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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058

作者:蔡某人
第1章、

  付东阳是冷汗湿透出来的。

  门一关,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便和他再度隔开了。

  办公室裡,陆时城独坐片刻,一手把玩着打火机,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沒想起。

  之后,助理過来送文件,他埋头审阅,忽的终于想起一件要事来,拨了個电话出去:

  “让审计的人准备开個短会。”

  世界在高速发展,似乎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复杂。可在陆时城的眼睛裡,恰恰相反,這個世界的维度其实越来越简单。

  那就是,钱几乎成为万物的尺度,這沒什么不好。至少,金钱是有标准的,而人性,是无法度量的。

  中盛拥有非常强大的审计队伍,有钱的地方,就有腐败。有巨额财富的地方,就可能会有巨额的腐败。

  首席财务官以最快速度先来到陆时城的办公室,两人私谈片刻,边說边朝会议室走去。

  半小时后,他单独留下個别人吩咐事情。结束后,又拿起付东阳那些独立分析的报告看了看,是好苗子,逻辑思维和分析框架都极佳,对市场颇有敏感度,识人上,李慧明两只眼从来都是炯炯有神。

  等见完风控部新上任的一把手,陆时城算算時間,休憩片刻,捞起外套去了趟先锋,看看美术馆最近的活动。

  外头天气阴沉,他想起是周末,给云昭打电话。

  這几天,他实在是忙,到了晚上一個人回东山,健身、听音乐、閱讀,有时候凌晨三点還不睡会处理工作。

  日子似乎沒什么变化,但缺了一大片。

  不能這样,从生到死,都只是一條肮脏而漫长的线而已。陆时城眼睛望向窗外熟悉的城市,等待那头声音的传来。

  大概十几秒后,云昭接起。

  “在学校嗎?我去接你,一起吃個饭。”他永远一副什么都安排好好的语气。

  云昭沉默一下,答应了。

  陆时城自己开车過去,停在花店附近,进去买了一束绿色洋桔梗,颜色清新。

  天气阴沉,冷风割脸,他却倚在车旁等她,大衣领子立起来,修长清俊,甚是抢眼。云昭远远瞧见他,止住步子,给他发微信:

  “你进车裡等我。”

  正想点烟,陆时城目光微动看到了她,心底清楚,很快把车子挪了挪。

  還是生涩,云昭很难学会怎么自如讨好别人,她一开口,陆时城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

  “您吃饭了嗎?”

  她表现得像自己的员工。

  “我說了,别這样。”他轻轻捏住她的手,很明显,她想躲开可還是選擇沒有挣扎。

  车内便沉寂下来。

  路過一家店,陆时城忽然问她:“在生理期?”

  云昭心裡陡然紧张,她耷拉着脑袋,像生了病的小鹌鹑:“還沒干净,您要是想,我沒問題。”

  說完,眼角湿润了。

  陆时城立刻明白她說的什么,太阳穴直跳,紧闭嘴唇,在旁边暂停车,把门关得震天响。

  几分钟后,他从店裡步履匆忙出来,把一盒水果馅儿的日式大福丢给她:“别误会,我在想如果你生理期過去了,可以尝尝冰淇淋那款。”

  云昭沒做声,也沒动。

  “不喜歡吃甜的?”陆时城手握方向盘,似有若无瞥着她,云昭不语,木然地按照他想要的那样把东西吃了。

  像是完成任务。

  一切看在眼裡,陆时城那股火焦焦地烤着心,车裡憋闷,他要的不是一個活死人。

  “那天,真的是气话,云昭,你应该明白人在暴怒时說的话不能当真。”陆时城同样是不喜歡反复解释的人,车速加快,自此两人一路无话。

  去的先锋,两人在餐厅用餐。饭后,逛一圈下来,陆时城跟她谈论很多,可云昭沒了反应,她只有“嗯”,神情上,谈不上喜歡也谈不上厌恶,中性的,维持一种平衡而已。

  终于,在两人去私人茶室用茶时,陆时城再一次忍无可忍:“云昭……”

  她打断他:“您需要我做什么?我去做。”

  语落,陆时城卡着她脖子开始吻她,确切說,是舔她,像一只猎豹舔一只小猫咪。

  云昭发痒,忍不住推他:“不要。”

  他不听,把人拥拽着抵在门框上,无人打扰,陆时城可以尽情惩罚她。很快,两人都气喘吁吁,目光交汇,陆时城哑着声音說:

  “我很快就会处理好我的事情,昭昭,跟着我,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云昭微微别开脸,說:“好的。”

  “我不要你說好的!”他被激怒,火苗四窜,又唯恐像上次那样将局面变更坏。

  “那你想听什么?我說。”云昭沒有再去看他的眼睛,声音轻柔,陆时城一時間简直拿她沒办法,闭了眼,抱着她一寸一寸亲吻红唇。

  唇舌纠缠的声音渐渐清晰,云昭脑子发昏,嘴唇烫人,一呼一吸间全是他独有的味道。原来,光是接吻,也能让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身子悬空,她害怕地搂紧他脖子。

  “吻我,不是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嗎?”陆时城咄咄逼人望着她。

  云昭心头重重一跳,她偏過头,靠近时,他又提要求:

  “像我吻你那样。”

  你看,他真是太坏了,总要勾引着她身体比思想先行沦落。

  云昭轻颤着,学他,先去含住下片唇,慢慢的,再一点一点深吻。陆时城享受着她青涩的吻,两人最终融化在彼此的气息裡。

  够了,云昭觉得身体发热,她在发觉自己想要他狠狠对待自己时,又惊又羞,在舌头抽离那刻,陆时城声音暗哑,“再来一次,好嗎?”

  云昭呼吸不稳,她看着他,陆时城忽然轻声笑了笑:“好不好?”她有点难为情地踟蹰着低下头,不知所措。

  “摸我。”

  “嗯?”云昭脸一下红透,她到底不矮,這么全靠腰发力抱了這么一大会儿,陆时城也吃不住,缓缓让人滑下来,继续缠她。

  他拿起云昭一只手,先摸了摸自己下巴,停在嘴唇,让她好好反复感受下那裡的唇线走势。

  陆时城一双眼,一直犹如暗火一样点在她身上。

  再朝上,一管坚.挺的鼻顺下来,手底下,他的肌肤真实。直到触摸那突出的眉骨,硬朗,坚毅。云昭迷离看着他,陆时城却闭了眼,引领她的手,轻轻碰着自己浓密的眼睫。這就是他。

  想抽回手时,陆时城忽然睁眸,吮吻起她的手指。一根根,温柔又色.情地含在口中,被湿润温暖的软舌舔舐,云昭心跳难耐,她想挪开目光。

  可陆时城的眼睛仿佛充满魔力,无声织起漫天的網,把她整個人都罩在裡面。

  “我只這样吻你。”他說。

  云昭急急挣开,转過身,是個想要逃避的姿势。陆时城从身后抱住她:

  “你可以考验我,试探我,但别像其他女人那样一味迎合我,我很难受,因为你变得不再是你了。昭昭,你不是别人,我一直都清楚得很。”

  云昭不动了,任由他抱一会儿。

  “我今天有空,一起出去走走好嗎?”陆时城察觉到她不再那么僵硬,微微一笑。

  他带她上车,约莫开了近一個小时,两人无话,云昭一上车就犯困,大约是暖气的缘故。到柠山区的一個地质公园后,他把她叫醒,云昭一時間不知身在何方。

  两人下车,這裡人少,陆时城四下看看,问她:“爬山嗎?”

  有修好的台阶,两边是保存完好的原始次生林,各色树木,凋零的、苍碧的,交相点缀出一派宛如深秋的浓郁感。

  台阶不高,可爬多了,還是有些微喘。陆时城牵住她的手,“還好嗎?”

  云昭点头,她身体沒那么娇气。

  過小木桥时,吱呀吱呀地响,一個沒着意,云昭脚被木板凸起处绊了下,她差点摔了。

  陆时城眼疾手快,稳稳扶住她,云昭闹了個大红脸,嗫嚅着,什么也沒說出来。

  “知道嗎?在商圈裡,运动也存在着一條鄙视链。”陆时城笑,开了個话题。

  云昭不懂,怔怔看了看他。

  “像打高尔夫、跑步、游泳這些,都是最初级的东西,要玩极限。比如滑雪,要玩到高级黑道,坡度大,距离长,這么高速滑行下来就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轰的炸开。還有高空跳伞,攀岩,空中冲浪,怎么刺激怎么来。不過,光极限也不够有意思了,能参加比赛拿了奖含金量才最高。”

  “你是最初级是嗎?”云昭想到今天来爬山,归下类,好奇心不自觉冒出。

  陆时城還是笑,摇摇头:“我?在美国读书那会儿,跳伞,帆船,攀岩這些早都玩烂了,后来,参加過一些比赛倒也拿了些名次。我又不是老年人,初级什么?”

  瞧,這人漫不经心那個样子,云昭不知怎么想的,觉得该挫他锐气:“那,那你会开飞机嗎?”

  不是会跳伞嗎?有本事开飞机呀?云昭在心裡嘀嘀咕咕,她不怕他了,至少此刻是,陆时城很懂怎么把她带进属于两人的情境裡。

  最重要的,他会努力让她不要去怕他。

  “我在美国考了私人飞行执照。”

  云昭讪讪地看了看他,不說话了。

  陆时城冷不丁弹她脑门:“想上天?我可以带你上去,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上去?”

  她恐高,立刻把脑袋摇得跟钟摆呢。

  可這话,又让人忍不住想乐,云昭抿唇转過脸偷偷笑了。

  “我曾叔祖,是当年第一批空军,家裡有他和飞机的合照,恰同学少年,英气勃勃。”陆时城很自然地過渡到家裡人身上,牵着她手,抬起胳膊拨开伸到道路上的长枝。

  “只是,他很年轻时就牺牲了,热血洒长空,牺牲的时候尚未娶妻。不過,他有個未婚妻,两人只一面之缘,那姑娘当时還是個女学生,后来一辈子未嫁。”陆时城低声說着家族裡的往事,声音平静。

  云昭停步,偏着脑袋,问他:“她只见過他一面,是心裡一直想着他,才不嫁人的嗎?”

  陆时城淡淡說:“我這個长辈,如果你见了照片大概也会爱慕他,是我們整個家族裡头最英俊潇洒的人,念书又聪明,人自负得很,当年說亲的人大概能排到长街。可是,他一眼相中那個女学生,家裡不同意也不管不顾,最后求成了,人也牺牲了。”

  說到這,他稍微停顿一下,“是,那個姑娘因为這层缘故,沒再嫁人,一個人活到七十余岁過世了。”

  云昭听得心底唏嘘,眉尖若蹙。

  “你也是女学生,我大概是遗传了我那位曾叔祖。”陆时城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低沉。

  林子裡,哗啦啦忽的飞出了几只鸟儿,叽喳着远去了。

  云昭被他又說的红了耳朵根,她脑子乱,想着故事裡的女学生,不知道那個年代是個什么样子?

  反正沒手机,不能打电话发微信。沒头沒脑的,這么想着,云昭觉得自己很无聊,可心头缠绕一股感伤。

  山中冷,云昭缩缩肩膀,她踩到什么东西,一低头,是掉的野生栗子,光滑圆润,握在掌心怪好玩儿的。

  于是,云昭蹲下来,拨拉开落叶想捡几颗。陆时城也随之蹲下,他伸出手,无意碰到她的,云昭不禁抬头看他一眼,陆时城就势捉住她的手,眼眸雪亮,“云昭,我刚才的话是真心的。”

  她沒吭声,他在她掌心放了颗栗子。

  两人后来起身,云昭沒戴手套,小手在空气裡很快冰凉一片。這一路,都是他牵着掌心温暖着。

  “别弄脏你衣服。”陆时城把栗子都放进自己大衣口袋,碰到她手,皱眉,“這么凉?”說着握住了,轻轻搓揉起来,又挨到唇边呵气。

  云昭垂下眼睛,看他脚尖上沾了枯黑的叶子,就這么让他给自己暖手。

  “好点了嗎?”

  “嗯。”

  陆时城摸摸她头上毛茸茸的帽子,笑了笑:“走吧。”說着把塞口袋裡的鹿皮手套给她戴上。

  好大,他的手指好长,云昭伸进去,触感微妙。

  下来时,有條走出的小路,斜斜的,算是近道。上头落了厚厚的橡树叶子,那东西滑得很,陆时城紧紧拉住她的手,說“小心”,這次,换他险些滑摔了。可他平衡感好,立马稳住。

  惊他一身冷汗,他人瘦劲,可骨头不轻,要是摔了肯定连带着她一起摔。

  云昭见状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来。

  就這么一瞬,脸上生动无比。

  “你只顾和我說小心,自己也该小心呀!”她声音轻快,拍了拍他大衣衣角蹭上的枯枝印子。

  很寻常的动作。

  陆时城心头却被什么击中,他攥她的手,更紧了,說:“昭昭,给我時間,好嗎?等等我。”

  云昭那股笑意,如他所料,让人失望地慢慢隐去。

  他便止住了這個话题,剩下的,本想告诉她自己這两天就会摊牌,最终也沒說出口。

  到平路,陆时城掏出车钥匙,刚要上去,手机响了。

  上头,闪烁着张小灿的号码,沒有姓名标注,只是個号码,陆时城脸色忽然就变得极不自然。

  他下意识地转過身,挡住云昭,摁掉了,快速屏蔽。

  心跳很快,陆时城从沒這么心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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