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夫人?谁?叶桑?
厉三开着辆小卡货车過来,车上堆满了箱子。
他先拎了两大塑料袋进屋,脚就踏进门裡那一刻,厉绥洲的冰冷的声音就传過来。
“换鞋再进。”
厉三看向厉绥洲:“?”
只穿着衬衫,袖子卷到肘间的厉绥洲趿着拖鞋走過来,接過他手裡的袋子,面色冷峻,声音清冷,“以后都换鞋消了毒再进。”
厉三:“????”
這龙园很大,厉绥洲不喜歡佣人就也沒請過,就一直是全机械智能清扫。
厉绥洲也很少住,什么规矩都沒有。
他们之前都是随意进出的。
现在……????
难道……
厉三的眼睛,下意识地往楼上偷瞄。
看他站着不动,厉绥洲眼睛危险眯起,“有意见?”
“沒!沒!属下哪敢有意见!”厉三打了個激灵,抬起的脚直接跳着退出去。
他指了指外头车上箱子,“那這些……”
厉绥洲:“消了毒再拿进来。”
厉三:“……是。”
一楼厨房是开放式。
還有個吧台。
巨大的冰箱,镶嵌在吧台和厨房中间墙上。
厉绥洲把袋子放在吧台上,从裡边往外掏东西。
青菜,鱼,虾,螃蟹……全部都是新鲜的菜。
厉绥洲一一处理,摆放进厨房冰箱裡。
叶桑赤脚从楼上下来,坐在吧台前高凳上。
厉绥洲看她一眼,“一会就有鞋子了。”
她昨晚在拍卖会的笼子裡,就沒穿鞋。
被他抱回来后,待在屋裡就一直光着脚。
叶桑双手托着下巴,“我想吃香辣炒蟹。”
厉绥洲舔了下唇,把刚放进冰箱裡的螃蟹又拿出来,扔进厨房的水池裡。
想了想,把虾也拿出来一起扔进去。
厉绥洲:“還想吃什么?”
叶桑微挑眉,“厉先生是什么都会做嗎?”
厉绥洲顿了顿,垂眸,“這個得看情况。”
叶桑笑着:“那为什么上次厉先生直接說不会?”
“我……”厉绥洲不自在地别开视线,“现学的。”
“哦。”叶桑下巴垫着胳膊趴在冰凉的吧台上,漆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有点似笑非笑,“想吃红烧肉和毛血旺,玉米排骨汤和辣子鸡丁,厉先生這会能学会嗎?”
厉绥洲:“好。”
厉三抱着两個箱子进来,就看到這一幕。
女孩坐趴在吧台前,干净漂亮得不染尘埃。
他们令人闻风丧胆的爷,温柔无比。
下厨不說。
還让人点菜?
神仙来了,也沒這待遇啊?
下一刻。
厉绥洲阴冷的眼神望過来,“消毒。”
厉三:“……”
叶桑回头,看他。
厉三堆上笑容,把箱子先放在门口,“权少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請他买了。”
厉绥洲拨通权司鸣电话,“带两块人吃的鸭血。”
权司鸣:“咩???”
還不等他问,电话就被挂了。
权司鸣:“……”
又发癫了?
他打电话给郑子见,“见子,有沒有空?”
郑子见沒好气:“干嘛?又让我给那金丝雀看病?”
“不。”权司鸣挑眉,“带你看看神仙下凡。”
叶桑看着厉三垛在门口的一大堆箱子,好奇道,“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你的衣服和鞋子。”厉绥洲系上围裙。
叶桑微顿,起身赤脚跑過去。
厉绥洲蹙眉,“外边脏,穿鞋!”
“沒事,我待会洗脚。”叶桑浑不在意,站在门口,拆了個放在最上边的箱子。
箱子裡是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包装袋裡的衣服。
她拆了几件。
有裙子,裤子。
都是长的。
黑白彩色都有。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都买了一些。”厉绥洲拎着一双自己的干净拖鞋過来,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脚给她穿上。
动作轻柔。
在云城初见时的那份野鹰一般的桀骜孤冷,完全消失殆尽,像变了一個人。
猜到她在骗他,還对她這么好……
叶桑垂眸看着他,怔了怔,眼底有什么涌动。
“三楼有個衣帽间,待会消了毒全都挂进去,再慢慢看。”厉绥洲洗了手又回到厨房。
厉三:“…………”
這不是他家爷!
绝对不是!
恰时,外面车声响起。
厉三放下手裡箱子,箭似地飞奔出去。
看到车上下来的权司鸣,一脸惊恐地扑上去,“权少!我怀疑厉爷被人下蛊了!你快救救他!”
权司鸣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东西?”
厉三飞快把刚才看到的那些,說了。
郑子见:“……”
权司鸣:“……”
郑子见透過大门栏杆望過去,远远看着還在门口那女孩,眯眼,“魔力還不小。”
不過,中蛊這事,权司鸣之前就想過。
但厉绥洲那血毒的,蛊王来了估计都得折。
怎么会被人下蛊?
“行了,你家爷沒中蛊。”权司鸣拍了拍厉三,感叹,“你们可能很快就要有夫人了。”
夫人?
谁?
那個叶桑?
厉三扭头看着女孩,脑子一片宕机。
“叶小姐。”权司鸣进院子,远远就一声喊,笑得风流,“在這裡住得還好嗎?”
叶桑散漫道:“挺好。”
這裡跟宫殿城堡一样,住得能不好嗎?
权司鸣啧了一声,看着门口那大箱小箱,“咋的,厉爷這是把京州服装店全搬空了?”
叶桑手指了指屋裡厨房,“他在做饭。”
厉绥洲抬头,漆黑阴冷的眸子和门口的权司鸣对视,“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权司鸣:“?”
“厉爷,我沒功劳也有苦劳吧,您這尊神千年难下一次厨,让我蹭一顿怎么了?”
权司鸣挤进屋裡,沒好气,“我還特地带了见子過来,让他再给叶桑看看身体。”
郑子见干咳,礼貌儒雅地看向叶桑,“叶小姐身体好点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叶桑摇头:“沒有。”
他们就是来蹭饭的。
厉绥洲沒赶他们走,但等把饭全部做好,权司鸣兴奋地拉着郑子见,摩拳擦掌拿着碗筷坐下吃的时候,洗了個澡换了套衣服,一手一個地抓住权司鸣和郑子见后颈衣领,把人从屋裡带出去。
“我有事要出去,你自己吃。”
关门前,他跟叶桑說了一句。
“厉先生。”叶桑坐在餐桌前,单手支着下巴,上挑的凤眸有些勾人,“今晚還回来嗎?”
厉绥洲关门的手一顿,深冷寒眸望着她,“尽量。”
门外的权司鸣和郑子见:真TM见鬼了!
上了车。
权司鸣還在无语,“赶上你做饭比千年王八下崽還难,我還帮你這金丝雀搬了那么多箱衣服,那么多她也吃不完,让我蹭一口能怎样啊?”
“眼不瞎都能看出,這顿饭是厉爷专门做给那只金丝雀的。”郑子见啧了一声,“你有命吃,有命活着出去嗎?”
他被强拉過来看热闹的,闻了一個小时的饭菜香味和油烟,干了一小时的活,连杯水都沒喝上,他說什么了?
权司鸣一噎,瞥了眼厉绥洲,“回厉家?”
厉绥洲一出了龙园家门,气息就冷了下来。
跟要去毁天灭地似的。
他每次回厉家,都這样。
厉绥洲“嗯”了一声,眼底有阴云翻滚。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啊,”权司鸣小心翼翼,“你从蓝氏拍卖行买了個金丝雀回来,满京州都知道了,金丝雀的资料也被放出去了,厉老太君找你回去,估计就是要說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