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国产手机就是好 作者:未知 梅娣儿的话让我莫名一阵紧张,当时我原本不想继续录了,所以一度放下了举着手机的手,当时的摄像头也就沒对着陈浩北…难道拍到什么别的东西了? 我咽了口口水,犹豫着点开视频,点开后我直接把进度條拨到了差不多20秒的位置,但是一闪而過的晃动画面裡并沒发现什么。 我耐下性子从零秒开始重新播放,這次等到20秒左右时我仔细的看着手机屏幕,然而還是什么都沒发现。 想了想我退出视频给梅娣儿发信息到:你逗我呢吧?啥也沒有啊。 梅娣儿很快回了條信息:看房顶位置!(配表情:抓狂) 我再次打开视频,按梅娣儿說的,紧盯着之前一直沒注意過的房顶,视频到达18秒时就是我放下手机时,从這一秒开始视频有個短暂的转动,到20秒我按下了暂停键,盯着屏幕,眼看着我的一滴汗水落到了屏幕上。 “滴答…” 因为拿手机的角度問題,這时我录的视频的画面是颠倒的,我把手机又从各個角度看了一遍,总算知道了梅娣儿在让我看什么。 在這一秒裡,有個灰白的,小小的人脸,正倒吊在地下车库的房顶上。 在手机屏幕上看,這张人脸也就塑料枪玩具子弹大小,不過换算成当时的距离,再加上這不算特别清楚的五官,我深刻明白這就是一张十来岁小孩的脸,颜色和陈浩北之前形容的一样,虽然在手机视频上看微有色差,但是对比视频中的其他颜色就能看出這就是灰白色。 视频只拍到了這“人”的…暂时就算是人吧,视频只拍到了這人的脸,倒吊在房顶上,看上去就像是這人正手脚并用的抓着房顶,同时探出脑袋来在观察我們一样。 地下车库很简陋,墙上连漆都沒刷,房顶上当然也沒有天花板。 第一次去地下车库时我就留心過,车库房顶上有数不清的各种管道,粗的细的,金属的塑料橡胶的,四通八达,這明显就是一個人在抓着那些管道倒着爬行啊! 我来不及想他是怎么上去的,也来不及想他为什么要在上面,更来不及想他为什么是這种颜色,我只来及想一件事。 那就是刚才我們在下面时,最后那逐渐靠近的喘息声,当时完全看不到四周有生物,而我們当时似乎都沒有看房顶,所以…那喘息声就是這人发出的,当最后喘息声靠的极近清晰无比时,实际上是這人正在我們头顶上倒吊着?! 那如果我們刚才沒跑… 想到這儿我全身汗毛都炸了,手抖的几乎要抓不住手机,心跳瞬间加速了好几個节拍,都听不出调了。 我下意识的按下手机电源键,关掉了屏幕,碰巧屏幕变黑的瞬间走廊的声控灯也灭了,被這连锁反应吓了一跳的我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接着赶紧跺脚把声控灯唤醒。 声控灯再亮起时,我忽然想到此刻自己正一脚门裡一脚门外,我之前好像也沒在意過走廊的屋顶… 又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我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房顶…還好,正常的房顶,除了走廊灯啥也沒有,只有灯光下灰白色的房顶…灰白…和视频裡那人一個颜色… 我艰难的迈动脚步走进自己家,也不知道是害怕惊动谁還是怎样,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后又上了一道锁,心裡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倚着房门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扫视着自己房间的房顶,灰白,入眼之处的房顶全是灰白。刚才在地下车库要不是因为房顶是水泥色会形成色差,也许我都不会拍下這一幕。 這人的肤色确实像当时陈浩北描述的一样,不像白化病人的颜色,相对来說太灰暗了些。 這…会是白大爷家裡的孩子嗎?他和白大爷的颜色還不完全一样啊,要是白大爷的家人…现在這些熊孩子都调皮到這种程度了嗎? 我一团乱麻的胡思乱想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声音不大,却也给我吓了一跳,回過神来我才反应過来是隔壁老王家开门的声音。 是老古,老古出来了。 想到老古我立刻打开了房门,他毕竟是物业的,這事儿该归他管吧?打开房门我就喊道:“古叔!慢走!” 果然是老古,他看到我微笑着打招呼道:“一千還沒睡啊?”我沒回答他,直接說道:“古…古叔,我给您看個好玩的东西吧,可好玩了。” 我不是在逗老古玩儿,而是在用贫嘴来缓解自己心理的紧张。 老古有点好奇的问:“哦?有什么好玩的?”說着话老古满不在乎的朝我走来,我忙掏出手机說:“古叔,刚才陈浩北在下面车库瞎胡闹,非让我给他拍视频,您看這视频,我给您看…” 老古走到我身边仔细的盯着我的手,我点开视频后单手拿着凑到老古面前,视频边播着我边說:“您看啊,马上就到,马上…就這儿!” 到20秒时我按下了暂停键,然后指着那颗脑袋說:“古叔你看,咱们地下车库,有…有…”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人?人能长這样還倒吊着行动?鬼?鬼能喘气還能被视频拍下来? 老古却一脸戏虐的从我手裡把手机拿了過去,看了一会儿說到:“嗨,這啥啊?一千你這是手机屏幕粘上脏东西了吧?要不就是你拍的时候這一晃形成的曝光過度,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对了,小北這是在干嗎啊?” 說這话时老古已经从和我并肩站立挪开两步站到了我对面,不過他仍旧拿着我的手机,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扒拉着,說话也沒看我,只是盯着手机。 看老古看得专注,我沒好意思直接要回来,刚想回答他的問題,老古忽然說到:“哎呀,這…這怎么给删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马上抢過手机一看,刚刚那段视频已经不见了,相册裡沒有,云端也沒有。 我抬头看了老古一眼,老古略有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一千,你们年轻人這些高科技东西我是真不太会操作,這個…” 老古脸上的歉意很真诚,我只好当他是真的。 我叹了口气說:“唉,沒事古叔,刚才那视频怪吓人的,本来就是您不删我也打算删的…” 老古忙說道:“哎,是是是,删了好,不過你也别瞎想,就跟古叔說的一样,這肯定就是你拍這视频时出了意外,估计是你一动,带的灯光也跟着一动,然后就留下了這么個残影,别多想哈。” 我点点头,忽然沒了跟老古再继续聊這视频的兴致,我转问道:“古叔,老王那边…”老古跟着說:“哦,沒事,他的情况你也知道…” 說到這儿老古指了指自己脑袋无奈的笑了下,接着說道:“自从二婚之后,他对自己现在這個媳妇那是爱的不行不行的,還好他還听我們這帮老邻居的,我刚才都问清楚了,是小北那個朋友打了自己女人,老王他這是‘恨屋及乌’,气不過,就出来给那女人出气来了,唉,小北這朋友也真是的,五大三粗一汉子,打自己女人也真下的去手。” 我深表同意的說到:“是啊,我也特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那老王這会儿怎么样了?”老古說:“哦,睡下了,我哄着他吃了点药,沒事了一千,那什么,時間不早你也早点休息。” 我追问了一句:“古叔,老王他媳妇长得很漂亮嗎?感觉他对他這個新媳妇爱的好用力啊。” 老古大概是对刚才不小心误删了我的视频有些歉意,便知无不言似的答道:“漂亮,在她這個年纪算漂亮的了,而且老王也是太久沒碰女人了,人到中年嘛,嘿嘿。” 老古最后這一笑别有深意,我也理解的笑了一下,接着說到:“那古叔您也早点休息吧,我一会儿去诊所看看陈浩北那個朋友。”老古却拒绝的摇摇头說:“别,一千,你别去,现在都這么晚了,咱们诊所只有两個值班的大夫,我這就得下去让小北他们也早点回去休息,不然人多了反而妨碍咱们大夫给人看伤。” 想到我去了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实际的忙,万一這哥们医药费還需要跟我借钱,我借或者不借似乎都不大合适,于是点点头說:“嗯,古叔,那您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去诊所看他们。” 老古答应一声就往外走,我跟着他走到电梯门口,等他进了电梯,我俩挥手作别,我看着电梯门边的显示屏裡逐渐下降楼层数,心裡默默的和自己打着赌。 直到电梯终于停下,我知道我赌赢了。 果然,电梯是直奔负一层去的,而不是一楼。 刚刚老古刪除我视频时,我下意识的看了他手一眼,当时我就冒出個想法,那就是老古這双看似普通的手,实际上却有着奇大的力量,而刚才在地下车库时,按那個喘息声靠近我們的速度,如果真是房顶上那個奇怪的人的话,他抓着管道爬行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而且轻盈到我們能听到喘息声的情况下還听不到他爬行的声音,他的手劲…起码得是老古這個级别的吧? 老古啊老古,你去负一层干嘛?你不是要去诊所嗎?是去找视频裡那個人嗎?你真是不小心删掉我的视频的嗎?不過你有句话我很确定你沒撒谎,那就是你可能确实不熟悉我這部普普通通的国产智能手机。 虽然我這手机沒有齐刘海屏幕,沒有人脸识别功能,沒有最多一年就過时的型号,沒有贵到丢肾的价格,沒有明明设计的很丑却要强行装时尚的浴霸摄像头。 但是,我手机上有微信。 我看看停在负一层的电梯,打开手机给梅娣儿发了條微信:老妹儿,睡了沒?刚刚给你那個视频,你回发我一下呗。 发完以后,我看着梅娣儿刚才断断续续给我发的几條信息,全是跟我確認我是否也看到那张人脸了,于是我又发了一條信息:嗯,我也看到了,不過别多想,可能是我镜头晃动的原因形成的虚影。 发完我扭头看看紧闭着的老王的家门,缓步朝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我赶紧先冲了個冷水澡,回到床上拿起手机,梅娣儿已经把视频再次发了過来,同时问了一句:干嘛要我再发给你啊? 我說:我发给你一個,你再发给我一個,咱俩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钱(配表情:斜眼笑) 梅娣儿发来一個笑哭的表情,又发了條文字:可能真是吧,我先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我回复道:晚安。 收起手机,我瞪着眼看着屋顶,你明天上班,我明天是不是也该干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