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粮道
将士们都已经是汗流浃背,如果再奔驰下去,只怕会人畜皆倒地不起了。⊥,此时,所有的人都下马休息,一队士兵按照暗河的走向,开始去掘地三尺,大家都迫切的等待着水源,虽然沒有吃的,但是能喝饱也是個很幸福的事情。
林麟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行走在将士们的中间,所過之处,无论是大大小小的军官,還是普通的士兵,都对他很是尊敬。大家尊敬林麟,不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王,而是作为一個朋友来看待,再說林麟虽然为人略有些暴戾,但是对士兵却如同亲兄弟。
加上林麟是从士兵做起来的,所以深刻的体会到当兵的不宜,自己一步步的高升,并未让他成为一只离群的孤雁。诚然,论個人的战斗力,林麟在整個华夏军中也是无出其右的,是继十大将军之后的新起之秀,虽然沒有正式跟十大将军比试過,但是他的出色武力确实可以跻身到超一流境界。
過了许久,暗河中的泉水喷涌而出,林麟同将士们在戈壁上洗了一次凉水澡,连同马匹也一起清洗了一下。暑期解除之后,林麟便翻身上马,冲部下喊道:“上马,杀敌的时刻快要到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在升龙城裡吃上一顿饱饭。”
一声令下,万名骑兵纷纷骑上了马背,开始折道向东北方向奔驰而去。
林麟骑在赤龙的背上,暗暗地想道:“希望司马懿的计策不会出错,否则的话,本王绝饶不了他……”
…………
与此同时,太史慈正指挥大军缓缓后撤,由于沒有马匹。徒步前行,行程十分的缓慢。
但是,不管再怎么艰难,太史慈都要做出一番昂扬的姿态,只有如此,才可以让自己的部下充满信心。
“大将军。军师抽调走了所有的骑兵,只留下我們這裡老弱病残,如果鲜卑人大举杀来,那我們岂不是无路可退嗎?”宋宪担心地问道。
太史慈怒视了宋宪一眼,问道:“如今你還有别的什么办法嗎?”
“沒有。”宋宪如实的回答道。
“那就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再說司马懿才智過人,前次我沒有听从他的建议,以至于弄得如此田地,现在就应该充分的相信他。司马懿本来可以走。可是他沒有走,這就足以证明,司马懿不会抛下這么多的军队坐视不理。再說,以司马懿的智慧,他必然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太史慈坐在一辆敞篷的马车上,对身边骑着大马的宋宪說道。
宋宪想了想,似乎有点懂了。便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不错,西征大军兵分三路。两路凯旋,唯独我們這一路受了点波折。纵使本将有错,可是司马懿是這路军的军师,我們败了,他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想扳回一句,而我也想依靠他扳回一句,如此這個计策能够奏效,那么在皇上面前,至少也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太史慈缓缓地說道。
宋宪道:“大将军。我明白了。”
“明白了最好,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在鲜卑人追上之前,务必要抵达天狼山。”
日落西山,晚霞满天,天狼山下,是清一色尽显疲惫之状的华夏军将士,太史慈首先上山,登在高处,眺望着自己走過来的路线,但见還有些许士兵落在后面,但是在夕阳之下,一队队鲜卑人的骑兵队伍已经快速奔驰了過来。
“快做好防御,坚守天狼山!”太史慈见状,急忙大声地喊道。
宋宪负责指挥战斗,带着两千多连弩手护卫在山道两旁,中间放過自己的士兵,张望着外面戈壁上拼命地向前奔跑的士兵,大声地喊道:“快跑啊……快跑啊……”
鲜卑人已经逼近了华夏军的士兵,在老远的地方便开始开弓放箭,一些落在后面的士兵被鲜卑人的箭矢射死。
滚雷版的马蹄声在戈壁上响起,鲜卑人的铁蹄无情的践踏着前方落后的华夏军士兵,马刀出手,一颗人头滚落地上,鲜血喷涌而出,在夕阳下渲染着整個戈壁。
“杀,给我杀,哈哈哈……”左大都尉一马当先,手中马刀已经斩落五個人的人头,身上也早已经溅上了鲜血,但是却抵挡不住他疯狂版的呐喊。
所有的华夏军将士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被鲜卑人无情的杀戮,但是却沒有一個人冲出去,都躲在天狼山入山的道路两旁,或挽长弓,或端着连弩,只等鲜卑人进入射程范围内,便予以射杀。
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一千多华夏军士兵很快便被茫茫的鲜卑铁骑给淹沒了,尸体被铁蹄践踏的血肉模糊,他们沒命似的向前狂冲,看到天狼山上的华夏军,便像是恶狼一般猛扑了過去。
“放箭!”太史慈站在高处,大声地喊了出来。刚才的那一幕让他看心血澎湃,如果不是他的伤势未愈,只怕他也要用自己的弓箭多射几個鲜卑人下来。
随着太史慈的一声叫喊,天狼山上万箭齐发,弓弩相间地射向了鲜卑人,而鲜卑人正在奔驰着的骑兵队伍则开始人仰马翻。
箭如雨下,左大都尉更是身中两箭,在强大的箭阵面前,不得不宣布暂时后撤。
太史慈所部四万人,全部都是徒步前进,除了拉着太史慈的那辆马车所套的马匹外,其余的马匹全部贡献了出来,组建了一支骑兵队伍,尽数交给了司马懿指挥,在撤退的时候,便已经秘密离开了大部队。
现在,全是步兵的太史慈所部,必须坚守此地,只有坚守此地,才可能抵挡住鲜卑人成千上万的铁蹄。
但是,让太史慈担心的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军队所携带的箭矢到底能够撑多久。因为每一次射出去的箭矢,都在一万支以上。
看到鲜卑人暂时退却了,太史慈便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都要珍惜自己手中的箭矢,争取一支箭矢射死一個敌人,不要浪费箭矢。坚持到底,我們最终会胜利的。”
暮色四合,轲悟能率领鲜卑大军抵达了天狼山下,见左大都尉久攻不下,又死了那么多人,便下令放火烧山,要将华夏军彻底的烧死在天狼山上。
鲜卑人多达二十多万,轲悟能分出十万大军围绕着整個天狼山,然后同时点燃天狼山上的荒草。火势瞬间便起来了,在落日的余晖下,天狼山周围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太史慈见鲜卑人放火烧山,便下令士兵构建一堵防御墙,用岩石、沙土、沙砾堆积成一道战壕,以免保护住战壕以内不受到火势的侵扰。
這天狼山是荒山野岭,在戈壁上也很常见。周围植被多时戈壁上的一些耐旱作物,一经大火烧着。便烧的很旺,所以要想构建一道壁垒,也极为不易,以至于不少士兵被迅速蔓延的大火烧伤。
“哈哈哈……我看你们還不死,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又被大火包围,我看你们究竟能坚持到什么程度。”轲悟能开心地說道。
大火笼罩着整個天狼山,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遮挡住了那炙热的烈阳,像是一层厚厚的乌云压在了天狼山上一样。
天狼山上三万八千多名的华夏军将士都被浓烟熏得猛烈的咳嗽。不得不伏在地上,掩住鼻子。眼睛已经被烟熏得睁不开了,构建起来的壁垒虽然有效的阻挡了火势的蔓延,但是這滚滚的浓烟却无法阻挡,任意的在天狼山上空恣意着。
围住天狼山的十万鲜卑人都乐的屁颠屁颠的,這又是火烧,又是烟熏的,足够让他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惩治這些华夏军的将士。
轲悟能骑在马背上,眺望着前方的大火,冷笑了一声,便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围山的族人全部朝山上放箭!”
左大都尉的胳膊上缠着一根绷带,听到轲悟能的话音之后,便立刻兴高采烈的向前奔驰,快马奔至到了天狼山下,对鲜卑各部族的将士们下令道:“大单于有令,全军放箭!”
话音一落,鲜卑人便吹响了呜咽的号角声,悠扬而又深远的号角声一经传开,围住天狼山的鲜卑人便开始纷纷挽弓射箭,一時間密集如雨的箭矢便飞向了山上的浓烟当中,也不管有沒有射到人,只管朝浓烟裡放箭。
太史慈等人正伏在地上,忽然从浓烟中落下来无数的箭矢,落在甲衣上倒是沒什么大碍,可是将士们的盔甲只能护住前胸和后背,却护不住胳膊和腿,箭矢一经落下,许多将士的腿部和胳膊上都尽皆中箭,一時間惨叫连连,疼痛难忍。
“狗日的鲜卑人,居然玩阴的?”太史慈侥幸沒有中箭,但是身边的将士却多数都中箭了,有的直接被射成了刺猬,疼痛难忍,竟然直接昏死過去了,有的则被射中了后脖子,一箭穿喉,在地上挣扎了片刻,便一命呜呼了。
“保护大将军!”宋宪的腿上中箭,一瘸一拐的走了過来,左手持着一面盾牌,后面跟着一群盾牌兵,直接依靠岩石便架起了一堵防护網,同时让其余沒有盾牌的将士全部到盾牌下面躲避,若从空中俯瞰,宛如一只卧在天狼山上的巨龟。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用盾牌架设起了一堵防护網,但是盾牌毕竟较少,不是人人都有,以至于僧多粥少,還是有许多人无处躲闪,其他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垂死挣扎。
“大将军,为什么援军還不到?军师不会是带着骑兵队伍跑了吧?”宋宪看到這种情况,心中很是着急,鲜卑人人多势众,每次射箭都是十万人在射,一波箭矢就是十万支箭,這么强大的箭阵,他還是头一次见到,加上鲜卑人不停地射箭,地上已经落满了箭矢,密密麻麻的,多不胜数。
“不会的,司马仲达不会弃我們于不顾的,再坚持一下,仲达很快便会来的。天色已经黑了,這個时候刚好和仲达說的一样,现在的屈辱,以后要加倍的讨回来!”太史慈因为上次强行作战,伤上加伤,现在就连說话也是在忍着疼痛。
四万的华夏军。做出了六万多人的阵势,一路后撤了足足三十裡,抵达天狼山后,又被鲜卑人的大军包围,现在承受着火烧、烟熏、暗箭三重煎熬,四万的华夏军光在這一次鲜卑人突然放出的箭矢中阵亡的就有一万多人,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天色渐渐转黑,夜幕逐渐拉了下来,鲜卑人已经开始在射击第八波箭矢了。一次十万,七十万的箭矢全部射到了天狼山上,如此强大的箭阵,如此密集的箭雨,让鲜卑人都感到异常的兴奋。
当第八波箭矢射出去之后,轲悟能便下令暂时停止射击,他虽然看不清山上的情况,但是按照他的猜测。山上已经沒有活口了。八十万的箭矢,足够华夏军喝一壶的了。
“待火势减弱后。让人上山搜索,若還有沒有死的,全部予以格杀。华夏军深入我鲜卑腹地作战,本单于要让华夏国知道一下厉害,我不惹他们,他们也休想惹我。”轲悟能抬起了手。朝后面摆摆手,对身边的传令兵說道。
右大都尉听后,当即赞誉道:“大单于英明神武,此战之后,只怕华夏国不会再小觑我們。不如乘势而下。劫掠华夏国的并州、幽州等地,抢回我們之前所失去的大草原,让并州、幽州都沦为我們鲜卑人放牧的地方……”
“蠢材!昔日我鲜卑正值强盛之时,我兄长率大军入关,被华夏国的狗皇帝用计谋打败了,以至于全军覆沒。当时我鲜卑人才济济,强盛一时,尚且不能攻入中原,如今我們鲜卑人已经是人才凋零,控弦之士不過二十多万,又如何能够击败强大的华夏国。此事以后不要再多說了,若不是這次我們借助有利的地理优势,只怕也很难击败這股强敌。”轲悟能虽然雄心壮志,可是也有自知之明,并且他暗自庆幸,当年并未跟随兄长轲比能一起征伐中原,否则的话,早已经死了。
右大都尉脸上一阵羞愧,但是对于轲悟能的话也有些不解,问道:“大单于,那我們這次击败了华夏军,惹怒了华夏国,华夏国的狗皇帝若是再派遣更多的军队来攻打我們,那怎么办?”
轲悟能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鲜卑人退居漠北,一直与华夏国保持中立,此次华夏国大兵压境,是他们先挑起战端的。就算华夏国派遣更多的军队到来,只要他们进入這大戈壁和荒漠当中,我就有办法击败他们。如果实在不行了,大不了向华夏国称臣便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二十年,之后一举平定了吴国,我现在還年轻,有的是時間。”
“有大单于在,我鲜卑人就永生不灭!”右大都尉连忙点头說道。
轲悟能道:“好了,先让族人们好好休息一会儿,吃饱喝足之后,等到火势一灭,就立刻上山,一定要全歼這伙敌人。之后,再开始搜索大将军王林麟的所在,只要擒住了他,我就可以让华夏国的狗皇帝归還属于我們的大草原。”
“诺!”
于是,轲悟能下马休息,属下人搭起了帐篷,就地歇息,鲜卑人开始升起篝火,喝着马奶酒,烤着携带而来的羊肉,有滋有味的。
夜,渐渐深沉,天狼山上的大火已经有了熄灭之势,只剩下一些余火還在烧着,黑暗中,山上是一片的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轲悟能从帐中走了出来,披着一件较为厚的衣服,眺望了一下山上的情况后,便唤来了右大都尉,吩咐道:“大军开始上山搜索,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活口,另外,将太史慈的人头取来给我。”
右大都尉得了命令,开始传达命令,一時間静谧的夜晚开始变得喧嚣起来,人畜嘈杂的声音开始在天狼山下沸腾了起来。一些鲜卑人也开始缓慢地朝山上走去,所過之处都是被烧焦的黑土,他们怀着愉悦的心情从四面八方开始向山上爬去。
天狼山上,太史慈等华夏军都沒有任何动静,静静地等待着上山来的鲜卑人,两万八千多将士已经秘密散在了各处,在尸体堆裡假扮着死人,任由鲜卑人从自己身边经過。
鲜卑人一路上沒有遇到什么危险。见到的都是倒地不起的死人,有的被大火烧焦了,有的则是被烟熏死的,所有的人都超山顶爬起,去寻找這支部队的首领太史慈。
远处,无数双深邃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天狼山一带的动静。黑色的夜给了他们黑色的眼睛,让他们隐匿在這黑暗的夜裡,静静地盯着鲜卑人的一举一动。
司马懿拿着望远镜,观察完毕整個鲜卑大营之后,便了然于胸了,淡淡地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太史享、侯成、宗预等人都环绕在司马懿的身边,听完司马懿的這句话后,宗预便问道:“军师,卑职以为。可以开始行动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从腰中抽出了佩剑,然后转身向后,望着身后排成一排的戎装待发的两万名骑兵,朗声說道:“成败在此一举,将士们都应该尽心尽力,拿出我們华夏天军的威势,彻底的送這些鲜卑人下地狱……”
两万名将士都站在地上。牵着手中的马匹,听完司马懿的话后。每個人的体内都热血沸腾,他们知道,這是关键的一战,他们将士力挽狂澜的一支雄师。
司马懿话不多說,直接翻身上马,然后大声喊道:“系上驼铃。去掉马蹄的裹脚布,太史享从西方进攻,侯成从东方进攻,宗预随我从南方进攻,上马!”
话音一落。两万名将士全部翻身上马,连动作都连成一体,看上去极为的连贯。
司马懿调转马头,长剑向前一挥,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地喊道:“此战必胜!”
“必胜!”两万名将士一起压低声音喊了出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起来却铿锵有力。
“冲啊!”司马懿双腿一夹马肚,一马当先,率先奔驰而出,大声叫道。
于是,两万名将士瞬间分成三队,朝着远处在天狼山下的鲜卑大营直接冲了過去。
轲悟能正在大营裡眺望着天狼山上的行动,忽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那滚雷般的声音,让他大为吃惊,這种马蹄声,人数绝不在少数,最少也是万马奔腾才能制造出来的效果。
他来不及问,便见一名鲜卑人立刻過来报信道:“大单于,不知道哪裡来的华夏军,骑兵多不胜数,已经杀入了大营,請大单于速速回避!”
轲悟能听后,当即拔出了腰中所系的弯刀,怒道:“我乃堂堂的大单于,周围族人多达二十多万,难道還怕這些人不成?迅速吹响号角,召集所有人迎战,我就不信,华夏军数量能够比我們還多!”
话音一落,号角声立刻便吹响了,许多鲜卑人从梦中惊醒,急忙穿戴起来。
但是,华夏军三面齐攻,所過之处,尽皆放火,遇到鲜卑人便杀,从不多言一句,每個人都是冷面寒枪,這边鲜卑人刚出帐,便被华夏军一枪扑死,有的则是被大火烧死,弄得整座大营一片混乱。
鲜卑人本来就沒有防备,這次被华夏军三面突入,放火烧毁营寨,以至于乱上加乱,加上黑暗中华夏军高声呼喊援军抵达了,弄得鲜卑人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华夏军,有的则是不战而退。
与此同时,山上的太史慈、宋宪等人也立刻发动了攻击,隐藏在死尸堆裡的华夏军突然下了杀手,让那些上山搜索的鲜卑人都措手不及。上山的鲜卑人不過才两万多人,其余的人忙碌了一天,都在山下休息,被太史慈等人伏击之后,损失惨重,只得下山去了。
太史慈虽然不能杀敌,却坐镇指挥,分遣小队追杀鲜卑人,一路向山下杀去。华夏军早就窝着一股子怒意,此时战斗起来后,便奋勇向前,无不以一当十。
天狼山周围,山下的鲜卑大营接连失火,鲜卑人大部分都逃离营寨,而天狼山上则是鬼哭狼嚎,鲜卑人被华夏军从山上赶下来,一路追杀的屁滚尿流。
鲜卑人平时本来就纪律性不太严格,此时被华夏军胡乱冲撞一番,已经乱作一团了,各部族的鲜卑人纷纷向北撤退,轲悟能止都止不住。
司马懿、宗预、太史享、侯成等人都奋勇杀敌。一经冲进营寨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疯狂杀戮。司马懿更是手刃数人,斩首四個鲜卑人,身上的长袍早已经沾上了血液。他长剑挥出,招招都带着一股子刀法之势,虽然招式极少。但是却都是很实用的杀人技巧,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当日邓翔教授自己刀法,为什么砍来砍去只有那么几招,原来這些都是战斗中最实用的招式。他一边杀敌,一边想起了邓翔,发自内心裡感谢邓翔。
正走神间,忽然一支冷箭朝司马懿飞来。倒是让司马懿吃了一惊,眼看箭矢即将飞到,他却无法躲闪,毕竟不是武人出身,遇到這样的事還是不够淡定,眼神竟然布满了恐惧之色。
“军师小心!”宗预大叫了一声,挥出自己手中的长剑,恰如其分的斩断了那支箭矢。看到面如土色的司马懿,二话不說。伸手便将司马懿按在了马背上。
“嗖嗖嗖!”
三支箭矢从司马懿的背后飞射了出去,幸亏司马懿被宗预强行按在了马背上了,不然的话,只怕這会儿已经成为了一只死蚂蚁了。
危险過后,司马懿心有余悸,脸上還是恐惧之色。看了一眼宗预,略微定了定神,便立刻抱拳說道:“多谢救命之恩。”
宗预只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对身边的部下說道:“保护军师,若有什么闪失。拿你们是问!”
话音一落,宗预纵马狂奔,提着长剑,带着一队亲随,便朝鲜卑人的中军大帐杀了過去,那裡才是此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只有杀了鲜卑人的大单于轲悟能,才能结束這场战斗。
呼啦一声,数百名骑兵将司马懿团团围住,保护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司马懿侥幸不死,现在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看到周围围得人太多了,而宗预带的人又少,便立刻叫道:“不要管我,快去支援宗侍郎,斩首行动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于是,一名都尉留下几名精干的骑兵保护司马懿,便带着大部分人马跟随宗预而去。
司马懿则不再向前猛冲了,只是跟在大部队后面,开始纵火,并且斩杀那些漏網之鱼。
太史享有其父之风,勇猛异常,杀伐果敢,所带五千名骑兵尽皆精锐,从西方杀入之后,便势如破竹般的透入了鲜卑人的腹心地带,正好遇到了轲悟能的近卫亲军,便混战了起来,一時間腥风血雨。
侯成是军中老将,胆略也很過人,一杆长枪在手,带着五千将士任意驱赶着鲜卑人,并且乘势掩杀。经過一番杀戮,终于透入中军,见太史享已经和轲悟能的亲卫军混乱了起来,便立刻支援了上去。
宗预带着人也不是无能之辈,纷纷向前冲驰,遇到敌人便杀,杀的鲜卑人哭爹喊娘,司马懿则在后面掠阵,扑捉那些漏網之鱼,并且负责放火烧毁营寨。
于是,三方兵力尽数突入了中军,轲悟能的近卫亲军只有数千骑兵,此时遭受到三面夹击,不禁有些吃力。
轲悟能万万地沒有想到自己本来在胜利的基础上,却在短短的半個时辰裡便转胜为败,鲜卑人乱做一团,太史慈指挥的部下正在追杀着鲜卑人,大部分鲜卑人已经向北逃散,左大都尉被太史享斩杀,右大都尉见势不妙早已经逃之夭夭,反倒是将他這個大单于撂在了這裡不管了。
“顶住,都给我顶住!”轲悟能一边大喊,一边放箭,射杀着华夏军的士兵。
可是,他的近卫亲军遇到了同仇敌忾的华夏军,加上人数也基本持平,毫无任何优势。
“大单于,快走,這裡由我挡住!”左大当户突然策马来到了轲悟能的身边,大声地喊道。
轲悟能忽然醒悟過来,自己自大乱开始,就一心想稳住阵脚,以至于错過了撤退的時間,此时经過左大当户的提醒,自己看到周围已经被华夏军包围了,便即刻醒悟了。他扭脸对左大当户說道:“你若不死,回去我就升你做左大都尉。”
“谢大单于!”
轲悟能掉头便走,带着亲随百余骑兵便朝北边撤走。
宗预见轲悟能撤走了,便立刻叫道:“休要走了轲悟能!”
左大当户带人拦住去路,大声地喊道:“保护大单于离开!”
于是。轲悟能的亲卫军无不死死的守住這裡,给轲悟能的离开制造了時間。
司马懿从后军赶来,看到轲悟能离开了,不禁有些沮丧。
此时,天狼山上的华夏军杀了下来,和司马懿等人会合在一起。一起斩杀了剩余的两千多余鲜卑人,其余约二十万鲜卑人都全部朝北方撤走。
“军师,轲悟能跑了,现在追還来得及。”宗预道。
司马懿摇了摇头,說道:“此战胜之不易,鲜卑人人多势众,我军虽然获胜,不過纯属侥幸,若鲜卑人再凝结在一起。只怕我军必然会全军覆沒。我們逼得越紧,鲜卑人越团结,不如不追,在此休整,待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那轲悟能……”
“就交给大将军王来收拾吧,以大将军王的精锐骑兵部队,必然会杀的鲜卑人屁滚尿流。這会儿,只怕升龙城已经在大将军王的手裡了。”司马懿道。
太史慈被人抬了過来。兴高采烈地对司马懿道:“仲达妙计,绝境逢生,使得我军反败为胜,实在我军之福啊。”
司马懿道:“大将军過奖了,现在請大将军下令,就地休整。等到天亮之后,還有更加残酷的战斗等待着我們呢。”
…………
轲悟能等人狼狈而逃,有的鲜卑人连裤子都沒有穿上,兵器什么的都大多丢失在军营裡了。马匹更是丢失一大半,二十多万人。十多万人成为了步兵,伙同着其他人同乘一匹马往升龙城方向溃逃。
一连逃了约莫十裡地,轲悟能沿途看到自己的族人一個個如此的狼狈,心裡面不是個滋味,捶胸顿足地哭泣道:“天不佑我大鲜卑啊,天不佑我大鲜卑啊……”
左大当户率领残军追了上来,来到轲悟能身边时,便道:“大单于,华夏军沒有追来,我們可以放心了。”
轲悟能道:“先回升龙城,再另作打算,一定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這种耻辱,我一定要讨回来。”
“是,大单于。”
一行人迤逦而进,连续奔走了一夜,在天明的时候這才抵达了升龙城。
此时只见升龙城城门紧闭,城墙上更是沒有一個鲜卑人,显得甚是古怪。
“叫人把城门打开,见到本单于回来,为什么沒有人欢迎!”轲悟能怒道。
左大当户当即去叫人打开城门,那人策马奔驰到了城门下面,大声地朝上面喊道:“大单于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否则……”
“嗖!”
一支冷箭突然射出,一箭便射中了那人的额头,那人立刻坠马身亡。
“怎么回事?”轲悟能吃了一惊。
突然间,城楼上显现出来的都是华夏军,张弓搭箭,林麟更是威风凛凛的站立在那裡,冲着轲悟能大声笑道:“哈哈哈……轲悟能,本王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轲悟能看到林麟在城楼上站立着,心裡却十分的难受,這升龙城是他一手打造的塞上名城,城墙的坚固自然不用說了,连墙砖都可以拿来磨刀。就是這样的一座城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华夏军给攻占了呢。
“你们……你们是怎么进去的?”轲悟能不解地问道。
林麟哈哈大笑道:“轲悟能,升龙城确实是一座非常坚固的城池,纵使你们有二十万大军,也修养攻下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你的属下毕恭毕敬的打开城门,放本王进去的,有什么怨言,你可别找我!”
轲悟能气的差点背過气了,恶狠狠地望着林麟,一怒之下,便抽出了自己腰中所佩戴的弯刀,向前一挥,大声喊道:“攻城!给我把升龙城抢回来!”
鲜卑人听到轲悟能的命令,如同蚂蚁一般蜂拥而至,可是這升龙城高九丈,城墙的墙壁也非常的光滑,一帮人只能站在远处用弓箭朝裡面射箭。除此之外,鲜卑人根本沒有办法对付這紧闭着的城门。
林麟看到鲜卑人做着无用之功,也只是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见鲜卑人箭矢射来,便持着盾牌退了下去。
城门的门洞裡,早有一千骑兵严阵以待,林麟拿着方天画戟,跨上赤龙的背,便厉声叫道:“打开城门!”
“王爷,這個时候如果打开城门的话,只怕敌人会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朝城门這裡過来,我們终究人少,只怕不能力敌啊。”林麟身边的一個年轻的都尉出面阻止道。
林麟怒视了那個都尉一眼,喝道:“郭淮,莫非你要阻拦本王不成?”
那個被唤作郭淮的都尉当即翻身下马,跪在了林麟的面前,叩首道:“王爷息怒,郭淮并无此意,只是我們夺了升龙城,升龙城是鲜卑人的一個心头肉,是轲悟能以及所有鲜卑人的根基,一旦城门打开,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林麟皱起了眉头,突然将方天画戟伸到了郭淮的脖子上,呵斥道:“退下!”
郭淮仰着头颅,做出一番引颈就戮的姿态,說道:“能死在王爷的手上,末将也算值了,但是末将就算死,也要力劝王爷不要打开城门。”
林麟看着郭淮一脸的刚毅,当即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方天画戟,问道:“你不怕死,本王杀你沒用。既然你劝本王不要打开城门,那么你必然有退敌之策,且說给本王听。”
郭淮一脸的迷茫,他只知道不能在這個时候打开城门,要說退敌之策,确实沒有想過,似乎也沒有想過。此时他细细地想了想,当即說道:“启禀王爷,末将以为,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林麟道:“怎样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鲜卑人的物资都在這座城裡,方圆二百裡内,再也沒有任何鲜卑人的城池,戈壁上白天热,晚上冷,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我們可以坚守不战,饿死他们,渴死他们。现在鲜卑人的归心似箭,如果打开城门的话,必然会奋不顾身的蹿进城裡,如果先晾他们一会儿,等到他们又累又饿又渴的时候,我军再出其不意,必然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成效。”郭淮回答道。
林麟听后,哈哈大笑道:“谁說本王的部下都是粗人,你郭淮就是一個心思缜密之人,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先晾他们一会儿,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升龙城外,烈日的暴晒之下,轲悟能等鲜卑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连续走了一個夜晚的道路,如此狼狈的逃了回来,沒想到老窝却被端掉了,這些鲜卑人哪裡沒有不气愤的,都恨不得进去杀光這些华夏军。
箭矢還在射着,可是射箭的人却越发的疲惫,最后见城裡一点反应都沒有,大部分都无疾而终,静静地坐在地上开始歇息。
人渴马躁,鲜卑人习惯在這裡的生活了,心裡都很明白,正午的阳光是最为厉害的,如果到时候還沒有地方躲避阳光的话,只怕许多人都会被晒的中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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