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口供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這是我辈习武之人应该做的,陈涉原本也沒想要什么物质上的回报。
但這群警察太客气了,非要請他去警局坐一坐,不去都不行。
沒办法,看在那六把手枪的面子上,陈涉只好走一趟。
毕竟化劲宗师躲子弹這种事,他只是听說,還沒亲眼见過,而且当初美女师傅也沒說,是躲一把還是躲六把
好在也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套路他都熟。
“姓名?”问话的是這间小警局的负责人,绰号关公。
外号挺霸气,但怎么看也只是個相貌和善的小老头。
“陈余罪。”
“耳东陈嗎?哪個余,哪個罪?”关公追问道。
“沒有陈,就两個字,余罪,死有余辜的余,罪无可恕的罪。”
坐在关公身边,负责记录的晓禾笔尖顿了顿,抬头惊讶道:“余罪?你不是叫陈涉嗎?還是什么合一派的”
“肯定是假的啊,用来骗那几個坏人的。”陈涉理所当然的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還有什么帮啊派啊的。”
“那余先生,能麻烦出示下证件嗎?身份证或者驾照社保卡都可以。”关公继续道。
“证件.掉海裡了。”陈涉指着自己满是盐渍的衣服道:“船在海上出了事故,我也是游了好久才上岸的,很多随身物品都丢了。”
“這样啊”关公皱了皱眉,不知该不该相信陈涉的话。
這人救了晓禾,又老老实实来警局做笔录,谈话间从容自若,不像是心虚的样子。
但先是报假名,然后又拿不出证件,就有些可疑了。
“证件ID记得嗎?”关公想了想,又问道。
“当然记得,身份证号130******。”
“130******?”晓禾将号码输入到警务通中,確認道。
“是的。”陈涉点头。
點擊查询,很快,陈涉的個人信息就出现在显示屏中。
姓名余罪,京城人,长相
晓禾对比下照片裡的形象和陈涉的长相,对关公点点头,說道:“是他本人,身份沒有問題,也沒有犯罪记录。”
“那就好。”两人都放心了些,既然身份沒有問題,那至少不是惯犯,见义勇为的概率更高些。
当然,前提是那把枪是合法的。
“你杀死劫匪的那把格洛克19是你自己的嗎?有持枪证明嗎?”关公问道。
“沒有。”陈涉摇摇头,道:“那枪是我捡来的。”
“捡的?从哪捡的?”
“船上。”陈涉回道,然后不等他们追问,就继续說道:“是一艘贩卖人口的船,我是被下了迷药给弄上船的。和我一起的還有六個人,都是大陆人,被迷晕了要卖去傣国。对了,他们应该比我先上岸,沒有人报案嗎?”
关公闻言,看向晓禾。
晓禾摇摇头,道:“沒收到接警中心的通知。”
“這事,稍后我們会去核实,伱继续說,既然被人贩子迷晕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枪又是怎么回事?”关公道。
“习武之人嘛,身体底子好,虽然中了迷药,但一开始我還有些意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两艘船撞在了一起,然后两伙人就火并起来,最后都同归于尽了。”陈涉简略的說道:“我睡的最晚,醒的也最晚。等我醒過来,两艘船上,就只剩下我一個活人了。”
“同归于尽?”关公和晓禾对视一眼,皆是不信。
人贩子,撞船,還同归于尽,這也太假了,一听就是瞎编的。
“是真的,我包裡還有两把枪,還有那些钱,都是从人贩子身上捡的。”
“什么,包裡還有枪?”
之前,他们只是将陈涉的背包收走,還沒来的及检查,沒想到裡面居然還有枪。
关公立刻起身,将背包拿到桌子上,打开检查。
东西不多,就几身衣服,一盒雨伞,两把手枪,以及各国货币若干。
泡過水的关系,钞票上的血迹已经很淡了,不過依旧有着浅浅的血色痕迹。
“对了,人贩子也是港岛的,领头的叫暴哥,二十多岁,高高瘦瘦的,寸头,左眼眼角有道疤。他有五個手下,一個四眼仔,一個秃头,一個胖子,還有两個大众脸的中年人。都是港岛人,你们应该能查到吧。”关公检查背包的时候,陈涉一边回忆一遍說道。
“真有這么一伙人的话,肯定能查到。”关公查看完,又将這些东西重新放回背包,暂时搁在一边,应道。
他对于陈涉的话,還是不太相信,有些太离奇了。
“人贩.”边上,晓禾念叨一句,从桌上档案夹翻出一份文件,递给关公道:“关叔,是不是和這個案子有关?”
关公接過一看,总局上周下发的一份文件。
是關於最近几年港岛人口失踪案频发的問題,而且不仅港岛,亚洲其他沿海国家和地区都有相同的情况。
這事已经引起了国际刑警的注意,初步怀疑,是与傣国人体器官贩卖集团有关。
這么一联系,陈涉說的,沒准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關於那伙人贩子,你還记得什么?船现在停在什么位置?”关公询问道。
“沒什么了,知道的我都說了,哦,還有,船是一艘货船,荣达公司的。具体位置嘛”陈涉想了想,說道:“我不太分的清岛上的东西南北,只记得我上岸的位置,路旁的林子裡,好像有座庙。”
“庙?是关帝庙嗎?”晓禾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沒细看。”陈涉摇头。
“岸边不远的林子裡,应该就是关帝庙了。”关公想了想岛上的建筑,說道:“這么說,船在岛东南方向的海域。大概有多远?”
“沒太远,否则我也游不過来。”
关公闻言,思索片刻,道:“你能找来岛上,那从岛上能看到船嗎?”
“夜裡有点困难,我是奔着灯光来的。要是白天的话,肯定能看到。”陈涉回道。
关公起身,踱了两步,对晓禾道:“晓禾,之前有企业赞助的那個望远镜,是說能夜裡看东西的对吧?”
“对,有夜视功能。”
“去拿。”关公吩咐道,平日裡笑眯眯的脸上,难得的多了几分严肃。
由不得他不上心,两艘船,十几條人命,還涉及跨国犯罪集团,這是真正的大案。
“关叔,夜路难走,要不等泰山和靓保回来,让他们去吧。”晓禾劝道。
泰山和靓保是警局裡另外两名正式警员,其余還有三名见习警员,五人都在志明大酒楼還沒回来。
之前听說晓禾有危险,警局所有人一窝蜂都跑了過去。
事后,关公和晓禾带陈涉先一步回来录口供,其余人则留下处理现场。
拍照、画线、捡弹壳,這些工作都要有人做。
“有什么好事非要等我回来,是不是晓禾你要抛绣球选夫?”门外,泰山的声音传来。
留在现场的警员回来了。
五個警察,再加上人字拖中年人,两人一组,抬着三具尸体进了警局。
离岛区是港岛人最少的一個区,二十几個小岛,总人口才六万出头,分到每一個岛上人就更少了。
所以這座小岛上根本沒有大型医院,更别提太平间了。
死者的尸体,只能带回警局。
等上报之后,总部派人過来,连案子一起移交過去。
“做梦吧你,就算要选夫,也是选我。今天我英雄救美,是白救的嗎?晓禾你說对不对?”人字拖中年人放下尸体,揉了揉发酸的手臂,骂骂咧咧的道:“靠,怪不得都說死沉死沉的,這死人怎么感觉比活人重好多啊。”
“切,你那還叫沉?你试试我這個,至少300斤,压都压死你啊。”泰山“咚”的一声将抬着的尸体放下。
“我才不试呢,又不是什么好事.”
“好了,别闹了,還有正事要忙。”关公抬手止住两人之间的吵闹。
“還有什么事,不都忙完了嗎?不会這么久,你们笔录都沒做完吧?”泰山道。
“是有新案子。”关公将陈涉交代的情况,简单叙述一遍,然后道:“所以需要過去一趟,查看是否真的有這艘船。”
“不是吧,奔驰哥,這种瞎编的故事你也信?TVB的狗血剧都比這個靠谱。”
“臭小子,讲過多少次了,不要喊我奔驰哥,那是我以前当卧底时的绰号。再說了,奔驰哪有关公来的威风。”关公笑骂道,随后接過晓禾刚刚找出来的望远镜,說道:“是不是编的,总要過去看一眼才是知道,不能光凭感觉就下结论。”
“关叔,你就别去了,還是我跑一趟吧。”靓保站出来道。
“也好。”关公点点头,将望远镜递给他,說道:“再带上個人,让小柳和你一起去,路上多加小心。”
“知道了,关叔。”靓保回了句,就领着一名见习警员出发了。
“多余费這功夫,明显就是编的嘛,再审审不就好了。”泰山一旁小声抱怨道。
叮铃铃
這时,警局内的座机响了起来。
“喂,你好,這裡是离岛区警局”晓禾過去拿起话筒,和对方沟通起来:“.嗯,嗯,好的,您放心,我同事会過去处理的。”
“又出了什么事?”关公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有居民投诉邻居的狗扰民。”
“是不是东区四号街的那個罗太太?”泰山笃定的道。
“就是罗太太喽,她說附近的狗一直叫,吵的她睡不着,叫我們過去把狗毒哑。”晓禾点头道。
“我猜就是她。”泰山撇撇嘴,摆手道:“不用理她,這女人脑子有問題的,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报警,把警局电话当成电台热线了。”
“也不一定,狗是遇到生人才会叫的,或许真有事呢。”晓禾想了想,說道。
“還是去一趟吧,你也知道這女人麻烦,白跑一趟也总好過让她打总局的电话投诉我們。”关公也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麻烦,這破工作一刻也不得闲。早知道是這样,当年就不考警校了”泰山无奈起身,招呼上一名见习警员,一起向外走去。
“欸,你们忙,我也要回去看店了。”中年人冲关公和晓禾点点头,也告辞离开。
“志叔,今天的事多谢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饭。”晓禾忙道。
“切,沒诚意,我是厨师啊,你請客還不是要我做菜。”中年人头也不会,摆摆手,开玩笑道:“真要谢,直接以身相许多好,正好我今天晚上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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