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在路上
谢秋节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你好看,我男朋友還不让看了。”夏犹清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谢秋节内心尴尬。
一觉醒来,后知后觉地反应過来夏犹清成了他对象,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很复杂。
他又看见夏犹清补了一句,“你想看我哪裡都可以。”
谢秋节:“……”
算了,沒什么变化,夏犹清還是一個德性。
谢秋节木着脸,“不要脸。”
夏犹清只是看着他笑。
谢秋节在他怀裡小幅度动了动,小声說:“该起床了。”
“起床干嘛,被窝裡不挺舒服的。”
再睡下去人都傻了,晚上就彻底睡不着了。
谢秋节說:“睡累了。”
“行。”夏犹清坐起来,“那我去隔壁把你行李箱拿過来,换個衣服再出门随便走走。”
“我自己去吧。”
夏犹清站在床边用被子把他团团裹住,“你去什么去,穿着睡衣還想到处跑,觉得自己沒感冒是吧,我跟老板只续了一個房间,行李箱拖過来,等会儿把钥匙還给老板,今晚你就睡這儿了。”
话音落下,夏犹清已经出门了。
都說是隔壁房间,就两步距离,就算穿睡衣也不至于两秒钟就冻感冒了,他又不是块豆腐。
谢秋节对夏犹清无语,在被窝裡挣扎,终于从裹住他的被子裡坐起来,然后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
一個本子摊开砸在地板上。
脑子忽然闪過吴郁的情书。
谢秋节看着那個本子,忽然有些不敢捡起来,他不知道裡面写了什么。
但他太害怕這些类似的场景,他怕歷史重现。
犹豫再三,谢秋节最终還是捡了起来。
一眼瞥见本子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张扬随性的字迹。
都是關於治疗耳聋和改善身体素质的各种方法,很多注意事项,甚至還有医生那种看不懂的字迹,中医西医的方法都有,谢秋节看见了好几個關於耳聋的专业术语。
最上面标记着時間,這是夏犹清的习惯。
時間是国庆节左右,夏犹清出差。
谢秋节忽然想起他低烧意识不清醒时說過的话。
“冬天好冷,很难受……膝盖也疼,我不想去医院。”
“你声音是什么样的。”
“如果我能听见的话……我想听听你說话。”
明明他都沒有在意的话。
夏犹清却都当真了,甚至将所有的注意事项一一写在了本子上,他总是在每一個不经意的细节方面注意着這些,却从来沒跟谢秋节提起。
谢秋节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好像忽然在所有的日常细节中看见了夏犹清沒有說出口的情深。
不是情书,更胜情书。
夏犹清提着行李箱从隔壁回来,一开门,就被谢秋节抱了個满怀。
夏犹清不由得好笑,偏头亲了亲谢秋节耳尖,“這么离不开我,我提了個行李過来,你就投怀送抱。”
热气钻入耳中,谢秋节耳朵不自觉地漫上血色,他沒想什么,就是单纯想抱他。
虽然不知道他說了什么,但谢秋节還是淡淡应了一声。
听见他应了一声,夏犹清呼吸一顿,搂他的力度忽然大了些。
他一边抱着谢秋节,一边拉着行李箱进门,反锁,然后将谢秋节抵在门上,语气危险,“知道我說了什么嗎,你就嗯。”
谢秋节看他,“你說什么我都应。”
“是嗎。”
夏犹清手落在谢秋节纤细的腰间,指尖勾勒着他的腰线缓缓磨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秋节的唇,唇色水润漂亮,让人看了就很想欺负。
他眉尾微挑,嘴角挂着坏笑,“你再用這种眼神看我,今天就别想出门了。”
谢秋节腰带起一阵痒意,那只手還在不断地描摹着他的腰线,就是不带脑子也知道夏犹清什么意思了。
谢秋节看着他,慌乱到无意识结巴,“我、我你、那個……”
夏犹清轻笑一声,放過他敏感的腰,“不逗你了,過来看看有沒有什么东西落了,我過去拿。”
谢秋节觉得自己脸热到可以烤饼了,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那点奇怪的痒意才终于消失。
内心觉得要完。
他对夏犹清一点抵抗力也沒有。
谢秋节检查夏犹清拿過来的东西,“沒有落下的。”
“那行,把睡衣换了就出门随便逛逛,外面风大,多穿点。”夏犹清想起什么,去自己行李箱翻找,拿出几個暖宝贴,“這儿有暖宝宝,等会儿顺便贴几個。”
谢秋节找出衣服要去厕所换。
夏犹清拉住他,谢秋节差点以为他又要說什么骚话,抢先說:“我不当你面换。”
“谁让你当我面换了,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可以我還受不住了呢。”夏犹清好笑,“我是想說,把秋裤拿上,你昨天就沒穿秋裤。”
谢秋节:“……”
草。
丢脸。
“知道自己什么身体素质還不多穿点,一发烧就来我怀裡哼哼唧唧,就我惯着你,再有下次就直接打包送医院。”
谢秋节脸红反驳,“谁去你怀裡哼哼……唧唧了,明明是你爬我床。”
夏犹清還想再說。
谢秋节黑着脸捂住他的嘴,“闭嘴,不准說。”
夏犹清直接在他手心亲了一下。
“……”
算了,沒救了。
谢秋节觉得自己完了。
他瘫着脸拿上秋裤去厕所换衣服,内心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
换好衣服,贴好暖宝贴,谢秋节才被唠唠叨叨像慈祥老父亲一样的夏犹清批准出门散步。
不得不說,外面是真冷。
街上基本沒什么人,谢秋节和夏犹清就是纯属无聊在附近瞎逛,实在熬不住還是决定回酒店暖和。
因为他们一直是合租关系,以前也一起住過双人间,谢秋节对于他俩住一起倒是很习惯。
唯一不习惯可能就是,夏犹清总凑得特别近,非要抱着他。
谢秋节问:“明天去哪。”
“轮台,塔裡木胡杨林,去看金色胡杨。”
“那個不是要秋天才好看?”
夏犹清說:“风景每個季节都有每個季节的美,就像大草原,春夏你可以看见绿草如茵,秋天可以感受辽阔宁静,冬天或许有白雪皑皑。正因为错過旅游旺季,我們能享受独一份的风景,那些地方的原本特色可能更突出,南疆人文更是值得体验的。”
谢秋节静静看着他,夏犹清总是很耀眼,其实最初就被他吸引了。
“夏犹清,旅行对你来說,算什么呢。”
他记得夏犹清等了他一下午的那天,夏犹清对他說,他戒不掉在路上的感觉。
可是,谢秋节不是個会一直在路上的人,他更喜歡安稳。
夏犹清笑了笑,說:“大概,是最浪漫的生活方式吧。”
“浪漫。”谢秋节喃喃道。
“对,就像遇见你。”
谢秋节忍不住笑。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至少他能陪夏犹清走完這個冬天。
翌日。
两人将行李塞进车后备箱,谢秋节刚坐进副驾驶,就被夏犹清塞了一個暖水袋。
是刚充好电的,很热乎。
谢秋节疑惑,“车裡不是有空调?”
“捂膝盖。”
谢秋节淡淡哦了一声,然后說:“夏犹清,你觉得我的耳聋還能治好嗎?”
夏犹清愣了一下。
谢秋节从来不和他谈這個問題,所以夏犹清也很少问,只是据自己所有知道去问医生各种情况。
這個态度,证明谢秋节愿意尝试走出去了,愿意治疗,他听不见其实有一部分自己心理原因。
夏犹清觉得這是一個好的开始,忍不住高兴。
“能啊,你這是心理原因,好了的话,至少能恢复到六年前,戴助听器沒問題。”夏犹清忍不住揉他柔软蓬松的发丝,“你如果想完全恢复的话,我們還可以做手术,总会有办法的。”
谢秋节看他,点头,“总会有办法的。”
夏犹清笑:“這么相信我?這种专业問題我觉得我們還是要去医院问医生,你想什么时候去看看,顺便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你本子上都写满了,明明都问過了。
谢秋节配合道:“那過年再去吧。”
“好。”夏犹清探身给他系安全带,靠得太近,谢秋节下意识往后仰,然后感觉一個湿润温暖的吻落在鼻尖。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谢秋节僵住了。
虽然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但上次,谢秋节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他们两個人那时候都不太清醒。
车子开动,缓缓前行。
谢秋节盯着前面的透明车窗,想——
大草原真漂亮,今天天气真好,夏犹清笑起来真好看,夏犹清的唇好软。
车程有九個小时,谢秋节沒什么事便拿着手机准备随便逛一逛,结果微信裡一连串的红点。
【三七七:秋节,新婚快乐吖!】
【三七七:啊不是,我是說长长久久。】
【安夏:恭喜!】
【兔子糖:秋节呜呜呜你终于和偶像在一起了,我的糖差点要過期了,還好還好。】
【兔子糖:今天也为绝美爱情哭泣jpg】
……
一连串的祝福,谢秋节看向开车的夏犹清,心脏狂跳,带着一种预感点进微博。
刷新。
頁面加載中,然后跳出夏犹清的微博消息,连头像都换成了两個人。
【旅行家夏犹清v:从此旅行变蜜月。小秋[图片][图片][图片]】
图片是谢秋节站在大草原那片纯粹漂亮的日落裡,回眸时,眼睛裡带着些浅淡的笑意。
他们牵手的图片。
還有谢秋节被他抱进怀裡的时候。
发微博時間是昨天晚上,谢秋节睡着了,他往下划评论。
【呜呜呜呜夏老师终于官宣了,等的黄花菜都要凉了】
【小秋宝贝好漂亮!!终于在一起了!】
【草,结婚了?夏犹清动作這么快?!】
【你要偷偷结婚,然后惊艳众人[狗头][狗头]】
【妈妈我的cp终于在一起了,呜呜早生贵子[捂嘴哭][捂嘴哭][捂嘴哭]】
【他妈我就知道!从狗男人第一次拍小秋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這個结果,恭喜恭喜,狗男人终于有媳妇了】
【亏我前几天去庙裡還顺便给夏老师求了個姻缘,要去還愿了[欣慰][欣慰][欣慰]】
【狗男人公狗腰终于能派上用场了斯哈斯哈,小秋宝贝体力好不好呀】
【我已经在期待看其他的了,天天抠糖满足不了我,想看亲亲,你们啥时候doi[捂脸][捂脸]】
【我也想在小秋脖子上看见那個红红的东西,我是說,蚊子包】
现在網友說话越来越大胆,也可能夏犹清底下那些随了他,谢秋节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他羞耻地忽略那些开车的網友。
看见求姻缘时忽然想起一個事,一边在自己相册裡找夏犹清照片一边若无其事說:“你之前去大兴善寺了,沒带我。”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這事,夏犹清笑道:“去随便取了取景,沒干什么,看你忙那個时候就沒喊你了。”
谢秋节有点儿不信,“你求什么了嗎?”
“我沒求什么。”
谢秋节嗯一声,像是相信了。
夏犹清在车子前行中抽空看他一眼,有些失笑。
为你求的。
求你幸福平安。
谢秋节终于在相册裡找到满意照片,又对着夏犹清现拍一张,編輯文案。
【小秋:未来也一起走。旅行家夏犹清[图片][图片][图片]//旅行家夏犹清:从此旅行变蜜月。小秋[图片][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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