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胡杨林
他们先把行李放到预订的酒店,谢秋节拿着房卡看,“大床房?”
“嗯。”
谢秋节瞥他,“怎么不分开住了。”
夏犹清知道他在說上次两個标间那事,一手推行李箱,一手去牵他的手,失笑,“之前无名无分的只能分开睡,现在不一样,睡一起我還可以帮你暖床。”
谢秋节:“……”
谁要你暖床了。
夏犹清问:“等会儿想吃什么?”
谢秋节悄悄回牵,“想吃這边的特色。”
“這边沒有特色……”
谢秋节早就百度過這边美食,刚想反驳,就看见夏犹清說:“我有特色。”
他顺口问:“你什么特色。”
夏犹清笑意更深,“我特色。”
谢秋节第一下沒反应過来,随口应了一声,应完才反应過来,此时他们正推开酒店房门。
“……”
谢秋节看着大床房,又看向夏犹清,瘫着脸,“你是行走的骚话合集吧。”
夏犹清好笑,“這么看得起我。”
谢秋节:“……”
救命,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脸。
两人把行李箱丢着,准备其他的回来再弄,谢秋节瞥他,伸手漫不经心地摸夏犹清的脸,仿佛揩油的金主,“骚话可以說,你千万别给我嘣土味情话,像人间油物。”
趁着夏犹清发愣,他拔腿想跑。
夏犹清比他反应更快,搂住他的腰把人带回怀裡,语气暧昧,“调戏了我就想跑?”
谢秋节后腰发痒,表面装得很平静,“你调戏我那么多次。”
两人闹了一会儿,实在是饿了才出门找饭店,這边沒有大草原那么冷,两人什么美食都想试一试,便直接去了小吃街。
烤羊肉串是新疆传统美食,就是肥瘦搭配的羊肉串在铁钎子上,放在烤肉炉子上烤,烤炉内炭火熊熊,羊肉串滋滋冒油。
撒上盐、孜然粉等,香味弥漫飘香,浓香四溢,色泽焦黄,用料很足。
老板将一边烤羊肉,一边顺口搭话,“两位是外地人来這儿旅游?”
夏犹清:“嗯,来這边玩。”
老板热情道:“是去看胡杨林嗎,你们运气不错,最近下了雪,那边可好看了,一片白色,虽然是看不到金色胡杨林了,但這個雪景也是很难遇的。”
谢秋节看着夏犹清和老板唠嗑,看夏犹清的脸,又看老板的五官,直到羊肉串烤好,两人拿着沉甸甸的羊肉串边走边吃。
肉质细腻,烤得色泽焦黄,冒着油光,一口下去,鲜香带着微辣,弹牙又不膻不腻。
或许是因为周末,小吃街人還算多,来来往往大部分是新疆人。
谢秋节第三次想回头时被夏犹清捏住了后颈,手指微凉,“谢秋节,這么喜歡看别人,怎么,刚在一起我就沒有吸引力了?得到了就不珍惜?嗯?”
“……”有点误会。
谢秋节被冻了一下,呼出一口白气,解释:“沒有,我就是觉得他们五官挺好看的。”
夏犹清磨挲着他的后颈肉,眼眸微眯,语气危险,“你說什么,他们挺好看的?”
“……你先松开手。”
“渣男,這才第一天,你就這样。”
“……”谢秋节躲着后脖子那只手,试图讲道理,“只是单纯观察他们五官,都說新疆人五官深邃立体,我就多看了两眼。”
而且据谢秋节刚才的观察,新疆女生大部分眼睛都很大,睫毛长长的,精致漂亮,男生是高鼻梁眉毛重,毛发偏多。
好看归好看,他总是看几眼别人,又忍不住看夏犹清,心裡觉得還是更喜歡夏犹清這种,眉眼比谁都优越。
夏犹清恨恨咬掉了一口肉,不满道:“下次我就专门带你去那种荒山野岭,咱们一起睡山洞,你天天看猴,一個人也见不到,天天只能盯着我看,看你還是不是這么东张西望,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觉得猴好看。”
谢秋节脑中忽然出现一群活蹦乱跳的毛猴,還抓耳挠腮的。
谢秋节:“……”
說完,夏犹清松开捏他后颈的手,自顾自地啃羊肉串。
生气了?
谢秋节拉住他衣角哄:“你好看。”
夏犹清冷笑一声,“我比猴好看?”
“……”這人怎么還不讲理。
“你跟猴比什么,”谢秋节觉得遇到夏犹清有脾气還挺难得,有些好笑,主动去牵他的手,“别人再好看,我也只喜歡你。”
“意思是我不好看呗。”
谢秋节无语片刻,“……你是杠精吧。”
夏犹清塞给他一口新疆烤馕,堵住他的嘴,抬起谢秋节下巴,带着调侃笑意,“我大学专业就是抬杠,你前面两句說什么我沒听清,再說一遍。”
谢秋节一边嚼着那口烤馕,烤馕外干内酥,烘烤的面香味飘散在舌尖上,些许盐味刚刚好,一边思考前两句。
别人再好看……
谢秋节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木着脸說:“我說,你比猴好看。”
小吃街吃饱喝足,两人慢慢散步消食随意逛了逛,夜色降临,才回了酒店。
一进门,看见只有一张大床的房间,谢秋节不知为何心裡紧张了一瞬,提着心慢吞吞洗澡,等夏犹清洗澡。
直到夏犹清躺进被窝裡,只是单纯抱着他睡觉,双手安分地哪儿也沒乱摸。
夏犹清也就是嘴上跑马了。
他一边松一口气般想着,又不经想,夏犹清這么清心寡欲的嗎?
翌日一早。
吃個丰富的早餐,谢秋节被夏犹清唠叨哄着多吃几口,导致谢秋节早餐吃得有点撑。
站在一边看夏犹清整理他的拍摄设备,然后他们开车往胡杨林去。
真如那個老板所說,胡杨林落了雪。
雪不算厚,地上却也是一片白茫茫,薄薄的两层覆盖在高大的胡杨林上,黄色和白色交错,形成另一种独特的风景。
阳光照耀下,白雪反射着独特的光,這片胡杨林朦胧又神秘。
夏犹清在胡杨林裡随便走,拿着相机拍,谢秋节就跟在他身后拿手机偷偷拍他。
找到一处满意的地方,夏犹清支了三脚架,放好相机设备,让谢秋节稍微走远一点,然后在搞一些谢秋节看不太懂的操作。
夏犹清面对着他。
谢秋节正想问他要干嘛。
就看见夏犹清手机led滚动显示屏上显示着七個字。
天空很蓝,阳光反射着白雪的光。
夏犹清就站在白雪间,背后是环绕的胡杨林,枝头结满雾凇,沙漠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湖泊被风吹起涟漪。
夏犹清眼裡只有一個谢秋节,泛起温柔笑意,他說:“谢秋节,我喜歡你。”
手机上的七個字配合着他的话语滚动。
“谢秋节,重新再爱這個世界一次。”
時間如同静止下来。
谢秋节的心一颤,一瞬间鼻尖酸涩。
忽然想,或许這不是夏犹清第一次說這句话了,在他看不见听不到的地方,夏犹清将這句话說過多少遍,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曾经对他這么說過。
每次得不到回应时,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谢秋节不敢想下去,他朝着夏犹清跑過去,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看着他。
下一秒,仰头亲了上去,青涩的,笨拙的,炽热的,满腔爱意。
夏犹清微愣了下,反应過来便回应他的吻,温和地轻吮谢秋节唇瓣,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扶在他脑后,修长手指浅浅插|入柔软的发丝中。
亲着亲着,谢秋节忽然开始往他怀裡躲,露出来的一截脖子和耳朵红透。
夏犹清轻笑一声,轻轻碰了碰他耳尖。
谢秋节耳尖仿佛要烧起来,从他怀裡抬起眼看他,染红的脸一副认真神色,“我也喜歡你。”
夏犹清拇指轻轻揉他的嘴角,唇瓣饱满红润,往上,他眼尾泛红,漂亮的墨点衬得更是蛊惑人心,清澈墨色的眸子仿佛含着朦胧水雾,看得人心裡泛痒。
“眼角怎么這么红,”夏犹清轻轻說,“宝贝,刚才是第二個吻,现在是第三個。”
话音落下,夏犹清扶着他的后脑偏头重新亲上去,唇瓣厮磨、交缠发出暧昧的声响,谢秋节被迫承受,手不自觉抓紧他衣角。
谢秋节觉得氧气越来越稀薄,直到要喘不過气,舌尖微微发痛,夏犹清才放過他,温柔克制地在他殷红的唇瓣吻了几下。
谢秋节小口地喘着气,眼眶微红,埋在夏犹清肩窝說:“脖子酸。”
仰着头亲太久了。
“辛苦了。”夏犹清想笑,垂下眼,伸手替他捏了捏脖子,觉得谢秋节怎么那么可爱,“以后我低头。”
谢秋节鸵鸟一样在夏犹清怀裡装死,他觉得自己整张脸已经熟了,甚至可以直接烤蛋糕。
两人安静抱了一会儿。
夏犹清又从背包裡掏出一束花,五颜六色的糖花束,又细又长的塑料吸管,糖果都包裹的极其漂亮,甚至裡面夹带几朵新鲜玫瑰。
谢秋节怔住,抬头看夏犹清,又看糖花,看夏犹清,再看糖花,愣了好久才回過神来。
握着糖花,不自觉地露出有些傻的笑意,“你什么时候弄的?”
“喜歡嗎。”夏犹清问。
“喜歡。”
夏犹清說:“昨天逛街看见的,本来看教程想自己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太方便,只好直接买成品了。”
還特意让花店的人夹了几朵玫瑰进去。
谢秋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夏犹清這些仪式感的惊喜。
夏犹清看他有点迟钝又傻傻的模样只觉得可爱,牵了牵他的手,“宝贝,我去看看相机,糖還是不能多吃,会蛀牙,花是送给你看看的。”
“好,不吃。”谢秋节应,他看着手裡的糖花,觉得自己根本不舍得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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