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自死向生，無死無生
“不過，你並非本座對手。”
楚江寒隔門對話，與這位半步大自在的青年交流。
青年身形遲疑片刻，問道：“你真的達到了那個境界？”
楚江寒輕輕點頭。
半步大自在虔誠地問道：“超脫之法，可否賜教一二？”
楚江寒微微一笑，言道：“自死向生，無死無生，待道友某日生活乏味之時，不妨一試。”
“告辭了。”
話語落罷，楚江寒的身影瞬間消逝於不朽至高初始世界中。
“生活乏味……”
半步大自在的青年怔愣片刻，沉思良久而無解，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輕輕搖頭。
“不曾想，無垠歲月流轉，四大至高初始世界中竟真有入了超脫之境，可惜非吾……”
“罷了，以我現今之修爲，早已超凡入聖，世間無敵，又何求之有？”
這位半步大自在倒也通透，懶得再去思慮超脫之事。
在迴歸混沌至高初始世界之前，楚江寒還有一事需了結。
那便是萬魔大祖尊！
藏匿於萬古蒼穹背後，犧牲了一個又一個紀元的生靈作爲祭品。
如此行徑，已無藥可救。
楚江寒在剷除不朽至高初始世界的六位祖皇后，自然要與萬魔大祖尊算清舊賬！
話說萬魔大祖尊逃離不朽至高初始世界後，並未返回混沌至高初始世界。
他以爲，楚江寒對抗不朽至高初始世界的諸位祖境毫無勝算。
結局必然是楚江寒被鎮壓，而不朽至高初始世界的祖境們則會尋至混沌至高初始世界，執行他們的圖謀。
萬魔大祖尊寧願在四大至高初始世界的縫隙間漂泊，也不願重返混沌至高初始世界自投羅網。
即便……
混沌至高初始世界並非他孤身一位祖境，尚有其他祖境並存！
這所謂的世界縫隙，實則比想象中更爲廣闊無垠。
死寂的裂縫中，漂浮着大陸，懸空的山脈，以及一些奇異的絕地。
這些存在，或是在四大始祖分裂原始世界時，被拋離出去的遺物。
也可能是原始世界崩碎後，大致分化爲四個無上大界，餘下零散的碎片，在縫隙中漂浮了無數歲月。
萬魔大祖尊正盤坐於一塊浮島上。
浮島上生長着一棵古怪的枯樹，枝椏稀疏，無葉覆蓋。
樹齡悠久至極，自原始世界分裂至今，依然存活。
這株枯木異常強大，蘊含着難以估量的詭異力量。
即便是神皇大意，也可能着了它的道，喪命於此。
可惜，它面對的是祖境！
萬魔大祖尊斬殺了欲暗算他的怪樹，隨後在樹下調息。
“此樹頗強，稍有不慎，連本祖都可能受傷，但亦是寶物。”
“通常而言，煉製一件祖器，需累積數十乃至更多紀元孕育的至寶。”
“但僅憑眼前這株枯樹，只需本祖煉製九個紀元，便能媲美祖境器！”
能傷及祖境，除了祖境器，又能是什麼？
若非枯樹已死，只要再等幾個紀元，即可化爲一宗祖境器。
萬魔大祖尊轉換姿勢，由盤坐變爲依樹而靠，凝聚着無盡的上古本源魔氣。
四面八方，即便以祖境之眼，也無法望見盡頭，無法看見其他世界。
虛空縫隙廣闊無垠，因爲它超越了空間的概念。
那裏是真正意義上的無邊無際，否則又怎能容納原本就浩渺無垠的四大至高初始世界？
這也是爲何，即使是祖境，若未在對方世界留下標識，便無法再次降臨。
妖異大主宰留下的標識，乃是一縷殘香。
萬魔大祖尊點燃殘香，即可召喚妖異大主宰，降臨混沌至高初始世界。
祖境可以無視空間距離，但在虛空縫隙中，空間概念並不存在。
因此，即便是祖境，也無法完全探索完虛空縫隙。
萬魔大祖尊背靠樹幹，低語道：“混沌至高初始世界，是回不去了。”
“妖異大主宰雖被那可惡的道士鎮壓，但他自身如同座標，能吸引不朽至高初始世界的祖境降臨。”
“混沌至高初始世界的結局，只會淪爲不朽至高初始世界祖境的囊中之物。”
萬魔大祖尊對混沌至高初始世界尚有幾分不捨。
不過他轉而想到，混沌至高初始世界不過是他祭獻所需的祭品罷了。
祭品已失，再尋新的便是！
混沌至高初始世界，有之不多，無之不少。
“虛空縫隙，無邊無際，另兩個至高初始世界不知所蹤，實力幾何。”
“若能發現那兩個至高初始世界，便不會感到無聊了。”
“也好，先探查一番虛空裂縫吧，或許能有新的收穫。”
萬魔大祖尊微微一笑，脣邊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弧度。
他擁有無盡的壽元，不滅的神軀，通天的法力，又有何可憂慮？
不過是被困於虛空裂縫，稍顯乏味罷了。
“大不了，多耗些時日，終歸會尋到其他世界的。”
那妖異大主宰殘留的香氣，正是他與邪淵大祖尊，在漫長的紀元間，偶入虛空裂縫，在一座古殿中所發現。
想必，妖異大主宰亦曾踏足那座古殿，留下了那一縷香火。
“生存下去，方是最終的勝者。”
“只要持續生存，本祖堅信，定能突破，達到傳說中無人企及的超脫之境！”
萬魔大祖尊起身，正欲取那枯木，煉製成祖器。
此時，他的瞳孔猛然一縮，臉上顯露出見鬼般的神情。
一位頭戴玉冠，身披道袍的清逸男子，自樹幹之後緩緩走出。
“你……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萬魔大祖尊瞠目結舌，滿面難以置信。
楚江寒淡然言道：“你不死，本座怎會先行一步？”
萬魔大祖尊面色陰晴不定，最終卻笑了開來：“本祖明白了，你大概是背叛了混沌至上世界，換取了苟延殘喘的機會吧？”
楚江寒冷漠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不屑，反問：“閣下這是在自嘲嗎？”
萬魔大祖尊嘴角的笑容一凝。
他不正是通過背叛混沌至上世界，才得以苟活至今。
“嘿，少來唬我，即便你僥倖逃脫不朽至高初始世界的囚禁，存活至今，也未必能奈何本祖！”
萬魔大祖尊有恃無恐。
他是無上祖境！
他不生不滅！
哪怕楚江寒比他強大，也無法將他真正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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