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哪来的资格和脸?
那一堆箱子消過毒后,全都由厉三,权司鸣和郑子见帮忙搬到了三楼衣帽间。
大理石餐桌上,共五菜一汤。
红烧肉,毛血旺,辣子鸡丁,香辣炒蟹,剥了壳的麻辣小龙虾虾仁和玉米排骨汤。
色香味俱全。
什么现学的。
骗人。
叶桑一声轻嗤,接通叶辞声打来的视频电话,手机放在桌上,慢悠悠的盛了一碗汤。
看着她身后华丽房间,叶辞声目光深沉,“你在厉绥洲那裡。”
叶桑悠然的喝着汤:“在。”
叶辞声皱眉,“他不是什么……”
“不是什么好人。”叶桑接過他的话,挑眼看他,眼眸冰冷,“你以为我是好人嗎?”
“你……”叶辞声噎住,抿唇,“对我說你是!”
“放心吧。”叶桑啧叹,“他顶多是個血包。”
叶辞声顿了顿,唇角抿的更紧,“所以你就用自己把自己送到拍卖行卖掉這种危险方式,去诱他上钩?”
叶桑抬眼看他,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阴冷。
叶辞声深呼吸,“今日热搜头條第一,京州太子爷厉绥洲,从蓝氏地下拍卖行买了個金丝雀,甚至对蓝氏继承人拳打脚踢。”
今天上午,都挂在热搜上。
只要看新闻就都知道。
虽然沒人见到,也沒有媒体拍到那個金丝雀的真实容貌,只說美的惊心动魄。
但京州那种地方,好像還有人刻意放出,资料已经传遍了整個京州各大家族。
其实具体的,叶辞声還是从赵一渡那知道的。
他让赵一渡照顾叶桑,让叶桑远离厉绥洲。
可结果……
云城叶家。
刘娥把手机扔到叶鸿面前,阴阳怪气的道,“看看你疼爱的好女儿,這都勾搭上京州太子爷了,我就說他是個狐狸精。”
叶鸿看了眼手机上新闻,镜片下的眼睛裡充满肃冷,“刘娥,你头不疼了是嗎?”
刘娥面色微变,下意识捂住了脑袋。
叶桑那一下,她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出院。
而叶恬,到现在嘴裡還沒办法正常吃饭。
学都上不了。
刘娥咬牙,“那是她自己不要脸做出的事,我只是实话实說而已,她再打我我就报警!”
叶鸿抬头,盯着她看了会,从手边的文件堆裡取出一份文件,“签了吧。”
刘娥微怔,想到自己前几天哭惨让叶鸿给叶恬补偿,此时看到這份文件,還以为是公司的股份转让,心裡瞬间欣喜起来。
可下一刻,她拿到文件,看清內容后,笑容僵住。
离婚协议书……
“叶鸿?”
刘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跟你過了16年了,我和恬恬差点被叶桑那個死丫头杀了,你现在跟我說要和我离婚?”
“是!叶桑是你女儿,但恬恬不也是你女儿嗎?公司股份给叶桑那么多,才给恬恬百分之五,我有說過什么嗎?”
“现在這是别人說的,叶桑她自己不要脸做出的事,你在這裡怪我?”
“這個婚你休想离!”
刘娥恼的不行,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撕了,然后甩门而出。
叶鸿看着满桌纸屑,喊李管家,“把她的东西都搬出去。”
李管家不敢說什么,“是。”
厉家。
新换的饭桌,這一次是加厚双层大理石。
下方被牢牢固定。
依旧是一桌的菜。
依旧是那些人。
厉老太君坐在首位,看着气息阴冷站在那的厉绥洲,“听說你拍到了炽血石。”
厉绥洲看了眼厉伯宏。
厉伯宏的脑袋立刻低下去,埋头吃饭。
厉绥洲靠在墙上,双手环臂,冷嗤,“厉家家规第八條,吃饭的时候不许讲话。”
厉老太君浑浊的眸子看着他,冷哼,“厉家的家规,也沒看你什么时候遵守過。”
厉绥洲眯眼,“有事,你最好直接說重点。”
“炽血石……”
“想要炽血石,你可以做梦。”
厉绥洲直接打断他。
厉伯宏皱眉,“绥洲,你是怎么跟你奶奶說话的!”
厉绥洲挑眉:“我是第一天這样說话嗎?”
“而且……”他嘴角冷勾,“這有你說话的地嗎?”
“你……”
“爸,你闭嘴吧!”
看厉伯宏還想站起来吵,厉枝低声拉住他。
15年前,厉绥洲十岁。
那一年,父母失踪。
那之后,他性格就变得阴冷无常,跟厉老太君如同仇人。
這么多年,整個厉家,就沒有人不怕他的。
他离开四年,厉家好不容易安生了四年。
听說,他比以前更疯了。
现在,谁也不想惹他。
“你還买了一把古琴。”厉老太君又开口。
厉绥洲眯眼,“是怎么了?”
“是那把丢失已久的青柳吧,的确是把好琴。”厉老太君语气平静的不起波澜,“孔贞那丫头爱琴,她過两天要从帝州来看我,你和她的婚事早晚都是要定的,刚好,這把琴就送给她做见面礼吧。”
厉绥洲抬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厉老太君,這大晚上的你就做上白日梦了?”
厉老太君面色不变,“听說你昨天晚上,从蓝家拍卖行裡买了個女孩出来。”
厉绥洲眼底闪過寒芒,“是又怎么了?”
“怎么了?那女孩明面上是云城叶家的大小姐,实际上是在乡野裡长大,顽劣不堪,倚靠出卖色相为生的野丫头,不堪入目,你不要脸,厉家還要!”
厉老太君冷笑,“现在整個京州都在传,你知不知道你把厉家的脸丢尽了?”
厉绥洲眼尾勾起邪佞,嘴角的笑阴冷骇人,一字一句,“厉家的脸,关我屁事?”
“你……”厉老太君瞬间想拍桌而起,但她忍住了。
她深呼吸,“绥洲,我知道你因你爸妈的死還在恨我……”
砰!
她话沒說完,面前饭桌被人猛地踹了一脚。
碗筷震动,饭菜飞溅。
桌子一圈坐着的人,全都一個激灵站起来退后三米,屏住呼吸降低自己存在感。
“如果不是你說什么长生石,让我爸妈去找,他们就不会失踪,尸体都沒找到,你就說死了……”
厉绥洲眼尾泛红,阴森煞气让室内温度降到冰点,铺天盖地压的人喘不過气。
“陈锦玲。”
他双手摁在桌上,阴冷的目光看着厉老太君,喊她的名字。
“我爷爷和你一共生了四個儿子一個女儿,他身体一向健康,却突然身体暴毙,而他死的时候,你還不到四十岁,之后,你便越矩代疱掌管厉家,成为厉家家主,成为人人畏惧的厉家老太君。”
“如今,你也有七十岁了,我以前敬你尊你,但我父母失踪后,你就再也沒脸跟我提這些。”
“现在我觉得,你活的差不多也可以死了,你要死不了我可以送你一程,你就别在那裡痴心妄想的找什么长生,更别妄图控制我!”
“厉绥洲!”
沒想到,离开這几年,他变得更疯了。
厉老太君胸脯起伏,脸上皱纹都在颤抖,拐杖重重杵地,厉喝,“我告诉你,和孔家這门婚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看你也是身体健硕,還能再活几年,真想要這门婚事,不如你嫁给孔家那老头?”厉绥洲薄唇勾起的弧度,越发邪佞可怖,“我看你们也算般配!”
“绥洲……”一個女人开口,“你這话真過了……”
是二房太太,燕萍。
厉绥洲望過去,“你想嫁?”
燕萍脸一青,咬唇不說话了。
厉绥洲冷峻的脸上充斥阴戾,摁着饭桌边缘的双手青筋凸起,嘴角勾的刻薄险恶,握的越来越紧。
轰隆!
哗啦啦——
加厚加固的大理石桌,又被他掀翻。
厉管家反应极快的挡在厉老太君的身前,才沒让那满桌油渍汤水溅到老太君身上。
“你和孔家在干什么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插手我的婚事和我的人生,也不看你哪来的脸,又哪来的资格。”
“炽血石你不用想,那把琴你也沒脸跟我要,叶桑,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要他的命!”
厉绥洲神情恢复如常,拍了拍双手,迈着修长的双腿,踩着皮鞋,不紧不慢的离开厉家,冰冷的声音轻飘飘落下。
“再有下次,我就一把火烧了這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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