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五鬼噬魂大陣
雖然土兵們仍然沒有放下武器,但是在幾乎沒有轉身的餘地的空間中,根本無法作戰。。
不用說是射箭,哪怕是朝裏面扔塊石頭,都會砸死幾個人。
戰爭進行到這裏,沒有任何懸念了,就看趙義德什麼時候下念停止屠殺了。
與周國糾纏了數百年的夙敵,終於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趙義德難免意得意滿。
他豪情萬丈地站在高臺上,凝視着遠方。
他的眼前彷彿出了一個全新的帝國,疆域超過現在的兩倍,國力強盛,四方臣服,物產豐足,人人都能安居樂業。
可惜,他的美夢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意外發生了。
大地突然傳來劇烈地震動,將他震倒,並差點將他從高臺上掀下去。
地面上的軍隊更是大批摔倒,合圍之勢出現了破綻。
困獸猶鬥的吳越聯軍,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瘋狂地向缺口反撲,大有趁機脫困之勢。
趙義德連忙爬起來,想指揮軍隊穩住陣形。
可是,還沒等他發出命令,戰場發生了鉅變。
戰場的中心,大片的土地迅速地向下崩塌,出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大坑。
交戰中的雙方都被奇異的地變所驚,暫時忘記了揮動手中的兵器。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從大坑中猛烈噴發出黑氣,形成一道黑柱,直衝霄漢。
黑氣噴放之猛烈,形成的氣浪,居然將百步之內的士兵如稻草人一般,衝出老遠。
環顧周圍,趙義德才發現這樣的黑柱一共有五個,眼前這個黑柱居中,還有四個黑柱分佈四角。角上的四個黑柱相距約百里,將所有大軍全部包在此中。
若只是地震、地裂,凡人還能理解,但是出現這五個詭異的黑柱,就只能歸於鬼神了。
面對未知的恐懼,雙方大軍的意志全完崩潰了,自發地四散而逃。
高臺上的趙義德只能無助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完全是無能爲力,煮熟的鴨子真的要飛了。
不容他多想,五根黑柱噴出的黑氣在各自的頂端形成一片黑雲,並迅速漲大。
五塊黑雲的範圍越來越大,很快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方圓百里的巨大黑雲,將陽光完全擋住,戰場陷入黑暗中。
事到如今,趙義德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得命令道:“鳴金收兵。”
他自己也起身,準備走下高臺,先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再說。
突然,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厲嚎從中間的大坑中響起。
在這聲厲嚎之下,那些從屍山血海拼殺過來的土兵,居然都被嚇得筋酥骨軟,癱倒在地。
中間大坑開了聲,四角的大坑也不示弱,厲嚎聲此起彼伏,土兵們完全是動彈不得了。
五個大坑中同時升起一團黑氣,厲嚎正是從這些黑氣中發出。
癱倒一地的士兵們,驚恐地看着這些黑氣團。
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黑氣團慢慢變化,先是變成一個人形,再變化出五官,最後變成五個頭頂天腳踏地的惡鬼。
中間的惡鬼頭上雙角,身形最爲高大,氣息也最強達到了金丹後期巔峯。
四角的惡鬼身形稍小,頭上也只生一隻獨角,散發着金丹中期的氣息。
五隻惡鬼貪婪地看着地上的士兵,興奮地嚎叫連連。
突然,中間的惡鬼張開黑漆漆的大嘴,朝地上的土兵一吸。
已經戰死的士兵,身上的魂魄已經不穩,最先被吸了出來。
無數的綠色的光團,從數十里的範圍中紛紛升空,百川入海般的匯聚成一道綠色的光流,源源不斷進入他的口中。
而那些未死的土兵也是神魂浮動,痛苦不堪。
老大動了手,四角的惡鬼不甘落後,紛紛行動起,開始吞噬魂魄。
五條綠色的光流在黑暗中極爲顯眼,甚至照亮了黑暗的天空。
戰場一角的虛空中,隱着三個興奮得臉色通紅的人。
一名慈眉善目地白髮老者坐在中間,一名滿臉絡腮鬍子,長相兇惡的中年人站在他的左邊,而他的右邊站着殷家的元嬰長老殷修遠。
“蟄伏兩千年,今日終於完成夙願。有了這兩百萬精壯的男子的魂魄,作用超過千萬普通的魂魄,五鬼噬魂幡一定能夠完全修復。該是我們殷家殺回五陰山,要雲夢宗還債的時候了。”
說話的是絡腮鬍子中年人,他名叫殷修堅,也是殷家的元嬰長老。
“修遠,你怎麼看?”
白髮老者轉頭問殷修遠。
白髮老者殷思仇,殷家的老祖宗,元嬰中期的修爲,比王宇仁還勝一等,事實上的幽州第一修士。
“三哥不要如此衝動。修復了五鬼噬魂幡,我家的實力當然會大爲提升。但云夢宗絕不可小視,雙方最多隻能算是勢均力敵,我們絕無必勝的把握,還是要繼續蟄伏,靜待復仇之日的到來。”
殷修遠顯然並不同意殷修堅的見解,殷思仇也是連連點頭,表示支持。
殷修堅並不服,還欲反駁。
“有幾個小輩不知死活,向這邊遁來了。修堅你去處理一下,記住三派的修士,你將他們擋回去就行了,千萬不可傷害他們。在此關鍵的時刻,我們不能四處樹敵。”
殷思仇不想讓兩人發生爭執,將殷修堅打發出去。
領命後,殷修堅剛欲離去,殷思仇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再交響起:“若是雲夢宗的人,就不必客氣了。隱忍了兩千年,就拿他先祭旗吧。”
“嘿嘿,不用老祖吩咐,我也會這麼做的。”殷修堅陰笑數聲回道。
等殷修堅離開後,殷思仇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壽元不足百年了,而且大戰在即,我已經做好了爲家族隕落的準備。讓我唯一不放心不下的,就是下代家主的人選。麗娘是女兒身,照家規不能接任家主。修堅行事衝動,毫無大局觀,也做不得家主,你是唯一的人選。近幾年,你好像突然對此失去了興趣,能告訴老祖是什麼原因嗎?”
殷修遠幾次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最後,殷修遠的臉色逐漸堅定起來,說道:“孫兒自幼雙親亡故,全仗老祖提攜纔有今日的成就。孫兒心中對老祖無比尊重。可是,爲了家族的前途,孫兒不得不冒犯一下老祖。老祖對殷玉彬的寵愛,已經威脅到家族的根基了。”
“威脅到家族的根基,你未免有點危言聳聽了吧。”殷思遠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當年,家族在中州被四派圍攻,不得不退回幽州。起程時,共有一千四百多人,到達幽州時,只有七十三人了,絕大部分還是引靈期、靈種期的晚輩。那些本可以自己逃走的長輩,都心甘情願地爲了保護這些後輩犧牲了。我們殷家厲經磨難,還能東山再起,靠的就是這斬不斷的血脈親情。”
“殷玉彬暗害殷伯勤,按家規應該受五鬼噬魂之刑。可老祖不僅處罰,還派人保護,以防殷剛、殷柔報仇。結果逼得那兩個孩子,只得離家出走,先後隕落,老祖仍然是不聞不問。藉着老祖的寵愛,殷玉彬與他的族人在家中橫行無忌,欺男霸女,無人敢管。僅僅就是數年,家中被搞得烏煙瘴氣,人人自危,離心離德。眼看家族就要分崩離析了,我也是心灰意冷。”
殷修遠一番話,引起了殷思仇的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殷思仇才從沉思中醒來,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回到家中後,由你出面整頓一下。”
居然能夠勸動殷思仇,殷修遠也是喜出望外,但他還是問道:“那殷玉彬怎麼辦?”
“從今天開始,他交由你管束。若不能真心悔改,就由你隨便處置,不必再報我了。人老了,心也軟了。”
高臺上的人,包括趙義德本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瞠口呆。
他敏銳的發現,整個戰場只有高臺,以及高臺周圍數裏內,沒有受到惡鬼的影響。
他絕不相信就是天然的,必定有人動了什麼手腳。
掃視着面前的羣臣和衛士,個個都是面如土色,只有殷離歌一人鎮定自若。
“老師,你好像對眼前的事情毫不意外。莫非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顯然,趙義德是話中有話。
事到如今,殷離歌也無意隱瞞,直接攤牌了。
“陛下身爲人皇,應該知道世上是修士存在。這些修士有移山填海之能,神鬼莫測之機,如同神仙一般。眼前之些景象,就是修士所爲。而我也來自一個修士家族,只是我沒有修煉而已。”
“你們家族想幹什麼?”
“陛下放心,我家絕沒有爲難你的意思。此高臺周圍已經佈下祕陣,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家只是需要這兩百萬士兵的魂魄來施祕法,取走這些魂魄,自然就會退走。”
“據我所知,修士也是人類,你們怎麼能視兩百萬士兵的性命如草芥。”
“我知道陛下愛兵如子,可是此事你無能爲力,你救不了他們。家中長輩讓我來與陛下談一下合作事宜。”
“合作,我們有什麼好合作的,說來聽聽。”
“今日之後,陛下就能一統幽州最肥沃的土地,擁有無限的子民。我們殷家要的不多,只要陛下每年向我們提拱一百萬名精壯男子的魂魄,而我們的回報絕對會讓陛下滿意。幽州史上,存在最久的王朝也只有八百年,就被取而代之,此乃天道。若是陛下能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家保證你們趙家可以千秋萬代的傳下去。一切想取代趙家的人,我們都會暗中幫你家解決掉。何去何從,還請陛下三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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