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即兴演绎
“有什么可笑的?”
“那儿来的?欠抽了。”
几個膀大腰壮,化妆的很有几分地下工作者气质的男子,個個眼睛不善地盯着三人,這三位出场直接把戏搅了,他们一笑,那边演员情xù可全破坏了,本来扮着羞恼表情的女演员,反倒被戏外的笑声打扰了,一看三個活宝,想蛋定也难呐。
“你骂谁呢?”包小三一听来者不善,跳起来推搡了一把,几個人瞬间撕扯着,悖然大怒间,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闭眼……”地上的仇笛猛喊了,包小三身经百战,岂能不知,立时闭眼。
嗖嗖……几声,无风起尘,正眦眉瞪眼的武工队员,一下子被扬起的尘土迷住眼了,手马上缩回去揉眼睛,包小三兴奋了,扬起手要打,胳膊被架住了,仇笛架的,架着他蹬蹬蹬连退几步,包小三兀自不服的嚷着:“特么滴,他骂咱们。”
“骂你欠抽吧,你真欠抽,你能打几個?”仇笛训着,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包小三再看剧组百把十号人,說着就拥過来了,吓得直后缩,耿宝磊跑得最快,早吓得钻车上去了。包小三一看耿宝磊這娘炮得性,差点连他揪着开打。
那几位揉揉眼睛,又要追上来,這时候包小三和仇笛都有防备了,跑出去好远,回头嚷着:“嗨,打架是吧?我們可是送饭的,信不信我們都拉回去?”
那些人气得一追,仇笛拉着包小三就跑,也不跑远,跑几步回头就喊:“不吃我們拉走了啊……开车。”
司机也跟着起哄,說着就发动车了,這光景副导可急了,跑到车跟前拦着,又远远地嚷着作协调工作的郝来运,两人分头分开,副导嚷着演职员都回去,都還饿着呢,整個屁事?郝来运却是把包小三和仇笛叫回来了,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你们耍拽了啊,還准备打架是不是?”
“這都是财神爷,一拍走人了,谁给咱们送钱。”
“去,分饭去……”
郝来运三两句颇识大体的教育,让仇笛和包小三羞涩样子直奔回车厢了,正好给了剧组個台阶。回头郝来运又是奔着和副导、导演陪着說好话,嚷着包小三端了几箱水,挨個塞着,而且揪着包小三给众人介绍着:“你瞧這孩子长成這傻样,至于跟他生气么?”
還真是,那马脸小虎牙的,丑得可爱的样子,见了郝来运就傻笑的样子,真让一干义愤卦膺的演职员觉得沒意思了。
导演的兴致也沒了,扩音裡喊着开饭,休息半個小时,那些演职员早被晒得出了几身油汗了,次弟排队到餐车前,领着盒饭加矿泉水,刚才准备打架的那几位领饭时,眼神不善地盯着仇笛,有人道着:“小子,扬土的就是你吧?”
“给您送饭還是我呢?接着,多给您一瓶。”仇笛讨好地笑了,那人生不起气来了,悻悻瞪了眼走了。
耿宝磊心虚地小声道了句:“哎,送完饭赶紧走。”
“怕個逑,敢尼马犯犟,明儿给他们饭裡全部下春药。”包小三咬着耳朵道。
仇笛一脚把他踹過了,井井有條的分着盒饭,包小三早被他這软蛋表xiàn气着了,饭也不分了,愤然坐到驾驶室裡不理二人了。
不一会儿分完,一百多演职员四散坐着,站着,匆匆吃饭。
话說這当演员也真不容易,屯兵镇這巨烂的伙食能吃下去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仇笛已经看到几位女演员边吃边皱眉头,半天才吃了一小半,他和耿宝磊坐在车厢裡道着:“真是暴利啊,我都想做這生意了,光盒饭一天能卖十几万。”
“也就想想吧,想做那有那么容易?”耿宝磊道。
“你說……剧组今天在這裡,需要花费多少?”仇笛问。
“晒一上午呢,群演肯定一個人不少于一百块加盒饭,场地是郝来运提供着,把他们介绍到這儿收多少钱就不清楚,你看,還有布景的、再加上运输、吃喝,不好算啊……”耿宝磊数了几样,這個沒有准确的数jù,還真不好說。
是啊,這种赚钱方式也不多见,以這样一個废弃的村庄为基础,也能带来盈利,有点突破仇笛的认知了。两人讨论着,一时還真难下定论。
“哎你說啊,這么大個剧组,开支有预算吧?”仇笛附耳问。
“当然有了。”耿宝磊道。
“那可能在谁身上?”仇笛问。
“副导,剧务都有可能。”耿宝磊看了化妆车一眼,那辆剧组开来的房车,然后他惊恐地问:“你不是想直接偷人家剧组吧?”
“不是不是。”仇笛摇摇头,不過下一句却是道着:“我是想制造点混乱,那样就容易了。”
耿宝磊吓住了,两眼痴痴地看着仇笛,现在明白为什么包小三一直屈居此人之下了,敢情要說坏,小三顶多嘴贱手贱,比這位可差多了。
不一会儿,仇笛又把包小三叫過来,毕竟刚刚和剧组发生過不快,一听搅事,小三還沒听完就点头:
嗯,弄狠点,再让他们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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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边讨论,那边几位小伙也围着副导讨论,估计心裡余怒未消,不過副导好像并不在意,安慰一句什么,然后那些人脸上都微微笑了。
有戏,演戏的怎么可能不会制造戏码?
饭盒开始回收的时候,副导又喊上郝来运了,一招手道着:“来来,老郝……你给的這儿個群演有問題啊?”
“啊?不你们挑好了的,怎么又变卦了?”郝来运吓了一跳。
“這不剧情需要嘛,临时改剧本都有可能……你看看,你挑的一個比一個不上镜。”副导挑刺了。
“這不您說的,鬼子都要挑面目可憎的,那我就挑了几個丑的。”郝来运道。
“再找几個来,多点,一起上。”副导道。
“啊,這光景让我去那儿找人啊,来回三十多裡地呢。”郝来运犯愁了。
“那不现成的嘛。”副导一指餐车,转身走了。
哎哟,对呀,郝来运一拍额头,奔向餐车了,一把拽着仇笛和包小三忽悠着:“小子,你们交上狗屎运了,想不想挣外快。”
“又演尸体?不干。”包小三喷了句。
“又想扣我們钱,不干。”仇笛也喷了句。
“别别……”郝来运拽着两人不放手,焦急地道着:“不演尸体,也不扣钱……演鬼子,烧杀抢掠干不干?”
“耶!真滴?”包小三阴暗心理被逗着了。
“多少钱?”仇笛警惕地打预防针了。
“两人一百六……不,二百,哎对了,還有强。奸现场戏,想看不?”郝来运挑逗着两人,两人乐呵了,耿宝磊站在车上举手道着:“我演鬼子怎么样?”
郝来运一看耿宝磊這细皮嫩肉的斥了句:“去去,你這长相不上镜,离小三差远了。”
這一表扬,可把包小三乐歪了,正要答应,那边的喊话声起来了:好来坞,快来,有女演员中暑了。
“哎呀特么滴,就這個剧组事多。”郝来运顾不上扯蛋了,又颠儿颠儿奔了回去,一看,完了,這毒日头晒得城裡姑娘那受得了,他嚷了两位群演,把人抬到荫凉地,仇笛似乎对此很上心,掐人中,灌霍香正气水、還不见效时,他捏着女演员的后颈某部位,噗喷了一口水,叭叭两個耳光,就在众人喝斥声起的时候,咦,那女演居然醒了。众人赶紧地运到货厢车裡,让暂时休息着,眼看着今天的戏要黄了。
“今天怎么這么倒霉啊,进度越拖越慢。副导,雪儿有几個镜头。”导演发愁地问。
“四個。”副导问了下剧务,回了句。
看演员這样,估计是来不了了,郝来运追着副导问着:“喂,副导,可别改戏啊,我组织几十号人来一趟可不容易啊。”
“不改都不行啊,她那样怎么上镜?”副导道。
“可…她不是主角,不跑龙套的么?”郝来运道。
“是啊,今天不拍的都是分镜戏,你数数,现场還有几個女的?”副导道。
郝来运一看明白了,女的就不到十位,除了女一、女二,剩下的都是村裡当群演的婆娘,总不能进這戏吧,一個小事故要毁掉一天的辛苦了,急切之间,郝来运灵光一现,奔上来拽着副导道着:“来来,我给你找個女配,绝对漂亮。”
“胡說,你這儿的女人,還沒牲口瞧着顺眼。”副导挖苦了一句。
“那肯定的,我們這儿要是女人漂亮了,你们不得成牲口了。”郝来运反讽了一句。
两人互相挖苦着,被拽到到货厢前,郝来运分开人群,一指耿宝磊道着:“看,不错吧。”
哟,耿宝磊诧异的形象,顿时把副导看得愣了下,這细皮嫩肉、肤如凝脂的、眼如星眸、唇红齿白的,登时惊为天人。
“快,化妆,试下镜。”副导眼睛亮了。
指挥下,几個男的拉着耿宝磊就走,耿宝磊惊得不知所措了,郝来运在背后催着:“刚才不是想演么,给你了机会了啊,能上镜能挑上,给你五百。”
“五百……”包小三一愣,推着耿宝磊:“快去快去,多好的机会。好来坞,那我們呢。”
“一起去。”郝来运轰着。
仇笛和包小三兴奋之下,刚刚商量的间谍活动,全给撂一边了。
一见开镜在即,全场忙碌起来了,化妆帐篷裡,黄军装、屁帘帽、大头靴,给仇笛和包小三一穿,哎呀,活脱脱的皇军形象出现了,一個接一個,不一会儿就站了一大群皇军小队。
那边却是在车上化妆的,不时地传来叫声,郝来运进出几回看样子才把人說服,等出妆下车,包小三和仇笛,和那群群演,愣怔片刻后,哗声爆着一阵哄堂大笑。
那长辫新织、那俏眼多情的、那一身红装绣花鞋的,可不是耿宝磊是谁?
耿宝磊欲哭无泪,羞得扭头就要回去,又被郝来运拽住了,推推搡搡,几度不情愿的样子,把看镜的导演逗乐了,大喊着:“行,就他了……”
他抬头又笑道:“邪了啊,這男扮女装,比女的還漂亮。”
几個围着耿宝磊,女一女二纡尊降贵了,拉着耿宝磊劝着救场,耿宝磊這软性子架不住几句好话,为难地点头答应了,副导把剧本递给耿宝磊,一指角色,耿宝磊扫了几眼,瞠然问着:“啊?我是被强。奸那個,不干。”
說着要跑,副导拽着,女一女二号拉着。
“别呀,救场如救火啊,回头姐给你找個好角色。”
“就是啊,這么漂亮,不演女人多可惜。”
“加钱加钱……”
一群人围一個,死活赖上耿宝磊了。
這头就简单多了,剧情不难,鬼子进村围剿武工队残部,剧本统筹那個大嘴巴在這儿讲了,要充分体现出鬼子的残暴,布置着谁开枪杀人,谁持刺刀捅人,谁拿着火把烧房子,還有谁……摁住那個妇女当场强。奸。
一說這個包小三就举手:“我来我来,强。奸的事我来。”
“不行,你不行……這個得专业点,取角度很麻烦。”剧本统筹道。
“哦,那行,我不干了,多找几個人干他啊。”包小三哈哈大笑道。
這场合孰无一点正形,演练了几出,其中有和武工队几位近战的戏,莫名其妙的选到仇笛,仇笛一看那几位不怀好意的眼神,要推托,不料那剧本统筹可不乐意了,直甩手道,沒事,对两下招,他们就都被消灭了,做個样子就行了。
忙碌了近一個小时配合,正式开拍。
第一景:村后,无数村民正向山上转移,一位裹着白头巾的武工队员挥手着喊:乡亲们快走,进山躲起来。
一景演完,不少难民一转身,赶紧换上日军服装,准备第二场景。
第二场可刺激了,随着场上协调声音,烟火、爆炸四起,百人日军小队,端着三八大盖,为首扬着指挥刀,进村围剿了。
這是全景,升降架上附拍。之后第二景,日军端着刺刀,刺杀了行动不便的两個村民,抬枪枪杀了一位跚跚走路的小孩。第二景,几個丑汉扮的日军,拿着火把,烧着房子,道具师在房间裡用机qì制造的腾腾烟雾。
第三景,一“村姑”被日军发现了,被堵在巷子裡,然后被两個日军摁倒,哧拉,撕衣服,露着雪白的香肩。哧拉,拽了衣服,红红的肚兜……巷口,排着队的“日军”都提着裤子准备来一发。
包小三旧态复萌了,笑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怎么看怎么可笑,耿宝磊乱踢乱蹬乱挣扎的样子,太娘们化了。
“画面太美啊,不忍直视啊,快,给他照一张。”仇笛笑着哆嗦了。
直到喊停,耿宝磊才一手捂胸,一手捂脸,羞急而奔,连导演和女一女二也笑得直抖,太像了,就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都看不出是男人来。
后面的副导還在喊着,那姑娘……不,那小伙等等啊,是先奸后杀,還得补個镜头。
第四镜头,围剿武工队的镜头,零星的战斗被分镜了,两位日军被武工队开枪击毙,死相猥琐,开枪的旋即被几位日军乱枪打死,来了個死不瞑目的动作,时长数秒。
仇笛和包小三加上村裡一位闲汉是一队,剧本设计是从房上跳下来一位武工队员,大刀砍杀一位日军,然后其余两位日军把這位弹尽粮绝的武工队员刺死。
哗……钢丝吊着武工队员持着明晃晃的大刀砍下来了,包小三即便有所防备,也被砍了個猝手不及,一声惨叫,向后仰倒……身上的衣服裂开,血迸一片。
沒死,血是假的,可疼是真的。那边刚叫這人动作不错,包小三一屁股坐起来骂着:“******,真砍啊,疼死你爹了。”
“呵呵,总得做個动作吧。”那武工队员笑着道。
妈的,借机报复了,包小三正要发作,场外的郝来运持着喊话筒喊着:“躺下,再骂人扣钱呢啊。”
“躺下躺下……看我的。”仇笛道。气得包小三看在钱的份上,又躺下继续死了。
镜头返回来,站到了砍完的原位,补拍了包小三一個砍死的惨相,然后分镜,下一组……
导演摇了摇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知道演员的情xù,不過不准备多說,喊了句:“都控zhì点啊……开始。”
一声“开拍”,设计动作一砍一削一直刺,日军受伤,武工队员被斜刺出来的刺刀刺死,仇笛不幸的是受伤的那位,他现在明白了,這几位家伙故意让他上场呢,戏裡受点伤,那叫活该。
就在那家伙一挥刀砍时,他一缩头,再一削,他一退,再一刺……仇笛飞起一脚踢落了刀,跟着枪托追进,狠狠一捣……那武工队员一声惨叫,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怎么设计的?日军什么时候這么勇猛了?”导演喊了,明显不对嘛,這么拍岂不是倡导鬼子的尚武精神。
“不是這么设计的啊。”摄像师也傻眼了,喊了演员两声,半晌才哼哼叽叽动了动,不是装死,是疼得起不来了。
這时候,那边已经“死了”的包小三一屁股坐起来,指着這人哈哈哈地怪笑。气得剧组人又要围上来启恤。
“嗨嗨、刚才讲戏的說了,可以自由发挥啊,当鬼子总得凶狠点吧,光会杀老头老太太?”仇笛持着长枪,好无辜地解释着。副导追上来,看着這现场,悻悻叹了口气,摆摆手:“再来一次。”
這回可真是强弩之末了,那演员忍着痛,有气无力的招架了几下,被后来的村民装扮的鬼子,一枪刺捅得见血,靠墙软软地倒了。
几個分镜头做完,包小三和仇笛奔回了拉道帐篷,边换衣服,边嘀咕着什么,不過手指所向,是那辆戴着剧务的车,剧组自带三辆,两辆载人,剩下的這一辆,应该就是指挥中枢了。
“上面好像有人。”包小三道。
“不怕有人,就怕沒东西啊。”仇笛此时不确定了,像這种保密程dù不高的东西,還真不好說怎么能弄到手。
衣服刚换完,趿趿踏踏的脚步声,帘子一掀,三四個武工队装扮的男子堵住门了,一看是刚才戏裡吃瘪的,包小三和仇笛瞬间操出两颗手雷,包小三威胁着:“别进来,小心炸死你。”
“那木道具,会爆炸么?”寻恤的演员呲笑了。
仇笛和包小三一使眼色,冷不丁嗖嗖出手了,砰,正中脑袋,嗖,正中裆部,那人一手捂头一手捂裆,仇笛坏笑道:“砸死也算啊。”
說着嗖嗖连扔几個木手雷、端着长枪舞着冲上来了,那四位一退,两人早夺路而逃了,后面的就追,仇笛和包小三似乎打架配合次数不少了,马上分开走,一分家伙一扔,砸住一個,嘿嘿一笑,拔腿就跑,包小三像故意逗着追他的人,长腿跑得像头野驹子,谁可追得上他。
仇笛又不一样了,他跑的不是直线,S路,曲线,左一扭、右一扭,后面追急了扑上来了,他一矮身,腿一绊,那人吧唧摔了個狗吃屎。一转身又溜了,左边的這個刚反应過来,抄着木枪撵上来了,追着他像不少心绊倒了似地,一下子朝前仆倒了,追者兴奋地扑上去,却不料,正迎上了人家的大脚丫子,结结实实踹在胯部,那人像折了尾椎一样,吧唧声利利索索来了個屁墩。
仇笛根本沒摔倒,只是前倾附撑,来了個朝后蹬而已。
一個前翻,他漂亮的站起身上,朝后做了個鬼脸,瞬间又跑。
村裡的群演被逗乐了,看杂耍似的直拍巴掌。剧组的女演员被逗乐了,戏外可比戏裡精彩多了。那几位血气方刚的男演员可来气了,加入战团的越来越多,围着圈逮耗子似的要捉仇笛和包小三两人,追着追着绕了個圈,两人直奔剧务在的车上,一位中年男抬头喝斥了句:“干什么?下去。”
话音刚落,后面的就追上来了,三五個人趿踏一上车,仇笛一脚踹上了门,包小三拉着那中年男喊着:“叔,他们打我……”
“哎呀……”那男子猝不及防被拉起来了,直直替包小三挨了一拳。
“叔,他们又打我。”包小三喊着,把人往左一扭。
“哎呀……”那男子又挨了一拳。
车上顿时鸡飞狗跳了,包小三揪了個人盾,左挡右堵,抽冷子還一腿一脚,两位围攻他的叫苦不迭了,几次都打着剧务了,缩手缩脚地施展不开了,剩下的那两位更郁闷,车厢裡根本施展不开,和仇笛对了两下,两拳都被轻漂漂地架开了,第三拳還沒出手,重心一闪,扑到座位上了,光防上盘,沒防着下盘挨了一脚。
下一拳,直对面的一位敲得直捂喉咙,一拔拉,倒座位上了,再下一拳,追打的输胆了,看着拳影捣来,一捂脸喊着:“呀,别打脸。”
咦,沒打,仇笛的拳头堪堪在他面部停下了,他半晌慢慢抬头,讨好的笑了,仇笛也笑了,笑着瞬间反手吧唧一個耳光,那人捂着脸缩到门口了。
几個照面,五個人沒打過两人,两人从驾驶的位置跳下车,直奔餐车了,后面的几位不敢追,直喊剧组的来帮忙,等副导带着人過来,己方几位哼哼叽叽地躺在车上着,剧务黑了两個熊猫眼,直骂這地方土匪,再看打人的那几位,早奔上餐车跑了,包小三還脱了半截裤,向身后的人竖中指,露屁股。
“好来坞……所有损失你得包赔啊。”
副导气急败坏的吼了声,回头时,却已经遍地找不着人了。也是啊,以郝来运的机智,怎么還可能等着你索赔。
…………………………………
…………………………………
“呀,坏了,還沒要演出费呢。”
车走不远,包小三想起這茬来了,懊丧地道。
“算了,就当玩了……哎,你闹了点什么?”仇笛问。
“我弄了個手机。”包小三贼贼地道,掏了部手机,仇笛赶紧抢過来,钥匙上找了尖东西,把卡挑出来了,关了机对他說着:“有密碼呢,别开机啊,也不知道有沒有东西。”
“那你整了点什么?”包小三装起手机问。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放在电脑边上。”仇笛掏着东西,一個火柴盒一样大的东西,包小三看看,也不认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旁的擦脸的耿宝磊回头一看脱口道着:“两個傻瓜,微硬盘,华硕牌的。”
“干什么用的?”包小三问。
“硬盘,存储数jù用的,三防的,防水防火防震,全密封。”耿宝磊道。
仇笛呵呵笑着道着:“就是不防盗啊。”
包小三也乐了,一口恶气出得干净了,两人一想后面鸡飞狗跳,就幸灾乐祸,耿宝磊却是不入眼了,直道着:“你们也不能偷人家东西啊。”
“搞清楚,這是间谍活动,不是盗窃活动。”包小三严sù地道。
“你们可想好了,就你们奔上车了,丢东西肯定怀疑你们……那么大個剧组,回头一找麻烦,怎么办?”耿宝磊问。
“呀,也对,回头赶紧跑。”包小三惊省道。
“我們不也是想搞点情报么?這地方租赁能挣多少钱,那特么怎么查?”仇笛道。
“搞到了嗎?”耿宝磊问。
包小三和仇笛一想,摇了摇头,沒搞到,不過,似乎手机和硬盘裡应该有吧。
“我搞到了。”
耿宝磊笑了,峰回路转了。
两人一惊,俱是不信,耿宝磊說了,梳妆打扮时候,和女一号聊了,他问了,姐姐,郝来运可坏了啊,老是克扣群演的报酬,把你们带這地方不会坑你们吧?那女一号同仇敌忾地讲了,坑得轻了都不可能,就這场戏,光场地租赁就付他三十万。
得了,敢情情报這么简单。
“你不早說,让我們冒着危险去抢人家的剧务的车。”包小三火大了。
“是不是真的,不能這么简单吧?”仇笛哭笑不得了。
“還就這么简单,记得间谍课么,信息来源于你想像不到的地方,那,今天就是了。”耿宝磊得意道。
“這么得sè啊?弄成一回把你高兴成這样?”仇笛不屑了。
包小三更恶心了,朝他竖着中指:“乐個球啊,一看你就是被强。奸出高潮来了。”
“呵呵,這就叫会者不难,难着不会嘛……你们還是想想怎么办吧啊,打了人家剧组的演员,搅了人家的戏场,恐怕今天要成为咱们在屯兵镇的最后一天了。”耿宝磊道,看這样子,只剩下逃之夭夭一條路可走了。
“要是刚来,发生這么一出,我還真得跑。”仇笛笑着道着,话锋一转,继续微笑着教耿宝磊道:“不過现在嘛,我還真沒准备跑,信不信我把东西扔回去,他们屁都不敢放一個?”
“信。”
“不信。”
包小三和耿宝磊的回答截然不同。仇笛一勾手指,三個头碰头商量上了,先回去,让管千娇试试能不能提取手机和硬盘裡的东西,然后再這样這样………反正沒好事,听得包小三兽血沸腾,惊得耿宝磊直吸凉气。不過他可沒有发言权,两人恶相外露威胁了,這次打起来你再敢当缩头乌龟,信不信我們俩真把你轮了。
威逼加恐吓,把耿宝磊拖上贼船了。三人的意见,第一次高度统一…………。
沒死,血是假的,可疼是真的。那边刚叫這人动作不错,包小三一屁股坐起来骂着:“******,真砍啊,疼死你爹了。”
“呵呵,总得做個动作吧。”那武工队员笑着道。
妈的,借机报复了,包小三正要发作,场外的郝来运持着喊话筒喊着:“躺下,再骂人扣钱呢啊。”
“躺下躺下……看我的。”仇笛道。气得包小三看在钱的份上,又躺下继续死了。
镜头返回来,站到了砍完的原位,补拍了包小三一個砍死的惨相,然后分镜,下一组……
导演摇了摇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知道演员的情xù,不過不准备多說,喊了句:“都控zhì点啊……开始。”
一声“开拍”,设计动作一砍一削一直刺,日军受伤,武工队员被斜刺出来的刺刀刺死,仇笛不幸的是受伤的那位,他现在明白了,這几位家伙故意让他上场呢,戏裡受点伤,那叫活该。
就在那家伙一挥刀砍时,他一缩头,再一削,他一退,再一刺……仇笛飞起一脚踢落了刀,跟着枪托追进,狠狠一捣……那武工队员一声惨叫,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怎么设计的?日军什么时候這么勇猛了?”导演喊了,明显不对嘛,這么拍岂不是倡导鬼子的尚武精神。
“不是這么设计的啊。”摄像师也傻眼了,喊了演员两声,半晌才哼哼叽叽动了动,不是装死,是疼得起不来了。
這时候,那边已经“死了”的包小三一屁股坐起来,指着這人哈哈哈地怪笑。气得剧组人又要围上来启恤。
“嗨嗨、刚才讲戏的說了,可以自由发挥啊,当鬼子总得凶狠点吧,光会杀老头老太太?”仇笛持着长枪,好无辜地解释着。副导追上来,看着這现场,悻悻叹了口气,摆摆手:“再来一次。”
這回可真是强弩之末了,那演员忍着痛,有气无力的招架了几下,被后来的村民装扮的鬼子,一枪刺捅得见血,靠墙软软地倒了。
几個分镜头做完,包小三和仇笛奔回了拉道帐篷,边换衣服,边嘀咕着什么,不過手指所向,是那辆戴着剧务的车,剧组自带三辆,两辆载人,剩下的這一辆,应该就是指挥中枢了。
“上面好像有人。”包小三道。
“不怕有人,就怕沒东西啊。”仇笛此时不确定了,像這种保密程dù不高的东西,還真不好說怎么能弄到手。
衣服刚换完,趿趿踏踏的脚步声,帘子一掀,三四個武工队装扮的男子堵住门了,一看是刚才戏裡吃瘪的,包小三和仇笛瞬间操出两颗手雷,包小三威胁着:“别进来,小心炸死你。”
“那木道具,会爆炸么?”寻恤的演员呲笑了。
仇笛和包小三一使眼色,冷不丁嗖嗖出手了,砰,正中脑袋,嗖,正中裆部,那人一手捂头一手捂裆,仇笛坏笑道:“砸死也算啊。”
說着嗖嗖连扔几個木手雷、端着长枪舞着冲上来了,那四位一退,两人早夺路而逃了,后面的就追,仇笛和包小三似乎打架配合次数不少了,马上分开走,一分家伙一扔,砸住一個,嘿嘿一笑,拔腿就跑,包小三像故意逗着追他的人,长腿跑得像头野驹子,谁可追得上他。
仇笛又不一样了,他跑的不是直线,S路,曲线,左一扭、右一扭,后面追急了扑上来了,他一矮身,腿一绊,那人吧唧摔了個狗吃屎。一转身又溜了,左边的這個刚反应過来,抄着木枪撵上来了,追着他像不少心绊倒了似地,一下子朝前仆倒了,追者兴奋地扑上去,却不料,正迎上了人家的大脚丫子,结结实实踹在胯部,那人像折了尾椎一样,吧唧声利利索索来了個屁墩。
仇笛根本沒摔倒,只是前倾附撑,来了個朝后蹬而已。
一個前翻,他漂亮的站起身上,朝后做了個鬼脸,瞬间又跑。
村裡的群演被逗乐了,看杂耍似的直拍巴掌。剧组的女演员被逗乐了,戏外可比戏裡精彩多了。那几位血气方刚的男演员可来气了,加入战团的越来越多,围着圈逮耗子似的要捉仇笛和包小三两人,追着追着绕了個圈,两人直奔剧务在的车上,一位中年男抬头喝斥了句:“干什么?下去。”
话音刚落,后面的就追上来了,三五個人趿踏一上车,仇笛一脚踹上了门,包小三拉着那中年男喊着:“叔,他们打我……”
“哎呀……”那男子猝不及防被拉起来了,直直替包小三挨了一拳。
“叔,他们又打我。”包小三喊着,把人往左一扭。
“哎呀……”那男子又挨了一拳。
车上顿时鸡飞狗跳了,包小三揪了個人盾,左挡右堵,抽冷子還一腿一脚,两位围攻他的叫苦不迭了,几次都打着剧务了,缩手缩脚地施展不开了,剩下的那两位更郁闷,车厢裡根本施展不开,和仇笛对了两下,两拳都被轻漂漂地架开了,第三拳還沒出手,重心一闪,扑到座位上了,光防上盘,沒防着下盘挨了一脚。
下一拳,直对面的一位敲得直捂喉咙,一拔拉,倒座位上了,再下一拳,追打的输胆了,看着拳影捣来,一捂脸喊着:“呀,别打脸。”
咦,沒打,仇笛的拳头堪堪在他面部停下了,他半晌慢慢抬头,讨好的笑了,仇笛也笑了,笑着瞬间反手吧唧一個耳光,那人捂着脸缩到门口了。
几個照面,五個人沒打過两人,两人从驾驶的位置跳下车,直奔餐车了,后面的几位不敢追,直喊剧组的来帮忙,等副导带着人過来,己方几位哼哼叽叽地躺在车上着,剧务黑了两個熊猫眼,直骂這地方土匪,再看打人的那几位,早奔上餐车跑了,包小三還脱了半截裤,向身后的人竖中指,露屁股。
“好来坞……所有损失你得包赔啊。”
副导气急败坏的吼了声,回头时,却已经遍地找不着人了。也是啊,以郝来运的机智,怎么還可能等着你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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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坏了,還沒要演出费呢。”
车走不远,包小三想起這茬来了,懊丧地道。
“算了,就当玩了……哎,你闹了点什么?”仇笛问。
“我弄了個手机。”包小三贼贼地道,掏了部手机,仇笛赶紧抢過来,钥匙上找了尖东西,把卡挑出来了,关了机对他說着:“有密碼呢,别开机啊,也不知道有沒有东西。”
“那你整了点什么?”包小三装起手机问。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放在电脑边上。”仇笛掏着东西,一個火柴盒一样大的东西,包小三看看,也不认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旁的擦脸的耿宝磊回头一看脱口道着:“两個傻瓜,微硬盘,华硕牌的。”
“干什么用的?”包小三问。
“硬盘,存储数jù用的,三防的,防水防火防震,全密封。”耿宝磊道。
仇笛呵呵笑着道着:“就是不防盗啊。”
包小三也乐了,一口恶气出得干净了,两人一想后面鸡飞狗跳,就幸灾乐祸,耿宝磊却是不入眼了,直道着:“你们也不能偷人家东西啊。”
“搞清楚,這是间谍活动,不是盗窃活动。”包小三严sù地道。
“你们可想好了,就你们奔上车了,丢东西肯定怀疑你们……那么大個剧组,回头一找麻烦,怎么办?”耿宝磊问。
“呀,也对,回头赶紧跑。”包小三惊省道。
“我們不也是想搞点情报么?這地方租赁能挣多少钱,那特么怎么查?”仇笛道。
“搞到了嗎?”耿宝磊问。
包小三和仇笛一想,摇了摇头,沒搞到,不過,似乎手机和硬盘裡应该有吧。
“我搞到了。”
耿宝磊笑了,峰回路转了。
两人一惊,俱是不信,耿宝磊說了,梳妆打扮时候,和女一号聊了,他问了,姐姐,郝来运可坏了啊,老是克扣群演的报酬,把你们带這地方不会坑你们吧?那女一号同仇敌忾地讲了,坑得轻了都不可能,就這场戏,光场地租赁就付他三十万。
得了,敢情情报這么简单。
“你不早說,让我們冒着危险去抢人家的剧务的车。”包小三火大了。
“是不是真的,不能這么简单吧?”仇笛哭笑不得了。
“還就這么简单,记得间谍课么,信息来源于你想像不到的地方,那,今天就是了。”耿宝磊得意道。
“這么得sè啊?弄成一回把你高兴成這样?”仇笛不屑了。
包小三更恶心了,朝他竖着中指:“乐個球啊,一看你就是被强。奸出高潮来了。”
“呵呵,這就叫会者不难,难着不会嘛……你们還是想想怎么办吧啊,打了人家剧组的演员,搅了人家的戏场,恐怕今天要成为咱们在屯兵镇的最后一天了。”耿宝磊道,看這样子,只剩下逃之夭夭一條路可走了。
“要是刚来,发生這么一出,我還真得跑。”仇笛笑着道着,话锋一转,继续微笑着教耿宝磊道:“不過现在嘛,我還真沒准备跑,信不信我把东西扔回去,他们屁都不敢放一個?”
“信。”
“不信。”
包小三和耿宝磊的回答截然不同。仇笛一勾手指,三個头碰头商量上了,先回去,让管千娇试试能不能提取手机和硬盘裡的东西,然后再這样這样………反正沒好事,听得包小三兽血沸腾,惊得耿宝磊直吸凉气。不過他可沒有发言权,两人恶相外露威胁了,這次打起来你再敢当缩头乌龟,信不信我們俩真把你轮了。
威逼加恐吓,把耿宝磊拖上贼船了。三人的意见,第一次高度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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