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牌局 作者:未知 邻居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仿佛沒看到這一幕,我在楼下看了会儿,母女俩丝毫沒有撤退的意思,姚阿姨甚至已经开始飙脏话了。 唉,为條狗至于的嘛?我有些不太理解她们這类人,难道非要狗咬了人她们才知道后悔?虽然小区裡有的熊孩子确实招人恨,但是真要是被那么大條狗给咬了,也确实好像不是很合适。 话說回来,好像好几天沒看到之前挺烦人的那個熊孩子了,也沒看到過他奶奶,哪儿去了?不出来玩了? 想着那個熊孩子,忽然脑袋有点头痛,大概是刚才被震的吧?我揉揉太阳穴,朝我的单元楼走去。 回到十三楼,电梯门刚打开,我就听到了姚梦男她妈遥远而悠扬的骂街声,越来越响亮,我摇摇头叹口气,回家睡觉。 回到家拿出手机,竟然有條梅娣儿发来的微信,內容很简单:一千,下午那声爆炸你听到了嗎? 看来她也听到了杀虫剂爆炸的声音,是啊,连隔壁老王都能听到,她身在我家正下方,怎么可能听不到? 想到這儿我回复到:嗯,是我家杀虫剂炸了,沒事。過了会儿梅娣儿回复到:哦,那你沒伤着吧?我說:沒有沒有,我当时和杀虫剂不在同一個房间。 不多时梅娣儿回复到:沒伤着人就好。我给她回复了一個微笑的表情,沒再多聊。 床头柜沒了,躺在床上总感觉有点空落落的,再加上時間還早,我便拿着手机玩儿了会儿游戏。 大概玩了一個多钟头,我忽然注意到一件事,好像這一個多钟头,老王都沒再叫過。看来他還是需要休息的嘛,真是只有累坏的牛,沒有耕坏的地呀。 第二天一早洗漱出门,按最近的惯例直奔超哥家。 和超哥讲完昨天杀虫剂的事,他听的直皱眉,在我把我的设想和李小萌短信的事告诉他以后,超哥拨通了一個旧同事的电话,一番假客气后跟对面打听起了公司的近况。 挂掉电话超哥說到:“猪八戒沒回去,公司跟王洋之前說的一样,不行了,老太太傻了吧唧超低价把库存转给了一個同行,猪八戒要是知道是什么价钱他能哭死,不過老太太无所谓,她還觉得自己挺有经济头脑。库存沒了以后后续就跟不上了,她沒钱再进货啊,现在她已经在联系人,想把公司裡能卖的全卖了,桌椅板凳电脑空调,统统卖,而且你可不知道,都這样了,老太太的酒会竟然都沒断,每天都搞,每次還都是她做东,真不把钱当钱啊。還沒辞职的就剩刘光正,李小萌跟那個小贾了。现在有個漏洞,就是老太太竟然不知道那個员工宿舍是猪八戒出钱租的,所以他们辞职的人也還都在那個宿舍住着。那個房子应该還有三個多月到期,到时候他们再续租就得自己掏钱了,李小萌好像這两天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提出過不想在宿舍住了,搞不好她联系你…是想蹭你房子住。” 說完最后這句,超哥猥琐的冲我挤了挤眼,我不屑的回敬了他一個白眼說:“你可拉倒吧,就我這穷屌丝入不了她的法眼。” 超哥說:“那你說她为什么忽然联系你?”我說:“我哪儿知道?”超哥立刻很肯定的說到:“那就一定是。”我想了想說:“她也知道我那個小区房价便宜,你說她会不会是想让我帮她联系中介,也在我那個小区租房子?” 超哥說到:“不是沒有可能啊,不過關於那個混混的事你可以放心了,你家杀虫剂爆炸我估计就是意外而已,猪八戒…千哥,說真的,我老觉得,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问:“你凭啥觉得?那他老婆闺女呢?”超哥說到:“凭直觉呗,他老婆闺女估计也玄,唉,我觉得他亲妈都沒咱们這么上心他的事。”我說:“是啊,就知道整天跟一帮老渣男瞎胡搞,好好一家公司就這么毁她手裡了,好歹也是她儿子的心血啊,真可惜。” 大概是我潜意识裡和超哥有着一样的想法,都认为猪八戒已经凶多吉少,所以现在提起他时,已经沒了最初那种针对剥削阶级的恨意,反而有种同情,唉,他也有他的不容易啊。 忽然我就想起了老古描述姚梦男家的那句话,随即脱口而出到:“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超哥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转移话题聊起了其他事。 一直到下午小夕下班回来,我們仨人一起吃完饭,我才再次坐车返回小区。 到小区门口时我還有点期待,不知道姚梦男跟她妈会不会還在找老古闹?走进小区却发现物业办公室那边一切正常,院子裡也很平静,沒人在闹,也沒见有人遛狗。 坐电梯回家简单洗漱了一下,時間還早,我便玩起了手机。 忽然陈浩北又一次发来了微信视频邀請,我想了想還是接了起来,刚一接通就听陈浩北說到:“哎,小千,這会儿有空沒?”我问道:“啥事?” 陈浩北把三盒扑克牌举到自己面前說:“陪浩哥去找我媳妇打牌吧。”我问:“去找梅娣儿啊?你自己去呗,你们仨人正好斗地主,四個人沒合适的玩法啊。” 陈浩北說到:“沒事,你负责给我們仨端茶倒水也行啊。”我白了他一眼說:“那我更不去了。” 陈浩北哈哈一笑說到:“哪能?那啥,今儿咱打牌,打個花式四人斗地主,赶明儿哥再找副麻将不就得了?” 想了想好像去陪两位美女打牌也是個不错的打发時間的方式,于是我问到:“那你问沒问人家姐妹俩有空沒?”陈浩北答道:“问了,就是问了才敢直接招呼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姨子太猛了。” 我点点头說:“好吧,那你直接過来吧,到楼下记得按门铃,我给你开门禁。”陈浩北却摇了下头說:“开啥门禁?我从地下就直接過去了,挂了啊,我這就到。” 說完又是不等我說话就直接关了视频,我有点迷茫的自言自语到:“地下?” 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陈浩北的喊声:“赵一千!出来啦!” 我赶忙起身往外走,走到电梯门口时,看着陈浩北一手扒着电梯门,一半身子在裡一半身子在外的架势,我学着他的口音說道:“吵吵啥?你這啥造型?就不能跟個正常人似的敲敲我家门嗎?” 陈浩北边给我让出位置边說到:“這不是怕电梯跑了嘛,一会儿你可得配合哥,咱们争取把把都让我跟我媳妇一组哈。” 我說:“行,祝你成功,哎,你刚才說地下,你是从下面车库過来的?”陈浩北满不在乎的說:“是啊,你沒下去過啊?下面四通八达的,从下面想进哪個单元都行,還凉快。” “哦…你经常…在下面走动?”想起之前我在车库时,老古手下跟我說的话,我不禁问了這么句。 陈浩北则答道:“沒有啊,我這才是第二次下去,你是不知道,我头一次下去的时候差点迷路,转了老大一個圈才回去的。” 說着话我俩已经到了梅家姐妹家门外,陈浩北不像对待我似的大喊大叫,而是先清了清嗓子,然后轻轻敲了三下门,再然后尽量斯文的冲着门轻声道:“小甜儿,小娣儿,你俩在家嗎?”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說:“哎哟我去,你能好好說话不?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梅甜儿看了看我后冲着陈浩北說:“這咋還真来了呢?我那是跟你客气呢你听不出来啊?” 陈浩北恢复一贯的嬉皮笑脸說到:“咱都這么熟了,客气啥啊?”說完边往屋裡张望边又问了一句:“娣儿呢?” 梅甜儿给我俩让开路冲屋裡喊道:“妹!一千跟那個臭不要脸的来了,出来打牌啊。” 不多时梅娣儿从裡屋走了出来,大伙刚一落座她就冲我问道:“一千,那個杀虫剂爆炸是咋回事啊?”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陈浩北,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跟着问到:“啥玩意儿杀虫剂爆炸?咋回事?” 陈浩北的表情表明着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不太相信他会有這种级别的演技,所以他做出的這個表情让我对他重新放心不少。 想了想,我把事情的前后经過說了一遍,其实也沒太多內容,說完后三個人都直夸我运气好,弄得我有些无语,沒被炸伤确实是走了狗屎运,但是我真觉得這不算运气好,要真是运气好的话,不应该是压根碰不见這种爆炸嗎? 我說话的档口,陈浩北已经把三副全新的扑克都准备好了,我們四個人围着小茶几分别坐在四個方向,陈浩北洗牌。 趁着抓牌的功夫,梅甜儿又說起了姚梦男的事,說了沒几句,陈浩北忽然插嘴到:“唉,那一家子同性恋最近肯定不会再惹事儿了。”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你這话啥意思?你找人吓唬人家孤儿寡母的了?”陈浩北不屑的“切”了一声說:“還用我吓唬?她家這两天有丧事,嘿嘿,她家那條大狗死了。” “啊?那狗死了?”我和梅家姐妹同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