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我奸计
管千娇也知道這事了,拽着包小三知道了原委,红着脸直斥几個人胡闹,耿宝磊也觉得,太胡闹了,這珍贵的药,跑到市裡才买上,花了四百多呢。万一不奏效,可是亏大发了。
包小三倒是不急,他說了,送快递的裡头,就属仇笛会坑人,他就是因为惹不起仇笛,才和仇笛做了朋友,所以,大家别急,救人有一千种办法,可坑人有一万种办法呢,关键得智商管用,一瞅你们俩就不行,连我都不如。
长长的一天,终于约会到了灵感姐姐,神清气爽的仇笛从房间裡出来,拿着那瓶粗制滥造的手工春药,如是安排着:盯他们场裡的人,盯住他们出去喝酒就下手。
他和包小三、耿宝磊密谋了半晌,一听危险不大,耿宝磊倒不介意帮把手了。
說干就干,包小三和耿宝磊轮班守在影视宾馆后门口。
這裡的糙爷们小日子過得不错,白天场裡管吃,晚上结伴喝酒,第一天沒守着,万恶的老板让大伙加班了;第二天又沒守着,万恶的老板還让加班……第三天终于不加班了,场裡几個膀大腰圆的汉子,收工后,不多会就聚到了川味火锅店,吆五喝六地喝上了。
谁也沒注意到,包小三、仇笛、耿宝磊已经迫不及待地跟在他们背后了,耿宝磊看仇笛手裡拿着那瓶酒,做工实在太尼马次了,注射器扎了好几回,盖子都凹了,就偷换店裡的,别說不好换,就换了一眼也就能看出来啊?
“這好像不行啊,太突然了,沒准备。”包小三道。
“等准备好,黄花菜都凉了。”仇笛道,叫着两人,咬着耳朵安排,然后招手,把酒递给管千娇,让她等着,如是安排一番,片刻之后,史上最贱间谍破坏行动正式拉开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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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在地域上虽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塞外,但饮食已经别无二致了,特别是喝酒绝对算,长年在荒凉、沙尘、酷寒燥热的的环境下劳累,這裡的男人天生就是一副好酒量,茶余饭后再来小斟,都是以瓶论的。
厅堂裡喝得热闹,吆五喝六伸着巴掌猜拳,一只手猜拳,另一只手早去搓大脚丫子了,赢了监督着输者喝干净,输了就刚搓脚丫的大手,一两大杯子嘴裡的一扬就不见影了,胡艳红也很嫌弃這帮子一盘菜,两瓶酒,占张大桌就是不走的闲汉,就他们那得性,指不定得吓跑多少生意呢。
酒到酣处,那干重活的哥几個喝得高兴,偶而恬着脸调戏小艳红一句,艳红留個白眼,总是惹得汉子一阵大笑,乐呵着的时候就来事了,外面吵吵嚷嚷,像是两個人打起来了,你骂我,我骂你,跟着你扇我、我扇你,耳光啪啪响。
這儿打架再正常不過了,根本就沒人搭理,却不料两人掐着打着,打进店裡来了,還有個拉架的,黑個子拔拉了拉架的,踢了高個子一脚:去你妈的,白认你這個兄弟啦,调戏我女朋友。高個子還了一拳骂着:什么你的女朋友,老子调戏了怎么滴。
两人就打、就扭、就扯,冷不丁高個子一個窝心脚,把黑個子踹得蹬蹬蹬连退几步,咣声,撞到了那桌正喝得高兴的汉子们。
戏开了,惹祸了,正愁沒事呢,一看酒瓶倒了,菜翻了,几個爷们拍案而起,红着眼睛揪着黑個子仇笛,喷着酒味的胡茬大嘴,像要吃人一般问着:“你特么谁啊?找死。”
“******狗日的。”另一位捋着袖子,露着骡子粗的臂膀。
包小三掉头就跑,這场面简直进要和一群狗熊角力,站着一圈人围着仇笛,倒有一半比仇笛高半個头,体型更不用說了,就仇笛這個子,对他们来讲太玲珑了。
“喂喂……哥哥……叔叔……别打别打……”仇笛一掌托住了飞来的拳头,又一臂挡,挡住了后面扇来的巴掌,那力道奇大,架得他矮了半截。
哟,身手還不错,那些酒汉子来劲了,捋着袖子要开干。
仇笛急了,直喊着:“嗨,這桌算我請客……别打别打,误会误会……”
一听這话,這些喝劣酒的汉子怒气稍歇,能白吃讹一顿,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仇笛赶紧喊着:“艳红姐,给這桌加份煮羊肉,再来俩菜,您看着上,赶紧地。”
“唉……好嘞,马上就来。”艳红才不管那事呢,一听加菜,乐滋滋奔回厨房了。那些汉子一看便宜讨大了,這倒不吭声了,都盯着仇笛,外地来的,尼马肯定好欺负,還沒等开口,仇笛心虚似地喊着傻站着的耿宝磊训着:“站着看什么,赶紧去给叔叔们买瓶好酒……快去快去。”
這倒沒话說了,人家吓成這样,总不成一群汉子再收拾吧,片刻耿宝磊拿着酒奔了进去,气喘吁吁地,惊魂未定的,然后仇笛大手一捂,就着把瓶盖一拧,一扔,悄无声息地把瑕眦掩盖了。
就像买了瓶好酒,那像做了手脚的,耿宝磊吓得心裡狂跳,生怕露了馅,一步一步往门外挪。
仇笛却是堂而皇之地给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满,陪着笑脸,好话說尽,热菜又上……那些汉子也豪爽,這事就不追究,然后一嗓子吼:来,兄弟,喝一杯。
哎哟,千算万算,漏了這一算,仇笛那敢喝那下料的酒,眼看着躲不過去了,门外躲着不远的管千娇急中生智跑进来了,奔进来冲向仇笛,拳打脚踢,边打边嚷着撒泼着:“你管不管人家……你让人家怎么办呢……那個流氓调戏我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到底管不管啊……呜……”
一個追打,一個后退,仇笛右绌右拙,尴尬不已了,那些汉子瞧着小伙子乐了,仇笛掏着钱扔到了瞠目坐观的艳红面前,边劝着管千娇,边和那些汉子道着歉,转眼被管千娇追打着出了饭店。
哎呀,出了一头汗,拐进小胡同,仇笛喘着气抹汗,管千娇舒着气,缓着紧张情xù。
哎呀,還真都喝了,耿宝磊看到那些汉子根本沒怀疑,嗖嗖往嘴裡灌,兴奋地掉头就回去报信。跌跌撞撞奔回胡同裡兴奋地喊着:“喝了喝了……全都喝了。”
“现在就看這药了啊,要是管用,明儿宗鹏程大小舅子那儿肯定要缺人了。”仇笛兴奋地道。
设计的方案就是,他喝顿酒,晚上回去再操劳半夜,就不信他明天還能起来干活,有缺位,就有机会上位了。這馊主意沒想到用這么小小的伎俩居然真付诸实现了,此时就连最正直的耿宝磊都被這样的恶作剧刺激得心血来潮了。
一個小时后,還在喝……
两個小时后,日,還在喝……
這些人真能喝,六個人倒喝了七八瓶高度白酒,喝完了,居然摇摇晃晃地還能找到家门,仇笛几人跟着一個,直跟着进了小胡同,听着他拍打院子,然后家裡婆娘开门,骂骂咧咧地把他扶了回去。
然后四個人蹑手蹑脚,蹲到了墙根,听着。這一半夯土房子,隔音效果真不怎么好。
五分钟……沒音。包小三瞠然问,哇,睡啦?
十分钟……還沒音,耿宝磊判断道:坏了,不会是假药吧?可别喝坏人啊。
又過几分钟,连仇笛也快沒耐心了,他气愤地道着:“這种事应该就是下意识的,就喝多了、就摸黑,也应该能找到地方啊,好歹给点动静啊……花了好几百呢。”
“万一喝太多,直接睡過去跑马射床单怎么办?”包小三道。
黑暗裡,都吃吃笑了,仇笛的背后疼了一下,回头时,他闻到了香香的味道,管千娇就近在咫尺,警示他說话别大声呢。刚才那一瞬间,管千娇冲进去解围,還真让仇笛另眼相看了,他小声道:“谢谢啊,你不出面,我都走不了。”
“我這那是出面,和你们在一起都不要脸了。”黑暗裡,管千娇如是道。
看来是药真有問題,沒什么动静,众人心越来越凉,准备回租地的时候,冷不丁“啊~~~~啊~~~~”一声悠长、连续、亢奋、尖厉的叫声从院裡传来了,然后继续,再叫……還叫……连隔壁的狗都被惊醒了,汪汪…啊啊…合着交响,好不热闹。
四個人弓着腰,憋着笑,顺着墙根往回跑,然后在半路上,又听到了某一家,房事声音大得,直接传到街上了,在夜裡听到格外明显。
啊…哦…呀…那如泣如诉、如痛如欢的呻吟,回荡在小镇的夜空,有很多人听到了,次日早晨摊边互问着:谁家打婆娘了,嚷的大半夜都能听到。
真相无人知晓,估计知道的還躺着呢,這事的直接后果是宾馆餐饮上的马开荒马经理傻眼了,日上三竿了,运输车都回来了,店裡請假旷工有十一個人,還有两口子都沒来的,他派人去嚷了,回来都說伤风了,重感冒起不了床。
這事听得他雷霆大怒,吼着叫人的:“狗日的装病,再去通知,来不了就再别来了。”
每天盒饭那可是苦力活,少了几個壮汉還真不行,却不料通知的半路电话就打回来了,给他汇报着:“马老板,不是装病,真来不了,都下不了床了。”
据他讲,确实伤得厉害,两口子都下不了床。
马老板可顾不上想齐齐“伤风”的原因,他奔出了院子,看着几大车货犯愁,這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了的,就本镇人宁愿到影城晒太阳熬日工,都不愿出這死力气,他打着电话联系着郝来运要人,正要人的时候,有一個让他眼前一亮的巧合,前天找工作那几位,背着行囊,往车站的方向走,像是要离开。
這是设计好的巧合,几個人往车站已经走了好几趟了,這马胖子有点迟钝,愣是沒发现。
“哎,過来過来……”马老板嚷着追出去了,這一次终于发现了,一见面,看看仇笛和包小三的身板,期待地问:“你们不是找活干么?”
“找不着啊,還是走吧。”仇笛懊丧地道。
“跟我走,给你找点活。”马老板道,一回头走,人家沒跟,他问着:“怎么了?”
“要是個一天两天零活就算了,還不如走呢,住一天就得好几十。”仇笛道。
“要能干上十天八天,我們才干。”包小三道。
這孩子咋這么实诚呢。马老板乐了,一摆手道着:“不怕你干得长,就怕你干不了,来看看,要干得动,就你们了。”
三人跟着马老板进了院子,泊着四辆大货,连夜出车的司机已经休息了,当啷声几人高的大铁后厢一开,齐齐地码着一车大米,马老板說了:“卸货,一车给你……一百。”
這咬咬牙,价码都提高了,效果立现,仇笛一挥手:上。
耿宝磊给两人递,两人流水介地把大米往几百平米的大厨裡地摞,干得那叫一個热火朝天,哎呀,马老板有点深悔自己走眼了,這两小伙整個是一对牲口托生的,连卸半车都不带歇口气,比镇上的强多了,那些闲汉们,总得挤点時間和厨房裡的老娘们扯淡。
這一回可叫皆大欢喜,马老板都于心不忍了,卸完货,派人送了三瓶矿泉水,外地卖一块钱一瓶那种,吩咐三個人,中午就搁這儿吃饭。
当然,后面還有一句:吃了饭,還有活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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