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渣男
有個免費司机自然是好的,她家裡那司机每個月收着两份工资,自己每天去了哪都会事无巨细地被报告给她奶奶。
這几乎成了姜莱喜歡自己开车最重要的原因。
刚才那個二世祖被靳言竹叫住跟她道歉,她那时候根本不在意這個了,满脑子都是自己那句“对他念念不忘,梦想成真”……
念念不忘,梦想成真。
呵。
這话本来就是說给姜宁听的,她自己沒觉得怎么样,只要能气到人就行。谁知道這位被她“念念不忘”的大少爷就在旁边卡座听着呢,听了也就算了,還要用那种十分“靳言竹”的语气重复一遍。
姜莱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既然他都听见了,那就是還记得她了。
记得她当初为了追人都做過什么让人想起来就尴尬的蠢事,为了追他在学期中选了一门建模课,期末考核的时候险些挂科,在她的“辉煌”履历上可谓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接過靳言竹递過来的毯子,道了谢,把自己裹好后就窝进副驾驶开始装死。
待姜莱在导航上定位了自己家后,靳言竹看了眼导航地圖,很果断地打转向選擇了一條虽然有些绕远但却不堵车的路线。他修长的手指握在黑色方向盘上,阿斯顿马丁破开夜色。
他开车很稳,刚起步的时候慢悠悠的。姜莱现在半醉半醒,一偏头就能看见靳言竹的侧脸,浑身都是如坐针毡的感觉。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下一秒就到家,她要马上离开這個密闭的双人空间。
越是這样想,就越主观地觉得车速慢。
姜莱无法忍受地偏头一看,這都开上主干道多久了,时速仍然在三十迈稳定着。
三十迈?
她平时开车都是一脚油门压着限速来,這個蜗牛一样的速度让她觉得很憋屈。這车可是阿斯顿马丁啊,阿斯顿马丁怎么能這么开?他不觉得累嗎??
但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尴尬的一幕,姜莱不太想主动和靳言竹讲话,她重新窝回毯子,将视线投向车窗外。
入了夜的宁城华灯璀璨,路灯温柔地洒下光芒,照在道中央的花树上。许是因为车速不快,今天的晚风竟然還算温柔,顺着那個细小的缝隙吹进来,轻抚着她的发。
她靠着窗子慢慢沉入梦中,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车窗被关上的轻微动静。
姜莱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如果不是身上還穿着昨天晚上那條裙子,她甚至以为這一觉和以往沒有区别。
但是……
但是!!
姜莱一直都知道自己喝過酒是這样的,会耍酒疯,但不断片,以前她都是和很亲近的人在一起才会喝得多一些,昨天是唯一一個例外。
她想着到时候有人来接她,在宁城這片地方,尤其是ye,就算喝多了也沒人敢捡她。
现在想想自己還是過于天真了,真有那不长眼睛的。
不,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发生在那之后的事情……
她在车裡睡着了,還做了個梦,梦见了什么倒是不记得了。她只能想起自己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摸索了一会手机,无果,最后還是靳言竹帮她找到的。
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是她奶奶。姜莱把头偏开,明摆着不想接。
靳言竹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她疑惑地看過去,男人眼尾一挑,动了动手指。
“不是不想接么?给我。”
姜莱恍然大悟,几乎是恭敬地递上了自己的手机。
接下来的两分钟就是這位少爷的演技個人秀了,他一口一個“阿莱”,一口一個“陪她”,姜莱听得浑身发酥发麻。
她分出一根神经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那么不情愿联姻的话不如进军娱乐圈,演技傍身,還有那么一张蛊人的脸,哪儿愁沒人喜歡。
挂了电话后,靳言竹把手机還回来,对上她视线后,他還笑了一下:“想什么呢,一直盯着我看?”
姜莱真诚道:“想着怎么送你出道呢。”
话出口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也太沒良心了点,人家好歹是帮了她的忙,司机和姜宁肯定已经轮番在她奶奶那告過状了,如果不是他接了這一通电话,自己酒醒之后又得被叫回山顶别墅听训。
靳言竹一定听懂了,他玩味地笑了一声,好像并沒准备和她计较。
姜莱顿了顿,還是說了声“谢谢”。
靳言竹回了句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醉意浓重,街灯又昏黄,她只觉得那时的他莫名温柔。
真是见了鬼了。
姜莱坐在床上沒动,她想不明白靳言竹昨天为什么是那個表现,他明明不愿意和自己结婚,领证的时候也表现得很不积极,只有在那個穿了西装的男人面前才会装模作样一小会儿。
她一开始以为他不记得自己了,昨晚却发现完全不是這样,难道就能是因为還记得自己,觉得娶一個不完全陌生的女人其实還不错?
越理越乱了,宿醉都沒什么事,现在倒开始头疼了。
算了。
她迅速把衣服换掉然后躺回了床上,决定就着這個困意睡個回笼觉。
闭眼五秒,又迅速睁开。
主观上懒得去想了,但昨天的记忆并沒有在那之后断掉,下车之后才是她酒劲上来发疯的时候。
靳言竹对待醉鬼很绅士,车开不进姜莱的别墅,他干脆就把车扔在了外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姜莱抱出来又抱进了家裡。
当时她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让人抱着。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却還知道靳言竹是谁,而且安静也只是暂时的……
两人进了门之后,靳言竹本想把她放在沙发上,她折腾着踢开高跟鞋,非要让人抱她上楼。
或许是不想和醉鬼计较,靳少爷任劳任怨,听着她一路指挥把她抱进了卧室。
把人放在了床上后,靳言竹又很绅士地扯過了一旁的真丝被子挡住她因为挣扎而露出的两條长直的腿。
许是发现了别墅裡安静得過分,他低头问:“這裡平时就你自己?”
姜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了,但懒得回话。
最初家裡的那個阿姨是她奶奶安排過来的,她嫌万事都被人看着,把那個阿姨给辞了,后来的那些人她也不信任,索性不让她们和她一起住,阿姨的任务基本就是整理房间、還有在姜莱需要的时候過来做饭。
姜莱摆了摆手,翻了個身背对他。
大概是因为刚答应了她奶奶要照顾她,靳言竹下楼去厨房忙活了一会儿,再上来的时候端了一杯茶递到她身边。
姜莱最讨厌這种东西,她一看到茶叶就会想起自己被逼着去学习茶艺的时候,她眨了眨眼,沒接。
靳言竹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又从身后的桌子那儿端来一杯牛奶。
他微微弯下腰,眼睛不笑也像含情,說出的话倒是不容置喙。
“醒酒的,這两杯,必须选一個。”
“……”
姜莱皱着鼻子把牛奶推得远远的,一口喝完了杯裡的茶。
把杯子递回去的动作间,她忽然瞥到了一個黑金物件,那個物件她觉得熟悉,却因为過快的动作而沒有看清。
众所周知,喝多了的人沒有理智。为了確認那是什么,她一把抓住了靳言竹的手腕。
她把男人往自己的床边扯了扯,又眯着眼睛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才指着他腕上的表大声控诉道:“你這個渣男,拒绝我表白就算了,为什么還戴着我送的表?”
…………
姜莱此时彻底清醒。
让她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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