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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作者:平生未知寒
“周迟,重云山修士。”

  周迟看了眼前的伏声一眼,开口自报家门。

  白溪接着說道:“白溪,黄花观修士。”

  伏声听着這两句话,想了想,摇头道:“我沒有听說過這两家宗门。”

  听着這话,白溪挑了挑眉,周迟倒是沒有什么表现,只是觉得很正常,重云山的立宗時間并沒有四百年,而這位在四百年前便已经被人关到了這裡,不知道重云山也是正常的事情。

  周迟說道:“我們两家的宗门建立時間不长,你不知道,也正常。”

  伏声于是问道:“和长更宗比较起来如何?”

  听着這個問題,周迟回答得很淡然,“不如。”

  长更宗虽說被灭,但曾经的确是东洲第一宗门,不管是重云山還是黄花观,都是不如的,即便是如今势头很大的宝祠宗,其实也不如。

  伏声苦涩一笑,“既然你是這样的宗门裡的修士,又如何能救我脱困?”

  周迟看着他,平静道:“长更宗已经覆灭许久,這些残留阵法即便還在,难道不会随着時間而丧失大部分威力?”

  听着這话,伏声燃起一些希望,但還是摇了摇头,“即便如此,我觉得你们两個天门境,也不见得能做成,只怕至少要数十個天门境才有希望才是。”

  周迟說道:“除了我們,东洲還有很多修士。”

  伏声摇头道:“你们两人或许会帮我,但那些修行有成的大修士,只怕杀了我。”

  周迟說道:“所以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問題。”

  之前的問題是什么?

  是你伏声为何会被关到這裡?

  即便那些长更宗修士都是些恶人,但恶人作恶,总归会有自己的动机,更何况這還是要让如此多修士去拼命才抓回来的妖修,自然会有一個足以解释的动机。

  纯粹只是为了伸张正义,为东洲百姓除去一害?想来這個說法,不管是谁,都沒办法相信的。

  伏声看着周迟,沉默了很久,沒有急着說话。

  很多事情一旦被人知晓,或许就会变了味道,风险极大,只是之前周迟问了他的名字,他总觉得眼前這個年轻修士似乎是不一样的,至少他好像可以为此赌一把。

  “算了,反正我也活够了,即便要死,那也就死了,也好過在這裡继续不见天日。”

  伏声刚說了這句话,周迟便說道:“說不定說了之后,是换個地方不见天日。”

  听着這话,伏声一时语塞,但却笑了起来,“這個笑话不太好笑,会让我觉得恐惧,不要再說了。”

  周迟想了想,认真道:“抱歉。”

  伏声摆了摆手,示意沒什么,這才平静道:“你知不知道,在北方妖洲,伏這個姓意味着什么?”

  听着這话,白溪想着难不成眼前這個男子,是妖洲的皇子?但仔细一想,妖洲那边尚未一统,沒有所谓的妖帝妖皇,哪裡有什么皇子?

  妖洲那边,和东洲這边,沒什么差距,都是宗门林立而已。

  周迟沒說话,只是看着伏声。

  眼见沒人理他,伏声有些尴尬,但很快他的眉头便挑了起来,“你们知不知道,整個妖洲,只有我們這一族才姓伏,换句话說,天底下所有姓伏的妖修,都是我們一族。”

  周迟点了点头,虽然觉得這家伙說了句废话,但還是配合着捧了捧场。

  伏声這才好受一些,不過也沒有再兜圈子,而是直白开口道:“妖洲在无数年前,其实是有過一座万妖之国的,当时的皇族,便是我們這一族,只是后来时過境迁,妖国覆灭,我們便成了旧皇族,经過无数年后,我們的皇族血脉在和他族通婚的過程中,渐渐稀薄,但到底曾是皇族血脉,也就导致我們体内的鲜血,其实有些大用。”

  “若是炼丹,加入我的鲜血,便可让丹药的药效更好,而且是……任何丹药。”

  周迟点了点头,這种說法倒是对得上为什么长更宗见到他之后,兴师动众的去抓他,抓到他之后,却不杀他,而是将他关在此处的說法。

  毕竟他既然身上的鲜血若是好东西,自然不能竭泽而渔,而是需要长期不断利用。

  這样一看,其实长更宗能繁盛多年,也自然有道理,他们的高层绝不是那种眼光短浅之辈。

  伏声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腕,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條沟壑,淡然笑道:“過去很多年,我的鲜血就流淌在那裡,每日都有人来取。”

  周迟看着他,眼眸裡有些同情之意,每天被取血,然后日复一日的煎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结束,或许真要這等着某一日,他走到生命的尽头,才能结束這样的痛苦。

  “你知道我为什么這么痛苦,却不去死嗎?”

  伏声看着周迟,“走不了,但想死,是很容易的事情。”

  周迟摇了摇头,說道:“仇還沒报,痛苦地活着,也沒什么大不了,总有希望。”

  听着周迟的话,伏声眼眸裡有些璀璨的光芒,他看着眼前的周迟,有些兴奋。

  這是他藏在心裡的想法,从来沒有告诉過旁人,实际上也沒有什么旁人可以让他告诉,過去来這裡的,都是长更宗的修士,他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只是如今才真的第一次說起自己的遭遇,眼前的這個少年便能懂,他很高兴,高兴到有些說不出话来。

  “但如今,长更宗已经覆灭了。”

  伏声看着眼前的周迟,眼裡有些奇怪的情绪,“但我为什么還要活着?”

  周迟說道:“因为人生不只有报仇两個字。”

  报仇是我們要做的事情,但报仇其实本质上是为了让我們在往后的日子裡,能够活得更轻松。

  要报仇,只是为了不让那些痛苦继续落到身上。

  伏声看着周迟笑了起来,說道:“我真觉得我們应该是素未谋面的亲兄弟,不過你只是個人。”

  周迟平静地看着他,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不過他的情绪,他却已经感受到了。

  “咱们是第一次见面。”

  周迟看着他,认真說道:“我這個人,从来不是那种广义上的好人,所以咱们应该聊聊报酬的事情。”

  听着這话,伏声却不恼,而是說道:“你沒有拿出能让我脱困的手段。”

  周迟說道:“那是后面的事情,你现在应该拿出诚意来,然后看看能不能打动我。”

  白溪挑了挑眉,心想我還沒說要不要帮着你救人,怎么你就已经开始开口索要报酬了?

  不過她虽然這么想,但却沒有說话,只是安静地看着。

  伏声想了想,說道:“我最有价值的其实是我身上的血,不過实际上你们两人要是杀了我,也能拿到,不過我要是死了,你们也就只能得到我的一些鲜血而已。”

  “那我出去之后,每一年都为你提供一瓶我的鲜血,如何?”

  伏声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在代表着他真的沒有說谎,說的都是实话。

  周迟摇摇头,“你的血已经被取了那么多年,再继续這样,我很怕你应激。”

  伏声闻声而笑,“你想的還挺细致。”

  周迟想了想,說道:“你被困之前是什么境界,如今是什么境界,脱困之后還能回到這個境界嗎?”

  “那年我初入登天,便南下东洲,谁知道便遭遇了這长更宗的埋伏,如今被困多年,已经跌入归真,但我只要能出去,要不了多久,就能重归這個境界。”

  伏声有些感慨,外面的事情,已经居然是四百年前了嗎?

  白溪听着登天两個字,眼眸裡有些光亮,东洲這边定然会有登天强者,但都注定不会怎么在世间露面,眼前這位即便曾经是登天境,其实也很罕见了。

  周迟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从妖洲来到东洲?”

  伏声看了周迟一眼,倒也沒藏着,直白道:“我有個朋友是东洲人,他很有意思,所以我很想来看看他的故乡是什么样子,为此,我从妖洲南下,来了东洲……他娘的,我当时想要给他一個惊喜,想着下次再见面,我就能說說东洲的风土人情,让他知道不止他去過妖洲,我也来過东洲,谁知道来了這裡便马失前蹄,也不知道那帮长更宗的修士,是怎么知道我是伏姓皇族的,其实应该告诉他的,這样一来,就算我被這什么长更宗抓了,這家伙說不定也能来救我的!”

  說到這裡,伏声看着周迟說道:“其实你有些像我那個朋友的。”

  “他也是剑修。”

  周迟看着他,随口问道:“那你的朋友呢?”

  听到這個問題,伏声眼裡有些感伤,說道:“后来我听人說,他已经死了。”

  周迟說道:“长更宗的修士不会骗你?”

  伏声摇头道:“哪裡会有人骗一個走不出這裡的家伙,有意义嗎?”

  周迟想了想,觉得是這個道理,也就不再多說。

  “我可以救你,但你要答应我,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帮我一個忙。”

  周迟說到這裡,顿了顿,“不避生死。”

  我把你从這裡救了出来,宛如给你新生,那么你有一天不避生死帮我一個忙,也很公平。

  伏声想了想,說道:“可以。”

  周迟也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白溪,說道:“你可以說你想要的报酬了。”

  白溪一怔。

  伏声更是有些无语,這個报酬原来只是对你的,還不算你身边這個女子?

  “周道友,你跟你的道侣,难道不算在一起嗎?”

  伏声看着周迟,有些无奈,总不能都這么過分吧?

  岂料听着這话,白溪皱眉道:“谁跟他是道侣?”

  伏声略微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情绪,只当那话自己沒說過。

  白溪很快摆了摆手,“算了,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的报酬很简单,等有一天我去了妖洲,你带我到处走走看看。”

  伏声松了口气,他還真有些害怕這個女子也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现在她這個要求,倒是不過分。

  伏声笑道:“那自然沒問題,等如果有那一天,我自然陪你游历。”

  說完這句话,他幽幽地看着周迟,“现在人和人的差距這么大嗎?周道友,你们不是道侣,倒是挺应当的。”

  周迟不想說话,他要的东西已经都說完了,他提着悬草,就要往前走去。

  白溪却一把拉住他,皱眉道:“這么糊涂?难道不要他发個什么血誓?万一等救他脱困之后,他反悔要把我們杀了怎么办?”

  本来已经对白溪的观感好得不行的伏声一下子就觉得這两個家伙的确是应该做一对道侣的。

  周迟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觉得這位伏道友应该不是這样的人,何必多此一举?”

  白溪摇头道:“你难道沒有听過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周迟有些为难,然后看向伏声,“伏道友,我与白道友不是道侣,管不了她,她如此坚持,我也沒办法。”

  伏声抽了抽嘴角,有些气愤道:“你就算是成了她的道侣,你也管不了她的!”

  周迟沒說话,只是叹了口气。

  “罢了,都到這步了,发個血誓就发個血誓,你们也发!”

  伏声到底還是认命了,在這裡发了個血誓。

  周迟沒有反对,也很快和白溪发了血誓,只是這两個人发完之后,对视一眼,互相递了個眼神。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等做完這些之后,伏声问道:“到了现在,我想问问,你们打算怎么救我?难不成就凭着你们两個人就要斩断這條锁链?”

  他看着周迟手裡的剑,也看着白溪腰间的刀。

  這俩,還真是有些配。

  白溪沒有回答伏声的問題,只是有些跃跃欲试,說道:“让我先来。”

  周迟退后一步,說了句請。

  然后白溪往前一步,拔刀出鞘,一道刀光骤然而起,然后迅速消散。

  伏声面无表情,他甚至不去看那條铁链,就知道這肯定是无用功。

  不過他抬起头之后,很快便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身前,不知道何时浮起了无数张青色的符箓。

  他隐约之间,能感受到裡面蓄势勃发的剑气。

  這是剑气符箓!

  但关键是……对面這個少年剑修,哪裡来的這么多剑气符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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