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桑小蓉
张勇停好车,跟黄毛下了车,就点了一根烟站在小别墅的门口,我也将车停在一边,這裡应该就是桑小蓉在镇上的住宅了,不過一下车,我就忍不住皱住眉头,外边太臭了,难怪张勇他们立马点烟。
张勇朝我递了一根烟,我对他摆手,开玩笑,连尸洞都待過,還在乎這点臭气,杨薇下车之后,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倒是白素和李玉芝,都捂住嘴巴,一脸嫌弃。
我对张勇问道:“怎么住人的地方搞成這個样子?”
张勇說道:“你想想李卫国的营生就知道了,长年累月下来,不臭才怪呢。”
黄毛也說道:“其实她就是要搞得别人住不了啊。”
我扭头一看,沿着河堤,距离這栋房子最近的也有50米,桑小蓉家的這栋房子完全就是孤零零地耸立在河堤边,远离人群。
我跟白素她们示意了一下,杨薇扯住我的衣袖,问我要不要背包,我怔了一下,才反应過来,笑道:“有李师姐和白素在呢,哪裡還需要我班门弄斧。”
白素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率先走进了,李玉芝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张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他们就不跟着进去了,說桑小蓉出马之后,变得有些恐怖,他们不敢随便招惹。
我說了一句沒事,就拉着杨薇的手走了进去,院子外边的铁门居然沒有上锁,所以白素和李玉芝直接走了进去,我心中其实有些忐忑,要是桑小蓉也不知道桑小红的生辰八字,那就掉得大。
一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焚香的香味,但是却依然還是有一股恶臭夹杂在香味之中,见白素她们已经走进了房间,我拉着杨薇不由加快了脚步。
进了房间之后,光线立刻就暗淡下来了,而且還有一股阴冷袭来,让人很不舒服,我回头一看,原来所有的窗户都被拉上了窗帘,适应了光线之后,我就看到白素和李玉芝都站在堂屋的中间打量着堂屋裡边供奉的神仙画像。
“是谁来了?”
裡屋都让响起一道嘶哑的声音,将杨薇吓了一跳,我见白素和李玉芝都沒有开口的意思,便說道:“請问桑师傅在家嗎?”
“来了。”
又是那道嘶哑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一個面容苍老,皮肤雪白的妇女走了出来,看样子差不多有50多岁了,她身后還跟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身影有些模糊,气息阴冷,我轻皱了一下眉头,小女孩居然是個小鬼。
這位妇女的头发一片银白,虽然皮肤雪白光滑,但是却难掩老态,她的面容很阴冷,皱眉打量着我們,眼神阴鸷地在我們身上巡视,问道:“請问有什么事,是哪位出了事,我是不上门烧香的。”
我诧异地看着老妇人,问道:“阿姨,我們想找桑小蓉,桑师傅,請问她在嗎?”
老妇人眼神骤然一冷,眼神凶狠地盯着我,沉声說道:“我就是,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沒有的话,就都给我出去。”
杨薇惊呼道:“你就是桑小蓉,你怎么变得這么老了。”
“放肆”
桑小蓉像是被捏到痛脚,嘶声尖叫一声,将手朝杨薇一指,她身后的小鬼就朝杨薇飘了過去,杨薇现在也开了阴阳眼,自然是可以看到女鬼的,她虽然有佛金戒指這样的驱鬼至宝,但是她的第一反应是躲在我身后,而不是用戒指去迎击女鬼。
“哆”
有白素和李玉芝在,自然不需要我动手了,李玉芝口吐法言,小鬼淡薄的影子瞬间就消散了,然后从新出现在桑小蓉的身后,慑慑发抖,模糊的面孔上满是惊恐。
桑小蓉一脸惊惧地看着我們,尖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玉芝冷声问道:“你就是桑小蓉吧,看你這模样,外边那些捕风捉影的话应该不是假话了,桑小红正是你跟那奸夫一起害死的啊?”
我诧异地看着李玉芝,难道這就是宗教局的行事风格啊,雷厉风行,完全不用绕弯子,我作为旁观者听着也有些反应不過来。
桑小蓉脸色聚变,阴冷的眼睛中很是慌乱,她惊慌失措地說道:“你不要乱說,你不要乱說,不是我,不是我,你有证据嗎?”
李玉芝冷声說道:“我又不是警察,我要什么证据,你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可以炼成鬼器,谋害自己亲姐姐的事又怎么会做不出来呢,好了,不跟你啰嗦了,你知道桑小红的生辰八字嗎?”
桑小蓉狠狠地盯着我,那眼神饶是我现在已经见多识广了,也有些瘆得慌,她阴测测地說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赶紧给出去,不让不要怪我不客气,不要以为会真言咒就敢在我面前放肆……”
李玉芝不耐烦地打断桑小蓉,问道:“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知不知道桑小红的生辰八字?”
见我們将她的话当耳边风,桑小蓉苍老的脸上满是怒容,她生气地說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你们给我滚……”
桑小蓉怒声尖叫的时候,她身后的神龛上供奉的那些神位都开始震动起来,而且堂屋之中立刻阴风阵阵,我凝神看向那些牌位,见上面鬼气缭绕,似有鬼影浮动。
我对身边的白素问道:“這個就是淫祀阴魂野鬼嗎?”
白素好像也是第一次见這种事,盯着那十几個牌位点头說道:“应该是吧,不過她怎么可以一個人应付這么多阴魂?”
桑小蓉见我們在這样的情景下居然還在侃侃而谈,顿时有些慌神,厉声叫道:“這是你们逼我啊……”
“玄清正法,号令阴阳,百鬼退避,急急如律令。”
李玉芝不等桑小蓉发作,直接念出驱鬼咒语,咒语一出,堂屋之中的阴气瞬间就消散了,那些震动的牌位也都恢复正常,变成了死物。
桑小蓉不知道是因为功法不打断了,還是被吓住了,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比白纸還要白,人也跟着颤抖一起,畏惧地看着我們。
李玉芝鄙夷地看在她,說道:“既然她不知道桑小红的生辰八字,那就直接将她带到水库去就是了,嗯,见跟那個奸夫也带過去会比较保险,江师弟,你去将她打晕,弄到车上去吧。”
我看着已经失禁的桑小蓉,心裡一阵恶心,拉着杨薇的手就朝外边走,說道:“我从不打女人,你不要找我。”
說這句话的时候,我脑中浮现出在清风岭一刀将阿花的头砍断的情景,背后白素不满地叫道:“江凯,你怎么這样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身体一顿,回头看着正狠狠瞪着我的白素,不又有些好笑,不愧是江珊的闺蜜,连吐槽都是一样,我沒好气地說道:“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向你证明,你要搞清楚,我是過来协助你的,這是你们宗教局的事。”
說完我就扯着杨薇跑出堂屋,因为越待我就越觉得恶心,倒不是因为桑小蓉失禁了,而是因为想到桑小蓉做的事,淫祀阴魂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一清二楚。
通常出马,最多只会淫祀一個阴魂,但是這個桑小蓉居然可以淫祀十几個,要說這裡面沒有什么龌蹉腌臜的事,那是不可能的,难怪這女的苍老成這個样子,身子骨应该是被那些鬼被掏空了,不由想起刚才在市场那边,李卫国提起桑小蓉的时候神情冷漠。
“砰”
我沒有回头,想得到应该還是白素将桑小蓉打晕了,白素叫道:“你不动手,现在总可以帮忙搬出去吧?”
我头也不回地說道:“外边不是還有两個人嗎?”
我和杨薇出了院子便看到张勇和黄毛正站在我的车前面說话,黄毛正用手在摸被他用转头砸了的地方,声音发虚地說道:“勇哥,你刚才真的沒有查错,這辆车真的要200多万啊,那這地方修一下得多少钱啊,這回真的死定了,我可是为你出头啊,你不能不帮我啊,我娘也死了,家裡现在也拿不出钱来的。”
张勇狠狠地在黄毛头上打了几下,骂道:“你妈隔壁,你脑子裡都是屎,奔驰的商标你不认识啊,耍個几把的横啊,你這砸一下,少說几千,要是换一個新的,搞不好要几万,卖了你都赔不起,一天到晚只知道看直播,不多看点新闻,头條裡边不是有各种车的介绍嗎?”
黄毛也沒有躲,哭丧着脸說道:“我只认识别摸我,沒有想到這個车也這么贵,现在怎么办?”
张勇沒好气地說道:“我這不是在想办法嗎,你以为我這样主动帮他们做事是为了什么,還不是想等下他们說赔偿的时候,可以便宜点,呃,兄弟,不,老板,你们出来啊。”
我听着這对混子的话,心裡不由有些好笑,這两個家伙虽然混,但是好像還有点良知啊,我都沒有提车被砸的事,他们居然想着要赔偿。
外边太阳大又晒,我就叫杨薇先上车,黄毛的眼睛便跟着杨薇转,不過眼神中沒有什么淫邪,只是有些楞,张勇又是一巴掌,黄毛顿时回過神来,一脸羞愧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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