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他是誰
已經來了不少宗門修行者,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這四座擂臺,今日過後,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傑要在這方擂臺之上折戟沉沙,或許上面就有他們。
日上三竿,越來越多的人趕了上來,四方擂臺之前已經擠滿了人影,只是至今爲止,來到這裏的都是宗門修行者,北臺大營中並沒有出現一位真正的領軍將領,除了北台山腳下那位右軍督統。
不止是一名修行者面露疑惑,越來越多的宗門修行者都開始皺起眉頭,不知道方啓天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打算。
雖然氣氛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但是沒有一名修行者爆發出來,都是很平靜的坐在下方等着,他們已經等了三天的時間,自然不會在這最後關頭耐不住性子。
鐺!
一聲冗長的鐘聲,鎮祠殿門打開了,一道道偉岸的身影自門裏面走出。
身披鐵甲,面容似斧砍刀削,他們身上有着千萬不同之處,但也有着無數的相同之處,他們昂然,挺立,目光閃熠,像是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任何人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像是能夠從他們身上看到刀與火的影子,而他們也的確是經歷無數刀光火雨的淬鍊,才擁有着如今鐵血肅穆的莊嚴。
他們是燕王朝的軍人,最堅固的外牆,千千萬萬個這樣的人,築守了燕王朝數代帝王的偉岸,正是他們用血與淚的鋪灑,纔在燕京城外,堆成了那道難以逾越的堅固城牆。他們是值得讚賞的,同時,他們也是應當被尊重的。
三十四道相似的身影,鱗次櫛比的從殿門走出。即使下面有着多於他們十數倍的宗門修行者,但是依然比不得那種震懾人心的意志,雖千萬人吾往矣,然百千路我獨行。
軍人,本職即爲服從命令。既然軍部已經下達這樣的命令,他們要做的就是絕對的服從,當然,軍部的命令也不容違抗,也沒有人敢違抗。
衆多宗門修行者心神震撼的同時,也存着幾絲疑惑,所有的人全部都穿着軍甲,因此當中那兩人看着就極爲顯眼,青衫如畫,麻袍如墨。像是不合羣,但又像是最核心。
雖然並沒有見到過北臺大營的軍中精銳,但是此時此刻,所有的宗門修行者都知道,這三十四人就是北臺大營中真正的核心,有了他們的北臺大營,纔是真正的北臺大營。
此次雖是燕帝下令擂臺鬥將,但是這卻是軍部的面子,往日那些混喫等死的關係戶,在早一刻都已經被清理出去。哪怕是他們本身擁有着極高的職位,極大的權勢,但是此刻依然沒有能夠代表北臺大營,代表軍部參與這場神聖的比鬥。
自從燕帝心思伐趙。他們這些人就已經註定了結局,一個王朝想要變的強盛,最先要做的事情,永遠都是清除寄居在帝國身上的蛀蟲,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帝國內部的穩定,永遠是重於外界的重壓。
在這三十四人出現後,幾乎所有明白的修行者都已經知道,他們今日的真正對手就是這些人,在默默觀察着這些人的同時,自然不可避免的將目光放在最中間兩人身上,因爲無論怎樣看去,這兩人才是真正的領頭之人,所以他們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他是誰?”
幾乎所有的修行者腦海都泛出這樣的一個念頭,雖然感受不到青衫青年的真實修爲,但是他們都能看出這名青衫青年是真的很年輕,年輕就意味着根基淺薄,自然不可能有着什麼驚世駭俗的強大修爲。
任何事情都需要邏輯順暢,哪怕是那些被譽爲鬼才的青年修行者,也要被年齡所侷限住,畢竟修行者仍然是人,是人就有極限。
他們看不透青衫青年的真實修爲,不是沒有猜想過他會不會已經突破至本命境了,只是這樣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畢竟燕王朝都未曾出現過這樣年輕的本命修行者。
沒有足夠強大的修爲,卻隱約是北臺大營的核心人物,青衫青年的真實身份自然引起了衆人的猜測。
之所以那些宗門修行者猜測青衫青年是北臺大營的核心人物,自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不止一名四境修行者能夠感受得到那位看似瘦弱的黑袍中年男子,身體內隱藏着怎樣一股強大的力量,那種威壓的確是五境修行者才能散發出來的,由於黑袍男子並沒有刻意隱去,反倒是有些故意顯露出來,因此在場所有的宗門修行者都能清晰感受得到。
叢林間的猛獸兇獸,往往會在自己活動的範圍留下某些獨特的氣味,目的就是要宣誓自己的領主權,外來者嗅到這種氣味後,會根據這種氣味做出不一樣的決定,彼此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衝突。
修行者散發出自身的威壓,自然也是同樣的道理,而且比起叢林猛獸,低階修行者在面對足以殺死自己的高階修行者時,往往會做出更明確的抉擇。
以黑袍男子的修爲根本就不需要顧及這些不過四境的宗門修行者,但是他身旁的青衫青年卻不能,因此黑袍男子這樣做的目的,只會是因爲他身旁的青衫青年,能夠讓一位本命境修行強者護航的人物,必然有着驚人的來歷。
“軍部下令,四方軍府擂臺鬥將,方將軍因爲某些原因,讓在下主持這次擂臺鬥將,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直至結束,台山北軍將由我統領。”
看着底下的衆多修行者,青衫青年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令下面不少人心神一震,這樣的消息,卻是在他們預料之外的。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代表整個台山北軍?誰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開河!”
底下頓時有些燥亂,不過青衫青年知道,那些都是小宗小派的修行者,真正足以影響大局的宗門精英,依然保持着很平靜的心態,即使他們也對這樣的命令感覺到不理解。
笑了笑,青衫青年指着身後,道:“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沒有反對,不就已經是很好的證據了嗎?”
下面頓時一陣語塞,但是聲音卻變的小了很多,他們之前並沒有仔細觀察,此時青衫青年說完後,他們才發現那些站在青衫青年身後的軍中精銳,依然是保持着之前的姿態,臉上竟然連絲毫的詫異甚至其他神情都沒有。
就連兩位金甲督統,都是規矩的站在青衫青年身後,臉上也沒有絲毫的不情願,畢竟若是方啓天真的有意外原因,那也只會從他們三人中挑選一人主持大局,畢竟他們已經是台山北軍最高階的將領了;
可是現在這位年輕人居然說,擂臺鬥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將由他主持,甚至在此期間連臺山北軍都被他掌控,那些始終沒有開口的宗門精英,已經開始對青衫青年起了戒備之心。
那位開口的修行者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樣說,不由得朝一個方向隱晦看了眼,像是在徵求什麼一樣。
見到這一幕,青衫青年微微搖頭,這樣的小把戲對他來說,還真是上不得檯面,畢竟他本身就是一位謀棋奕局的高手。
像是在思索什麼,順着剛纔的話,青衫青年繼續道:“你應該是古河宗的修行者,以你融元中境的修爲,居然能夠練成“星隨河野”這樣的劍勢,想來在古河宗都極爲稀少了吧!”
那位修行者面色驟變,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不是他感到心智不堅,只是青衫青年的話太過犀利,他修成“星隨河野”之後,從未出過手,甚至連他宗門長輩都不曾知道,這個青衫青年究竟是什麼人,如此辛祕居然被他一口叫出。
“氣劍隨元,古星引路,河……”
“住口!”
青衫青年還未說完,那位古河宗的修行者面色大變,猛地出口斥道。
並未在意古河宗修行者的姿態,青衫青年挑眉,笑道:“如此,可夠主持這次擂臺鬥將?”
下方衆人皆是皺眉,雖然不知道那位古河宗的修行者,爲什麼因爲這幾句話變的如此激動,但是他們知道這位青衫青年,是真的不容小覷。
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青衫青年繼續道:“不僅是古河宗,方星宗,巨靈宗,古源劍齋,乃至於朝陽宗,你們是不是也要問一句,在下是否“信口開河”。”
下面頓時變的平靜下來,平靜的表面,卻是隱藏着更大的不平靜,語不驚人死不休!
ps:我今天本來不打算寫的,成績真的慘淡,沒什麼意思,但是感覺對不住幾個一直在支持的書友,還是靜下心來寫了這一章,本來我以爲只要有付出,就一定有回報,但是這次是真的累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疲累的上班,痛苦的碼字,慘淡的訂閱,最終都變爲一個“累”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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