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大梁海軍
“噢。孝直快快說來。”張繡眼睛一亮,擡手說道。
法正,果然是值得信賴啊。
“陛下。曹操等人定都江陵。江陵以前是楚都,確實富饒。它也是荊州的腰部,攻取江陵,便可以截斷荊州。可命鎮南將軍趙雲,率領益州兵馬,屯紮在兩國邊境,日夜襲擾江陵南郡一帶。久而久之,曹操、孫堅便疲憊了。”
“交州刺史士燮,雖然號稱是刺史,但其實一方霸主。有精兵數萬人。現在天下十之八九已經是梁土。士燮心中難道就沒有想法?陛下可以派遣一能言善辯之士,從益州進入交州,遊說士燮。讓他率領部分兵馬,襲擾荊州、揚州南部。”
“揚州江東多山,有山越人。這些人以宗族爲隊,風調雨順的時候是山民,一旦遇到災害,自身產糧不足,就會下山劫掠。陛下可以派人給他們印信,賜給將軍封號,讓他們襲擾江東。”
“江東大族,雖然畏懼於孫堅、曹操強兵,但內心並不服從。陛下可以聯絡一二。”
“陛下先以這四方之力,襲擾、疲憊揚州、荊州,等時機成熟,大兵南下。平定江南,猶如探囊取物。”
最後,法正精神奕奕,聲音洪亮道。
張繡沒有多想,不假思索,笑道:“孝直,果然高見。”
“馬上起草詔書,讓趙雲出兵。”張繡先對蔡瑁發佈了命令,然後又轉頭看向了司馬懿,說道:“仲達。你便親自去一趟交州,遊說交州刺史士燮歸順。”
“至於聯絡江東大族、山越等勢力,孝直由你處理。”
“諾。”三人齊齊應諾了一聲,但心情各不相同。
法正、蔡瑁的工作簡單,無所謂。
司馬懿卻是心中一嘆,心情十分複雜。他真的猜不出張繡是什麼心思。
他感覺到了張繡對他的殺意,而且盡給他一些艱難的任務。
比如這一次前往交州,需要先去益州,然後輾轉進入交州。交州那地方,毒蛇瘴氣,多如牛毛,是流放之地。
誰去了,不是脫一層皮?
這一來一回,他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而且任務完成了,對於他本身也沒有太大的好處。他希望能夠轉任爲一方刺史,可以積累人脈,爲未來打下基礎。
這纔是正常的官場活動。
司馬懿現在是真的沒有謀反之心,但積攢人脈,如何做官這些事情,他是本能就會的。
不過司馬懿又疑惑。
張繡對他生了殺機,爲什麼卻又任用他大哥爲刺史。天下刺史又有幾個?這是重用啊。
困惑,困惑。
果然是君王之心,難以揣度啊。
張繡對於曹操、孫堅、劉備三個逆賊重新建立漢朝,並不動怒,但卻欣喜於得了法正的策略。
他與衆人一起到達了號稱是大殿,其實就是個大廳內,飲酒作樂了一番後,小睡了一下,便已經是下午過半了。
張繡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龐大艦隊,正在以核細胞擴散的速度,瓜分整個世界。
歐洲、美洲、非洲、澳洲。
這速度太驚悚了,張繡打了一個戰慄,然後夢醒了。
“怎麼可能那麼快?我按照之前的計劃,在東南亞、中亞建立五個諸侯王國,就已經是頂天了。除非我活兩百年。”
張繡笑着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貴爲天子,貴不可言。頭腦也清醒的很,沒有學習秦始皇,追求長生之心。
夠了,夠了。只要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稱霸亞洲,就已經是不錯了。
不過,這個夢,確實是給了張繡一個提醒。
有些事情應該提上日程了。
而攻打揚州,也絕不僅僅是法正的幾個策略,還有一個辦法。
想到這裏,張繡精神陡然一振。對在旁伺候的一位美妾說道:“召見馬岱。”
“諾。”美妾嬌滴滴的應諾了一聲。
馬岱很快從外走了進來,彎腰行禮道:“陛下有何吩咐?”
“派人傳召橫江將軍眭固、安梁將軍張雍。”
張繡擡頭說道。
“諾。”馬岱恭敬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了。張繡在美妾的服侍下,換了一套衣服,又去了書房坐下。
不久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張雍從外走了進來。
“父皇。”張雍朝着張繡躬身行禮。
張繡打量了一下他,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黑了也壯了。雖然平定中原的大戰之中,張雍沒什麼功勞,但是訓練人馬很刻苦。
張繡時不時派人去過問,對於內情知道的很清楚。
“坐吧。你的事情待會兒再說。我先與橫江將軍眭固說話。你也旁聽一二。對你有好處。”
張繡笑着對兒子說道。
“諾。”張雍恭敬的應了一聲,來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過了片刻,眭固從外走了進來。
“陛下。”眭固也是恭恭敬敬的對張繡行禮道。
“眭將軍免禮,坐。”張繡看了一眼眭固,很客氣的讓他坐下。然後說道:“眭將軍有些瘦了,是因爲事情繁忙嗎?”
平定中原之後,張繡便讓眭固招募、訓練水軍。目前大梁的水軍不算益州,眭固揮下有三萬水軍。
現在諸葛亮還在挖運河,估計很快就能聯通江淮水系。眭固在中原訓練水軍,等發兵的時候,可以直接進攻江淮。
對於眭固的才能,張繡覺得是普通的。
他忠心可嘉,但是治理水軍,打水戰,恐怕不是江東那些大將的對手。但總比于禁強很多,打起來應該不會喫大虧。
反正張繡本來計劃討伐江南,還是會以大隊步軍爲主,水軍爲輔助。
益州水軍攻打荊州,中原水軍攻打揚州。
但是現在張繡改變主意了。
“回稟陛下。末將才能淺薄,驟然管理三萬水軍,確實有些喫不消。”眭固苦笑了一聲,沒有訴苦的意思,只是感恩。
他眭固本來是張揚的部將,手底下本來只有兵馬數千人。陛下待他不薄,親自任用他爲水軍大將,部隊增加至萬人,而且一干好多年了。
君臣之間,始終沒有疑慮。
現在陛下更是給他三萬兵權,他熱血沸騰之餘,又感嘆自己恐怕是能力不足。
張繡聞言點了點頭,心中一嘆。能力不足啊。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眯眯的說道:“那寡人就讓你開府建牙,你可留意、招募人才,幫你管理這三萬水軍。”
“末將惶恐。”眭固抖了一下身軀,驚訝且惶恐下拜道。
目前梁朝的雜號將軍不說多如牛毛,但也是爲數不少。但是能開府的,又有幾個人呢?
眭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雍,這位大皇子殿下,便是少數能開府的武將。
皇帝召見我們一起來,莫非是因爲這個?
眭固甩了甩頭,趕緊甩掉自己的雜念。
“有什麼好惶恐的。算起來你追隨寡人已經十來年了,是舊將。這是你應得的待遇。”張繡展現出了自己的信任,揮了揮手道。
“末將領命。”眭固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壓下了落淚的衝動,感動到無以復加道。
“開府的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商量一下進攻江南的事情。”張繡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陛下放心。一旦王師南下,末將必然率領水軍,與揚州水軍死戰。”眭固熱血沸騰,脫口而出道。
“我不是說這個。”張繡看着過於激動的眭固,有些無奈。然後他揮手讓眭固、張雍二人過來,讓馬岱撤掉了案几。
君臣三人以品字形而坐,中間鋪着一張地圖。
張繡指着地圖,說道:“俗話說的好,守江必守淮。這孫堅、曹操想割據南方,偏安一隅。守備江淮是重中之重。我大軍雖然強大,眭將軍雖然決心可嘉。但想攻破江淮,卻是難如登天。”
看了一眼眭固之後,張繡伸出手來一指江東地區說道:“如果我把將軍的水軍,改爲海軍。在遼東建造海船。等戰爭爆發。寡人先在前方與孫堅、曹操對峙。將軍從遼東南下,中途在青州進行補給,然後襲擾江東沿海。只要佔據幾座縣城,便可聯絡山越,江東大族。”
“上可以蠶食江東。”
“中可以割據幾座縣城,給孫堅、曹操造成麻煩。”
“下就算失敗也沒關係,退回來就是了。”
要不是張繡自己做了一個夢,還真想不出這種辦法來。
而在三國曆史上,運用海軍作戰的人。公孫度是個人才。
他在割據遼東,以海船渡海進攻青州,佔據了一些縣城,設置營州刺史。
另外孫權晚年的時候,與公孫度的孫子公孫康聯繫也是通過海上。
在三國這個時代,海船建造的技術其實已經很成熟了。至於把海軍基地設在遼東。
那是爲了出其不意。
曹操、劉備、孫堅在中原、河北一帶都有耳目。他如果在青州、徐州建造海軍,曹操、劉備這些人,久而久之就會知道。
但是他把海軍基地建造在遼東,這幾個傢伙,怎麼也不可能探聽到。到時候大戰爆發,出其不意。
海軍直搗黃龍,襲擊江東,沒準就是決定勝負的一手。
失敗也沒關係,大不了退回來。
反正,橫豎都不會喫虧就是了。
眭固、張雍聽了都很震驚。這個時期,還真沒有人會用這種方式打仗的。震驚過後,他們又由衷佩服了起來。
陛下真的是奇思妙想不斷。
父皇好想法。
“怎麼樣?寡人的想法不錯吧?”張繡擡起頭來,充滿笑意的對眭固道。
“陛下聖明。”眭固由衷說道。
“呵呵。”
張繡頗爲滿意的呵呵一笑,然後便讓眭固下去行動了。水軍從中原到達遼東需要好長時間。
但是可以先派人去遼東,讓郡守建造海船。
現在是八月。等明年秋天,便可以發兵攻打江南了。先打幾個月,海軍再出戰。
那個時候,就是後年年初了。這一段時間,完全可以訓練一支不錯的海軍了。
再說了。海戰是打不起來的。
他們只是在海上航行到達江東,然後佔據幾座縣城,插入江東腹地罷了。
說起來眭固的海軍,只是海軍陸戰隊而已。
眭固走後,書房內就只剩下了父子二人。張繡看着兒子酷似自己的臉頰,笑着說道:“這個世界的核心是變,世界是不斷變化的,墨守成規,只會故步自封。”
“父皇說的是,兒臣銘記在心。”張雍立刻說道。
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啊。這打仗竟然能這樣打?孫堅、曹操、劉備這些人,恐怕也想不到吧。
他們只會着重舉手江夏、江淮、襄陽、江陵等傳統,兵家必爭之地。
“嗯。”張繡嗯了一聲,對於兒子他還是很放心的。然後他擡頭對兒子,野心勃勃道:“兒子啊。寡人現在兵馬足用了,南方那泥潭,騎兵也排不上用場。你先率部前往涼州屯紮,熟悉西域以及更西方地方的風土人情。等寡人平定江南,便正式封你爲秦王。”
“西方之王。”
張雍愣住了,雖然他早就知道了,但這一刻來的似乎太早了,也太突然了。不過張雍的內心並沒有抗拒,反而熱血沸騰。
但是他的頭腦,也很清楚。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誠懇對張繡下拜道:“父皇。打下廣袤的土地,做個諸侯王,也是兒臣我的心願。只是這一去,恐怕再也難以返回大梁了。兒臣想要回去看望母親,再去涼州。”
張繡聞言微微一愣,露出了讚許之色,說道:“難得你細心,孝道。你母親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也不容易。”
想了一下之後,張繡說道:“你就留下兩個兒子在宮中,給你母親撫養。她晚年就不會太寂寞。”
張雍與他不太一樣。他好色如命,張雍淺嘗即止。
但就算這樣,堂堂大皇子,怎麼可能沒有庶妃?張雍的庶出兒子,也有好幾個了。
中土嘛。
人老了養孫子並非是拖累,而是慰藉。
張雍年輕力壯,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即將西去稱霸中亞,稱秦王。但恐怕再也難以與何太后相見。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忠孝不能兩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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