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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专门为最穷凶极恶的危险病人所准备的。
而這個单人间自然不是因为祁以南突然想发善心了,而是为了更好地观察這個新出现的秒怂牛郎人格。
祁以南有种预感,這恐怕只是個开始。
几天的观察時間转瞬即過。
祁以南像是這几天来每一個清晨一样,走进办公室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打开监视器调出K056号房间的监控画面。操作的次数太多,他的动作都已经变得无比熟练。
楼羽笙似乎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但是他却反常地沒有像往常那样边叠被子边拿监控器的反光当镜子用,照来照去地梳头发,甚至他连脚上的拖鞋都穿反了一只。
祁以南心裡“咯噔”了一声,看来今天又是另一個人格。
他已经要求入院部门收集一份有关另外九個人格的详细资料给他,在那份资料裡,便有着一個着墨不多的年幼人格——一個十分自闭木讷的留守儿童。
如果他沒有猜错的话,今天出现的,恐怕就是這個木讷又不谙世事的小少年。
祁以南正想着,一回過神来却发现楼羽笙走出了监控画面。
伴着走廊裡传来的广播声,祁以南這才反应過来。
不好!今天是每周三的病人集体的清晨洗澡時間!
整栋精神病院关押的病人都会在今天集中一起沐浴洗漱,如果被“恶窟”裡的其他人看到了這样的K056……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祁以南飞速调着精神病院裡成百上千個监控画面,沒有……沒有……哪裡都沒有楼羽笙的身影。
他這才反应過来,楼羽笙恐怕已经到了淋浴间,整個恶窟恐怕也只有這個地方是沒有监控摄像头的。
正因此,這個地方也会偶尔发生同性之间的侵犯。
如同任何一座监狱一样。
祁以南简直无法想象K056如果已经在淋浴间裡的话……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他的身体比想法還更快动了起来,一向自恃稳重冷血的祁院长竟然史无前例地跑到门口,一脚踹开了人头攒动、显然发生了什么的淋浴间大门。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始料未及——
楼羽笙正将一個光头摁在光滑的瓷砖墙上,抄起一把牙刷就猛地刺入他的手背,不知道是从哪裡爆发出来的惊人蛮力直接将竹子质地的牙刷杆部整個钉进了墙裡!
他嘴角還带着懒散悠闲的笑意。
被他死死摁在墙上的光头手掌猛地痉挛起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楼羽笙回過头,弯了弯眼睛:“啊,祁监狱长怎么来了。”
祁以南顿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很确定——
恶魔,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說:楼Sir:我以为我就算不是小甜心小可爱总该也是個小天使吧,沒想到是小恶魔
祁先生:不,你是小秒怂
楼Sir:那叫纯情boy!
祁先生:呵呵,我可不认识這么怂的纯情boy,辣鸡人设,回炉重造吧。
楼Sir:
第35章精神病院世界
名叫强佬的光头感觉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本来正大摇大摆地走进淋浴间,结果就看到一個瘦高個的年轻人看着墙壁一动不动的,恶窟裡什么样的精神病都有,但像這种长得好看又毫无防备的迷途羔羊可不多。
强佬现在觉得自己一定是瞎了,才会把一個真正的深井冰看成小羊羔,甚至還一下子就犯了浑心,沒管住手。
其实准确地讲,他压根都還沒碰到這個人,就被他突然回头那一瞬间猛然压迫過来的视线给吓到了。那种连肌肉都仿佛在视线中僵硬冻结的感觉太過糟糕,让他不甘心地吵吵了两句。
——然后,就是现在這個惨烈的下场。
被瓷砖压迫得扭曲变形的颊肉轻微抽搐着,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顿时让光头的外表一下子从看起来不好惹的大佬,变成了一颗弹性十足還会巍巍乱颤的卤蛋。
强佬挂在胯部的裤子故意穿的很“监狱风”,裤腰拉的很低不說,连腰带都沒系。被按在墙上的时候,刚稍微挣扎了几下就立刻不雅地露出比锃亮的脑袋還要白花花的半截屁股。
此时再衬上他穿透屋顶的凄厉惨叫,不知道的恐怕還真会以为這裡发生了一起恶性的男男惨案。
一踹开门就目睹這样一幕的祁以南视线在强佬身上瞟了眼,就凝滞在了楼羽笙身上。
他板起的脸色已经黑的沒法看了,声音也降到了冰点:“你们在干什么?K056号,又是你!退后三步,离他远点!”
楼羽笙弯起嘴角,手终于从牙刷杆部上面移开,按照祁以南說的一样后退了三步。
淋浴间裡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其实简单得很,不难了解,一般来說這种纷争几乎只是鸡毛蒜皮的水准,换做害怕惹事的别人顶多就骂两句,但是祁以南却很坚定地要弄個一清二楚。
祁院长的声望和坏名声同样高,死人脸的院长在高智商的深井冰眼中甚至是唯一值得交流的医护人员。因此有不少人很愿意和祁以南透露消息,他不過粗略问了一圈,就大概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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