹和砖石碎片在阿吉的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我忽然感到裤子上溅上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低头一看,原来是阿吉被吓得小便失禁了。 我叹了一口气,垂下枪口,后退两步坐到了身后的床边。低头往地上一看,发现刚才绊了我一下的东西,居然是具赤身裸体的男尸,尸体的身下有一滩污血,估计這就是刚才阿古明特說的那位德军下士。他应该是到這裡找這位年轻的姑娘偷欢的时候,被阿吉干掉的。我猜测阿吉在干掉德军下士后,看到躺在床上的這位姑娘漂亮,才会色胆包天,趁机强暴了她,可能太投入了,以至于连刚才外面激烈的枪战都沒听见。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完事后,他为什么会对這位姑娘下這样的毒手? 看到我坐在床边沉默不语,屋子裡的其他战士也沉默地站在那裡,一言不发如同一群雕塑。“卢金!”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形,尽量地用平稳的口气对他說:“先找個地方把阿吉关起来,然后你带两名战士把這位姑娘好好地埋了。” 穿好衣服的阿吉被莱昂杰夫押着走出了房间,卢金也带两名战士把用床单包裹好的女尸抬了出去。我暗自叹了一口气,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如果换了在我所成长的那個国度裡,军人犯下這样的罪行,为了严肃军纪,指挥员必要时可以使用杀一儆百的手段。而在這裡,我最多只能关他的禁闭,而不能枪毙他,毕竟他不是临阵脱逃当逃兵,只是犯了点在他们看来不值得一提的小错误。 我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直到卢金過来向我汇报,說姑娘的遗体已经遵照我的命令掩埋好了,并问我接下来還有什么吩咐。 我想了想,对他說:“你先安排战士们找地方休息,然后再派人到村裡去看看還有沒有居民留下。如果有的话,把他们带到我這裡来,我要向他们了解一下這裡的情况。” 卢金答应一声,向我敬礼后就出去了。 “奥尔洛夫。”我大声地叫道。 “我在這裡,指挥员同志!”听到我的呼喊,报务员马上答应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把发报机准备好,我們该给集团军司令部发报了。” “是,我马上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